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卉見皇帝說話間已經將手中的劍刃朝下壓下去了幾分,鮮血順着那白色的輕紗汩汩而下,當下有些不忍,亦覺得這樣的逼問不能解決問題,便勸道:“皇上,不如留個活口,等會再慢慢審問吧!”
然而,南宮絃歌看了看自己那兩個被亂劍斃命的隱衛,眸間一黯,旋即就已手中寒刃一揮。手起刀落之間,那少女便命喪在他手中。
舉着帶血的寶劍,他回頭對仙卉說道:“這些人是死士,她們是不會開口的。對付這樣的人,只有一殺了之。”
仙卉心中一凌,赫然發現,此時的南宮絃歌一身戾氣,與之前那溫柔深情的男子,根本就是判若兩人。或者,這一面纔是征戰沙場的他?曾一手鑄就血染黃沙,亦親身踏過累累白骨,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他毫無絲毫情感與悲憫軟弱,有的,更是一種必勝與拋開一切的信心與信念。
然,這樣的他,真的會一生一世,都寵愛呵護一個女人嗎?他所擁有的太多,而世間絕無僅有的美好她卻沒有,相遇相愛與相守,會否真的如他所言一般,一切順理成章?
就在她出神之間,南宮絃歌已經驟然出手。他只轉身對仙卉說了一句:“站在這裡別動,有人靠近的時候快點閃開,朕會隨時保護你的。”
說完這一句,他便不顧手上的傷口,奮然揮劍加入了戰局。而在皇帝加入之後,原先的幾個隱衛顯然士氣高漲,他們與皇帝相互配合,很快,就扭轉了局勢,在接連斬殺了兩個白衣少女之後,終於,身後的夜色中凌空飛身進來一道紫色的身影。
他二話不說,迎面就與南宮絃歌交了幾招。仙卉看的清楚,兩人的劍招都是快準狠的路數,而紫衫男子顯然更爲年輕一些,不但氣勢逼人,而且,還帶着一種常人所沒有的陰狠,在許多出招和收招的時候,他對劍法做了一些巧妙的改變,以至於兩人雖打的密不可見,手上負傷的南宮絃歌到底吃虧一些,在七八招之後,便幾不可見的往後退了半步。
然紫衫男子卻並不戀戰,他且戰且退,似有意與南宮絃歌周旋着一般。而在他現身之後,又陸續有幾名白衣少女揮劍衝了進來。一時間,這原本寂靜的半山空地上只充斥着刀光劍影,搏殺之聲不斷傳來,更有無辜被倒的一些低矮的樹枝,在樹葉紛飛之後,霍然倒地。
仙卉看的有些疑惑,她隱隱覺得,這些人似乎跟之前在山上追殺自己的那些黑衣男子有着某種密不可分的聯繫。因爲看的越久,她越覺得,這少女們和那些男子所持的招數都有五六分的相似之處。只是那些黑衣男子的武功更高,內力也更加充沛而已。
但這忽然現身的紫衫少年,其武功和內力卻遠遠都在衆人之上。而且,他只專注與南宮絃歌交手,神色間還帶着某種咬牙切齒,恨不能啃噬其皮肉一般的仇恨。
莫非他與皇帝之間,有刻骨的世仇?所以,才招招都想取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