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達電子設有分公司,張恪他們臨時決定到北京來,分公司經理姚堅拉司機開了一輛商務車趕到機場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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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津東跟他的助理連續坐了兩班飛機,在飛行途中還不得稍歇,有些耳鳴目眩,看見空間狹窄的商務車就頭疼;商務車還有些漏油,車廂裡瀰漫有隱約的汽油味,最讓人受不了,蘇津東堅持要坐機場大巴去市區。
大家都跟着蘇津東坐機場大巴,他們錯過一班車,這班車上的人就很少。張恪拿了一份北京當地的報紙,坐在中間靠過道的位子,外面天色已黑,藉着車頂燈光正要看報紙的時候,感覺前面光線一暗,擡頭看見幾名穿着絳紫色制服的空中小姐走進來,壓着膝的裙襬下是高彈亮絲的褲襪,纖細修長的小腿都十分的潤目養眼,空乘制服是短襟收腰的那種,將腰肢襯得娉婷有姿。這年頭,航空公司都能挑選到高品質的美女,幾個女孩子眉目清秀,亂哄哄的車廂在她們上車後就頓時安靜下來,眼睛都轉不及,就剩下她們幾個女孩子站在過道里嘰嘰嘰喳喳的旁若無人的說話。
看來坐機場大巴的決定是正確的,張恪將報紙丟到一旁,這一路看美女到市區,倒比看報紙舒坦。
“氣死了,姑奶奶好歹也算跟天姿國色沾些邊,從香港飛回來,這人嘴巴甜着一口一個勁的喚人家姐姐,下飛機前還說要請我吃飯,這種角色,姑奶奶見多了,都愛理不理……才隔天的工夫,這會兒在人家臉上瞄了兩三回,空洞洞的眼神,把人家當成空氣似的,我只當他裝腔作勢,還作賤自己的跑到他面前跑了兩三回。天啊!難道我改飛國內航班。變化就這麼大嗎?”
清脆的聲音在車廂裡流竄,惹來其他女孩子肆無忌憚的銀鈴似的附和的笑聲;聽這女孩子咬牙切齒的樣子,好像那人真地惹到她了,張恪擡頭看了看,說話地女孩子還在後面給擋住了臉。前面一個女孩子回頭安慰她說:“小易,你傷心什麼,要怨也只是那有眼無珠男怨自己痛失良機,難得遇上你春心氾濫。你還怕你天姿國色釣不到金龜婿?你讓你爸將他們部委的單身小夥子都排隊單膝跪到你面前挨個讓你挑選,順帶讓我們姐幾個也沾點光……”
張恪正要撇過頭看後面那個滿腹牢騷的女孩子長什麼樣子,聽聲音真是不錯,坐在前排的傅俊卻詭異的回過頭笑了笑。張恪還沒有意識起什麼事情來。前面地女孩子走過去,還指着張恪旁邊的空位置對後面的女孩說:“不要生氣了,這位子讓給你,算是給你補償一下……”
這話說得隱晦,張恪還是聽出來這女孩子是在誇自己;女孩子跟女孩子在一起,也是很講究欣賞個男色的。
張恪欠着身子挪到靠車窗的位子上,將靠過道的位子讓出去。
“別說了那麼好心,我纔不稀罕……”後面那女孩子彎着腰提起拉桿行李箱,站起來要將行李箱塞到行李架上。纔看清張恪臉上賞美觀色的期待神色,“啊……”手一軟,拉桿行李箱就朝前排傅俊頭上砸下去,後面地女孩子都驚不住尖叫起來。
好在傅俊一直注意着這邊,手及時托起行李箱。站起來將行李箱接過來。對那女孩子說:“我幫你放上去……”
那女孩子滿臉紅暈,有地女孩子脖子扎着絲巾。那女孩子露出制服領襟修長晶瑩的脖子都敷了粉似的一片桃紅豔色。
張恪這回才認出來這女孩子是從香港飛回建鄴借給他隨身聽的那個空中小姐,要不是聽到她剛纔的牢騷話,也意識不到是同一個人。飛香港要算國際航線吧,雖然都是東方航空公司的飛機,但是隔天轉飛國內航班的可能性也太小,再說東航的女孩子個個靚麗高挑,標準的髮式、標準地絳紫色制服,說標準的鵝蛋小臉加動人的大眼杏目也不爲過,張恪只覺得有些面熟,坐飛機上一直跟蘇津東他們說事情,也沒有往細裡看。
“對不起,真沒意識到你今天改飛國內航班,瞅了兩眼就覺得面熟,還以爲是你哪個姐姐或者妹妹。還是想要在你親戚面前收斂一些,都沒敢細看。”張恪胡扯着,身子又朝車窗邊擠了擠,給這女孩子讓出更大的空間。
“啊,你就是那個有……男?”走過去的那女孩子看見小易地行李箱差點砸到人,轉過身來要幫她一把,看見小易盯着張恪滿臉紅暈,再聽張恪這麼一說,就知道原來是小易地牢騷對象。
“對,我就是你們剛纔說的那個有眼無珠男……”張恪點點頭。
“嘻……”那女孩子嗤笑一聲,又連忙將自己撇清,“這個也是小易說地,不干我什麼事。”提起行李箱要將推到行李架上,明明身材高挑,還踮着腳提着腰,擠兌着張恪幫她一把。
張恪沒辦法,站起來幫那女孩子將行李箱放到行李架上,後面的女孩子擠過來,推着小易往張恪身上擠,後面一個女孩子還湊到小易耳朵說:“是蠻帥的啊!”
張恪假裝沒有聽見;這羣空中小姐湊到一起,吃男人豆腐也是很放得開的。
倒是小易有些慌亂,想到剛纔開玩笑的話落到當事人耳朵裡,又讓同事擠兌着嘲笑,就覺得臉燙。她要坐後排去,卻給幾個女孩子抓住手腳硬塞張恪旁邊的位子上。
張恪只得放棄他的賞美觀色計劃,拿着報紙繼續裝一本正經的看起來,倒是坐在後排的那個女孩子,頭貼着座位中間的空隙不停跟張恪說話。大巴開動沒幾分鐘,張恪就從這個叫何曉雯的女孩子那裡知道他身邊的小易易馨,因爲她媽媽生了病才臨時調到建鄴飛北京的航班能隔幾天就回家一趟,她之前也是飛北京與建鄴的航線,調到香港國際航線沒幾個月,這次算是臨時調回來。
旅途多有豔遇,這話倒是不假,張恪在前世就有充分的體會,只是今生反而收斂起來,不敢惹太多的麻煩,昨天向易馨借隨身聽隨口說要請人家吃飯,不過是隨口人情,這會兒他就努力將這事情忘掉。
因爲禮貌,到市區下車時,還是與易馨、何曉雯等幾個東航的女孩子交換了聯繫方式。
人生多有巧合,這話倒是一點都假。
張恪他們到市區已經快夜裡九點鐘了,司機換了一部不漏油的商務車接他們去賓館,稍作休息就出來吃飯。賓館離東直門近,東直門內的餐飲一條街簋街以簋爲名自然是吃食的好去處。北京街頭初春的夜晚比較冷清,這時候出來吃晚飯已經很晚了,去其他飯店吃飯說不定會給告之廚師快到下班時間恕不伺候,簋街到處都是全天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飯館,這個點去簋街吃夜宵的老外也極多。
簋街麻辣小龍蝦比較出名,張恪卻喜歡這裡的香辣蟹,蘇津東與他助理乘飛機時間太長,有些疲憊,張恪拉到他們到天二閣吃香辣蟹開胃。跟着服務員走進大堂,就聽見大堂靠外角廊柱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飄來:“口口聲聲說要請姑奶奶吃飯謝姑奶奶賞臉將隨身聽借給他,這丫沒長記性是一回事,何曉雯話裡都提醒他兩三回了,這丫竟然跟姑奶奶裝傻,好像姑奶奶找不到小開請客吃飯似的……唉,這世道,男人怎麼就都墮落了!姐妹們,要把這些墮落的男人都拯救過來,任務很艱鉅啊!”
易馨背對大門坐着說得眉飛色舞、聲情並茂,何曉雯她們看見張恪他們走進來,臉都憋走形了,在易馨感到詫異扭過頭來之際,都忍不住爆笑起來……
看到易馨低頭找地縫的樣子,張恪真不忍心再走進去,不過心性使然,他倒是很自然走過去說道:“我們這不是趕過來請姑奶奶們客嗎?”
易馨臉趴在她旁人一女孩子的肩上,不好意思看張恪,她自己的肩膀都笑得抽搐了。
張恪這下子總不能厚着臉皮再不請客了,易馨她們幾個女孩來得稍早,一大盤麻辣小龍蝦、一大盤香辣蟹都已經上來,湊到一桌,張恪問易馨她媽媽不是生病嗎,她怎麼沒有直接回家就跟着何曉雯她們一起出來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