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卉等的就是她這句話,果然,待聽完曹麗雯的話之後,蘭慕心很快就從自己的袖子中取出了一塊玉牌,朗聲道:“太后娘娘命我出宮前來納蘭府,爲五日之後的大婚做準備。臨走之前,未免有人敢怠慢差事,以令盛小姐遭受委屈,特賜我這塊玉牌,口諭曰,見玉牌如見哀家,凡事皆可決斷,不必特地再回哀家。”
說完,又看向曹麗雯,嘴角的笑意雖淺,可那一抹嘲諷的意味卻是十足十的打眼。
“怎麼樣?誠國夫人,見了這塊玉牌,而今你不再質疑,我是否有這個資格代太后娘娘驗證那塊絲帕了吧?”
曹麗雯嘴角一陣抽搐,心中對太后更是詛咒了幾百遍。好一會,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道:“那就送上來吧!”
於是幾經週轉之後,這塊至關重要的證物——絲帕,終於從那書生的胸口處貼身內袋裡,被搜了出來,放到了托盤上,呈送到蘭慕心的面前。
眼瞧着誠國夫人眼底的得意洋洋,蘭慕心不動聲色的將絲帕掂起來細細一打量。就在衆人都等着她開口的時候,蘭女史忽然道:“誠國夫人,你可知罪?”
曹麗雯不知所以,只是立即起身柳眉倒立是喝道:“笑話!什麼叫我可知罪?蘭慕心,你且說說,這絲帕卻與我有何干系?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回頭必然告到太后娘娘跟前去!哼!”
蘭慕心便將那絲帕送到她面前,一字一頓的說道:“這絲帕所用的綢緞,乃是皇后娘娘宮中專用的雲霞煙羅妝花絲。這料子皇后娘娘從未賞過給任何人,只因其每年總共只有五匹的進貢數量。而現在,你居然說這用了雲霞煙羅妝花絲的帕子,是從這登徒子身上搜出來的貼身之物?嘖嘖,誠國夫人,敢問你這是要陷皇后娘娘於何等境地?”
曹麗雯一聽這話,當下就整個人都懵了。她不可置信的將那絲帕接過來一看,旋即厲聲道:“不!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不可能,這絲帕肯定是被你們暗中調包了!”
仙卉這才緩緩起身,吩咐道:“將這歹人帶下去,拿着爹爹的名帖,將其送去慎刑司,務必,要叫他開口說出指使之人。”
而後,又轉頭對曹麗雯說道:“誠國夫人,之前我再三與你說過,若有人敢誣陷我的名節,那我絕對不會放過她。而今證實這絲帕不是我的,卻與皇后娘娘有關,你可有什麼話說?”
曹麗雯咬着下脣,整個人仍在顫抖當中。她臉上那些未來得及擦拭乾淨的櫻桃果汁與一臉的青白交錯映在一起,就好像開了一個染料鋪子一樣,十分的精彩好看。
蘭女史看的頗爲有味,心道這曹家也真是要敗落了,男的女的都這麼蠢,也真是難爲皇后了。連這等愚蠢的姐姐也要被她重用,哎呀,這不是給自己找死又是找什麼呢?
在衆人等待的目光中,一貫高傲的誠國夫人曹麗雯,終於不得不咬牙低下了她高貴的頭顱。她躬身朝納蘭明傑行了個禮,幾乎是顫抖着說道:“右相大人,這件事……想來都是一場誤會,誤會而已。還請您寬宏大量,就不要追究下去了吧。皇后娘娘那裡,我自會去請罪…….此事,與娘娘絕無半分干係,求大人不要再追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