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晚,涼涼的,靜靜的。一輪圓月高掛夜空,清冷的月光灑在萬物上,讓人感覺到一絲絲的寒意。沈從嘉手拎一壺酒緩緩向着房門走去,他的目光就如這月光一般清冷而深邃。
他單手推門,只見李元銘正威坐在廳中,左手撐着額頭,另一隻手緩緩敲動着桌面,藉着昏暗的燈光,他的眉毛微微皺着,眼神深沉,似是幽譚一般。
“元銘兄,爲何愁眉緊縮?”沈從嘉看着李元銘的樣子,朗聲問道。
聞聲李元銘從沉思中驚醒,他擡起頭,沈從嘉高大的身形已站在門前,衣角隨風舞動着,手提酒壺正眯着眼瞧着自己。
他心中暗道:“他怎麼來了?”轉而迅速起身,“沈兄,請坐”
“元銘兄,剛纔可是在想事?”沈從嘉身形移動來到桌旁坐下。
“只是有些事分神罷了!對了,沈兄,深夜到此可是有事?”李元銘轉頭道。
沈從嘉提起酒壺,斟滿了兩杯酒,舉起一杯一飲而盡。李元銘見他並無答話,也舉起酒杯一仰頭,杯中之酒香氣馥郁,甜香醉人,不由讚道:“好酒!”
沈從嘉依然沒有說話,他再替自己斟上一杯酒,慢慢的飲得盡了,手來回滾動着酒杯,才幽幽開口道:“元銘兄來我沈府到底有何目的?”
李元銘心中冷笑一聲:到底還是問了
。
他輕輕一笑道,“沈兄,不是明知故問。”說完,提起酒壺將各自杯中斟滿酒,舉杯相邀。
沈從嘉端起杯,與他碰了一下,揚起脖子,一口氣一杯酒灌入肚中,沉聲道:“沈某自認有幾分本事,平生佩服的人不多,你,便是一個!元銘兄,你可知,我可是關注你良久了!”
李元銘身子微微一愣,看向沈從嘉的目光也有了一絲警覺,緩了片刻,才道:“沈兄,此言何意?”
沈從嘉輕輕一笑,並未答話,只是眼中露出一絲冷厲之色,隨手將旁邊的茶碗拿來,斟滿酒,看着李元銘,微笑道:“請!”
幾杯下肚,二人面色緋紅,沈從嘉大笑道:“李兄,今日真是痛快!”
“哈哈!我亦是!”李元銘也大笑道,只是眼角掠過一絲狐疑,他覺得沈從嘉的態度裡似乎透着一絲寒意。
“好!痛快!”沈從嘉大聲道,隨後將酒杯重重的秩在桌上,目光炯炯的望着他,沉聲道:“昨日行刺之事,莫不是元銘兄的手筆吧?”
李元銘身子陡然一震,修長的手指觸碰了一下腰間的刀柄,轉而放聲大笑,提起酒壺,分別給二人碗中斟滿酒,冷笑道:“沈兄,何必玩笑!”
見李元銘一口否決,沈從嘉探究的看向他的眼,他冷峻的眉目間也瞧不出什麼端倪,便冷冷道:“男
子漢大丈夫,自當敢作敢當!”
他不知道李元銘究竟在玩什麼把戲,從昨天他一出手他就知道他與黑衣人一定有關係,他來沈府肯定也是衝着他而來。
但見沈從嘉一雙狹長犀利的眸子緊眯着只盯着他看,李元銘就知道他是瞞不住了。他神色冷淡,看着門外夜深露重,月色越發分明,沉默了一會,沉聲道:“正是!”
沈從嘉大驚,雖然他已猜出幕後主使是他,可是聽他親口承認,心中還是一緊,頓時臉色陰鬱下來,他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面容冷峻,嘴角噙着一絲冷笑,語氣中透着無盡的冷漠道:“元銘兄,爲何要刺殺我?”
李元銘臉上神色亦是莫測,幽深的眸子似海子般,卻眯得更緊,“我亦是無可奈何!”
沈從嘉心頭一沉,莫不是……怎麼會……
沈從嘉的身體漸漸僵硬,滿眼都是嗜血殺,他心裡怒極,臉上反而大笑起來,手中的茶碗也被重重的碾成碎末,陡然眼神如火,他定定看着李元銘,拿起起酒壺,大喝了一口,從心頭迸發出一句,“多謝元銘兄相告!”
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沈從嘉心裡應該已有了答案,李元銘心裡的隱憂不由也從臉上透出來。
沈從嘉起身而立,轉身就要走,走到門口,忽然又停住了腳步,字字鏗鏘:“我不會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