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徐貞兒而言,便是再好不過的一個護身符和自擡身價的籌碼了。而在她和那俊秀的小太監歡兒的連番攛掇之下,南宮凌淵更是喝了不少的酒。眼見太子已有五六分醉意,徐貞兒便示意自己身邊的幾個舞姬一起下了舞池獻舞,而另外幾個,則圍着太子你一言我一語的繼續勸酒。
自己則拉着小歡兒,走到了一旁一間十分隱秘的內室,悄悄的說着體己話。
原來這徐貞兒與小歡皆是從小被人販子從外面販來京城的,曾經在同一間青樓裡做了五六年的童工,後來小歡兒進宮做了太監,徐貞兒則被老鴇看中,培養着做了一代名妓。而今兩人都算髮跡了,眼見對方也過的好,自然是來往密切,且無話不說。
徐貞兒拉着小歡到了這內室之後,便塞給他一疊子銀票,道:“今晚之事,多虧你美言了。雖說咱們都不是外人,可你這份情誼我還是得感謝一二的。這些銀票不值什麼,只留着給你拿在身邊賞人也好。對了,看今晚的情形,太子殿下對你還是十分在意的。你可要好好把握,趁着這幾年的時間,在太子殿下身上多拿點實際的好處,別被那等情意給迷惑了心神,要知道,將來太子妃入主東宮之後,你這樣的身份,總是個尷尬的。”
小歡兒聞言也是十分深以爲然,他一張白淨的俏臉上浮上一層薄薄的隱憂,見四下無人,索性也把自己內心的話朝徐貞兒晾了出來,便道:“好姐姐,你是素日都不知道,如今殿下只在外人面前對我溫柔體貼,可真要回到東宮,晚上卻甚少有詔幸我的時候。我這心裡其實諸多苦處,只是沒有一個可靠的人可以訴說罷了。”
說完,便是長長的嘆了口氣,末了,還悄然擦拭了一下眼角,整個一閨中怨婦一般的姿態。
徐貞兒便問道:“這是爲何?你之前不是說,殿下對你……可是十分迷戀的麼?莫非,最近殿下身邊,又多了新寵?”
小歡兒便搖頭道:“倒不是新寵,殿下才剛從南邊巡視礦山回來,也並沒有什麼心思再納新人。只是這人我已隱隱看出了一點端倪,其身份高貴,且與殿下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十分的親近。若真叫他得了殿下的寵愛,只怕我們這些人,便是真要被打入冷宮,此生再無翻身之機了。”
徐貞兒久在風月場所浸淫,自然練就一雙銳利無比的雙眸,此時一聽小歡兒的話,再看着他那咬牙切齒的表情,便有些明白了過來。於是試探性的問道:“莫非,竟是殿下身邊的親戚?是哪位小王爺,還是…….”。
“哼!倒不是什麼王爺,只是曹家的二公子罷了!這個人,也不知什麼時候用了什麼法子,竟然瞞過我迷住了殿下。原本我還有些拿捏不準,只覺得殿下自離京之後,便有些怪怪的,平時也少跟我說笑了。可就那日,殿下回京的時候,他也跟着曹大人一起出城來迎接。但是殿下掀開簾子,見着他之後整個人面色都變了,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