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蓁沒有戳穿,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藥方都沒有問題,但是,搔不到癢處。”
一句話,等同把所謂神醫的治療都給否定了。
琪親王冷笑一聲,正欲再說,皇太后卻已經先開了口,“大夫,你如何治療,哀家可以不在場看着,但是,皇帝的病情到底如何,你該讓哀家知道。”
阿蓁回頭看着皇太后,她看着皇太后的同時,殿中所有的眸光也都凝聚在她臉上,等着她說話。
阿蓁道:“皇上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他是慢性腎衰竭,到如今已經成了尿毒症,其實大家若湊近一些,可以聞到皇上的呼吸帶着輕微的尿騷味道……”
皇太后神情焦慮地打斷她的話,“那皇上可還有治?”
此話,也唯有皇太后可以問。
阿蓁點點頭,看向冷君陽,“可以,有兩種方案,一種,保守治療,但是,成效太低,耗費的時間太長;第二,徹底治療,移植腎臟,便可永遠杜絕腎衰竭的問題。”
“移植腎臟?”皇太后有些疑惑,“這如何移植?”
冷君陽也看着她,眼底有同樣的疑問。
阿蓁沉默了一下,道:“移植腎臟,便是在皇上的嫡親血脈中找一個人做血液配對,若血液吻合,便可以進行腎臟移植,衆所周知,人都有兩邊腎,但是很多人不知道,即便切除了一邊腎臟,一樣可以正常地生活,而我們要做的,便是切除嫡親血脈這個人的腎臟,移植到皇上身上去。”
衆人只覺得天荒夜談,移植腎臟?就是說把一個人的器官移植到另一個人身上?這怎可能實現?
琪親王冷笑一聲,對皇太后道:“皇祖母,孫兒認爲,此女不是瘋子便是居心叵測,竟能說出此等貽笑大方的話來,不,不是貽笑大方,這簡直就是毒辣兇殘,大逆不道。”
沒有人反對琪親王的話,因爲,阿蓁的意思就是要對皇上動刀子了,這確實是大逆不道。
冷君陽有些不悅地看向阿蓁,“你能說些實際的治療方案嗎?”
阿蓁淡淡地笑了,“這已經是很實際的了,殿下莫不是也以爲我在信口開河吧?還是殿下怕要一位嫡親血脈捐獻腎臟,會選中你?殿下一直跟我說只要皇上沒事,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莫非都只是嘴上說說?”
阿蓁的聲音不無諷刺,在場的人聽了都甚覺怪異,這大夫不是冷君陽找來的麼?爲何對他說話用這種不屑的語氣?
只是,不管如何,皇太后聽了阿蓁的話,對冷君陽的孝心表示了肯定,神色也有些歡喜。
她招招手,身邊的侍女上前扶起她走向阿蓁,然後,擡頭轉了半個圈,對殿中的人道:“你們都先出去,哀家與她說幾句話。”
皇太后一聲令下,皇后與昭貴妃對視一眼,雖不願意,也只得站起來福身出去。
殿中便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了,除了兩人之外,便是躺在牀上的皇帝。
皇太后招呼阿蓁坐下,然後,她自己轉身,往後走了三步,再轉身,穩穩地坐了下來,看她的舉止動作,一點都不像失明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