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撿起地上還帶着血跡的劍,她側頭,一縷黑髮垂在耳邊,添了幾分柔和,輕聲問獨孤宣,“是你傷了他?”
獨孤宣站起來,哼了一聲,又狠狠地踢了獨孤朗一腳,輕蔑地看着阿蓁,“是我傷了他,又如何?莫非你還敢殺我不成……”
他話音中的“成”字尾音還沒落下,聲音便顫抖了一下,他面容一凝,低頭看下去,只見阿蓁手中的劍,已經穩穩地插進了他的腹部,血沿着劍身流出來,像斷線的珠子一樣落在地上。
“你……”他眸子裡的怒氣陡生,可惜,並未能支撐住,他腳下虛浮兩步,跪在了地上。
現場頓時大亂起來,梁氏發出變調的尖叫,“抓住她,找大夫啊……”
幾名家丁衝了上來,樑漢文見此情況,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也知道阿蓁是她必須護着的人,遂一個箭步上前,拔出腰間的手槍,眸光凌厲地環視衆人,“誰敢上前?”
衆人哪裡把他放在眼裡?只是見他拔出手槍,便認爲是暗器,一時間也不敢上前去,只互相瞧了一眼。
獨孤平見獨孤宣受傷,當下怒不可遏,疾步上前掄起手掌便要打阿蓁,樑漢文攔在身前,舉起手槍向天,扣動扳機打了一槍,用以震懾,受過軍事訓練的他,自然不會隨便對人開槍,但是開槍示警,還是有必要的。
槍聲的巨響果然便震懾了獨孤平,他心頭一驚,面容卻維持冷靜地盯着樑漢文,“你是什麼人?我的家事,還輪不到你過問。”
樑漢文冷冷地道:“我是公門中人,你說我可以過問嗎?”
聽聞是公門中人,獨孤平怔了一下,疑惑地看向阿蓁,阿蓁俯下身子,捏着獨孤宣的下巴,冷峻地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獨孤宣面容痛苦而猙獰地盯着她,眼底有熊熊烈火,若不是受了傷,他恨不得一掌打死阿蓁。
三人受傷,她必須馬上搶救,沒有時間去對付他們。
她站起來,毅然下令:“來人,把所有傷者除了獨孤宣之外,全部擡到我原先的院子裡去。”
家丁看着她,都被她此刻的威嚴震懾,但是,到底獨孤平和梁氏沒有發話,所以,誰都不敢上前去。
獨孤平礙於樑漢文說是公門中人,一時不敢上前,可梁氏卻不怕,看到兒子被阿蓁所傷,哪裡輕易放過阿蓁,當下便衝了上來,怒道:“好,既然是公門中人就好辦了,你親眼所見,她傷了我兒,這事兒你看着怎麼處理。”
樑漢文見她像個潑婦一般衝上來,下意識地攔住,只是他受過的教育,是不打女人的,倒是被梁氏撲打的時候掄了兩記耳光,氣得發怔卻沒有還手,只是一手拉住梁氏的手腕,怒道:“你馬上住手,我不打女人。”
梁氏見他捱了耳光也還手,又說不打女人,當下便更是肆無忌憚了,厲聲喚了清水,“你們還站着做什麼?還不趕緊把他拖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