雖說江黛兒千嬌百媚,張恪絕沒有心思這時候去找江黛兒,這時候去找江黛兒,多耽擱事啊!
許思聽了張恪的話,心裡好受多了,但對兩人發生關係,內心總有些不安,更不知道接下來的時間如何跟張恪獨處,許維讓她去找江黛兒,倒是幫她解決眼下的難題。
許思讓張恪拿筆記下江黛兒家的電話號碼,張恪滿面愁容,爲難的說:“大過年的,拉人家去海州玩,多不合適啊?”
許思抿嘴笑着,不理張恪,等許維那邊先跟江黛兒聯繫之後,她再打電話過去。沒等多久,房間裡的電話先響了起來,許思拿起電話,許維在電話那頭說:“我給江黛兒通了電話,她家就在你們住的賓館旁邊,她已經出來接你們了。”
“啊!”許思心虛的驚歎了一聲,趕緊掛了電話收拾房間,將一牀被子抱回張恪的房間,又將牀弄凌亂,佈置於兩人在各自房間休息的樣子。
張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腳,看着許思心慌忙亂的樣子,嘴角掛着的笑容越來越燦爛,讓許思看起來卻是無比的暖昧與邪魅,許思嬌羞得幾乎要崩潰了,恨恨的從房間拿起枕頭扔張恪臉上去。
張恪將枕頭從臉上拿開,臉上依舊保持着淺笑,說道:“要不要臉貼上來給你擂幾拳泄泄恨?你自己不心虛,誰知道我們做過什麼事。”
許思站在房間門口,看着牀上殘留的斑痕與血跡,輕輕咬着下脣,臉紅得快要滴出血。偏偏沒有勇氣扯着張恪的耳朵過來讓他看看他做的好事,只得將牀罩重新鋪好,至少從表面看不出來發生過什麼,但是牀下地地毯上也殘留了一些痕跡,看來江黛兒過來,只能將房間門關上。但是明天離開後,賓館的服務員會怎麼看什麼,許思發愁的皺起眉頭,側頭看見張恪幸災樂禍的笑着,恨恨的想咬下他身上的一塊肉解恨。
看着許思發恨的走過來。眼睛打量着自己的耳朵,待她走到自己跟前。先下手將她纖細的腰肢抄過來,看着她的眉頭輕輕地皺起來。在她的嘴脣上輕輕地吻了一下,不敢表現得太熟悉,免得讓她產生別的聯想。許思很無力地掙扎着,她自己都不清楚是爲了調整一個更舒服的姿式還是要掙脫開張恪的懷抱,全身酥軟,發現張恪凝聚着太多情感的黑色眼眸定睛看着自己,撇臉避開他的眼神。一半是甜蜜。一半是不甚嬌羞,特別是自己的身體又涌起那種心臟都快要停止的心悸。矜持地她卻不敢有任何主動地表示。
張恪還在考慮如何不動聲色的進行下一步動作,外面有人在敲門,許思受驚嚇地從張恪的大腿上跳了起來。粉臉緋紅,捂着胸口調整呼吸,張恪壞笑着說:“你這輩子都做不了賊。”
張恪打開門,江黛兒穿着洋紅色的羽絨服,襯得她俏麗地臉蛋嬌媚如花,她臉上掛着驚喜與埋怨的表情:“你們昨天就到惠山了,怎麼現在纔想到聯繫我呢。”
張恪心說現在也不是我們聯繫你的,不過看到江黛兒熱情的模樣,心裡很舒服,大概是江黛兒覺得在自己的地盤上,有了主場的心理優勢,不像以前那麼容易害羞。張恪撇着嘴解釋說:“我們昨天晚上在惠山高速上堵了一夜,今天早上纔回到惠山市裡,累了一夜,只想着睡覺了……”
“啊,”江黛兒詫異的盯着張恪,“許維怎麼說你們一直給堵在市區?”
“我跟許思姐很幸運沒有受傷,既然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就不想許維姐她們擔心,就沒有說實話。”
江黛兒手捂着光潔如玉的額頭,說道:“早上聽到高速路上發生車禍蠻嚇人的,幸好你們沒有事,晚上請你們吃飯,就算給你們壓驚。”熱情的挽着許思的胳膊,一點也沒有覺察出許思的不自然來。的確,剛剛經歷過車禍險後還生,情緒上的任何不自然,江黛兒只怕在心裡都預先替她做好了解釋。
惠山作爲東海市發展速度最快的地級市,今後十幾年的發展速度也一直遙遙領先省內的其他地區,加上週邊發生的縣域,經濟規模甚至要超過省城。惠山市容的確比海州要來得整飭、大氣,年建設完成的西城飯店主樓二十一層高,一直以來就是海州市的最高建築,張恪剛纔到市區買藥跟避孕套時,就發現惠山市區在九四年就有好幾幢上百米的高層建築。
惠山的經濟基礎比海州要紮實得多,但是地理條件不比海州優越,改革開放這些年,海州經濟遠遠落在惠山後面,歷屆來海州市的黨政領導幹部們都要好好的反省。
就目前的局勢來看,海州好像有了臺加速器似的要進入突破困境的邊緣,但是周富明又迴歸到玩政治的老套路,很可能讓這臺加速器再度停止運轉。
就張恪個人而言,對很可能即將發生的局面束手無策。
既然無法與許思獨處纏綿,開着車在惠山市區閒逛倒是不錯的選擇,讓張恪更直觀的認識兩座城市在宏觀層面上的差距,也能從惠山這座城市身上學到可以直接借鑑的細節處來。江黛兒領着張恪、許思到惠山著名的醋坊橋品嚐惠山各類有名的小吃。
九四年的醋坊橋還不是日後外地人所熟悉的惠山醋坊橋,張恪雖然不清楚惠山市政府具體幾時會對醋坊橋舊城區進行改造,但就惠山市三倍於海州市的地方財政收入來說,應該不會太久。
此時的酣坊橋依舊是惠山重要商貿區,擁有幾百家各類商店,也有可品嚐各類惠山小說的攤點,即便在惠山著名的景點原始天尊像前,也充滿雜沓的商品氣息與喧囂地叫賣聲,臨晚的時候,雨雪停了,空氣裡污濁不堪,但是張恪卻看到很多可借鑑的細節處,車子停在停車場裡,津津有味的陪許思、江黛兒逛起醋坊橋,與他印象中的改造之後的新醋坊橋相比,就能清楚的理出改造的軌跡。
類似的經驗,很值得沙田那邊借鑑。
經過妙玄觀,觀前的鋪石廣場上豎着高大地廣告牌,廣告牌上還沒露出蒼桑老態的劉德華驀然回首露出他那招牌式地笑容:2月14日。誰會令我心動?
雖然“四大天王”最終也會免不了日薄西山,劉德華、張學友、黎明、郭富城這四人在港臺演藝圈的地位從九二年開始。一切看起來就像會恆久不變,直到他們自己日漸衰老。
劉德華是“四大天王”中成名早地一位。甚至在許多人心目中,他是成功藝人的完美典範,他勞動模範一樣的工作狂精神,讓同行與媒體都讚歎不已,九四年就在國內擁有極其可觀的追隨者。
江黛兒見張恪眯着眼睛看廣場上的廣告牌,鐳射燈光的照射下,劉德華驀然回首的招牌笑容對少女最有殺傷心。江黛兒忍不住興奮地說:“劉德華要在惠山開演唱會。還選在2月14那天……”
“開演唱會?”張恪側頭看着頗爲興奮地江黛兒,沒想到她也是追星族人。“哪裡看出劉德華要在惠山開演唱會,我們海州也豎着這樣的廣告牌呢,難道劉德華要同時在兩個地方開演唱會?”
不僅惠山、海州。華東地區地主要地級市街頭都將豎起同樣的廣告牌,揭示到2月14會有一個驚喜等着大家。
“可能是巡迴演出吧?”江黛兒可不是輕易就失望的人。
張恪輕輕一笑,得,就讓她一直期待着吧,等到2月14,廣告牌上地劉德華就會轉過身來告訴她最終的答案:“愛立信GH398我心動!”
這不過是張恪給盛鑫設計愛立信GH398廣方案裡的一例廣告。在張恪的記憶裡,愛立信一直到九九年選劉德華作爲其產品的形象代言人,獲得很大的成功。
九四、九五年,國內廣告製作還很少有選超級明星做形象代言人的例子,張恪也無法說服愛立信在國內的總代理商接受他的方案,但是華東地區總代盛鑫公司的葉建斌、葉小桐等人對張恪的市場策劃能力深信不疑,差不多到了一種近似迷信的地步,盛鑫將獨自做出八百萬的廣告預算讓愛立信第一款中文數字手機在華東地區華麗的登場!其中包括花費二百六十萬請劉德華立信GH398東地區的代言人。
在正泰集團咄咄逼人的行爲面前,張恪選擇退出海泰貿易,算是暫時與愛立信手機脫離關係,但是不能不念及盛鑫公司葉建斌、葉小桐等人的舊情,還是抽時間給愛立信即將推出第一款中文數字手機制訂出詳細的市場推廣方案。
盛鑫公司雖然不如正泰集團那麼實力龐大、財力雄厚,並不代表盛鑫的根基會比正泰淺,主要由於葉建斌成立盛鑫的時間比較晚,經營方向選擇上有些欠妥,前期雖然撈了一些錢,但迫於國內政治經濟形勢,註定要在經營方向實現徹底的轉型。
葉建斌與葉家差不多孤注一擲的將盛鑫轉型的成敗壓在愛立信手機上。
張恪並不擔心愛立信GH398遭到市場的奚落,成功是可以預見的,但是既然重回九四年,爲什麼不讓這次成功來得更華麗一些?
錦湖公司持有海泰貿易20%的股份,折算下來,大約只佔整個華東市場的4%左右,折算到張恪個人名下,只有1.2%,但是贏得葉建斌及他背後整個葉氏家族的信任纔是張恪最期待的事情。
九四年,奧迪在國內還沒有大排量的車型,葉建斌作爲普通人情就給張恪搞來大排量的奧迪,還辦妥大軍區纔有的特種軍牌,葉家的背景多少顯得有些神秘,再一個徐水平也很看緊葉家,之前還特意問過愛立信GH398場推廣的事情。
與盛鑫之間給海泰貿易阻隔了一層,但是私交還可以繼續保持下去,盛鑫的做大,無疑會是錦湖日後在商業上相對忠實的盟友。更爲重要的,由商溯政,徐學平、唐學謙以及爸爸在政治上能得到額外地助力也說不定。
所以在愛立信呂文數字手機GH398得巨大的市場成功之前,張恪還不想對葉建斌、葉小桐等人坦白自己真實的身份,日後再給他們驚喜不遲。
許思既不能跟江黛兒到她家去睡覺,也不便邀江黛兒陪她回賓館聊天,肚子讓惠山的各類小吃撐飽,驅車在惠山市區晃盪十點之後,總要送江黛兒回家去休息。
張恪早就發現江黛兒不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驅車駛入她家所在的小區。是那種國內較發開發出來的商業住宅區。
在福利分房制度大行的九十年代,每個城市的商品住宅都還很少出現。小區環境這麼好的小區,大概要等到十幾年地高檔住宅小區大量出現之後。才變得尋常。惠山的經濟果然比海州市要發達多,商品住宅市場也有了一定地發展,這是海州市無法相提並論的。
住宅樓很新,不過小區內多爲成熟地大樹,園藝造景也不錯,江黛兒家是那種疊拼複式住宅,張恪順着江黛兒的指引將車子停下來。四層高複式住宅樓前的草坪上停着一輛奔馳。雖然只是300,還是讓張恪嚇了一跳。回過頭問坐在後排的江黛兒:“這車不會是你家的吧?太深藏不露了!”
九十年代奔馳車在國內還是很有震憾力的,其實到十年後,震憾力也沒有減退多少。
江黛兒皺起眉頭,看向奔馳車時,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手壓着車門,卻沒有要下去地意思。
張恪與許思對望一眼,能住在這裡,也算是小富之家,但是與奔馳還不相符,但是也說不準,國內整個九十年代暴富地機會以及暴富的人太多,也可能是江黛兒家還沒有來得及換房子。
張恪仔細算算自己地家產,也有小近一千萬,他難道敢跟他老子提換房子的事情?
但是江黛兒臉上覆雜的表情暴露出太多地內容,這車不是她家的,開車的人是一個令她厭惡的人,此時還在她的家裡。
張恪轉過頭來,從後視鏡裡看着江黛兒臉上矛盾不安的表情。江黛兒猶豫了很久,才咬着嘴脣扳開車門,她剛下車,樓梯間裡傳出腳步走動的聲音,江黛兒慌忙又拉開車門鑽進車裡。
這種複式住宅前,底層是車庫,樓前有臺階直接連到一層的樓梯間,江黛兒她家就住一二層,有腳步聲響起,轉眼就有推開門樓梯間的防盜門,一對中年夫婦陪着一個衣冠楚楚的青年走了出來,他們看見江黛兒鑽進車子裡,中年婦人開口喊住她:“黛兒!”
江黛兒萬般無奈的下了車,低聲喊着:“爸,媽……”
“你知道今天葉鴻過來,怎麼還出去玩這麼晚纔回來?”中年婦人抱怨着,眼睛往福特車這邊瞅,雖然不比奔馳那麼耀眼,好歹也是算不錯的車,“他們是什麼人?”
張恪只把車窗開了一道縫,方便他看外面,可不習慣讓別人觀察他,原來江黛兒說明年跟他們先去省城再去海州,只是爲了躲開站在臺階上那個叫葉鴻的青年。
那個青年一水的白色,白西服、白皮鞋,頭髮抹了很多發膏,在昏黃的路燈光下反射出白亮光,他手插在褲腰袋裡,眼睛歪看向福特車,有些不屑。這兩天雨雪不斷,加上昨夜的車禍,福特車雖然沒遭損,但是沾上許多泥垢、泥點子,賣相極差。
張恪倒也無所謂,聽江黛兒很沒底氣的回頭她媽媽:“是朋友。”江黛兒的父母還沒有說什麼,那小子眉頭一揚,趾高氣揚的說:“什麼朋友,現在社會上人心眼賊壞,黛兒你不要隨隨便便的交朋友。”聽他這麼一說,張恪拍拍額頭,這小子多半是暴發戶的兒子,要曉得女孩子都有一點逆反心理的。
江黛兒咬着嘴脣,不高興的說:“是我大學裡的同學,誰隨隨便便交朋友了?”
江黛兒拙劣的謊言自然騙不過她父母,她父親很有涵養的手環抱胸不說話,她媽媽說道:“怎麼不請你同學到家裡坐坐?”
張恪按下車窗,笑着對江黛兒媽媽說:“時間不早了,就不麻煩伯母沏茶了。”沒有下車,看了那青年一眼,心想:還有那種渾身上下散發出讓人厭惡氣質的人?
張恪失禮的舉動,讓江黛兒的父母有些不高興,怎麼說也要下車打聲招呼,他們卻沒有想到,張恪正跟許思情濃意蜜,可不想在惠山莫名其妙的豎一個莫名其妙的情敵,隔着車窗算是打招呼了。
讓張恪失策的是,當他明俊的臉從車窗露出來,就惹得那個叫葉鴻的青年十分不快,他皺着眉頭對江黛兒說:“你怎麼交這麼小白臉朋友?”
張恪聽得出他的語氣多少有些氣急敗壞,這小子長得也算一表人才,但是見不得別人比他更帥,張恪扭過頭笑着問許思:“我像小白臉嗎?”
許思抿着嘴笑,手擰着他的腰肉,不讓他亂說話。跟張恪發生關係,讓她今天有些怕見外人,不跟江黛兒的父母打聲招呼,又十分失禮,推開車門,對江黛兒父母說:“伯父、伯母好,我妹妹跟黛兒是同學,我們本來想從惠山開車去省城,趕上高速路關閉,我們只能暫時留在惠山,沒有先過來拜年,有些失禮了。”
張恪見許思像小媳婦一樣下車解釋,無奈的笑子笑,跟着下了車,站在一邊不說話。
“哦,你就是許維的姐姐,你跟你妹妹長得很像啊。”江黛兒母親經常去東海大學看望她女兒,認識許維。
張恪就覺得許思跟許維有很大的差異,許思嬌柔百媚,顧盼間就有萬種風情,而許維性格就是堅毅多了,利落大方,卻少一些柔美。自許思下車,葉鴻就看傻了眼,雖然江黛兒也稱得上絕色,終究缺少了一分春風難解的風情。
許思把張恪往自己身邊拉進一些:“他是我弟弟……正好路過惠山,準備請黛兒去海州玩呢。”
許思這麼一說,江黛兒連忙在一旁使眼色,她顯然還沒有讓她家裡知道她去海州的事情。
張恪在一旁懶散從容的神情,配合他線條明俊的臉龐、清澈淡定的眼神很容易就能放鬆別人對他的警惕,更何況一旁的許思嬌媚豔美,除了女人對她生出忌妒心,大概不會產生其他的惡感。
江黛兒母親雖然知道女兒要瞞着自己去海州玩,倒也沒有生氣,只是猶豫着:許維在學校裡看上去不像家境不會太好?
那個叫葉鴻的青年見張恪的威脅不是那麼大,或許也是看到許思的嬌媚豔美,想着補救自己的形象,走過來伸手自我介紹:“我叫葉鴻,我爸爸是江天集團的總裁,我家跟黛兒家是世交。”
張恪嘿然一笑,沒有搭理他,所謂的江天集團也沒有聽說過,惠山市成功的民營企業不少,江天集團或許就是其中一家,但也沒有到如雷貫耳的地步,原來是富家子弟。
不過涵養差了些,江黛兒的父親眉頭都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