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王姨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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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二月天氣越發的冷了,昨夜颳了一夜北風后又下起了鵝毛大雪,剛剛纔融化乾淨的院落又覆上了一層大雪,顧青蓮的房子裡又添了幾個暖爐才暖和了些。

顧青蓮從貴妃榻上懶懶的起身了。

“少奶奶,奴婢伺候您洗漱吧”芳妍恭恭敬敬地站着,將手裡還冒着熱氣的巾子遞給了顧青蓮。

顧青蓮接過熱巾子,擦了臉,又淨了手,芳馨遞來牙具,牙刷的質量不是太好,但也湊合着能用了,就是這刷牙用的是大青鹽,吐不出沫沫至今顧青蓮還是不適應。她敷衍的刷了牙。芳妍從一個小盒子裡拿出一粒東西,遞了上來。這是芬香牙齒的,也是顧青蓮最喜歡用的。嘴裡塞上一粒,立刻一股清香的味道就充斥口腔,比現代那些口香糖更見效果。

芳馨伺候着顧青蓮梳妝。

小丫鬟杏兒從外間過來通傳:“少奶奶,王姨娘過來給您請安來了。”

這一大早的,王姨娘是請的哪門子安呢!顧青蓮心裡狐疑。

只見王姨娘今日妝扮不似從前那般花枝招展。瓜子臉上只是簡單的描眉塗粉,穿着件淺綠色的銀花夾襖,頭上挽着隨常雲髻,簪上一支鎏金雙鳳銜珠簪,腰下繫着茶綠繡花綿裙。雲風手裡捧着一些東西緊隨其後。

“婢妾給少奶奶請安。”王姨娘畢恭畢敬的行了禮。

顧青蓮自然不會與她過意不去,吩咐丫鬟給她上了茶。

“少奶奶近日氣色欠佳,莫不是近日太過操勞,怎的不多睡會呢?”王姨娘一改往日的不敬,謙遜的問道。

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王姨娘竟如此恭敬,道叫顧青蓮心中掠過一絲不安。

“王姨娘這一大早就過來請安,可有何事?”顧青蓮也懶得和她寒暄,直奔主題。

王姨娘見顧青蓮這麼直接,倒有點不好意思,

臉一紅淺笑道:“婢妾聽說少奶奶連日來身體不好,有些擔心,冒昧來訪,還望少奶奶不要怪罪。”

“王姨娘也是一番好心,我豈有怪罪之理。”顧青蓮便溫聲道:“我剛起來,還沒用早膳,姨娘若無事,回去歇着便是了。”

誰知道,王姨娘來到桌子旁說道:“不如讓婢妾伺候您用早膳吧。”

王姨娘這般,顧青蓮也不好推託,只得坐到桌子旁。

王姨娘伺候顧青蓮用完早膳,漱完口,並未有離去的意思。

顧青蓮見狀道:“不知姨娘還有何事?”又招呼芳馨道,“給姨娘搬椅子過來,上茶。”

芳馨也一頭霧水搞不清王姨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給她搬了椅子,上了茶。

王姨娘坐下,接過茶水淺淺的喝了一口,望着顧青蓮道:“沈夫人曾賞給婢妾一盒東阿阿膠,這阿膠對於身子的調養大有益處,如果少奶奶不嫌棄的話,就收下吧。”

王姨娘朝後招了招手,她的貼身丫鬟雲鳳馬上上前,捧着一個盒子過來,王姨娘將盒子遞給了顧青蓮。

“姐姐先拿着。”王姨娘笑道,明眸皓齒,花明雪豔,怎麼看怎麼討喜。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王姨娘都這般低聲下氣了,顧青蓮也不好太駁她的臉面就接着了“多謝姨娘。”

王姨娘低眉順眼的“嗯”了一聲,顧青蓮看她欲言又止,有些奇怪,道,“姨娘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說,但說無妨。”

王姨娘的樣子似有幾分難言之隱,最終艱難的道:“之前婢妾對少奶奶多有不敬,冒犯之處還望少奶奶大人不計小人過”

顧青蓮腦子一蒙,臉色微微一變,王姨娘看她一眼,泫然欲泣,扯着她的袖子道,“姐姐不肯原諒妹妹的過錯嗎?”

顧青蓮半天沒緩過神來,只得

先伸手拂開她的手臂,她實在是不明白王姨娘這般做法是爲了什麼,她自問不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但是王姨娘這種低聲下氣的討好,由不得不讓她多了幾分心眼。

王姨娘見顧青蓮久久不說話,內心有些着急,“姐姐,妹妹真的知道錯了,如果您還是覺得不好受的話,打我也好,罵我也行。”

王姨娘抓起顧青蓮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招呼,顧青蓮反應慢了點,就聽到“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已經扇到了她的臉上。

就像是摸到燙手山芋一般,顧青蓮飛快的抽回自己的手,她沒想到王姨娘還真敢下手,她的半邊臉頰頓時紅腫了起來。

顧青蓮有些發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再一看王姨娘淚眼朦朧梨花帶雨的模樣,微微嘆了口氣,道,“姨娘這又是何苦,以前之事我早已忘記了。”

王姨娘聽到此話立即破涕而笑,道,“只要姐姐開心,我做什麼都值得。”

“對了,現已入冬,我得了一件純白狐狸毛大氅,還望姐姐一定要收下。”王姨娘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透着一絲哀求。

顧青蓮實在是招架不住,只得命芳馨暫時收下。

王姨娘見禮物全被顧青蓮收下,方纔安心的說:“我已叨擾姐姐半日了,就不再打擾姐姐休息,我先告退了。”

說罷,起身作揖告退。

顧青蓮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內心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真不知道你這又是唱的哪出?”她喃喃自語道,真是令人頭疼啊。

王玉曇踏出海棠院,剛纔那種卑微的神色立即消逝不見,她伸手摸了一下微微腫起的臉頰,眼中神色清冷殘忍,拳頭漸漸縮緊,指甲深深嵌入肉裡面都毫無知覺。

跟在身後的婢女雲鳳,瞥一眼她眼中冷厲的光芒,身子一個哆嗦,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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