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走後,寢室內,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身穿黑衣的蒙面女子,她們悄無聲息,左右立在了子靜身邊。不待她出聲,來人已經伸手在她面前輕輕拂了一下衣袖,一陣幽香過後,子靜隨後覺得眼皮沉重,整個人便陷入了無意識的狀態中。
這一夜,作爲兩朝外戚的京中巨戶,曹府被一把火光燒了個精光,大火洶洶四起,連與曹府一牆之隔的幾戶人家,都未能倖免於難。
時是夏日之夜,又逢久旱無雨,縱火之人經過嚴密的計算,在府中各院落都備下了一種極易燃燒的液體,一經點火,便再也救不下來。
大火燒到凌晨三更時分,才終於在一場大雨的澆習下,漸漸隱滅。還好曹府的下人大都住在後院,因爲皇帝深夜駕臨的原因,又全部都沒有按時睡下,所以這場火只是燒燬了曹府百年望族的宅邸,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那些經過近幾十年修建而成的精美庭院樓閣,卻都在這場大火中付之一炬。
而掩藏於這場大火之後的一場殊死爭鬥,也在晨曦來臨時,漸漸消弭了腥甜的血跡。大內禁軍早在夤夜就開始全城戒嚴,皇家親兵龍騎士更是傾巢而出,在雨夜裡四處搜尋皇帝欽定的那個要犯的身影。
這一夜,註定是瀰漫着血腥與暴力的一個不詳之夜。儘管這爭鬥的根源起源與一段情愛的糾葛,可絲毫也不曾軟卻雙方嗜血的狠絕。
南宮凌灃一直端坐在城中官道上的龍輦內,靜聽下屬的來報。下半夜的雨下的越來越大,油棚壁漸漸擋不住襲向華蓋頂的雨水,皇帝便起身走出輦車外。
“陛下,不可啊……您如此以身犯險,實在是叫天下臣民都難以心啊!”徐致少不得苦勸,只是奈何天子根本就聽不進去。
“朕看來是小看了他,霍家歷代從戎,軍功顯赫一朝。果然,竟然暗中豢養了這麼一批武藝高強的死士!還有,連同東瀛的忍者,他都能收爲己用!霍浩天,若說你沒有謀反之意,叫朕如何能信!”
他一掌擊在龍輦的金色雕花護欄上,眼中寒光四射。
“陛下!末將有罪!欽犯霍叢燁……還是給他逃匿了!末將已經加派人手,全力在城中各處逐家逐戶搜捕,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禁軍將領與龍騎首將離雲兩人單膝下跪,拱手如是回稟。
“混賬!朕向來厚待你們,想不到,今日……卻連一個小小的毛賊都抓不住!朕問你們,調動數千大軍,原來就敵不過人家的一兩百號人嗎?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皇帝額前青筋暴跳,手上的關節“咔嚓咔嚓”握的緊然作響。
“陛下恕罪!末將等,不敢推脫罪責。只是對方所集結的東瀛忍者,善於隱身作戰,因此,方纔才鮮些讓陛下受驚了!”離雲帶着青銅面具,面具上兩片金黃的眼圈,露出一雙淡定冷漠至極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