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瑾妍苦着臉站在一邊,像個受委屈的孩子低着頭,蘇凡一直沉默的站在她身邊,看着邊志軍帶人在現場偵查。
直到邱子軍的電話再打來跟蘇凡發火,又在電話裡罵了他,蘇凡才皺眉盯着張瑾妍,微怒道:“我不知道邱子軍是怎麼想的,似乎我是在找他的麻煩,其實這事是他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你說是升降機的故障,要是屬實,這責任你們就少了一半,他爲什麼要藏?這會兒反過來又來說我找茬……?”
蘇凡陰着臉,張瑾妍一張妖嬈的臉蛋窘着,給蘇凡盯着也要哭出來。蘇凡盯着她不放,張瑾妍終是一跺腳抹着淚,叫道:“你們兩個大男人就會拿我這個小女人出氣,都往我身上撒氣,他說我的不是,是因爲我是下屬沒按他的要求做好,你挨領導的罵憑什麼也過來教訓我……!”
張瑾妍不知蘇凡接了誰的電話,還以爲是邱子軍把這事跟她姑父邱福說了出來,邱福打電話罵了他。卻是不知道省裡也就江楓敢直接罵蘇凡,就是呂恆都得掂量掂量,事先確認好蘇凡是否真的有錯在先。
“他怕自己經商給我姑父帶來不好影響,直接用我的名義創辦公司,他怕這事鬧的太大對姑父不好,這才讓我謊報,我哪知道什麼責任歸誰……。”張瑾妍見蘇凡不說話又哭哭啼啼道。
蘇凡不跟她計較,說道:“公司在你的名下,這事還得你來擔着……。”
蘇凡不說倒好,一說張瑾妍哭的聲音更大,無論是工人還是調查人員的目光都看了過來。蘇凡沒想到這女人這麼脆弱,卻是不知她在看到死人之後就一直繃着神經,這會兒也算是徹底的釋放。
蘇凡不知邱子軍爲什麼打電話過來罵自己,他只是按事實辦事而已。就是他想幫邱子軍藏下,也是藏不住的,市安監局調查之後,省安監局還要過來調查,雖然給了封口費,但誰也不能保證工人不亂說。
其實邱子軍罵蘇凡,是因爲他將這事跟邱福說出,邱福便邪惡的想到是江楓想通過邱子軍打擊他和呂恆,邱福嘴總比腦子快,不經過仔細思量就給兒子說了出去。邱子軍這才氣憤的給蘇凡打電話罵了一通,罵過之後倒是有些後悔,不過卻是放不下臉再來跟他道歉。
張瑾妍把蘇凡的心哭軟,他只能將自己的手帕遞給她擦眼淚,心裡也怪市安監局沒有經過調查就直接就上報,只能希望事故不是人爲導致,而是如張瑾妍所說是升降機的故障,這樣她的責任就更少一些。
張瑾妍在蘇凡面前哭了個痛快之後便擦去眼淚,蘇凡見她不再哭,沉聲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會再找你,你隨時聽我電話。”
張瑾妍眨着紅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瞪了蘇凡一眼,將手帕摔在他身上,蘇凡只當她還是因爲自己跟她發脾氣纔會這樣,哪裡知道她是將自己那句話聽到歪處去了。
事故調查有蘇凡親自盯着,工作效率自然很快,只用了一天時間事故就全部調查清楚。造成事故的直接原因是因爲升降機故障導致滑落,最終釀成十一死的人命事故。雖然是升降機的問題,但邱子軍和張瑾妍謊報事故也不能這麼就算了,他們該擔負起的責任還是要擔着。
事情調查清楚之後,邱子軍不敢接蘇凡的電話,蘇凡只當邱子軍想讓張瑾妍來擔責任,他憐香惜玉爲了將張瑾妍所承擔的責任降到最低,跟市安監局打過招呼,讓其委婉一些上報,說死亡數目一開始被工程承包方工人弄錯,承包方沒有刻意謊報,一直配合調查且願意接受停工整頓、接受罰款等等。
十一死的工程事故在烏蘇省還是很少見的,當然烏蘇省每年因事故遇難的人數不在少數,但多是違規開採引起的礦難,因此省安監局對工程引起的事故還很是重視。因爲先後報上來的傷亡數目不同,儘管鶴鄉市委和安監局一再解釋,省安監局還是派了比正常工作組人數多出兩倍的人員下來調查。
蘇凡聽到消息便叫市安監局好好接待,又讓其忽略掉張瑾妍謊報的事實,將其它事情都如實上報,然後又想着下班之後給張瑾妍打個電話,要她不要緊張此事。
張瑾妍二十七歲,離婚已經有一年半了,只帶着兩歲的女兒獨自生活。離婚的原因只是因爲她人長得漂亮妖嬈,張瑾妍給表弟邱子軍工作,上班經常會遇到應酬,沒什麼文化開出租車司機的丈夫便信不過她,說她出去亂搞男女關係,夫妻兩人因此整天吵架。
女兒出生之後,丈夫見女兒是單眼皮,就不相信女兒是自己的。夫妻二人都是雙眼皮,女兒是單眼皮他心裡更接受不了,直接提出與張瑾妍離婚。張瑾妍自己覺得清清白白,可也不知道爲什麼女兒就是單眼皮,受不了丈夫的打罵便接受了離婚的要求。
張瑾妍的丈夫只讀過初中,而張瑾妍只讀完高中,高中時又是文科生,根本就沒學過生物,對生物遺傳基因根本不懂,而偏偏高中的生物課本里就有顯性基因和隱性基因的簡單內容,只要看過的人,就知道夫妻兩人都是雙眼皮,是有概率生出單眼皮孩子的。反過來夫妻兩人都是單眼皮,卻是絕對不可能生出雙眼皮孩子的,這種情況排除掉有第三者之外,那就只能說是基因突變了。
夫妻二人因爲這事稀裡糊塗的離婚,女兒由張瑾妍一個人帶着,雖然沒有男人依靠,但她有女兒也覺得生活幸福。
張瑾妍一直跟官場和生意人打交道,自然知道社會上一些陰暗之處,雖然身邊繞着自己轉的男人很多,真心的和打壞主意的都有,但她將心思只放在女兒身上,從來沒有考慮過再找個男人組成新的家庭,也從來沒想過這種潛規則的事,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工地停工整頓調查,張瑾妍一天沒去上班。她在家中一直是惴惴不安,她想將這事說給姑父,想到表弟不接自己的電話,可能就是想讓她來擔責任,只能放棄給姑父打電話的想法。爲了女兒她只能不安的等着蘇凡的電話,等他事後幫自己。
張瑾妍怕蘇凡來給幼小的女兒看到,還特意將兩歲的女兒叫母親接去了孃家。
蘇凡在下班之後與張永海又探討了一些有關農莊經濟的可行性和具體措施之後,纔打通張瑾妍的手機,剛剛想跟她說要她怎麼做,就被張瑾妍打斷,她說出自家的地址讓他過去,便掛斷電話。
蘇凡放下電話苦笑一聲,倒是沒有多想,叫黎平開車載自
己過去。
黎平等在樓下,蘇凡踩着老舊的樓梯上了八十年代的老樓。到頂層的六樓,蘇凡敲門進屋,看到張瑾妍俏臉緋紅咬着嘴脣盯着自己,一副很無奈的模樣,偏偏這樣,更是誘惑的人不能自拔,不過蘇凡沒有過多留意她的神態。
蘇凡換拖鞋時看到門口只擺着幾雙女人的高跟鞋,想到她是單身,搞不懂她將自己叫來她家中的用意。
張瑾妍將蘇凡讓進很狹小的廳內,又給他倒了茶水。
蘇凡剛進客廳看到牆上掛着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張瑾妍抱着一個孩子,兩人笑的燦爛,蘇凡笑着問道:“誰家孩子?”
張瑾妍將水杯放在蘇凡面前,回道:“我女兒。”
蘇凡微微一怔,上下打量她一眼笑道:“真看不出來,你居然結婚了,身材保持的真好,居然一點也沒走樣……。”
蘇凡說完見張瑾妍紅着臉不敢看自己,也發現自己的話有些隨意,尷尬的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說道:“我來找你……。”
“我知道。”蘇凡還未說完,張瑾妍就接過話紅着臉說道,“我希望你在事後能幫我。”
蘇凡點頭將他的來意說出,又給張瑾妍講明省安監局來調查她該怎麼配合,張瑾妍點頭記下,又心裡罵着蘇凡道貌岸然,想偷吃還不敢說出來,難道還讓她主動投懷送抱不成?
蘇凡說完也將杯中的茶水喝光,想到邱子軍不接自己電話,然後又問邱子軍對此事有什麼想法。
張瑾妍從昨天事發到今天給邱子軍打了十幾個電話,都被他拒接,便搖頭說不清楚。說完又見蘇凡杯中沒水,怕他急着要自己的身體,又端着水壺給他倒水。由於心裡緊張她手也微微抖着,張瑾妍卻是直接將開水倒在蘇凡的襠下,張瑾妍叫了一聲,蘇凡也叫了一聲,慌忙捂着命根子往洗手間跑去。
張瑾妍見蘇凡跑去洗手間臉上窘着,心裡暗罵道:“怎麼不給你燙掉了,讓你就想着做壞事。”
還好這是春天,蘇凡西褲裡邊穿着絨線褲,還有一層秋褲,但開水也將命根子燙得發紅,不過還好沒有大礙。
蘇凡見無事想找毛巾擦拭一下,擡頭沒找到毛巾,只看到掛在衣架上已經晾乾的內褲,他也不能拿着人家的內褲擦自己的命根子,只能任憑襠下溼溼的一片走出洗手間。
出門看到張瑾妍站在臥室門口,手中拿着一盒藥膏,紅着臉道歉道:“蘇市長,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沒事吧,要不要擦些藥膏?”
蘇凡知道她是無心,尷尬的笑道:“沒事,就是褲子溼着不太舒服,想找條毛巾擦一下,只看到掛着的內褲……。”
張瑾妍以爲蘇凡拿自己的內褲擦了他的命根子,臉上更紅,宛如一隻熟透的蘋果,低着頭不想讓蘇凡看到,心裡卻是不害臊的幻想蘇凡拿自己的內褲擦拭他命根子的情景。
蘇凡襠下溼的不舒服,他要說的事都已經說完便不想多留,笑道:“我走了,以後有機會咱們再見。”
張瑾妍怕蘇凡走了不給自己辦事,直接拉着他的手臂,抿着嘴羞澀道:“您別走,我幫您擦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