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納剛駛出小院,邁沒有到小區門口。
金勝利坐在後排。臉色這一刻變得異常的難看,目光中閃爍着讓人難以琢磨的精芒。
就在前一刻。他纔剛剛接到縣委辦公室主任打來的電話,省紀委的劉副書記已經快要下高了,所以他纔會匆匆的趕往縣委,準備組織人去高路口迎接劉副書記,但現在聽戈翔的抱怨之後才知道,因爲大雪的緣故,高路昨晚應該就封了!
金勝利到汗南縣上任之後,因爲沈子敬的問題一直沒有處理,所以他並沒有住進縣委常委的院子裡面,而是在比較清靜幽雅的東苑小區買了一套房子,連家屬都還沒有遷過來呢,就他和戈翔暫時住在這兒,因此,有事兒的時候。得先從東苑小區趕往縣委。
這一刻,金勝利心裡浮起了極大的憤怒,在縣委辦主任和司機之間,他肯定會無條件的相信戈翔,因此,縣委辦主任的這個電話可就破堪玩味了。
但這個時候。金勝利卻並不能做出什麼更多的反應。在後座沉默了一陣之後,從包裡掏出電話,翻了一會兒,找到縣局局長桂永清的電話,隨手撥了過去,到評南縣這麼長的時間裡面,他多少還是有幾個能信得過的人的。眼前這個縣局的局長便是其中之一,雖然在他履任之前,桂永清始終沒有什麼建樹;但他相信,桂永清肯定不會跟胡天霜沉崖一氣,同流合污,當然,這其中還有陳子華之前的點撥。
金勝利活到五十多歲,早就是一個老成精的人了,加上最近一段時間始終警惕小心,所以稍微有點兒風吹草動,馬上就會警醒過來,打完電話之後,他對戈翔道:“等會兒出去之後開車小心點兒,把車窗全部都關上,不要讓人看進來,你也打上安全帶。”因爲是小縣城,平時開着政府牌照的小車,根本沒有什麼意外的危險可能,所以戈翔從來沒有打過安全帶。
一輛嶄新微型奧拓從小區裡面駛出來,在桑塔納旁邊停下,車上下來一名二十多歲學生樣的青春氣十足的女孩子,輕輕敲了敲桑塔納的玻璃窗,待到戈翔放下車窗玻璃了,女孩子道:“金伯伯是吧?我是桂斑,我爸讓我過來接您。”
金勝利笑着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戈翔的肩膀。然後推開車門下來,轉身鑽進奧拓車裡面,又衝戈翔揮了揮手。方纔他就已經想好了一切,索性將計就計。沒事兒了最好,若是有事兒,正好順藤摸瓜,挖出心腹要害的對頭,他還就不信了,誰這麼膽大妄爲,居然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來了。
戈翔開着桑塔納駛出小區,和往常一樣,車頭一拐,上了西關正街,從這裡到縣委只有短短的三四公里,基本上都是通暢大道,按說不可能出現任何問題。但這兩天連降大雪,即便是正街上,也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甚或是冰碴子。所以戈翔開得非常小心,不到四十邁的車,應該是非常安全的了。
桂斑開着奧拓車遠遠的綴在桑塔納車後,金勝利則笑着問道:“工作還習慣吧?”
雖然沒見過桂紋。但卻不妨礙他了解這個女孩子,拉攏桂永清到自己的麾下,他不可能不對桂永清的一些情況進行了解,桂激是柱永清的幼女。去年才網從公安大學畢業,本來是可以分到省城到省廳或者市局工作,可桂永清沒有什麼門路,也沒有錢送,加上桂炮也想回到傳南來,所以就乾脆進了洋南縣局,目前在交警支隊內勤處上班,並沒有如願的去刑警隊。
桂徽目光有意無意的盯着前面的桑塔納,隨時注意着街兩邊可能突然出現的意外,方纔接到父親電話的時候,如就已經意識到今天的任務恐怕不簡單,特意借了一輛奧拓車,就是爲了減小目標,她在公安大學學的就是刑偵專業,因此,這些小門道還是非常注意的。
聽到金勝利的話,桂斑道:“還行吧,就是有些太過無聊了。”
金勝利聞言呵呵一笑,袖自然知道桂徽的意思。道:“女孩子嘛,還是呆在機關裡面更好點兒,衝鋒陷陣的。不太適合你這樣的小姑娘啦。”雖然說的好像有輕看的意思,但金勝利的身份畢竟不同,年齡也要大上很多。所以給桂斑的感覺反而更多的是愛護和關心。
掛鍍苦笑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她已經開始暗暗後悔,回到汗南是不是個錯誤。
金勝利望了望前面自己的座駕,眼裡卻閃過一絲厲色,語氣淡然的說道:“車是不是有些太快了?”在他看來,四十邁的度,在州的覆滿冰雪的大街上壞是太快了,若是滿到緊急情況,心辦雙有反應的時間。因爲路面的冰雪,若是剎車的話,十有**會出現問題。
桂徽搖搖頭。道:“無妨,雖然路況很差,但咱們縣的正街足夠寬闊,而且機動車道與人行道分離,中間又有隔離欄珊,東西相對行使的車道實際上都是單行道,所以,這樣的車算是很慢的了,即便是想連環追尾,也是比較困難的。”
洋南縣的四條正街都比較寬闊,路中間豎着一道鐵欄柵,將大街一分兩半,南來北往的車輛行人被這道鐵欄柵劃分成兩個不同方向的洪流,這還不夠。鐵欄柵兩邊,靠近鐵欄柵的一側自然是機動車道,外側是人行道,機動車道是雙車道,快慢車道分開,與人行道之間,還有一道用鋼筋串聯起來的水泥墩子,約有五十公分的高度。
這樣的佈局,已經極大的限制了車禍生的可能性,除非是人爲的謀殺或者違法交規甚至自己鑽到車底下去,否則的話,正街上很難生車禍,這種佈局在十幾年後是不可想象的,尤其是小縣城,十有**都會拆除,但這個時候卻比較流行,尤其是經濟比較達的一些縣城,基本上都會採取這種方式,減少道路交通事故,畢竟,這個時候懂得交規的人,太少了。
金勝利自然不懂這些東西,不過他對世事的洞察卻要勝過桂微和戈翔很多,今天的事情太過詭異,事先便存了幾分小心,因此,看什麼都覺得可能會有問題,雖然直到現在,他都不大相信有人會動他的腦筋,尤其是。還牽涉了縣委辦的主任。
如今的縣委辦主任還是以前留下幕的,金勝利來的時候,縣委的班子基本上沒有怎麼動過,除了縣委書記施子敬被暫時羈押在縣招待所,限制活動之外。還有縣政法委書記張連平也被請了過去,其餘的人則沒有什麼動靜。縣委辦主任實際上是由縣常委兼任的。現在的縣委辦主任姓朱,叫朱茜,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少*婦,擔任沫南縣縣委辦主任已經五年,算是資歷很深的了,但其身後到底有什麼後臺關係,金勝利卻是一無所知。
但作爲一個縣委常委、縣委辦的主任,若是明目張膽的設陷金勝利,怕是說給誰。都不會相信的,便是金勝利自己,也僅僅只是懷疑,將整件事情來回掂量了半天之後,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或者是神經過於緊張,纔會出現烏龍事件,但這個時候勢必又不能打電話向朱茜求證,否則的話,好不容易抓到的尾巴,可能又會消失,錯過一次難得的機會。
眼看就要到縣城中心的大十字了,遠遠的望到了紅燈閃爍,奧拓車緩緩的停在了桑塔納身後相隔四五個車位的地方,中間隔着兩輛微型車,桑塔納卻是臨近黃線最近的一輛,也就是停在最前面,東南西北四條正街,只有大十字和縣政府所在的東大街沒有完全用鐵欄櫥隔開,所以,走到這種地方,無論是金勝利還是桂斑,都非常的小心。
金勝利沉吟了一下,從手包裡面摸出電話,迅的翻出市紀委書記溫志賢的號碼,想也不想的撥了過去,方纔一時緊張,竟然忘了還有一條安全的渠道可以求證,市紀委書記溫志賢是陳子華介紹他認識的,雖然沒有任何交往,但卻值得信任,兩人曾經通過幾次話,因爲汗南縣的幾個案子。也曾見過兩面,算不得陌生,春節前最後的那次訊問,正是因爲溫志賢不在,才由他和彭鐵山一起陪着林月虹進行問訊的。
溫志賢到文熙市擔任市紀委書記的時間很短。才一年半的功夫,但他所處的位置比較特殊,所以除了市委書記許澤華。在市委裡面,幾乎沒有幾個人能跟他交往,因爲其整天都沉着一張臉,背後被人稱爲
“瘟疲”當然這跟他的工作性質也有很大的關係。
電話剛一通。金勝利便問道:“溫書記,聽說今天省紀委劉副書記要下來檢查工作?”
溫志賢似乎微微一愣,略微有些疲乏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了過來:“嗯?你聽誰說的。消息蠻靈通的嘛。”
金勝利聞言心裡微微一鬆,網想找個藉口回覆,但溫志賢后面的一句話卻把他嚇了個半死:“劉副剁已今天市裡開個會,下午就會返回省裡,跟你們汗南又沒啥關係,你打聽這個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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