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與許思年初給堵在惠山的事情,大家都曉得,卻不知道他們經歷了那場兇險的車禍,唏噓了一陣,大家纔想田海霞過來的目的。
既然有這層關係,田海霞自然不會偏幫謝劍南,讓兩名警員回車裡等着,直接給宋曉打電話:“宋局長,你絕對想不到我遇到誰了,這樣子吧,你到醉風居擺一桌,我把人給你領過來。”
張恪從徐學平那裡知道惠山市公安局長、政法委副書記死於惠山大車禍,就知道同車的田海霞與另一名讓他從車裡拖出來的中年警官身份也不一般,不過也沒有想到會是後來提拔當上惠山市公安局長、政法委副書記的宋曉。
田海霞、宋曉這次本就是替雙方調停紛爭,免得大佬掐架、傷及無辜,也不忌諱直接將張恪領到酒樓去。
傅俊陪同張恪、葉小桐去赴宴,許維、令小燕則留在江黛兒家做客,江黛兒她媽媽李月茹纔想起要問張恪的身份:“張恪到底是誰家的孩子,還有跟他一起的葉小姐到底是什麼人,什麼砸不砸車子,到底是什麼事情?”
對愛達電子,許維、令小燕、江黛兒都只知道一些表面的東西,甚至愛達電子公司在什麼地方,她們都說不清楚,張恪也刻意不跟她們說實話,只曉得張恪家跟省長徐學平的關係非同一般,而謝晚晴就是徐學平的兒媳婦。
對於盛鑫貿易的背景,也就江黛兒知道多一點事情,她隨張恪去過葉家的私宅,與葉家老人葉祖範以及葉家老二葉臻民一起吃過晚飯。但是沒有人專門的跟她解釋國內政治家庭複雜地人脈關係,她哪裡搞得清楚葉家的關係脈絡?只曉得葉臻民是中央部委的領導,具體級別職務卻沒有關心過。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江黛兒她爸爸江濤笑着對許維說:“那天晚上看到張恪跟你姐姐在一起,還真不像遇到車禍的樣子,這小夥子真不簡單,現在連惠山市公安局長宋曉都要欠他的救命人情。”
許維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猶豫着要不要打電話回海州問一聲,她心裡有着跟江黛兒她媽媽一樣的疑問:張恪到底是什麼人?雖然說起來與張恪認識也有大半年的時間,甚至通過張恪還認識到省長徐學平一家,但是從頭到尾對張恪家裡的事情卻一無所知。至於姐姐如何與張恪、謝晚晴認識上,也從沒有聽她們提起過。未免太奇怪了。
所謂的砸車事情,張恪、葉小桐都解釋過跟江黛兒無關。但是葉小桐還說這是張恪爭風吃醋惹下地麻煩,這種事情,許維、令小燕、江黛兒也搞不清楚,一時間不曉得怎麼解釋。江黛兒她爸爸倒是聽到許多家族分裂之類、又與桃色相關的謠言,既然跟張恪他們有關,倒不會將這些謠言拿出來不負責地傳播。
江黛兒她媽媽李月茹也就那麼一問,她只是有些後悔剛纔對張恪的態度有些不善。
張恪、葉小桐隨田海霞到酒樓。宋曉人已經在那裡。
聽田海霞說起張恪就是惠山車禍組織大家進行自救。並將他從警車裡抱出來地青年,宋曉甚爲驚喜。雙手握住張恪不肯鬆手:“就怕田局聽錯你們的名字,到海州打聽了好幾次,人都對不上號。這都要虧了周市長的公子,不然真不曉得有沒有機會當面言謝。”
張恪笑了笑,說道:“誰處在我們的境遇,都會想着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足掛齒。”
“對你是小事一樁,對我跟田局卻是保命的大事,”宋曉請張恪、葉小桐入座,“對了,張兄弟怎麼會跟周市長的公子結怨?”
傅俊與隨行警員坐在外面地包廂裡,方便他們談話。
張恪問宋曉:“宋局聽到些什麼?”
“我們哪裡知道什麼?都是些道聽途說地小道消息。就連張兄弟的情況,我們也是一摸黑,”宋曉笑着說,“謝劍南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不大將旁人放在眼裡,大概從小就沒有吃過這樣地虧,不過那次周市長的面子都不夠用,還真讓人大跌眼鏡呢。”
謝劍南剛回國就在海州吃了大虧,周瑾瑜甚至通過惠山市政府的名義向海州市裡地施壓,最後卻是謝劍南主動撤消訴訟,而那輛被砸的奔馳始終停在錦湖樓下的停車場裡去。雖然江天集團不會找謝劍南賠車,但始終折的是謝劍南的面子。
在公安系統內部流傳的的謠言更接近真實的版本,也是從海州市局傳出去的,都說謝劍南大清早趕到海州想輕薄一位漂亮的女孩子,卻給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奔馳被砸倒是其次,最主要的謝劍南本人在海州還給痛扁了一頓。打手騰沸至於謝晚晴的袖手旁觀,給惠山市警方誤以爲出手教訓謝劍南的那人關係太硬,令謝晚晴都無法替謝劍南出頭。謝劍南既不佔理,又不佔勢,纔不得不忍氣吞聲。
要不是謝劍南砸錯車,宋曉、田海霞按圖索驥到江黛兒家找到張恪,不然也想不到張恪會是謝劍南的冤家對頭。
至於張恪與謝劍南的恩怨,除了當事人,只有錦湖公司內部有流傳,至少流傳到盛鑫公司去,這還緣於葉建斌努力打聽的緣故。
張恪不曉得宋曉、田海霞會不會違背周瑾瑜的意願袒護這邊,但是相信他們不會完全順着周瑾瑜的意願去行事,關鍵不是自己曾經幫助過他們,而是背後徐學平與葉家的勢力。
張恪也不隱瞞,將與謝劍南發生衝突的前後都講給他倆人聽,也不瞞徐學平對此事的態度,就連葉小桐也是第一次聽到完整的版本。
雖然說謝劍南的行爲算不上罪大惡極,但經歷過生死車禍的人,對他的行爲絕對無法贊同。
宋曉氣憤的說:“謝劍南在國外呆了兩年,倒是學會了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他要敢在惠山這麼鬧,我可不管他是不是周瑾瑜的兒子,先將他的駕照收了再說……”
且不說宋曉會不會再的沒入謝劍南的駕照,但是這番話卻表明他的態度。
矛盾的雙方都勢均力敵,謝家是惠山的地頭蛇,張家是海州的地頭蛇,但是牽涉到省長徐學平,這次又將葉家牽涉進來,倒不容宋曉、田海霞做其他的選擇,一旦張恪在高速路上施以援手的消息傳出去,他們也得不到周瑾瑜的信任,還不如藉着同歷生死車禍的情緣與這邊加深彼此的關係。
田海霞心裡對謝劍南也不爽快,說道:“葉小姐,這次事件謝劍南也沒有矢口否認,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張恪笑着說:“周瑾瑜請你們出面大概是想從中調停,就委屈宋局、田局當個傳聲筒,我們希望謝劍南公開道歉,並照價賠償……”見宋曉眉頭微微挑了挑,說道,“是不是謝劍南咬住不能公開道歉?”
葉小桐見張恪半眯起的眼睛滿是狡黠,心裡直爲謝劍南叫屈。
張恪這邊說,那表明不是真的想謝劍南公開道歉,只是拿這事擠兌謝劍南,宋曉哈哈一笑:“這是應該,我們也是傳聲筒。”做了個請大家靜聲的手勢,他拿起手機直接給周瑾瑜打電話,“周市長,我跟田海霞極力安撫葉家大小姐的脾氣,可是人家堅持要劍南公開道歉,你看這事怎麼辦好……”
宋曉沒出房間就打這個電話,可是完全倒向張恪這邊,從今往後要在惠山做少數派。
葉小桐羞惱的瞪了張恪一眼,張恪微微一笑,壓低聲音說:“能從謝劍南那裡敲到多少,都算我賠你的不是。”
葉小桐索性袖手旁觀,由着張恪折騰,給張恪拿出去當槍使,要不是一點好處都撈不到,她心裡的怨氣也難平。
謝劍南那裡自然不肯公開道歉,賠償條件可以商量。
酒席擺好,張恪這邊便飲酒吃菜,邊與謝劍南那邊討價還價,張恪也咬住公開道歉不放,只到謝劍南那邊發狠,只要不提公開道歉,其他賠償條件都可以接受,張恪順口提出讓那邊賠輛奔馳的錢。
宋曉他們差點就將嘴裡的酒菜笑噴掉。
謝劍南在海州已經給砸了一輛奔馳,這次砸錯車,卻還要往裡賠一輛奔馳。
既然雙方都結下仇怨,張恪纔不信政治上有一笑泯恩仇的事,要得罪就得罪乾淨,再說也要讓葉家分擔些怨恨。
葉小桐怨恨的瞪了張恪一眼,他是拿自己的名義折騰謝劍南,但終究抵擋不了一輛奔馳車的誘惑,心不甘情又願給張恪當槍使,加重語氣對宋曉說,“宋局就幫我們這麼說,再是不能退讓的,說心裡說,我只想着謝劍南公開道歉……”心裡卻擔心謝劍南真選擇公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