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山到文熙市,大約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倒不是說女遠點兒,而是因爲路況太差的緣故,沿途經過的幾個小村鎮,公路狀況不堪入目,因爲這一帶走最爲出名的採沙區域,來往的大型車輛極多,因此公路維修始終都跟不上,遇到連陰雨天氣的話,車走到這段路上簡直就跟游泳差不多。本書來自w-\W-\W.\1-\6-\K-\B-\O-\O-\K.\O\R-\G
陳子華一行總共四輛車,除了陳子華自己的那輛軍用越野吉普之外,還有三輛車則是藍山縣武警支隊的車輛,每輛車裡面前有六七名全副武裝的武警官兵。之所以會帶上武警官兵前往文熙市,卻是何雲鳳的
。
設想了好幾種可能,沒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這次的抓人事件,陳子華出於謹慎的緣故。讓林月虹打電話到省廳,諮詢了一下最近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行動。結果根本就沒那麼回子事兒,因此,陳子華就把這件案子定性爲假冒警察搶劫綁架性質,向藍山縣局報了案。
何雲鳳就住在陳子華的樓下,所以他回來不到十分鐘,何雲鳳就上來了,就在陳子華打算親自前往文熙市的時候,何雲鳳出了個主意,先報案,讓縣局立案之後,調一隊武警過去,不管是什麼原因,先救人出來再說,程序上還能處於不敗之地,這也是以防萬一的意思,其實何雲鳳也明白,假冒警察的可能性極小,否則的話,縣局不可能不願意立案。
李倩蓉也覺的這個方案更穩妥一些,按照她原先的心思,那肯定是要動用省安全廳的力量了,不過那樣一來,動靜可就大了,誰也不敢保證,這件事後面有沒有別的內幕,一旦將事情捅大,有可能着了別人的圈套也說不定,因此,由藍山縣出面來辦這件事兒最是穩妥。
既然已經知道在文熙市,確定了大致方位,陳子華和李倩蓉趕往文熙市的同時。也打電話給林月虹,讓她也前往文熙市;有些事情,有林月虹出面,會簡單得多,陳子華的車裡這次也多了一個人,就是他的大堂姐陳秀徽。’車隊進入文熙市市區之後,寧林將車開到最前面,直奔西城區,之前李倩蓉已經從國安那邊查到了西城區刑警隊第三巡防大隊的大致位置,所以倒沒有跑多少冤枉路,不過到了地方纔現,這裡居然是城鄉結合部分的鄉村,一片民居當中,誰知道所謂的巡防大隊駐紮在啥地方?現在不過凌晨三點多不到四點,街上連個鬼影都看不到,這片民居就更不用說了。
停在公路邊。望着路北黑壓壓的一片民居,顯然這是相當大的一個。村子,衆人都有些老虎吃天無處下爪的感覺,李倩蓉最是耐不得這種筐煩。正準備打電話調人過來,陳子華卻忽然道:“寧林小且換一下位子,我來開。”
幾人不知道陳子華葫蘆裡面賣的是啥藥,不過都沒有反對,曉得他這樣做應該有他的道理,李倩蓉還多問了一句:“莫非你來過這裡?”想起陳子華曾經在文熙市工作過很長時間,對周圍地形熟悉,似乎也說得過去。
陳子華笑了笑。道:“看着挺熟悉,不過這會兒天黑,分得不大清楚,自己開着分辨分辨,說不定就找着了。”啓動吉普車,直接下了公路,順着進村的道路就進去了,後面的三輛軍車也不多問,默默的跟在後面。反正聽從前面車上的人指揮便可。
陳子華當然不可能來過這種地方,慢說這麼幾年時間,文熙市的佈局已經有了不少的變化,即便是沒有啥變化,他也不可能熟悉這裡,當年在文熙市工作的時候,做的可是林安東的秘書。而林安東又不是個。喜歡下基層的人,那時候他正處於低潮期,滿心思都是回京的打算,所以陳子華倒有一多半的時間是在市委大樓裡面度過。之所以要親自駕車,卻是想起了在京城時引的那種空靈狀態,這麼長時間以來。每日打坐練氣,卻是已經將這種狀態摸索得相當熟練了,那並不是什麼奇異的精神狀態,而是練氣進入了一個更高的層次,靈魂力量空前強大,意念可以延伸出體外,雖然做不到傳說中的能力“控物”卻能當眼睛來探察周圍數百米範圍內的任何東西,事無鉅細,無所遁形。
陳子華現在便是如此,意念之力延伸出去,就像當初在京城遭遇車禍那會兒一樣。精神高度集中,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以自己爲中心,展開平面掃描。這條公路網好位於村子正中間,陳子華的精神力勉強可以向兩側各延伸出去四五百米的樣子,基本上兩個來回就應該能找完整個村子了,隨着吉普車緩緩移動,所經沿途家家戶戶所有的景象都映射在腦海之中。
這種法子頗爲費神,不過五六分鐘的樣子,陳子華就感到一陣眼暈,咬了咬牙。索性加快了車,幸虧運氣不錯,這條正街的盡頭,終於讓他找到了地方,居然在最北面的一條街道東側的巷子裡面,門朝南,約莫三間房大小的民居里面,這會兒院子裡依舊燈火透明,遠遠的就能看到,幾乎不費什麼功夫。
陳子華暗自嘆了口氣,方纔竟然全做了無用功。車子在街口沒有絲毫停頓,直接穿過村子,停在村北的一片荒地裡面,這麼一瞬間的功夫,陳子華已經找到了堂姐夫的位置,居然就在那家民居的二樓,裡面關着二十多個人。幾乎大多數都被拷了雙腕,虛空懸掛,正好讓你沒法子坐下,只能幹站在那裡,有幾個。應該是實在扛不住了,就那樣瞌睡,結果雙腕被手鏑拘得像個青黑色的大窩頭一般。估摸着即便鬆開鏑子,手帕是也要廢掉。
陳子華臉色一瞬間變得極爲難看,坐在車裡沉默了片玄,對寧林道:“進去看看,帶上攝像機。”雖然他已經用意念將裡面的大致情形掃描了一遍,但卻沒法子說出來,不過裡面看管的並不十分嚴密,也沒啥防範,一樓大廳有四個穿警服的在打麻將,門房裡面一個微胖的警察正在猥褻兩名姿色不錯”衝青女子只有大門外面的幾輛警車卜有兩個警察在值班傑,輛在車裡面吸菸,身上都帶着槍。
寧林可是正兒八經的特種兵,做這種事自然是手到擒來,不過爲了安全起見,陳子華還是讓他從後面找了個地方攀上附近的民居屋頂,然後再翻到隔壁的二樓上。等到寧抹上了屋頂了,陳子華又讓吳俊和陳秀紋一起從正門進去,以家屬的身份去問問,如何贖人出來。
李倩蓉等吳俊和陳秀瑕進去了才問陳子華:“若是繳點錢就能釋放的話,是不是就此打住。不再追究了?”雖然跟地方上的這些部門少打交道,但這些人的作風她還是知道一些的,從陳子華的隻言片語中已經瞭解到了,這不是單純的針對他們一家,應該有不少人都被弄來了,也就是說,這事兒跟陳子華並沒有什麼直接或者間接的關係。
陳子華沉吟了一下,從兜裡掏出煙點上,道:“這麼勞師動衆的,不給這些人一點兒教。咱們豈不是白跑了這麼一趟?”噴了兩口煙霧,道:“解決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吧。”話聲才落,一輛掛着警備車牌的切諾基停在了旁邊,林月虹從車上跳了下來。
李倩蓉怔了怔。似乎也覺得自己出面有些不合適,便對走過來的林月虹道:“下面的事兒就交給你了。”她跟林月虹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但對林月虹的瞭解可不少,沒少聽周曉筠在耳旁叨擾過,尤其是林月虹的那種神乎其技的催眠術,李倩蓉頗是上心。’把武警支隊的大隊長叫了過來,陳子華指了指林月虹,讓武警支隊配合林月虹的指揮。實際上就是聽從林月虹的指揮,然後等了大約四十多分鐘的樣子,先是寧林返回,接着吳淡和陳秀徽也回來了,把探察到的情形跟幾個人說了。
吳淡是從正門進去的。在大廳等了將近半個小時,打麻將的四人才趁着倒水喝的功夫。給了一份筆錄,讓吳淡代表家屬簽字畫押,蓋上手紋,再繳上三萬塊錢的罰金,就可以領人走了,吳俊拿起筆錄一看,差點兒沒給氣死,上面全是提前編好的供詞,自認製售假煙假酒,所有貨物予以罰沒,自願繳納罰金等等,所有罪名都是設定好了。
上面任意一條成立。郗夠在號子裡面蹲上幾年了,何況那麼多?豈能繳點罰金就釋放了。吳俊一看這就是個陷阱,倒不是要憑着這個判刑,而是一旦簽字畫押。繳了罰金,這官司就沒法打了,只能自認到黴,他自然不會籤這個。寧願多繳錢,誰想才一開口,就被轟了出來,根本就沒二話,筆錄上面的口供還一字都不能改。
寧林帶回來的攝像可就夠悽慘的了,二樓:個房間裡面,男女女總共被關押了二十九人,時間最長的已經四天,最短的不過昨天才關進去,每個房間裡面放着一個大塑料桶,是用來上廁所用的,凡是關進去了,只供水,不給吃的。因爲全部都被拷着,所以連門都沒關,寧林輕易就混進去進行了攝錄,還詢問了一眸子,否則的話,也不會耽誤這麼長的時間。
瞭解了裡面的情形。陳子華對堂姐道:“秀斑姐,還得讓姐夫多受幾個小時的罪。”
陳秀斑這會兒倒是沉靜下來,低聲道:“沒事兒,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陳子華“嗯”了一聲,對林月虹道:“都交給你了,先把這裡的人全部帶回藍山縣再說。”
林月虹應了一聲,與藍山縣武卓支隊的人去抓人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武警,對付幾個警察還不是手到擒來,前後不到二十分鐘,藍山縣的這些武警就將這裡抄了個底朝天。包括被關押的幾十個人,民居里面的所有卷宗,全部塞進車裡拉走了。院子裡停的三輛警車自然也被徵用。就這還讓武警支隊又調了一輛大卡車過來才全部運完,幾乎沒留下任何東西。
陳子華和李倩蓉等人開着車始終停在公路邊上,等林月虹隨着武警支隊的人全部撤走了,他纔對李倩蓉道:“天也亮了,咱們找地方先吃頓飯再說吧。”
李倩蓉“嗯”了一聲,道:“好吧,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纔對
他們兩人要等林月虹整理出供詞來,然後去找彭鐵山和許澤華,僅憑藍山縣公安局的牌子。即便把這案子辦成鐵案,也不見得能落個好,說不定自己還的傷筋動骨,所以,一方面讓藍山縣公安局出面名正言順的辦案,一方面他們還得暗中出力,給藍山縣公安局做後盾。
“要不要先打個電話給彭書記?”吳俊在旁邊提醒道,雖然陳子華讓人把這個第三巡防大隊當做綁匪和假冒的警察給抓了,但實際上衆人心裡都明白,這些人是貨真價實的警察,而且還是刑警,不過是些胡作非爲的敗類罷了。但若說背後沒有強有力的靠山,說什麼陳子華也不相信的,僅憑几個刑警,他們還沒這麼大的膽子。
陳子華琢磨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暫時不用。”他想等到林月虹拿到口供,抓住某些人的痛腳之後再說。或許能送給彭鐵山一個大禮物也說不定。彭鐵山存政法委書記的位置上呆的時間夠久了,一直沒有機會更進一步。不是有人壓着,就是臨門差上一腳,總趕不上趟子,這次若是能撈上一條大魚,說不定對他有大用。
寧林開着車,在一家早餐店門口停下,幾人進去找了一張桌子,叫了幾份豆漿,兩籠包子。陳子華卻要了一碗懼純,就在路邊小店吃了起來。
一直等到八點多的時候,林月虹的電話纔打過來,正帶着李倩蓉在文熙市轉悠的陳子華掛上電話,笑着道:“行了,咱們去市委吧,正趕上上班時間,爭取在市委例會之前見到許叔和彰書記,今天這熱鬧可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