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估摸着起碼要兩日左右才能恢復,這種不尋常的情況,她相信是因爲身體和靈魂還未能融爲一體。
身邊有腐臭的氣味鑽入鼻子,這是屍體發臭的味道,以經驗看,她身邊起碼躺着十餘具屍體。
這是什麼地方?她落得這個下場莫非是楚君憐出事了?
但是按理說不會的,她耗費了這麼多真氣給他治療,陰冥手術也十分成功,他應該已經好了起來,而且,眼睛也可重見光明瞭。
只是若她治好了楚君憐,以漕幫如今的聲威,絕無可能這樣對待恩人。
她嘗試挪動身子,雙腳抵到一具屍體,她猜想這裡應該是義莊,在進行清洗入殮之前,一般都是放置在地上,然後等家屬認領,若無家屬的,則一律火葬。
她爲何會在義莊?漕幫的人竟然狠毒至此?
門外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腳步聲越來越近,阿蓁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裝作沒有醒來過。
腳步聲在她耳邊響起,她感覺有人蹲了下來,還沒來得及思考,手臂忽地被人抓住,然後整個人被拖了起來。
有臭烘烘的口氣衝她臉上噴過來,伴隨着猥瑣的聲音,“裝死?不必裝,你馬上就要死了。”
她眼睛上的黑布被撕開,一道暗淡的光芒撞入她的瞳孔了,她迅速地環視了一眼屋內的環境。
如她猜測,這裡擺放着十餘具屍體,有些屍體已經腐爛,地上濡溼的液體是屍液,蚊蟲老鼠在屋內亂竄,陰森腐敗的氣息充斥着每一個角落。
揪住他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穿一身黑色衣裳,滿臉的鬍子,雙眼銳利,如同高空中俯瞰覓食的禿鷹,瘦黑的臉帶着一抹輕蔑不屑。
門口站着幾名與他穿同一色系衣裳的漢子,整齊的衣飾顯示他們都是同一幫派或者分堂的衣裳。
阿蓁很快便分辨出來,這是檀香堂堂主段棋身邊的人,她見過這樣打扮的人站在她身後。
阿蓁的心稍安,至少,這樣說明是段棋命人抓了她,而不是沈家豪下令。如果是沈家豪下令,那麼現在這些就應該是沈家豪身邊的人。
只是,段棋這個人也太過恐怖了,漕幫的宗旨是忠義,如今她卻這樣對待漕幫的恩人,此女真不知道是糊塗還是太癡了。
“拖出去!”鬍鬚佬一聲令下,便有兩名黑衣人疾步進來,架起阿蓁就往外走。
阿蓁雙手雙腳依舊被捆綁,但是可以說話,她沉聲問道:“楚君憐死了嗎?”
鬍鬚佬呸了一聲,“你才死,我家二爺好着呢。”
阿蓁心略定,隨即道:“既然二爺沒死,那麼我便是你們二爺的恩人,你們這樣是什麼意思?莫非漕幫就是這樣對待恩人的?”
抓住她左邊手臂的黑衣人怒道:“你還好意思說你是我們二爺的恩人?你分明是來謀害我們二爺的,幸好我們二爺命大,否則,這會兒早就魂歸地府了。”
阿蓁峻聲道:“我謀害你們二爺?若不是我,他怎麼會好起來?”
兩名黑衣人拉扯着她往外走,方纔說話那人惡狠狠地道:“休得狡辯,你死期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