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蔓兒聽到這人這樣說,便笑了起來,說道,“你自己見錢眼開,反而還來埋怨我們了是吧?”
葉遠看着這些所謂的親人,也有些厭惡,“堂嬸,說話要講究證據,我自回家以來,跟你家兒子幾乎都沒有說過話。”
“那我不管,那就是你們家葉青說的,否則的話,我兒子怎麼知道,這蛇能夠賣錢,而想到去山上抓蛇呢?”這堂嬸演唱俱佳,正說着,眼淚便掉了下來,她哭訴道:
“若不是因爲家貧,我們大柱又怎麼會鋌而走險的往山上跑?可憐他一片孝心哪,如今卻被蛇給咬傷了,大夫說,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就算是治得好,也要花費重金。”
“我也是因爲家貧纔去山上的。”葉遠卻是如此回答,“我以爲從前我父親就能夠給你們一個教訓了,誰知道你們卻這樣的見錢眼開,堂叔堂嬸今日來找我,究竟又是爲何了,我可不是大夫,家中也沒有閒錢。”
葉遠一句話就堵死了這位堂叔跟堂嬸的話,“若是堂叔堂嬸是要來告訴我,山上很危險的話,那我謝謝你們了,但是我們家一向是獵戶出身,田地也不多,除了打獵,我沒有別的辦法養家,我上有母親要贍養,小有妻兒,手下還有這麼多的弟妹,所以多謝堂叔堂嬸的好意提醒了。”
這堂叔堂嬸兩人聽到這話,心中已經在叫喊了,我好意提醒你個大頭鬼,我只是想要過來要些賠償罷了。
可是眼下聽到葉遠這樣說,這兩夫妻對視一眼,這堂叔就就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堂嬸倒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厚着臉皮說道:
“看你們如今都穿上新衣裳了呢,還說沒錢?”
嘖嘖嘖,柳蔓兒在一旁聽得心裡很不舒服,“我們有錢沒錢與你無關,若是你們也想要錢的話,儘管就往山上去,到時候若是被蛇咬了,別有眼皮子淺的到別人家來,你們是人,不是乞丐好嗎!”
柳蔓兒的話非常的不客氣,她可沒有葉遠這樣的好脾氣,這些人,不跟她說開,她便會跟你裝聽不懂。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好歹是你的長輩!”這位堂嬸臉皮當時就掛不住了,指着柳蔓兒呵斥。
“我這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們今日來幹嘛,你們心中有數,若是我們真的是富豪人家,說不定還會拿錠銀子將你們砸出去,可惜我們不是,懂了吧?以後這樣胡亂攀咬,眼皮淺的事情,就不要做了,省的丟人現眼!”
堂嬸聽到這話後,臉色都變了,她也不跟柳蔓兒爭吵,只是指着方氏說道:“方氏,你聽聽,你聽聽你這媳婦是怎麼說話的?”
“蔓兒她一向是這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今天她說的沒錯。”方氏擡頭回道,“你們今日是來做什麼的,你們自己心中有數,如今我遠兒在家,家中一切事務都是有他做主。”
“呵呵,方氏你如今倒是長脾氣了,看不出來,你平日裡和和氣氣的麪皮之下,原來是裝着一顆這樣的虎狼之心,我兒好歹也是你的侄子,他病的快要死了,你們卻說這樣的風涼話。”
這堂嬸說着,又拿出帕子來擦眼淚。
柳蔓兒呼了口氣,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爭吵,一家人好好的在家中聊聊天,本來是多麼好的一件事情?卻偏偏遇到了這種麻煩事。
“有什麼事情您老就實話實說,不要在這裡拖延時間好不好?”柳蔓兒直言道,“若是你今日是來訛錢或者是來借錢的話,我們一文沒有,若是你們今天是來哭訴你們有多可憐的話,我們家現在也沒時間聽。”
“而且你兒子不是病了嗎?早早的回家陪兒子好嗎?還有時間來別人家說這些?”
柳蔓兒冷笑一聲。
這堂叔堂嬸不說話了,他們畢竟是沒理,翻來覆去只是那幾句話,柳蔓兒根本就不怕他們,只是有些嫌他煩。
“我不管,你們既然不給,那我就去找葉青,這事是他跟我兒子說的,聽說他現在還去讀書了吧?讀書的人應該要明事理了。”這堂叔跟堂嬸說完之後,便在堂屋裡面等了一會。
或許是見到葉青沒有回來,方氏等人也不理他們,他們便也覺得無趣,一會兒就起身走了。
柳蔓兒看到他們走了,也是舒了一口氣,道:“這樣厚臉皮的人我還真的是沒有見過,惹得我來火了,信不信哪天我去打她一頓!”
“你是個女人,不要這樣暴力。”葉遠聽到了便說道。
柳蔓兒聽到之後,便拿眼瞪他。
葉遠這才說道,“其實我剛剛也想要揍她。”
“你們兩個孩子,快別在這裡說笑了,還有孩子了,別把他們教壞了。”方氏嗔怪的看了柳蔓兒跟葉遠一眼,說道,“凡事要講道理,只要佔住了一個理字,他們說什麼,我們也不怕,你們明白了嗎?這古話說的好:有理走遍天下。”
“嗯,明白了。”柳蔓兒跟葉遠對視一眼,如同孩子一般的點頭表示受教。
雖然如此,可柳蔓兒又說道,“但其實,武力值還是很重要的,比如說,你有時候就會碰到這樣傻嗶,所以說呢,好好讀書,是爲了心平氣和的同傻嗶說話,多多練武,是爲了讓傻嗶心平氣和的同你說話。”
“什麼是傻嗶?”柳福生擡頭問道。
“嗯,就是剛剛堂叔跟堂嬸那樣無理取鬧的人。”柳蔓兒認真的回答。
“可是我不會武功。”柳福生又有些擔憂的說道。
“那你跟你的葉大哥好好學吧。”柳蔓兒嘴角彎彎,“他會。”
“我哪裡會,不過就是力氣大點,箭法準點罷了。”葉遠聽到柳蔓兒的話,連忙推脫道。
“這就夠了。”柳蔓兒說道,“君子六藝,騎馬射箭也是其中之一。”
“姐姐你懂得真多。”柳福生眼冒星星,又有些沮喪的說道:“可是我現在不會射箭,我連彈弓喵的都沒有別人準。”
“沒事,我到時候讓你葉大哥教你,慢慢的練習,自然就會瞄的準了,以後你早上早點起來鍛鍊身體,這樣力氣就大了,到時候你就也會武功了。”
柳蔓兒認真的說道,她的目標就是培養出一個文武雙全的人才出來。
“今天你葉大哥教給你的字你都會寫了嗎?”柳蔓兒問道。
“不會。”柳福生搖搖頭,他纔剛剛在心裡記了幾遍呢。
“你知道咱家現在沒錢,所以恐怕暫時不能夠給你買筆墨紙硯,不過你們兩個可以先到地上寫字,我到時候再給你們做一個沙盤,等到你們都記住了,我就給你們買墨跟毛筆,到時候你們可以在樹葉上練習。”
柳蔓兒說着又看向葉荷,說道,“小荷,你也要好好的學習啊,到時候成爲一個女狀元!”
小荷聽到柳蔓兒這話,便羞澀的笑了起來,“嫂子,你又胡說,我都問過三哥了,他都說了女孩子不能夠進學堂,也不能夠去考狀元。”
“沒事啊,那你可以好好的學習啊,日後自己認得幾個字,也好嫁個好人家。”
聽到這話,葉荷更是深深的將頭埋了下來,“嫂子你淨胡說。”
“我沒胡說,我說的都是正經的。”柳蔓兒嘻嘻的笑了起來,知道女孩子臉皮薄,她也不逗她了,便道:“不過這些現在還不是你應該想的,所以你用不着害羞。”
葉荷聽到這話,這才擡起頭來。
就說話這會功夫呢,方氏卻是已經做好了一雙鞋子,她將鞋子遞給柳蔓兒,說道,“你試試看,合不合適?”
“孃親你的速度可這塊。”柳蔓兒結果鞋子往自己腳上一套,“剛好合適。”
“合適就好。”方氏滿意的點點頭,又拿起鞋底開始做第二雙,她道:“這鞋底都是做好的了,做鞋面並不費事,今天晚上,我保證就讓大家都穿上新鞋子。”
“那就勞煩孃親了。”柳蔓兒說道,“只是可惜的是,這個活我真的學不會,所以我還是不做了。”
她爲了學做這個鞋子,針都給她弄斷了幾根,方氏在一旁看着心疼啊,便也不讓她做了。
“沒事,你現在年輕,以後慢慢的就會做了。”方氏笑說着,又從旁邊袋子裡面摸出一塊布條了。
這卻是一條綵帶,上面光滑無比,赫然是緞子,柳蔓兒看到了便道,“咦,這裡面還有錦緞啊。”
“是啊。”方氏點點頭,慈祥的說道,“我打算再給你做一雙錦緞的鞋子,到時候讓你過年的時候穿。”
“呃,謝謝孃親了,不過我覺得這些錦緞我們倒是可以選出來,用來做絹花。”柳蔓兒的心中一下子就冒出了一個這樣的想法來,“若是用來做鞋子,實在是太可惜了,以我們現在的生活水平,若是穿出去,指不定別人也要說三道四的了。”
“做絹花?”方氏聽到她這個話,倒是也有些意動。
“是啊,就是小荷頭上戴的這種,她這種布的還要一文錢呢,我們這錦緞的,價格完全可以定的更高。”柳蔓兒正缺錢呢,她覺得這是一條賺錢的路子,不說賺大錢,但是賺點零花錢絕對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