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哥,能下金蛋的母雞你就這樣賣了?”姜迪手裡雖然拎着兩箱子人民幣,但心裡卻絲毫沒有一丁點兒愉悅的感覺。寒着個臉,皺着眉頭看着身旁的李小騰。
李小騰站在電梯中央。低着頭也不知道是在看着手裡的這箱子錢,還是看着自己腳下的一方地毯。若有所思的問道:“你怎麼確定咱們就是賣了一隻金雞呢?說不定賣了金雞,收回來的是金礦也爲可知哦?”
“騰哥,我覺得我雖然沒別人腦子快,從小到大也沒別比別人聰明多少,就說我是因爲學習不好去當了兵,但不管怎麼說,眼前的這事我也看的清楚明白。他們急的神馬似得大早上約咱們見面爲的什麼?想要吃進股票哪裡不能收!九點半開了盤去股市裡買,大把的貨啊!”姜迪還想接着說點什麼。這時候電梯已經從二十二層來到了一層。
李小騰擡頭看了眼一臉黑線的姜迪,眯着眼睛笑道:“我還能不知道他們是收不到貨了纔來找咱們?仔細想想這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啊!”
姜迪差點把錢箱子砸李小騰腦袋上,氣鼓鼓的說道:“騰哥,這還不叫壞事?你是想告訴我,經過這件事起碼你能確定咱們手裡的清華同方馬上就要大幅拉昇了是嗎?會下金蛋的母雞都讓人家抱走了,你還跟沒事人一樣!”
李小騰笑了笑,吃力的拿着箱子一邊往前走一邊笑道:“可不!起碼我能確定咱們手裡的清華同方肯定是要飆了!”
首都大酒店裡這時候正在接待旅遊團入住。幾個男女湊在一起不知道正聊着什麼,站在一個少婦身邊,穿着洋裝的小蘿莉忽然拉了拉少婦的裙襬,好奇的指着李小騰和姜迪問道:“媽媽,媽媽什麼是會下金蛋的母雞?小雞不是都下荷包蛋嗎?”
少婦擡眼看了看身旁的李小騰和姜迪。忽然眼中精光一閃。看着李小騰的背影沉默了許久。這時少婦身旁一個手裡攥着和田玉手把件的男人好奇的看了看少婦問道:“看什麼呢?”
“哦,沒什麼!好像剛纔過去一個小學弟。我也看的不是很清楚!”說着話,彎腰看了眼自己的閨女輕聲說道:“囡囡,有時候大人們說能下金蛋的母雞啊!說的是能掙錢的東西。掙了錢就能買好多好多芭比娃娃了!”
小蘿莉可愛的嘟着嘴,學着大人們的樣子叉着腰嘆了口氣。咕噥道:“你們大人的世界真混亂。昨天叔叔還告訴我說吃的荷包蛋是小雞下的。怎麼今天又能買芭比娃娃了?真搞不懂你們……”
大人們被小蘿莉的言行給逗笑了,只有少婦往空蕩蕩的門口看了一眼,默然不語。
也就是剛剛九點來鐘的光景。李小騰擡頭看了眼火辣辣的日頭,感覺渾身上下被太陽曬的竟然有些渾身刺癢。歪頭看了眼還在嘟嘟囔囔吐槽着感覺虧大了的姜迪。搖搖頭說道:“一腳門裡,一腳門外。人家杜宇把錢都堆桌子上了。咱們損失能損失多少。在說了,我還沒說話你就衝動的把人家打成豬頭了!”李小騰話還沒說完。姜迪搶白道:“臥槽。騰哥,剛纔那情況你又不是沒看見。人家小弟都圍上來了,今天要不是我和你一起來。但凡換成孔真,誰成豬頭還不好說呢!”
李小騰無奈的撇了撇嘴說道:“好好,算我委屈你了,成吧!既然人也打了。錢咱們也拿了,在說這錢給的還富裕不少。將來清華同方真漲了,咱們當人家的醫藥費還不成嗎?”
“那不便宜死他們了?要是折成錢,我這一拳得值多少錢啊!”姜迪詫異的看着李小騰,見自己騰哥就好像感覺佔了大便宜一般。臉上一點吃虧的神色都沒有。
姜迪詫異的問道:“騰哥,你真的是因爲想交杜宇這個朋友?人家都讓我給揍成豬頭了,朋友我看是沒有!不過樑子我看倒是結下了。”
李小騰呵呵笑了笑。卻也沒有解釋。
倒不是李小騰不想解釋。實在是李小騰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自己怎麼對姜迪說?告訴姜迪杜宇給的不是一百五十萬現金,給自己的是最少六百萬的期權?這話說了先不管姜迪信不信。但凡烙餅翻個面,自己是姜迪的話,一定得把自己當成神經病!
零五年已經開始用新版的人民幣了。現在一百元的大鈔大多是紅色老人頭的百元鈔票。杜宇這三箱子錢拿來的卻是嶄新的八零版百元大鈔。其中還有一堆八零版五十元的鈔票。一百元的八零版綠色四個老頭,如果放到二零一零年是個什麼價碼?赤裸裸的翻個三四倍那就跟玩一樣。要說票面乾淨,保存完好的新幣。五倍那都是起步價。
五十元又是個什麼概念?
李小騰曾經開發客戶的時候,不定期的有時候會去馬甸的郵幣卡市場裡挖掘些潛在客戶。當然了,順便也會淘換些紀念鈔或者龍幣。五十元雖然沒有龍幣看着那麼扎眼,但是五十元八零版卻是存世最少的鈔票。一張嶄新的五十元鈔票動輒就是八九百的價格。曾經最高的時候炒到過一千二三的高價。
清華同方曾經也有過輝煌的時候,但是從最低點到最高點。撐死了不過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和自己手裡現在這幾箱子錢比起來。就算將來的走勢把所有波段利潤都加在一起,估計也沒有着三箱子錢來的多。更何況李小騰自己腦海裡根本記不住這些所謂的最低點!
這些話李小騰不能說,就算自己說了,姜迪也只會把自己當神經病一樣看待。
畢竟剛纔看到這些錢以後,李小騰真的非常震驚。自己也就是一打楞,檢查檢查錢的真僞和納悶怎麼能看到這麼多嶄新的老版人民幣時。姜迪就已經和人家動起手來了。
待到自己想喊住姜迪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姜大俠把刀片架在杜宇脖子上的場面了。
李小騰無奈的搖搖頭,耳朵裡聽到的全是姜迪滿腹的聲討話語。默然的走到了自己美洲豹的旁邊。姜迪似乎覺得吐槽的還不夠過癮。不過見自己騰哥都讓自己給噴沒話兒了。這才隨手按動了中控鎖,車燈閃耀了兩下。
李小騰的手剛搭在車門上。就聽身後有個諾諾的聲音輕輕喊了一聲:“李小騰……李老闆?”
姜迪帥先回頭瞄了一眼。見身後是一個手裡拎着路易威登老花皮包的長髮美女。不自覺的嚥了一口唾沫,心裡暗暗不平的想到:“自己騰哥開美女光環了?怎麼總是上演何處美女不相逢的橋段?”
李小騰回頭看了看。心裡不由的一陣酥麻。額頭上的汗順着鬢角溢了出來,猛然間覺得自己嘴脣陣陣發乾。日頭似乎也變的更加毒辣了些許。李小騰舔了舔自己的嘴脣疑惑說道:“你也是來吃早餐的?”
這話問的其實挺傻的,話一出口李小騰自己都有點暗暗後悔。不明白爲什麼看到佟蘭君以後。自己剛纔的聰明勁好似被毒辣的日頭給蒸發了一般。暗暗埋怨了自己兩句。
高落塵纖細白嫩的手捂着自己的紅脣嘿嘿笑了兩聲。這才笑着說道:“是啊!我也剛吃完早飯,這不剛一出門就看見你了嘛。這不過就過來和你打聲招呼了!”
姜迪聽高落塵這麼一說,擡頭看了看眼前的首都大酒店。轉頭又看了看高落塵,眼中的神色似乎變了些許味道。
李小騰點點頭輕輕哦了一聲。自從李小騰第一次見到高落塵那天起,自己就從來沒怎麼見高落塵笑過,起初是高落塵買了自己一塊石頭。隨後見面的時候就是高落塵醉酒的樣子了。那時候正好也是高落塵心情最低沉的時候。再見面就是電影院了。直到最後高落塵給自己那本若有緣,若無緣。幾次見面除了在快捷酒店那一夜時間最長。旁的時候也總是如蜻蜓點水般短暫。
頭一次見高落塵笑的如此燦爛。李小騰本不禁想到高落塵也是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正常女孩。
可李小騰看着高落塵,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竟然也發現了姜迪的小動作。李小騰心下自然明白姜迪想的是什麼。臉色不由的變的有些蒼白起來。
這會毒辣的日頭把李小騰的智慧給蒸發了,可不代表把高落塵的智慧也給蒸發了。看着李小騰略微蒼白的臉色。高落塵還能不明白李小騰想的是什麼事情?
“喂!想什麼呢!我從小到大一次都沒住過京城裡的酒店。唯一住了一次還是在我不清醒的時候被某人趁着我迷迷糊糊的時候把我給弄進去的!”
高落塵說某人的時候,聲音刻意拉的成了一些。歪頭看了看身後的首都大酒店,接着說道:“本來是不應該說的。不過……”
高落塵頓了頓接着說道:“最近我們公司保薦上市的航天電器涉嫌惡意操縱市場。這還不算什麼。現在他們大股東在部裡可是掛了號了。公安部親自督辦。好像已經涉及國家層面的事情了。我今天來這邊就是爲了這事來的。趕上我倒黴,剛接手了航天電器日常的維護工作,還沒開始處理工作。就攤上這麼一檔子事。大早上起來風風火火的趕過來,部裡的人只是不鹹不淡的問了幾句就說沒事了。害我風風火火的跑了一趟。爲了犒勞自己,這不我就過來吃個早飯了麼!”
李小騰本來一接觸男人和女人這點事,保準麻爪兒。但是一聽到股票。兩眼還準就放精光。
佟蘭君一說起航天電器的時候。李小騰兩眼忽然帶出了異樣的神采。連忙說道:“航天電器最近可沒少跌,這兩天又跌進去了百分之二三十吧!聽你這麼一說。航天電器是不是要停牌了?”
高落塵嘿嘿笑了笑說道:“這個我可說不好。沒想到李老闆對股市也這麼關注啊!”
姜迪在一旁本想告訴佟蘭君,自己騰哥也是想在股市裡成就一番霸業的爺們!別說關心了。簡直是見股票如見美女啊!古有好德如好色。今有李小騰好股如好色啊!
“開車了嗎?去哪我送你?”李小騰聽高落塵似乎不願意透漏有關航天電器的內幕。知道行規的李小騰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在去多問什麼了。
李小騰眼睛死死盯着一身職業裝,手裡拎個路易威登手包的高落塵,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高落塵眼神不自覺的看了眼自己遠處停的車。爽朗的笑了笑說道:“我今天是打車來了,正好發愁這邊不好打車呢!要不李老闆送我一段?”
李小騰二話沒說,隨後拉開車門,笑着說道:“上車!”
高落塵也不矯情,一擰身的功夫,直接鑽進了李小騰的美洲豹。待高落塵剛剛坐好,李小騰順手就把手裡的錢箱子往高落塵身旁一放。這才歪頭看了眼身旁的姜迪。
姜迪本來手裡拎着兩箱子大鈔。本不願意節外生枝。不過見李小騰把金錢和美女都扔車裡了。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只好也把錢一股腦的也堆在了李小騰剛纔放進去的錢箱子上面。
李小騰一屁股做到副駕駛位置上。待姜迪緩緩發動了美洲豹,這才疑惑的問道:“我們把你送哪裡去啊?”
“英國!”高落塵話剛一出口。姜迪死死一腳踩住剎車,皺着眉頭說道:“美女,咱這車可沒翅膀。不能直接飛英國。要不咱們給你送機場算了!”
“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幹嘛反應這麼大。你們給我放到建國門就成。我回公司!”高落塵看着李小騰的背影,笑的似乎更開心了!
車上了路有種一路暢通的感覺,畢竟這會早高峰剛過,路面上已經逐漸恢復了暢通。車速也能稍微開的快些了。可姜迪開着車走了很慢,沒多一會,忽然車速又是一緩。皺着眉頭衝着李小騰說道:“騰哥,咱們好像被跟蹤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