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何媛退親
何媛眼睛一亮,握住了翠綹的手,說道:“你說說,現在我也就只能信你了。”
翠綹低垂着頭想了一會兒,而後擡頭,皺眉說道:“姑娘也該知道,老爺是無法救姑娘的。之前那麼大的事,他也不過看了錦姨娘演一場戲就作罷了。姑娘還該自救……”
“我怎麼不知道這個?但我該如何能自救呢?”何媛問道。
翠綹說道:“姑娘是這侯府的嫡出姑娘,如何救不得自己?那二姑娘無父無母,受了那傅府欺負,也敢鬧上傅府退婚。姑娘你難不成比二姑娘還不如?”
何媛聽得翠綹拿了何媗做比較,立即提高了聲音:“我怎會還不如她,便是現在被關着。我也比她強上百倍……”
翠綹說道:“正是,姑娘想想。那劉國公府瞞着那大公子是癡傻之人,來騙府上與他家結親。那錯處不比傅府大?二姑娘都能打到傅府退親,現在還過得這般好,也沒聽得有什麼責罰,反而使得老夫人更疼她。姑娘爲何不能?姑娘可還記得,在這何府的三位姑娘裡,何老夫人可是最疼姑娘你的呢。”
何媛想了一會兒,皺眉說道:“難不成,我也要鬧到劉國公府門前?”
便是何媛這般性子的,要說鬧到劉國公府還是有些猶豫。
“如今劉家大公子的事鬧了出來,衆人都在說那劉國公府的不是。姑娘不趁着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更好的時機呢?”
翠綹說完,又嘆了一口氣說道:“姑娘害怕也是應該的,畢竟不是誰都有二姑娘那份膽量的。若這不這般做,姑娘便就只得逃了。”
逃了到外面去?
何媛心中略微猶豫了一會兒,而後一挑眉說道:“做便做,我是這侯府裡的嫡出大姑娘。倒不信誰能把我怎麼樣,便是鬧得不好,就只被罰了就是。若嫁到了那劉家,我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待說完,何媛也爲了自己委屈起來。她曾以爲劉家是個好人家,原也盼着這門親事,可誰料竟傳出這樣的事。開始的時候何媛也是聽過一些風聲,但仍舊是不信的,以爲是哪家人見不得自己好,中傷劉家。誰知最後連翠綹都這般說了,何媛纔信了這話。那劉家的門第便是再好,何媛也不會捨得自己去嫁給了個荒淫的癡傻之人去。
翠綹見何媛被說動了,便又笑着說道:“待退了這門親事,便讓老夫人給姑娘指一門可心的。奴婢聽前些日子來的王姑娘提過幾句,她家的那位哥哥到是個很好的。”
“他也配得上我?他可有官爵,可有什麼家產?若是中了榜,當了官還有得說。現在?”
何媛冷哼一聲,說道:“都說侯門女不愁嫁,將來我指不定能許上更好的人家呢。”
說着,何媛卻也定下心來。何媛心想,那國公府雖好,卻也不是那天下間頂好的人家。自己這般家世容貌,將來許進了天家也不一定。到時,劉國公府又算得了什麼?
於是,何媛便問翠綹:“那我現在被關在這裡,如何能出去?”
翠綹眯了眼睛笑道:“姑娘不必爲了這種小事兒擔心。姑娘請暫時等上一些時候,奴婢先去爲姑娘打理一下,就成。”
說完,翠綹便出了屋去。
待到片刻後,翠綹便回來了,對何媛笑着說道:“姑娘,現在可以出去了。”
何媛問道:“怎會這麼順利?”
翠綹笑道:“奴婢用了自己存下的錢買了守門的婆子,她們見了錢,便放行了。”
何媛拉着翠綹的手說道:“你這般忠心對我,將來必然有你的好處。”
翠綹笑了笑,並未說話。
待何媛與翠綹出去,果然同行無阻。許旁人都去忙了,也未碰上什麼人。待走到後門,那在後門看門幾個人又恰好不在,讓翠綹與何媛得以從後門溜出何府,上了輛馬車。
何媛心裡有些發慌,自沒注意了這些巧合裡的蹊蹺,只帶着翠綹匆匆的趕去劉國公府。
自何媛一出府門,春燕便到了何媗跟前,將這事告知給何媗聽。
何媗正撿了個凍梨吃,聽後,便笑了:“那我就看看媛姐姐怎麼退的這門親事吧。之前劉家與楊家之事還未查清,他們就敢把楊家的小公子關了起來審問,最後將那楊家小公子嚇死。那二老爺在他們心中是怎麼樣的人?難不成會比楊家更厲害?他們但凡真看重了這邊,也不會至始至終只派了兩個婆子過來看。若非劉大公子是個傻子,許在他們心中,我的媛姐姐還不夠格做個侍妾呢。且那劉大公子的事已夠劉家焦頭爛額,後頭又有媛姐姐過去鬧。他們便是不會像像傅家那樣疑心我那二叔心懷詭詐,但是否還會留着他一同謀事,就不好說了。”
春燕聽後笑了笑,便又出去,按着何媗的話,囑咐了幾個人去盯着何安謙做事的衙門門口。
待做完事回來,春燕邊看芸兒站在一處柱子後面聽了白芷與杏兒、小九說話。
春燕悄悄的走過去,便聽得白芷正說了她父親何慶之事。
如今白芷的父親何慶已管了鋪子,在外面也買了宅院。何媗見何慶那邊又添了丫鬟,沒有那邊家裡養了丫鬟,又讓女兒在別人家裡做丫頭的。何媗便要放了白芷出去,白芷本就沒賣了到何府來。如今出去,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只白芷捨不得這裡,便與杏兒小九哭着說了一會兒話。
芸兒不知道聽到何處,呆呆的愣住。
春燕便在芸兒身後拍了她一下,笑道:“聽什麼呢?都呆住了。”
白芷、杏兒、小九這才發覺了芸兒在這處。
芸兒面上一紅,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便尋了個藉口,轉身走了。
那些年紀小的自然不明究竟。只春燕心中明白,拿了帕子捂着嘴笑了一會兒。
在芸兒春燕等丫頭正笑鬧的時候,何媛已到了劉國公府門口。
何媛原先也沒出過幾次門,便是出門,也是有一大羣丫頭婆子跟着。坐了馬車或轎子,於鬧市中便是連車簾子都不讓掀開。
哪裡見過劉國公府的氣派?
只見劉國公府這個府邸竟然整整佔了一條街去,那高門大院,讓人望而生畏。
翠綹看何媛久久沒下馬車,便說道:“這劉國公府好大的氣派,咱們十個侯府許都抵不過他一家,奴婢看着實在害怕。不如姑娘就此作罷了吧,左右不過是一輩子……”
“人哪有幾個一輩子,我是不願和那傻子一道困在這個宅子裡的。”
說着,何媛咬了咬嘴脣,下了車。
待接過翠綹遞過的污水桶子,何媛便快步上前,對着劉國公府前的白獅子便潑了過去。
劉家的守門奴僕見狀趕緊上來阻攔,雖攔得了何媛,但終未阻的了潑向那潑向白玉獅子的髒水。那劉家的幾個奴僕也是戰場上下來的,哪裡管得了那麼許多男女大防,上去便把何媛壓制住了。
何媛掙脫不開,便哭着喊道:“我是定國侯府的嫡出大小姐,你們劉府期滿我們,我特來退親,你們休得對我無禮。”
那劉國公府的人平常跋扈管了,哪裡管得了何媛是是什麼定國侯府的嫡出大小姐,便是皇宮裡的公主,他們也是敢綁的。就也不理何媛如何叫喊,拿了塊破布塞住了何媛的嘴,捆了起來。
劉國公府門前原就沒人敢經過,如今聽得吵鬧起來,便是最膽大的也不敢駐足觀看。翠綹於車上看何媛被綁進劉府裡,心裡卻有了一些愧意。只待那劉府的奴僕綁了何媛後,又尋上這馬車,才略微鬆了一口氣。
何媗待睡得一覺起來,便聽了春燕前來,將何安謙在得到了消息後如何驚慌失措的去了劉國公府,但怎樣的不得入門。最後還是六皇子怕劉家如此行事,連累了他的聲望,派了人去。何安謙才得以進了劉國公府,帶了何媛等人出來,現已回來。一一的說給何媗聽。
何媗聽後,只問道:“翠綹可還好?”
春燕點了點頭,說道:“看着倒是沒有什麼損傷。”
何媗眯了眼睛,又躺了下去。
此時何媗這邊自是安逸祥和,何安謙的書房卻是如雷霆暴雨一般。
何安謙隨手拿了什麼便砸在何媛身上,罵道:“我怎得養了你這個忤逆女?我知道我辛苦才爲你攀得這門親事,便是癡傻之人又如何?那是國公府的嫡出公子,是劉貴妃的親弟弟。現如今,我的前程都毀在你的手裡了。”
說着,何安謙想到自己跪在劉國公的書房門前,卻連劉國公的面都沒見到,只得了傳話小子的一句“自求多福”。便不由得又驚又懼,且怨且恨,何安謙就又隨手拿了桌上擺的硯臺砸向了何媛。
硯臺正好擦過了何媛的額頭,打出了個大口子。
血頓時就出來了,何媛捂着額頭,看了眼前盡是紅色,卻也不怕了。
何媛也不再跪,站了起來冷聲說道:“難不成父親早就知道那劉國公家的公子是個癡傻的?”
何安謙眯着眼睛看了何媛一眼:“知道又如何,如今全毀在你的手裡了。”
“父親拿女兒當做什麼?女兒進得劉府能活得了多少日子?而女兒又毀了什麼?是不是女兒進了劉府,毀了自己,就不必毀了父親的前程?”何媛哭着問道。
何安謙咬牙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你既是我的女兒,便只得聽我的。我讓你許給劉家便只能許給劉家,我讓你許給馬家便是馬家。哪裡容得你這般胡鬧……”
“父親養女兒是留着賣女兒麼?”何媛大聲哭着問道。
何安謙和指了何媛罵道:“不然我要你有何用?難道留在家裡當兒子,繼承家業麼。身爲女子,也只得聯姻這點子用處,你連這點兒用處都沒了,我要你有什麼用?你說,是不是誰慫恿了你這般做的?”
翠綹原本也是跪在一旁,此時微微擡起頭,待要笑着認了下來。
卻聽何媛大聲說道:“沒得旁人,是女兒一個人出的主意,是女兒一個人毀了父親的前程。父親既如此狠心,要罰且罰吧,左右女兒也不過是一件貨物。”
何媛知道自己在何安謙心中原是個用來攀附權貴的工具之後,一時也沒了那心比天高的勁兒,只往那輕賤處說她自己。翠綹聽何媛認了之後,倒是一愣,皺緊了眉頭。翠綹反而比方纔要認下罪責之時,心中有了一些慌亂。
何安謙指着何媛怒道:“好,好,好,你既這般說,我就該如何罰你變如何罰你。來人那,去把大姑娘關在屋裡裡,把窗戶與門全部封死。看不得一點兒光,見不得一個人。就讓她一直呆在裡面,什麼時候覺得嫁入劉府是我這個父親疼她,什麼時候再出來。”
何媛合了閤眼,眼淚卻沒流下來,尖聲笑了幾聲。
便被幾個粗壯的婆子拉了下去。
接着,何安謙也無心處理旁的事,便一揮手讓旁的人抽出去了。
何安謙閉了眼睛,心想,自己像狗一樣在劉國公面前諂媚賣好,才與劉國公府拉扯上了關係,甚至就要與他們家結成了兒女親家。如今竟都毀在了何媛手中,往後還去奢望什麼爵位前程。
能保住現有的官位就已是艱難萬分了。
想着,何安謙心中頓時一空,淚也下來了。
而何安謙自然不會將錯處怪到自己身上,只將這錯推到了王氏、何媗、何培旭、何老夫人等人身上。
若非何培旭沒死,他許早就奪得家產爵位了。若非何媗處處礙手礙腳,他也不會被逼至這番田地。若非何老夫人偏疼自己嫡親的孫子孫女兒,他也不會處處束手束腳。若非王氏那般蠢笨,不但管不得家,還養出個不孝女兒,他怎麼被連累到這般地步。若非……
何安謙想盡了旁人的錯處,卻未想到一樣。許他自一開始就不該去奢想了旁人的東西,想去害了那無父無母的孩子去奪取。
待何安謙流了一會兒眼淚,心想,於根本上許就是因着自己不是何老夫人親生的,才引起這一些事。若自己是何老夫人親生的,許在何安遠死了那時,他就會自何老夫人手裡接過了家產。
而後,何安謙睜開了眼睛,他是對何媗、何培旭、何老夫人無法出手,但王氏他還是對付的了的。何安謙便深吸了口氣,帶着心中滿滿的彷徨與怨氣給王氏寫下了一封休書。
待寫完,何安謙看了一眼,只覺得自己早該如此,許早休了她,自己早得了何府了。
但何安謙的心中之氣卻未平,走進院內,隨意走進一處丫頭住的屋子。將那兩三個丫頭捆綁起來,反覆抽打,奸了幾次。那大些丫頭尚受得住何安謙的情\欲,卻未受的了何安謙的鞭打辱罵,當時哭喊成一片。只有個丫頭才十一歲的年紀,尚未長成,最受不住這個,只被何安謙來了幾次,下\身便止不住的流血。
錦鵑也住在這院子裡,怎能不知道這事。連忙命人關緊了屋門,一個人於屋內抱着何培懈瑟瑟發抖。
待一切結束了。何安謙才略緩過勁兒來,他第一個先是想到的自己的名聲。而後又冷笑,現如今他還在乎什麼名聲。第二個想到的是這般行事,當真爽快,難怪那劉家大公子哪怕是癡傻之人,也愛這般做事。
王氏病得是越發重了,渾渾噩噩的做了許多怪夢。
夢得最多的還是夢見何媗與何培旭死了,她成了侯爺夫人了。很多人都奉承她,誇讚她。她的雋兒也長大了,還娶了個公主回來。她的媛兒成了劉國公的大夫人,管着一府的事情。
六皇子登了基,她也成了皇親。
這不,封賞又來了。
王氏張了張嘴,笑着,用她的沙啞聲音說道:“謝……謝主隆恩。”
誰知道,這話一出,一場好夢又沒了。
王氏想着她的雋兒已經死了,她在重病之中,被關在屋子裡。除了送飯的婆子,旁的人都見不到幾個。王氏就又落下了幾滴渾濁的淚。
在迷濛的淚眼中,王氏似乎看到一個人走向自己。王氏待睜大了一些眼睛,隱約看清了一下眼前的人,卻是一個哆嗦,說道:“香……香蓮?”
那人笑道:“你還記得香蓮?”
王氏顫聲說道:“我怎,我怎麼不記得你?你莫要怪我,若不是那,那日你說話可惡,我也不會……”
那人低了頭,輕聲說道:“也不會害了香蓮?只爲了幾句話,就害了一條人命?”
王氏因在病中,越發覺得那聲音飄忽,心中認定那與香蓮長得有幾分相像的人,便是香蓮之魂前來索命。便哭道:“我,我是這侯府的夫人,你要什麼,我給什麼就是,你別來害我。”
那人笑道:“夫人?你還是什麼夫人?你已被休棄了,王氏。”
王氏心頭一慌,待要掙扎着爬起來,質問眼前那人。就因着久病體弱,竟爬不起來,只得躺在牀上,虛弱的說道:“不,不可能。老爺怎會休我……他還要用我的哥哥做事……”
待說完,王氏纔想到,她的哥哥王穆已經死了。
王氏便又慌忙說道:“我還給他生了個兒子……”
說完,王氏便又想到,她的兒子也死了。
王氏的淚流了下來,待過了一會兒,她才又想起來。說道:“我,我還有女兒啊,還有媛兒啊。她,她馬上就要嫁進國公府了。她的相公是貴妃的親弟弟,是皇上的小,小舅子。是,是皇親國戚……”
那人似乎也沉默了一會兒,才沉聲說道:“大姑娘已自行去退了親,因她許的人原是個傻子。老爺因她所作所爲,罰她如你一般關在這屋子裡。只你還能開個窗戶透個氣兒,她則是要連窗戶都封死了,不見天日。大姑娘雖嬌蠻,卻也有可取之處,只是生生的毀在了你們這樣的父母手裡。”
“傻子……可老爺說他……”
王氏張口結舌,待要說了她管家之功,卻只是張了張嘴。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王氏看了那人越走越近,想要張嘴呼救,卻不知道呼喊何人。
而後只睜了睜眼睛,帶着未達成的富貴夢去了。
翠綹看着王氏死了,也長呼出一口氣,流下了淚。
待出了門,翠綹見只春燕等在門外,旁的人均已遣走了,便笑着說道:“勞煩春燕姑娘對二姑娘道聲謝。”
春燕笑着搖了搖頭,將一個包袱交給翠綹,說道:“這裡是一些銀錢和你的賣身契,待你出了府,便可回家去了。我家姑娘早爲你想好了一門親事,雖門戶小點兒,但也殷實,有幾畝田地,又只他一個獨子。雖然你這次出府,傳出的名兒不好,說是犯了錯趕出府的。但這些好處是實實在在的,我家姑娘也說了,你若覺得還缺少什麼,只管提出來。她能做到的,定然做了”
翠綹聽後,卻跪了下來。春燕被嚇了一跳,待伸手扶翠綹。
翠綹卻如何都不願起身,只說道:“謝二姑娘,謝春燕姑娘。但這些東西,翠綹是無法受的。此次王氏已死,翠綹的恨也沒了。那剩下的只是報恩了,大姑娘與翠綹有主僕之誼,還請春燕姑娘去求求二姑娘留下翠綹,讓翠綹去伺候大姑娘去。如此,翠綹的一生才幹淨了。”
春燕立即冷了臉,說道:“你可知道這些東西是我家姑娘如何爲你盤算而來的,你又知不知道,我家姑娘如何在老夫人面前說盡好話才留下你一條命。你是爲我家姑娘做事不假,但何嘗不是爲自己報仇?我家姑娘便是想不到這些,你也無法說出個什麼?你怎能再去勞煩了二姑娘?放着我家姑娘爲你尋好的好出路不去,要去鑽那黑屋子?大姑娘給了你多少好處?還是你有心背棄我家姑娘”
翠綹連忙說道:“我怎是那般人,只是……香蓮之事原和大姑娘關聯不大,我卻還待她如此。實不忍心她一個人苦熬……”
春燕聽後,收了臉上些許怒色,而後說道:“當真沒見過你這般人……”
隨後,春燕嘆了一口氣,說道:“罷了,我與姑娘說說,看能不能成。”
說完,春燕便轉身走了。
翠綹便對了春燕的背影一直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