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利彩虹城的售樓大廳裡,謝小蠻臉上雖然掛着職業的微笑。微微躬着身送走了最後一位客戶,但心裡翻騰的跟吃麪條吃到最後,卻在碗裡翻騰出一隻蒼蠅一樣噁心!
自從樑合行走了以後,隔了沒多長時間又來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是個很有貴婦氣焰的精緻女人。張的精緻,化妝也精緻。耳朵上那對珠光寶氣的耳環更精緻。打眼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比較富有的人。這種人怎麼看都知道是個有錢人。可女人進來指名道姓就找佟蘭君,張嘴閉嘴就是要買房。雖然裝扮和暴發戶掛不上鉤,可是張嘴就是:要買就買最貴的,要來就來地段最好的底商。
謝小蠻就不知道佟蘭君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只是和女人聊了兩句,隨後就把客戶引導到了謝小蠻身前。自己不做這筆生意?謝小蠻抱着忐忑的心情和人家一聊。女人點名道姓的就找佟蘭君做買賣。如果不是通過佟蘭君的手買到房子,人家寧可不買! . .
精緻的女人走了!時間不長又來了一對年輕夫婦,又是要找佟蘭君買房!這次談了幾句,佟蘭君在要引到謝小蠻身前的時候,小蠻姑娘也不接茬了!年輕夫婦走了以後,謝小蠻憤怒的拉着佟蘭君的手疑惑的質問佟蘭君,爲啥不接待客戶?難道佟小姐您和錢有仇嗎?
佟蘭君咧着嘴笑了笑,說了一句能把謝小蠻雷的外焦裡嫩的話,隨即轉身走進了自己辦公室。
“我今天來事了,心情非常糟糕,不想接客……”
最後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拄着柺杖走進售樓大廳的時候,接待人員上來直接就衝着大爺問道:“大爺,您是不是找我們佟蘭君主管來買底商來了?”
大爺用笑呵呵的衝着接待姑娘點點頭。接待人員大聲衝着辦公室喊道:“佟姐姐,又有客到。出來見客拉……”這一聲兒“拉”拐着彎的從接待小妹嘴裡出來。頓時引起了所有售樓中心銷售人員的注意。
角落裡幾個姑娘竊竊私語的說道:“咱們佟蘭君主管可成了保利的頭牌了!從來就是客人挑咱們,我還真沒見過咱們挑人家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讓你說的咱們跟出來賣的一樣,我怎麼聽着那麼彆扭啊!”
“切!你敢說你不是出來賣的?”
這話一說出來。頓時幾個姑娘,嘴裡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被調戲的姑娘委屈的憋着嘴說道:“我承認我是出來賣的,可我是賣房的!本小姐賣身不賣藝!”
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狂笑。弄的周圍一圈人抱着肚子瘋了一般的狂笑。更有個身高比較矮,但身材勁爆的女孩。使勁死死捂着自己碩大的雙峰說道:“哎呦,別逗我了,我肚子都受不了了。哎呦……抽筋了!”
這事把售樓中心的最高領導妲醬油都給驚動了。妲老大扶着樓上的欄杆。探頭探腦的衝着樓下瞄着。這次佟蘭君拒絕的更徹底,大爺剛提要買兩套底商。佟蘭君直接就指着謝小蠻喊道:“妹子,有客到。你給伺候好了吧!”
謝小蠻換來的自然又是一次讓人胸悶的背影拒絕。
領導衝着佟蘭君招了招手,把佟蘭君喚到自己辦公室,一臉好奇的問道:“蘭君啊!你來咱們保利彩虹城雖然時間不長,可你的能力和拼搏的精神時刻在感染着所有的員工。你一直是給大家起積極帶頭作用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佟蘭君哀怨的嘆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妲領導,我把客戶都轉給別的姐們兒了,這也不算違反公司規定啊?”售樓處的妲醬油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蘭君啊!今天是不是碰到什麼事了?這不是你的做事風格啊?前兩天你不是還開車出去玩命拜訪客戶嗎?怎麼今天上趕着的買賣你都不做了?對了,聽說你車泡了?這兩套房子賣了。提成也不少錢吧?你也該換車了,這兩套底商出了,妲哥做主給你在發點獎金。咱直接換輛馬六兒?”
妲醬油見佟蘭君臉上掛着一絲絲倔強,可身上散發出來的卻是那無盡的落寞。妲醬油皺了皺眉頭似乎看出了佟蘭君的難言之隱,一副敗軍之將的嘴臉衝着佟蘭君說道:“蘭君啊!你也得體諒體諒你妲哥的難處啊!你也知道,現在咱們房地產商的生意不好做。你看看外面的房子一片片的空着,晚上偶爾纔有幾家亮燈的。現在媒體大肆鼓吹着黑燈率,可你琢磨琢磨啊!咱們這能用黑燈率評價嗎?簡直就是一鬼城啊!有人買房你還不伺候?我不管你因爲什麼。但你得爲咱們保利彩虹城着想吧。”
剛要張嘴爭辯兩句的佟蘭君還沒來得及張嘴。就見妲醬油大手一揮,衝着佟蘭君接着說道:“是!我也相信你這麼好主管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不會做出如此過激的事情。我就想讓你看看樓下你那些姐妹!你看看她們每天愁的恨不得獻身給買房的客人……”沉默了一下妲醬油接着說道:“行了,我不多說了!你可以出去了!”
佟蘭君站在二樓的欄杆前,俯瞰着大廳裡三三兩兩圍在沙盤模型前的售樓小妹們,不由得嘆了口氣。其實剛纔佟蘭君就看出來了,妲醬油玩了一手兒軟硬兼施。先用衰病之計和自己訴苦,見自己態度沒有軟化。頓時轉身就是一個拖刀計!做領導能做到這份上,佟蘭君也沒轍了。想想自己剛纔自己從妲醬油從辦公室裡出來最後那句:我賣……
怎麼想怎麼覺得好像自己就是那被迫接客的清倌人。如果是被現實中無情的命運強暴了,佟蘭君忍了!被社會傾軋了,佟蘭君認了!可是這些竟然是自己老媽暗地裡幫自己。佟蘭君就有點受不了了!
鑽到自己辦公室裡,佟蘭君掏出電話,看着電話本里被自己標註着張玲的女人。佟蘭君氣就不打一處來!氣鼓鼓的撥通了電話,剛想要責備自己媽媽兩句。就聽電話裡張玲聲音充滿了關切的問道:“蘭君?今天怎麼竟然主動給媽媽打電話了?”
佟蘭君聽見自己母親的聲音,一肚子的憤恨似乎竟然無論如何都宣泄不出來了。嘆口氣剛要說話。就聽張玲嘴裡跟喀秋莎火箭炮一樣嗖嗖的接着說道:“寶貝閨女,是不是受不了外面的苦了?我昨天就和你說讓你回來幫媽媽。你就是不聽!你什麼時候回家?”
“媽媽,我沒想回去。就是想問你個事情?”佟蘭君一臉落寞的說道。
張玲連忙嗯了一聲,關切的問道:“寶貝兒,什麼事兒?媽媽這邊能幫你的一定給你處理好!”
佟蘭君臉色越發的淡然了,無奈的說道:“媽媽。房子我能賣,可您爲什麼還要找人假扮客戶找我買房子呢?我業績雖然說不上多好,一個月萬八塊的收入能養活自己!”
張玲坐在碩大的辦公室裡。手裡拿着一根簽字筆。看了眼辦公桌上那似乎永遠都批閱不完的文件,疑惑的說道:“蘭君,媽媽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啊,我可沒找人假扮客戶找你買房啊!”
佟蘭君狐疑的試探道:“真的不是您?”
“開什麼玩笑啊!我張玲的寶貝閨女,我自然知道做什麼都必然會出類拔萃的!要幫你我也不能用這麼拙劣的手段幫你啊!你想什麼呢!”張玲雖然心疼自己寶貝閨女,可還是有些被自己最心愛的閨女冤枉了的委屈感涌上心頭。
佟蘭君聽自己老媽說不是她做的,臉上掛着一絲歉意。柔聲說道:“媽媽,對不起!那我誤會您了,您不知道今天下午有多詭異,好幾撥人指名道姓的要找我買房!連價格都不問,上來就要兩套底商。我問誰介紹了的。人家支支吾吾的卻說不上個所以然來!”
張玲聽自己閨女說了下情況,皺着眉頭不解的想了想。卻也想不通爲什麼會有這種情況,無奈的問道:“是不是你的身份誰知道了?過來刻意討好你來了?”
這種事情確實也說不好,佟蘭君的身份如果被有心的人獲悉了。那撲上來的蒼蠅蜜蜂就真說不好有多少了。變着花樣的討好佟蘭君卻也在情理之中了!
佟蘭君皺了皺眉頭,嘴裡堅定的說道:“沒有任何人知道我的家庭背景。留在公司的資料都是聚奎叔叔給弄的。怎麼可能有人知道……”
張玲忽然笑了笑說道:“好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冷眼看着就行了。在外面記着事出尋常必有妖就好。咱們佟家從來不怕事!”
佟蘭君在電話裡嗯了一聲,剛想要掛斷電話,就聽張玲忽然說道:“我聽你聚奎叔叔說你那輛小奧拓泡水了?”佟蘭君又嗯了一句,補充道:“這不是下大雨,命不好嗎?呵呵……”
張玲想了想說道:“你還是把你車庫裡那輛小法拉利開走吧。要不我讓你聚奎叔叔給你送過去?我可不想讓我閨女天天擠地鐵去,現在年輕人一個個都壞着呢。我看電視裡說有的男人專門在高峰時段去地鐵裡佔女孩便宜。用胳膊擠人家小姑娘胸,這樣的還算斯文了。有的直接就能掏出那傢伙……哎!算了,你知道什麼意思。我就不說了!”
似乎這種話,這個做媽的覺得真說不出口。總之就是不想讓自己閨女受絲毫委屈罷了!
佟蘭君笑着說道:“行了,媽!我還不知道你什麼想法,我開了法拉利我還怎麼上班啊。這個坑挖的太失敗了!不和你聊了,拜拜!”說這話,佟蘭君隨即掛斷了電話!
張玲拿着手裡的電話,站在自己碩大的辦公室內,低頭俯瞰着窗外的東四十條立交橋。嘆了口氣,甩了甩頭髮,嘴裡咕噥着:這野丫頭啊!底層社會的傾軋怎麼就還沒體驗夠?是不是得讓她吃點苦頭,把她逼回來了……
嘴裡一邊咕噥着,一邊走回自己的辦公桌,拿起幾張紙。看了看上面的介紹,眼中精光一閃。呵呵笑了兩聲,自言自語的說道:李小騰?看來得拿你開刀了,你可別怪阿姨啊!你要是命硬,你還能做你的小老闆,死了……
張玲轉身看了眼門口的觀音菩薩,眼中柔和的衝着觀音菩薩似乎禱告了幾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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