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裡曾經是孫姓人家的祖居,開闢了這麼一片青石板的平臺打曬糧食,故而得名孫家場,如今,孫姓人家早已遷居到萬花嶺下的大村子裡面,與別姓人家共同組成了槐樹莊村,至於槐樹莊的得名,卻是因爲村子頭一顆據說已經數百餘年的老槐樹。
整隊出之後,陳子華才現這支倉促間組建的野營隊伍成分太過雜亂,而且有不少的不安定因素,爲了小心起見,便沒有由着衆人的性子,去跑到原始森林裡冒險,而是循着當年五人組走過的舊路,來到這萬花嶺野營。
萬花嶺畢竟曾經是人居之地,不光有寬敞的青石板平臺搭建帳篷,附近還有潔淨安全的水源,已經足夠荒蕪的雜木林中,亦不缺少容易獵捕的野味,廣場邊上開闢出一片雜石底子的空地,架起篝火,倒也不用擔心防火安全問題。
一天跋涉,大部分人搭建帳篷的時候就開始東倒西歪筋疲力盡了,楊劍心和錢康卻精神十足,倆人帶着幾個隨蔣雨珊從華都來的“護花使”,掂着從村裡獵戶那裡借來的兩杆獵槍,到附近的雜木林打獵去了。
說起那幾個護花使,陳子華便有些既好笑又頭痛,隨蔣雨珊從華都來的女生,除了當初在燒烤城見過的嶽華、艾麗、徐靜芸之外,還有一名華清大學的女生崔豔萍,而護花使也不多不少,剛好五人,彷彿商量好了似的,每人對應一個,一直從華都車站跟到文熙市,又一路糾纏着追到陳家坪,他們之間都是同學,陳子華還真不好說,乾脆一股腦兒全接待了,說不準將來還真能成就幾對校園情侶也難說。
距離篝火堆十多米外的懸崖邊,矗立着一塊巨大的青石,上面甚是平坦,陳子華正坐在大青石上,陪着許若蘭和蔣雨珊在說話,蔣雨珊笑吟吟的道:“陳子華,你這兩年都吃什麼好東西了,居然一點兒也看不出來當年的單薄樣子啦?”
許若蘭也有些好奇:“是吖,除了個子還有點兒矮之外,都趕上體操運動員了,不會是跟人學健美了吧。”說着話,還伸出纖手在陳子華胳膊上捏來捏去的。
陳子華在許若蘭手背上拍了一下:“去去去,摸得人毛骨悚然的,你瞧你打的比方,健美,我都要吐出來了,咱這叫勻稱,形體美,標準的美男子體形,可別把我跟那些渾身疙瘩肉的健美先生比,噁心死我了。”
許若蘭“哧”的一笑,“什麼毛骨悚然啊?本大美女摸你兩把,你應該感到激動、興奮纔對,那種感覺叫漏*點難抑,而不是什麼毛骨悚然。”
陳子華嚇了一跳,道:“喲,這才混了兩年多大學,就這麼開放啦?看來,這大學,還真是個教人迅成長的好地方,對了,你怎麼也沒帶個護花使回來?”
蔣雨珊一聽登時不樂意了:“我可沒帶啊,都是死皮賴臉追出來的,你別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的,小心對你不客氣。”
許若蘭笑道:“我可沒那麼大的魅力,能讓人死纏爛打的從華都追到萬花山來。”
陳子華話說出口就有些後悔,見倆人果然掐了起來,連忙岔開話題,唯恐許若蘭說出更露骨的話來,“我說雨珊,那個徐靜芸,不是去年就參加工作了嘛,怎麼會沒單位了?”
許若蘭與蔣雨珊原本關係極好,後來陳子華、楊劍心、錢康三人與她倆參合到一起之後,五人之間就無形中多了那麼幾分明爭暗鬥,不是有人說過嘛,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有人的地方,就分左中右,五人關係好不假,暗中比鬥可也不少,尤其是陳子華學習成績太過出衆,學生時代,對這個是最看重的,有意無意之中,他就成了蔣雨珊和許若蘭爭鬥的平臺了。
這種爭鬥一旦成了習慣,可就不那麼容易控制了,只要一有機會,就會不自覺的比試一番,隨着陳子華的各方面越來越優秀,這種兩女之間的比試也慢慢的變了味道。
蔣雨珊看了看許若蘭的笑靨,柔脣動了動,終於跟着陳子華換了話題,“徐姐被金泰集團開除了,還被潑了一身髒水,學校又不願意給她重新分配,所以只好自己幹。”
“金泰集團?”陳子華腦子一轉,就想起了當年在華都某個燒烤城的一幕,心裡暗自慨嘆了一番,這次見到李倩蓉,倒是忘了問那幾個人是怎麼處理的,不過照徐靜芸的下場來看,那幾個人也沒怎麼傷筋動骨纔對,“那幾個玩意兒是怎麼被處理的?”
蔣雨珊撩了撩額角的劉海兒,嘆了口氣道:“柳宗明是日本人,據說還是金泰集團的重要人物,抓進去第二天就被大使館出面要走了,吳軍等人後來沒幾天都放了出來。”
陳子華有些明白了,“吳軍出來之後,就開除了徐靜芸吧?”
蔣雨珊搖搖頭:“詳細情形我也不知道,聽徐姐說,好像是她要與吳軍分手,吳軍不答應,後來鬧騰了一段時間,徐姐才被開除的,而且還是以損害集團利益的名義開除的,所以徐姐再想找工作,已經很難了,在華都先後換了幾家單位,都沒幹幾天就辭職了。”
許若蘭卻道:“要不是她長得太漂亮,或許工作還不至於那麼難找吧,畢竟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吶。”
蔣雨珊苦笑了一下,“她後來換的幾家單位,都是因爲無法忍受騷擾才辭職的。”
許若蘭便道:“要不要讓子華幫一把,在藍山安排個工作?”
蔣雨珊沉吟了一下,道:“我叫她過來問問,不過,她可能有別的想法,前幾天見她辦了一個邊境證,大約想去南方。”
許若蘭看蔣雨珊跳下大青石,到帳篷那邊邀約徐靜芸去了,便緊挨着陳子華坐下,輕聲道:“那個徐靜芸是不是專程找你來的?”
一陣微風吹過,碎掃過陳子華的面額,癢癢的,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意味,轉過目光,許若蘭層次分明的精緻五官在明亮的月光下,似乎蒙上了一層乳白色的輕紗,還帶着一層淡淡的暈光,一縷淡淡的少女體香悄然涌入陳子華的胸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彷彿一根琴絃,被撥動了……
“月下看美人,古人誠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