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看到了往日溫情畫面,王小宇帶着暖暖的寵溺笑容,一一答應妹妹所提出的每項條件。直到武小優自己都記不清楚提過那些條件,才發了一個信息過來:什麼時候來接我?
王小宇想了想:過幾日吧,我這邊還要賺點錢,要不然怕不夠買房子和日常生活用度。
武小優似乎不想再等下去了:家裡有錢,以往你的工資還有百多萬,撫卹金有百多萬,加上這幾天的打賞分成兩百萬,五百多萬應該夠買房和用度了。
一直沒聽見妹妹叫自己哥哥,王小宇心裡微微糾結起了疙瘩,不過表面卻沒絲毫顯現出來:傻妮子,那是留給你的嫁妝,哥怎麼會用那筆錢呢。給哥哥幾天時間就好,別忘了你哥哥我是誰!
武小優吹動額前劉海,眸子裡全是狡黠。打出一行字來,字跡剛剛顯現在聊天框又被她自己刪除掉,反反覆覆修改幾次才確定發送:等你,陪你去私奔。
王小宇再次見到妹妹的幻想情懷,笑了笑,依舊如以前並沒有多想:少看些言情小說,沒一部是真的。我手機號碼1520...,如果沒上QQ,可以打我電話。
兩人做下約定,又聊了好一會兒才互道晚安好夢。比較起王小宇達成心願後安寧的沾牀便睡,另一頭武小優卻是興奮的合不上眼。那是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她毫不懷疑這是上天聆聽到了自己的祈禱和詛咒,才讓哥哥重回人間,回到自己身邊。甚至隱隱多出絲慶幸,慶幸哥哥換了具身體。
以前那些別具用心的玩笑,放到現在的條件基礎上來看,完全就可以實現的。道德與人倫的約束,已如哥哥的身體埋入泥土腐朽,未來的勾勒失去束縛,天馬行空下能繪製出如何美麗的蒼穹壁畫?武小優從絕望中被救贖後,立刻開始期待憧憬未來,直到陣陣夜的疲倦襲擾上頭:
“親情!愛情!我都要!感謝上天抹去了我無法逾越的壁壘!哥哥,好夢!北京,晚安!”
...
王小宇跑步回來洗漱,乘着早餐前給妹妹發了個信息提醒她起牀。這一直是武戰國每天的必備工作之一,但凡自己不在家裡,都要以短信來提醒妹妹注意生活起居。如今恢復聯繫後,工作當然轉移到了王小宇身上,身體換了靈魂依舊。
沒多大一會兒,那邊武小優就打電話過來了。庸懶的語氣、偶爾發出的鼻音渲染着撒嬌成分,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單單就這一通電話,就讓王小宇覺得自己的世界充實了很多。
杜老爺子對於聊着電話的王小宇很意外,大半個月時間裡,從沒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接過電話,也沒見過他表現得如此輕鬆。所以等他結束通話後,老爺子馬上詢問:“家裡的電話嗎?”
王小宇點點頭,坐在餐桌上盛粥:“師傅,恐怕過不了幾天我就要回去了。”
“恩,出來大半月了,只怕家裡也想你了!什麼時候走?”杜老爺子望着王小宇,感慨了一句。
“暫時還沒定下來,就在這一兩日吧!我還得多賺點錢,置辦個象樣點的家後,還有充足的生活用度。”王小宇毫不忌諱,將自己的打算給老爺子透露了些:“這幾天,只怕要長時間浪跡各古玩市場了。”
杜老爺子笑道:“年紀輕輕就開始賺錢養家,成就感和動力應該一樣大吧!”
王小宇笑了笑,沒對此做出評價,在他心裡這就是種責任。無論如何也必須去做,無論多難也要盡力做到做好。吃過早餐、向老爺子打了招呼,心情大好的王小宇就拎着肩包出門了。
老天爺很有冷幽默氣質,你越是想什麼就沒什麼。轉戰三個古玩市場,花費一整個上午時間,王小宇依舊兩手空空,愣是沒找到一個漏。這讓不斷穿梭在人流中的王小宇心裡,都有些疲倦感了。
看了看時間,王小宇給妹妹打了個電話,叮囑她要記得吃午餐。完了有給老爺子打了個電話,說中午不回去吃飯了。隨便找了家小店,王小宇買了十幾個麪包與幾礦泉水給中午飯對付過去,再次踏上尋寶之屢。下一站,北京東三環南路華威橋古玩市場。
此時他行走在人流中,幼稚的臉旁上隱隱已有幾分剛毅呈現。十幾家古玩店逛下來,王小宇依舊沒能發現可以稱呼得上漏的物件。今天的事情已經讓他明白過來,能開古玩店的老闆都不簡單,看走眼的情況確實有,卻決然不會如自己以前所預計的那麼邊地都是。
當王小宇以爲在這個市場也要零收穫時,有件青花筆筒躍入他眼簾,39萬的價格吸引了他目光停留。雙線確認後,王小宇沒有多想就召喚服務員:“麻煩將那個筆筒拿過來看看嗎?那個,對的,就那個!”
盤發女子將瓷筆筒拿下架子,穩穩擺放在王小宇面前:“小弟弟拿穩了,要不然麻煩可就大了!”顯然女子不認爲王小宇有購買能力,不過眼下她負責的區域裡並沒有客人,也算是小小滿足下眼前半大男孩的心願。
王小宇對她笑了笑,以十分專業的手法翻看筆筒各處,尋找上面有沒有瑕疵。完全確認物件後,王小宇就去掏卡劃帳交易。女子卻以爲他看完了新鮮,想要將筆筒拿走擺回架子上。王小宇不得不鬱悶開口阻止:“我買了,不麻煩擺回去了!”
在店裡另幾個服務員、客人的目光注視下,王小宇將銀行卡掏了出來放在櫃檯上:“劃帳簽單!”
盤發女子帶着猜疑將卡那到收銀員那,臉上很快就換上了略帶慶幸的笑容,帶着銀行卡和簽帳單回來。王小宇小聲提示她:“麻煩給我支簽帳筆,謝謝!”
“對不起!”女子微微紅着臉,轉身給王小宇取了支筆。
有了這麼個小插曲,王小宇一整天裡點點積累起來壓抑完全被一掃而空,心情好了很多。等到女子將筆筒裝盒後,王小宇對她點了點頭才離開市場回到家裡。
“康熙年官窯青花奔馬筆筒,39萬!老爺子掌掌眼!”
面對孩子一樣幾近炫耀的王小宇,杜老爺子直接搖頭笑罵着拒絕:“不看,不能助長了你的歪風邪氣!免得你尾巴翹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