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紛紛下注,倒也秩序井然,陳子華注意到,賭檯上劃分了很多格子,下注的人各有各的位置,雖然六七十人在押寶,卻一點兒也不顯得凌亂,這麼多的玩家,按單雙分別下注之後,每一邊的注數都有三十多注,似乎大致持平。本書來自⒗kВООк.оЯg
樑小冰似乎很隨意的捏了一把籌碼放在面前的格子裡面,陳子華瞥了一眼,約莫七八枚籌碼的樣子,押在“雙”上面,也就是說,這一注,樑小冰押了七八千塊的樣子,照這樣的押法,她手裡十萬塊籌碼還真不夠押幾下的,當然了,那是指非常倒黴的情形下。
自從意念之力有了新的使用方法之後,陳子華的這種意念掃描便無時無刻也不曾停頓過,幾乎都要形成一種本能了,而且隨着使用的越來越熟練,慢慢的也體會出更多的妙處,將這種特殊的觸角延伸出去,彷彿變成了另外一雙眼睛一般。
此時心中所想,意念之力幾乎不用大腦有意識的去指揮,便將陶瓷碗下面的情景映照到腦海之中,比自己用眼睛去看還要直觀,兩枚銅錢卻是一正一反的平躺在桌面上,用押寶的術語來講,這就是“單”了,若是兩枚銅錢全是正面或者全是反面,那就是“雙”寶了。
捏了一枚籌碼,陳子華隨手放在面前格子裡印着“單”的那一側,對樑小冰道:“咱倆一單一雙,無論出什麼寶,輸贏都不大。”因爲兩人挨着坐,所以陳子華說話聲音很低,倒也不虞樑小冰聽不見,雖然明知道出的是“單”,此時卻不能讓樑小冰重新下注,這是規矩。
樑小冰抿着嘴露出一絲笑容,低聲道:“我這是隨便蒙的,你自己看着下注,可別一下子全輸光了。”她不是第一次跟陳子華到這種地方來,當年綠島俱樂部開業的時候兩人就曾經一起去賭過錢,所以知道陳子華賭錢的運氣一向很好。
陳子華笑了笑,沒有吱聲,這一會兒功夫,賭檯上面便已經沒有人繼續下注了,讓陳子華驚訝的是,桌臺上的賭注竟然非常大,粗略瞄了一下,兩邊居然各有一兩百萬的樣子,而莊家面前的盤子裡面,光是紅色的籌碼就有百十枚,一枚紅色的籌碼就是十萬塊,這也就是說,莊家手裡的籌碼已經過了一千萬。
他倒是沒想到這裡會玩這麼大,看來高新技術開區的有錢人不少,回想起被自己忽悠過來的宮本,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賭徒,心裡就不禁有些好笑,看來賭錢已經不僅僅是一種遊戲,而且都快要演變成一種文化了,尤其是在這些社會“精英”人羣裡面。
莊家抓着陶瓷碗底,輕輕的移開,當一正一反兩枚銅錢露出真面目時,房間裡登時一陣喧囂,有激動興奮的笑聲,也有捶胸頓足的嘆息聲,不過大多數人都能維持一種表面上的穩重,很少看到有過分失態的表情。
莊家身邊專門有負責收回籌碼和賠付的助手,這些人一般都是由賭
場來提供,專業的事情由專業的人員去處理,收取、賠付,一套動作下來,宛若行雲流水一般,桌面上押“雙”一邊的籌碼被莊家一劃拉,全部收回去,然後按照多少次序,將押“單”的注碼賠付出來。
樑小冰道:“看來今天出師不利,還是跟着你下注得了。”
陳子華笑了笑,道:“不多看幾把再說?”
樑小冰搖搖頭,也不說話,等着莊家彈寶,往常來這兒,她多半都是陪着林無雙或者與公司有業務來往的客戶,雖然也不時下場子賭上幾把,卻從來沒有贏過錢,所以她賭性並不高,若非今天被林無雙纏得緊了,又有陳子華,她是不會來這兒的。
方纔這一把單雙兩邊的注碼差距不大,莊家只是略有盈餘。
又等到下注的時刻,陳子華將六枚籌碼全部押在了“單”上面,他原本只有五枚,方纔贏了一枚,這次索性全押上,對樑小冰道:“既然興致不高,乾脆全押上,輸光了咱們去別的地方看看,難得過來一趟,總不能全耗在這兒不是。”
樑小冰笑了笑,仍舊抓了一把籌碼,也押在“單”上面,這次陳子華看的明白,不多不少,正好八枚籌碼,有心讓樑小冰多押一點,便道:“怎麼,不相信我能押中啊?”
樑小冰道:“我這人很迷信的,你都說了一把輸光,我幹嘛還要多下注?”
陳子華聞言苦笑了一聲,道:“隨便你了,只要不後悔就行。”
樑小冰抿脣一笑,卻沒有繼續加註,看來還是很有主見的一個人,既不盲目自信,也不會輕易相信別人,卻有着一套自己的行事標準,這種人一般都很固執,也很有見地,獨立性很強,倒是跟陳子華心目中對樑小冰的印象比較符合。
這次押“雙”的人比方纔要多一些,注碼也重了不少,而押“單”的就明顯要少得多,只有寥寥不到二十注,顯然更多的人相信會出“雙”,這種遊戲基本上就是對半的機率,很少出現連續出“單”或者“雙”的情形。
……
“已經出了三次‘單’了,這次肯定是‘雙’寶”
“是啊,事不過三,我就不信還能出第四把‘單’寶!”
“也不好說,以前還有連續出十一手‘雙’寶的事兒呢。”
“你個烏鴉嘴,盼着分水獸把大家都襲擊了啊!”
……
嘰嘰喳喳的低語聲從後面的人羣當中傳來,陳子華心裡不由暗笑,目光在坐莊的精明男子臉上轉了一圈,沒想明白這人怎麼會有個“分水獸”的外號,不過看看他面前的那一堆籌碼,想必這人也是這裡的老手了,而且多半常來常贏,因此纔會落下這麼個外號。
陶瓷大碗緩緩的從兩枚銅錢上面移開,展露在大家面前的,果然是一正一反的“單”。
一片唏噓聲響起,幾個押中了人卻喜笑顏開,即便被同伴罵做“狗屎運”也不着惱。
陳子華的籌碼變成了十二枚,樑小冰先輸八枚又贏八枚,算是不輸不贏。
莊家這把卻是大豐收,除去賠付的以外,最少還能贏回去二百萬。
接下來就比較詭異了,陳子華每次都是把所有的籌碼全押上,而且次次都是押“單”,樑小冰雖然也跟着陳子華下注,但每次都是八枚籌碼,既不多下也不少下,不過,在連續又出了五個“單”之後,樑小冰手裡的籌碼還是增加了四十枚,等於贏了四萬塊。
陳子華連續翻了五次之後,手裡的籌碼已經達到了一百九十二枚,除去五枚籌碼的本錢,等於已經贏了一百八十多萬,已經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了,不過連續出這多手“單”,卻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桌面上的籌碼明顯少了下來,許多人已經在這一輪襲擊中輸光了。
莊家再一次彈寶之後,下注的人已經變得稀稀落落了,不少人開始讓服務員去幫着換籌碼,陳子華依舊將所有的籌碼押在“單”上面,不少人看向他的目光都變得怪異起來,包括彈寶的莊家,因爲此時在“單”上下注的人已經只剩下陳子華和樑小冰兩人了。
陳子華留意了一下,雖然下注的人數已經很少了,但注碼卻並不低,押在“雙”上面的注碼依舊還有二百萬左右,基本上與他所下的注碼相差無幾,這樣一來,可供莊家操作的餘地便很小了,一般碰到這樣的情形,等於就是下注的雙方互扯。
毫無意外,陳子華又贏了一手,籌碼翻了一番,三百八十四枚。
當重新開始下注的時候,陳子華現這次終於出“雙”了,當下也沒多想,將籌碼全部押在了“雙”上面,沒想到其他人看到他這個反應之後,下意識的都停下了手,幾個本來想跟着他押“單”的人也不敢下注了,原來死守着押“雙”的人被他這麼一換手,也猶豫起來。
這次下注時間稍微長了一點兒,最終還是押“雙”的人居多,押“單”的只有不到十萬塊,稀稀拉拉的幾枚籌碼,而押在“雙”上面的籌碼算上陳子華的,卻已經過了五百萬,看到這個情形,陳子華忍不住暗自皺眉,莊家若是也信“雙”的話,這一寶就等於廢了。
果然,包括這一手在內,莊家連續彈了幾手都流局了。
此時不光是陳子華,周圍大多數人看向坐莊的精明男子時,目光都變得陰沉起來,便是再愚鈍的人也開始懷疑,這個精明男子在搗鬼了。
坐莊的精明男子臉色同樣變得難看起來,他沒想到今天會遇上陳子華這樣的玩家,幾乎把他吃得死死的,開始的時候陳子華注碼比較小還不覺得,隨着陳子華注碼越來越大,他每手贏的錢已經不夠賠付了,得從自己贏回的錢裡面往外貼,若是再來幾手,他就爲人作嫁了。
不過,此時莊家也意識到了不對,要是繼續流局的話,恐怕今天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這一章太晚了,明天爭取恢復正常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