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番話說的甚是狡詐,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曹子靜的身上。她就是算準了皇帝對曹子靜十分的在意,聽了之後一準會去,所以才苦心安排了這麼一出奪寵之計。
徐致一聽事出有因,一時不敢怠慢。說了一句:“你等等,咱家這就進去回稟!”轉身便進了內殿回稟。
少頃,南宮凌灃便大步跨了出來:“貴妃怎麼了?難道鬧小孩脾性不肯看太醫?”這樣說着,關懷的口吻卻不由的流露了出來。
再一想,自己這是幹嘛呢,無端弄了一個小女孩進宮,又不能每天壓在身下翻雲覆雨,還要像伺候公主一樣的抱着她東走西逛,炫耀着給她看看這偌大的繁華宮室。
這會病了不肯瞧太醫,奴婢們還要請自己過去勸解一番。搞不好,要是不肯吃藥的話,是不是要自己親自去喂?
心下一陣頭疼,暗暗嚥了一口不甘的口水,南宮凌灃回首看了一眼自己案臺上堆積如山的案卷。人都說做皇帝好,風流又逍遙,且不知這風流背後,也要四處奔走,疲於奔命呢!
“起駕,湘雲殿!”坐上十二人手擡的龍輦,皇帝有些疲憊的耷拉着腦袋,命令衆人一同前去不遠處的湘雲殿。
跟在後面的江靜書見皇帝眉間一皺,心中暗喜道:陛下果然不悅了,一會兒,且看我怎麼將你這個沒毛的鳳凰扯下枝頭,叫你灰溜溜做回山雞!
江靜書得意的笑着,想象着自己已經趁機取而代之,成了皇帝的新寵。“陛下,您看臣妾侍奉的您夠不夠好……”
一室華麗中,牡丹在美人琉璃插瓶中昂首怒放。自己輕輕褪下身上的羅裙,將最後一塊抹胸也解了下來。
“唔……愛妃,你的身子,是後宮諸妃中最爲誘人的……快點過來,讓朕好好的疼愛一番……”。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閉上眼睛,想象着天子那高貴溫暖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細細的摩挲着每一處動人的漩旎……
“江司算,聖駕已經快到了,你且先行去宮中召集諸人準備接駕啊!”
一個內侍的尖銳嗓音,伴着一絲諷刺的意味,將她在美妙的夢境中驚醒過來。
嚥下口中垂涎的吐沫,江靜書恨恨道:你這狗奴才!現在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等會我就要叫你好看的!
但這內侍的話也提醒了她,整個湘雲殿,此時都是空無一人的。那些內侍和侍女,都被自己打發去了後院設珍珠賭局去了。若是天子駕到,到時候一定會看出什麼端倪來的。
於是江靜書扭動腰肢,趕忙快步走了回去。
等南宮凌灃輦車放下來地時,湘雲殿已經井然有序了。一衆侍女低垂着眼簾,端正的跪在殿門前接駕:“奴婢等拜見皇上!”
換了平日穿的玄色暗雲龍紋長袍,天子隨意的擺了擺手:“都起來吧!貴妃呢?”
說罷,已經舉步望寢殿走去。
但見重重簾幕低垂,輕紗帳下,一位少女正低頭輕輕啜泣着,南宮凌灃心頭一緊:難道曹子靜受了什麼委屈不成?
這樣想着,大手已經掀開了珠簾。卻是一愣,地上跪着三個滿面囧色的太醫,一個個的,神色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