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快馬加鞭趕去找葉晟禾報告葉家情況的第二天就回來了,她告訴葉玉凝,葉晟禾不日啓程,大概過兩天就能夠回來了。
葉玉凝算了算時間,覺得自己的父親差不多能夠趕到老夫人將這件事壓下去之前趕回來,自然也就放心下來了。
葉晟禾在兩日後騎着駿馬趕回到了鄞州城,他一路上也沒有休息,臉色有些陰沉的直直奔向了葉家。
這天,葉玉凝還在房中洗漱,頭上別的是孔雀銀步搖,身上穿的是孔雀綠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亦心給葉玉凝沏了一杯茶,葉玉凝端着茶杯抿了一小口,站起身便去溫氏房間裡面請安。
溫氏早就聽起葉家的人議論蘇姨娘的事情,不由得憂心忡忡,都長了好幾根白頭髮了。作爲長房,二房出事情,她也是有一定的責任的。而且她昨夜收到了書信說葉晟禾今天早上會回來,更是讓她一整夜沒有睡覺。
丫鬟們還在給溫氏篦頭髮,她則是蹙着眉煩惱着一會兒見了葉晟禾該怎麼向他解釋。
葉玉凝進屋沒有讓丫鬟們通傳,而是直接坐到了溫氏的身旁。溫氏望着手中的書信發呆,葉玉凝喊了溫氏好幾聲她才反應過來。
她擡起頭來,握着書信的手指還在顫抖,眼神中有些茫然。葉玉凝有些擔心的拉住了溫氏的手,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溫氏搖搖頭,把書信遞給了葉玉凝。葉玉凝還沒來得及看上面寫了什麼內容,外面的丫鬟就進來通傳說,葉晟禾回來了!
溫氏臉色有些蒼白起來,一個踉蹌站起來,不由得緊緊握住了葉玉凝的手。葉玉凝拍了拍溫氏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隨後便在丫鬟們的簇擁下去迎接自己的父親了。
葉晟禾這次趕回來的時候穿了一件淺藍色直綴,因爲騎着白馬不停的奔波了兩天,因此身上的衣衫已經有些髒了。他頂着一雙巨大的黑
眼圈,臉上都是汗水,但是表情卻充滿了怒氣。周圍幾個丫鬟想要湊過去給葉晟禾請安,卻統統被葉晟禾的氣勢給嚇的不敢靠前。
葉玉凝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表情的父親,嚇得不由得站在了原地。溫氏感覺葉玉凝握着自己的手漸漸失去了溫度。
葉晟禾則是直接奔到了葉玉凝的面前,兩隻手按住葉玉凝的肩膀,厲聲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蘇姨娘在哪裡?”
葉玉凝被葉晟禾嚇到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到什麼正點上。
溫氏見葉晟禾如此生氣,忙跪倒在了葉晟禾的面前,聲音顫抖道:“老爺,都是妾身的錯!妾身身爲正室,卻沒有管教好二房姨太太,還請老爺責罰!”語罷,還用手絹抹了抹眼角滲出來的淚珠。
葉晟禾正在氣頭上,看到溫氏落淚,心中的氣兒消了不少。
他忙湊過來將溫氏從地上扶起,隨後嘆了口氣道:“這件事不怪你,而是我平時沒有發現這蘇姨娘竟然是這樣的人!我定要懲罰她!你告訴我,蘇姨娘現在究竟在何處?”
溫氏見葉晟禾的模樣,心中有了不詳的預感。她沒有給葉晟禾說明蘇姨娘的地點,而是準備再勸葉晟禾幾句的時候,突然丫鬟們都齊刷刷的跪下了。葉晟禾和溫氏同時看向了丫鬟們跪倒的方向,發現老夫人在蔣嬤嬤的攙扶下一步步緩慢的走了過來。
這兩天老夫人聽聞葉晟禾要回來了,便一直沒有睡好,想到葉晟禾回來後的解釋就有些心神不安。今天她還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的時候,就聽見蔣嬤嬤通報說,葉晟禾今天趕回來了。
她也顧不得其他,讓蔣嬤嬤服侍着自己起牀過來迎接,卻不曾想一到這邊就看到了這樣的光景。
老夫人蹙着眉頭望着溫氏,眼神中有些許的厭惡。溫氏見到老夫人來了,趕忙行了一個禮後退到一邊。
老夫人徑直走到葉晟禾的面前,聲音冰冷道:“你這大清早
的回來就在葉家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是不是根本不把我這個老夫人放在眼裡?”
葉晟禾冷笑了一下,儘量壓抑住心中的怒火道:“兒子不敢。只是想要知道蘇姨娘那賤人現在在哪裡?”
“既然不敢,那還不快點回屋先去休息?你找蘇姨娘作甚?難道還想親手掐死她不成?”老夫人厲聲道。
一旁的溫氏也過去拉了拉葉晟禾的衣袖,示意葉晟禾不要衝動。但是現在葉晟禾心中的憤怒再也壓抑不住,他一把甩開了溫氏的胳膊,怒視着老夫人道:“難道現在兒子連做主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家裡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好歹是家裡面的老大,而且蘇姨娘還是我的二房,難道不應該管一管嗎?”葉晟禾道,臉上的表情也是憤怒到了極致。
老夫人向後退了一步,手指哆哆嗦嗦的舉起來,指着葉晟禾道:“你這是要造反嗎?”
“兒子肯定不敢造反。”葉晟禾冷哼道,“但是兒子覺得,蘇姨娘弄成了這番田地和老夫人也是脫不了干係的!事到如今,老夫人還要隱瞞兒子,讓兒子做個冤大頭嗎?”
老夫人被葉晟禾氣的臉色發青,聲音顫抖道:“你什麼意思?蘇姨娘這樣和我有什麼關係?難道還是我比逼迫她不成?你不要太放肆!”
葉晟禾聽到老夫人的話,怒極反笑道:“娘,當初要不是你逼迫我娶蘇姨娘,我想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歸根結底還是你的錯!”
老夫人的嘴脣顫抖着沒有接話,想到自己當初只是看中了蘇姨娘的家庭背景才讓她入府的,心中自然也有一些愧疚之情。她看了看站在葉玉凝身旁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的溫氏,不由得退到了一邊。
葉晟禾見老夫人怎麼也不肯說出蘇姨娘所在地,咬了咬牙對着丫鬟們道:“給我把葉淵鈞和葉玉泠給我帶過來!”
葉玉凝渾身顫抖了一下,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