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沐風騎着駿馬在前面走着,沈雲行則是帶領着葉玉凝的隊伍慢慢跟在後面。
葉玉凝掀開簾子叫過來沈雲行,和他商量着到了京城應該如何安排的事情。沈雲行耐心的給葉玉凝講解着,讓在前面的樑沐風看着直皺眉頭。
他故意把馬行走的速度放慢下來,靠近沈雲行後,故意打斷二人的談話。樑沐風在此,葉玉凝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閉嘴不談。
沈雲行很自覺的趕着馬向前一段距離,而樑沐風卻沒有跟葉玉凝說話,而是駕着馬隨沈雲行方向而去。
葉玉凝看不懂二人,放下馬車上的簾子,靠在馬車一旁翻看香譜。葉玉初閒着無聊,搖動葉玉凝的手臂,想要她和自己多說幾句話。
她無奈的放下書,詢問葉玉初有什麼事情,葉玉初趕忙開口問她樑沐風和沈公子二人誰比較帥。
葉玉凝低頭沉思一會兒,緩緩望向手中的書,開口回答,聲音如同夢囈一般:“七皇子英俊瀟灑,但未免有些霸道。而沈公子雖然風流倜儻,但任何事體貼入微,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這番話一說出口,葉玉初心中原本懸着的石頭也落地。儘管葉玉凝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會愛上二人,但從方纔的形容來看,葉玉凝更加偏向沈公子一些。
葉玉初拿出玉佩在手中摩擦,嘴角輕輕揚起一絲幸福的笑意。葉玉凝眼尖,望着葉玉初手中玉佩,就明白這恐怕來歷不小。但從玉佩上面雕刻着的龍紋和用料,就是出自大戶人家。
她開口詢問葉玉初這塊玉佩從何而來,葉玉初只是緋紅着臉低下頭,手指在玉佩上面輕輕摩擦,並沒有回答葉玉凝的問題。
葉玉凝心中有些明白,也就不再多問,轉而感嘆道:“七皇子是個不錯的人,只是你我高攀不起。”
“七皇子高高在上,即使做個妾也是值得。”葉玉初接話道。
這話
就是告訴葉玉凝,就算無法得到樑沐風全部的愛,只要能夠在一起也就滿足。葉玉凝有些擔心,想要開口勸說兩句,卻發現任何的話說出口都是徒勞。
就像之前葉玉凝愛上傅然知一樣,那麼多人看透傅然知的真實面目來勸說葉玉凝,她也只是笑着說大家太過多慮。有時候勸說多幾句,就會被葉玉凝厭惡。
直到被葉玉瑩投入湖中之時,葉玉凝才反應過來,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對。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什麼事情只有經歷過,纔會明白。
馬車中沉默下去,而外面的氣氛卻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樑沐風一直用充滿殺氣的目光望着沈雲行,其中還包含着一絲絲嫉妒。
沈雲行想要躲避樑沐風,可無論走到哪裡,樑沐風都會跟在後面,弄得沈雲行恨不得叫自己影衛出來把樑沐風當場幹掉。
沈雲行心中明白,樑沐風不同於傅然知,自己如果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會招來殺身之禍。自己上次去破壞樑沐風造反的計劃,已經很是冒險。如今萬萬不能因爲一時衝動而讓計劃功虧一簣。
樑沐風卻不知道沈雲行究竟在想什麼,他只是惱火沈雲行總是躲着自己。
他不甘心處於被動地位,在沈雲行再次準備躲避的時候,騎着馬一下子跨越到沈雲行面前,趾高氣昂的望着他,道:“你躲我做什麼?”
沈雲行呵呵乾笑兩聲,駕着馬到樑沐風身邊後道:“我並沒有躲着你,而是想要看看這個隊伍走的齊不齊。難道七皇子是有什麼事情,所以以爲我在躲着你?”
樑沐風挑了一下眉毛,俊俏的五官讓天地間花草都爲之動容。他並沒有正面回答沈雲行,而是語氣中帶着絲絲威脅道:“你和玉凝姑娘很熟嗎?”
“玉凝姑娘救過我,我們算是生死之交。”沈雲行坦然道。他並沒有撒謊,如若沒有葉玉凝,自己也就沒有機會站在這裡同樑沐
風說話。
樑沐風劍眉微斂,眸子中透出一絲不信任。葉玉凝儘管特殊,還不至於能夠解救一個人的性命。這人定然對自己有所隱瞞,讓樑沐風心中氣惱萬分。
他淡淡的望着葉玉凝坐着的馬車,道:“玉凝姑娘冰清玉潔,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孩。一般的男子根本配不上她的,所以你也趁早死了這個心吧!”
沈雲行覺得可笑,自己的身份同樑沐風也差不了多少。反觀葉玉凝,因爲身份懸殊總是提防自己,就如同現在提防樑沐風一般。
他冷哼一聲,道:“七皇子言重,在下沒有想過染指玉凝姑娘。她是陌上香坊老闆,同樣也是皇商,遲早還會是太后面前的紅人。”
“哦?”樑沐風挑起一邊的眉毛,示意沈雲行繼續說。
沈雲行臉上的表情淡淡,擡頭望着天空的方向,一字一句道:“玉凝姑娘並不是商品,不是因爲誰的身份高貴或者誰的身份低微而去評價感情貴賤。她有自己的思想,不是你我二人能夠左右。”
樑沐風聽聞此話,臉色有些難看起來。十幾年來,沒有人會和自己說這樣的話,也同樣會沒有人在知道自己身份後還會如此淡定。
之前他以爲,沈雲行只不過是一個卑賤下人,葉玉凝是不會看上他。如今從他口中說出這樣一番話,反而讓樑沐風心中震驚萬分。
葉玉凝如同高山上盛開的梅花,只能遠觀不能褻玩。富貴權威對於她來說如同白紙一般。而如今出現一個同她如此相似之人,恐怕自己要想得到葉玉凝的心也是難上加難。
樑沐風並沒有爲此退縮,反而覺得開心。畢竟,從來沒有人能夠和自己搶女人。
他輕笑一聲,想要接話,卻無意間撇到沈雲行腰間的令牌。這枚令牌很是特殊,通體由純金打造,表面光滑如鏡,上面只是刻着一個小小的魚紋圖樣,根本不像是普通人家所用!最重要的一點,這塊令牌,樑沐風曾經見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