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中餐,柳蔓兒便又開始做這樣香囊,她先裁了兩張紙,剪成長方形,算是用來做樣品,然後用這紙裁布料,一片布料對摺,便成了一個方形,再將這方形縫好,翻過來後,在裡面填入香草,然後將對角的地方縫好,用線做了一個掛環,留在外面。
之後,柳蔓兒再在下面縫上大大的流蘇,這樣一個香囊的外形便是初具模樣,柳蔓兒想着便又在香囊上面寫上了六字真言,這樣一個香囊纔算是真的做好。
等這香囊做好之後,柳蔓兒拿給方氏一看,方氏也誇讚說這香囊做的很不錯,只是柳蔓兒卻覺還是覺得有些不滿意,原因便是這做香囊的時間實在是太慢了,剛剛她一個人從開始到完成起碼用了半個小時,就算是等下一家人一起做,但還是有些慢。
“這樣吧,我們還是分工合作。”柳蔓兒笑着說道,“我來裁布,孃親你來縫合,葉遠你來填香料,小荷你跟福生一起做流蘇,這樣我們的速度也快些。”
柳蔓兒想的倒是挺好,她裁布料的活計非常簡單,一會兒便將這布料裁好了,可是方氏縫合卻是有些慢,這做香囊,本來就要求針腳細密,這樣纔好看。
柳蔓兒裁好了布之後,也幫着過來縫合,但是兩人的速度還是有些慢了。
葉荷跟柳福生兩人做流蘇倒是可以忙的過來,葉遠這個填香料的人,則一直都是守着面前的香料等柳蔓兒跟方氏手上的香囊縫好。
但是儘管有兩個人了,但畢竟是慢,因爲縫好之後,還要將流蘇跟留出來的掛環也縫好,所以柳蔓兒覺得葉遠這個人力有些浪費了。
她便走過來教葉遠最後一步,讓他將流蘇跟留出來的掛環縫好,葉遠雖然是個漢子,但可能是從前在軍中沒人幫他縫衣服,只能夠自己縫,經過柳蔓兒這一教,竟然也縫的不錯。
柳蔓兒挺開心的,誇讚了他一番之後,便又開始工作。
可是饒是這樣,她們兩個人的速度還是趕不上葉遠一人的速度,葉遠時時要等她們兩個。
但是若是讓葉遠過來縫這個香囊的話,柳蔓兒怕葉遠有些不願意,畢竟他可是一個堂堂的男子漢,葉遠不滿意就算了,方氏也會有意見,畢竟剛剛讓葉遠做最後一步封口的時候,方氏就在一旁說道:
“遠兒,他是一個堂堂的男人,怎麼會做這些呢?還是等我們做好之後,我們過去縫吧。”
可是後來看到葉遠做的不錯,他自己也沒有說什麼,方氏便也沒有多說了。
而且柳蔓兒也不想讓他做這個,她也覺得是有點殺雞用牛刀了,沒辦法,一家人便這樣慢慢的做吧,總比柳蔓兒一個人速度要快,約莫一個小時裡,也是做了七八個。
這些香囊柳蔓兒打算定價是五文錢一個,所以她選的布料都是精細的棉布,香料也十分的不錯,她做的流蘇,用的上好的五彩粗線,她還特的叮囑葉荷跟柳福生兩個,讓他們將這流蘇做大點。
做太小了的話,顯得這香囊有些低檔,做大個的流蘇,掛上去之後,這香囊很快就變了一個模樣了,看起來還算是不錯,柳蔓兒也挺滿意的。
等做好了這七八個香囊之後,柳蔓兒讓大家都歇息一會,而她自己則是拿着毛筆開始在這香囊上面寫六字真言了,她的字跡娟秀,寫在這布料上上,倒是十分的合適宜。
她自己覺得自己做的香囊挺漂亮的,也不擔心這香囊的銷量,她擔心的是,她這香囊做的不夠多,不夠賣。
“孃親,你認不認識什麼相熟的針線好的人啊?”柳蔓兒在這些香囊上都畫好花樣之後,她放下筆轉過身來看着方氏:“要不我們請幾個姑娘嬸子來幫我們縫這些?這樣我們速度也快些。”
“請人?”方氏有些遲疑,“這個我們自己做就行了吧,請人的話,還要花錢。”
“沒關係,只要有合適的人您就叫來唄,花錢都是爲了賺錢。”柳蔓兒說道,“您看我們這一家人做了這麼久才做了這麼一點,到時候一天也做不了多少。”
因爲柳蔓兒跟方氏這邊縫製的速度慢,所以葉遠的速度便也慢了,再然後,葉荷跟柳福生兩人也是做一會歇一會,柳蔓兒覺得這樣就算是做到晚上也不能夠做多少,廟會就明天一天的時間了,她得抓住機會,賺一筆。
“我倒是也認識幾個人,這個時候是農閒的時間,她們應該也沒有什麼事情做,只是我們倒是給她們多少工錢啊?”方氏又問道,“畢竟是鄉鄰,給她們太低了可是不好。”
“那您覺得給多少合適啊?”柳蔓兒便問道。
“最起碼得五文錢吧。”方氏遲疑了一下,說道。
柳蔓兒便笑了:“孃親,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爲要給多少呢,原來就是五文錢啊,好,可以,到時候來的人,再送她們每人一塊布,反正我們家上次買的布還有剩。”
“蔓兒你可真大方,到時候我們做的這些香囊的錢能夠賺回來嗎?”方氏聽到柳蔓兒這樣說,便道,“我看你的這布跟絲線都挺貴的吧?還有這香料也是要花錢的。”
“放心,孃親,肯定有的賺,我們做的越多,自然便是賺的越多,我們做的越少,到時候這些布料跟香料若是都沒有用完的話,那肯定是要虧本了。”
柳蔓兒便笑道,“你信我的便是,快去叫人吧,只是要品行好一點的人,那些長舌婦我最是討厭了。”
“你放心。”方氏便笑道,“孃親認識的人都是跟孃親差不多的人,以前還經常往咱家來玩耍呢,現在卻也是來的少了。”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孃親了,不要捨不得錢,多叫些人來,叫上七八個、十幾個人我都不嫌多,我打算做幾百個的,咱家人肯定做不過來。”柳蔓兒催促道。
方氏便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了,方氏走後,柳蔓兒去臥室裡面看了一些葉天辰,見他睡的真香,便道:“這孩子真是懂事,知道我們事多,也不吵鬧,乖乖的就睡下了。”
“是啊。”葉遠應和道。
柳蔓兒摸了摸葉天辰的身子,見到尿布沒有溼,她便放心的過來了,又擔心等下方氏叫來的人太多,她便讓葉荷跟柳福生去方氏的房間裡面去做,道:
“小荷,福生,等下會有一堆嬸子們幫我們做,所以你們兩個可要加快速度了,不能夠偷懶,然後也要做好,等明天咱們賺到錢了,我也給你們發工錢。”
“真的?”葉荷試探的問了一句。
“當然。”柳蔓兒點點頭,確定的說道,“嫂子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你們就放心吧,我是一個賞罰分明的人,你們兩個聽話、乖巧,自然有獎勵,到時候咱有了錢,想吃什麼,也可以隨便買。”
“好耶。”柳福生拍拍掌,坐在小板凳上,立馬做出了一副認真做事的樣子來。
“小聲點,別吵着你外甥了。”柳蔓兒笑着說了一句,又對葉遠說道,“葉遠你也進來吧,咱四個都在裡面做,外面讓給孃親跟她的那羣老朋友呢。”
“好。”葉遠提着裝着香料的袋子便進來了。
方氏的房間並不大,裡面又堆放了許多的雜物,四個人一進去便有些擁擠了起來,柳蔓兒便讓葉荷跟柳福生脫掉了鞋子坐到牀上去,她跟葉遠坐在小板凳上。
不過現在方氏等人還沒有過來,柳蔓兒便跟葉遠一起做流蘇,葉遠力氣大,捆綁流蘇的工作做的非常好,柳蔓兒覺得他真的是粗中有細什麼都會。
“你不幹活,看着我幹什麼?”兩人相對而坐,葉遠很快便注意到柳蔓兒在偷看他。
“我監督你幹活。”柳蔓兒大方說道。
“好吧。”葉遠低下頭,繼續忙活他手上的絲線。
將絲線剪成長短相同的短線,湊齊一捆之後將它對摺,然後再將它們用線捆好,將捆好的頭好生的綁到裡面去,從中間出來,越過對摺的流蘇,留的長長的用來做掛環。
等下穿過香囊的時候,用一根細鐵絲透過香囊對摺處留出來塞香草的孔,然後用力的穿過底部,勾到這根絲線,將它穿過來,這樣一個流蘇便穩穩的固定在這香囊之上了。
幾人正做着這些流蘇呢,門外傳來了聲音,柳蔓兒知道是方氏回來了,便出門過去迎接。
方氏倒是也真的按照柳蔓兒所說的,找來了不少的人,柳蔓兒一數,算上方氏在內,有九個了。
“幾位嬸子,請坐。”柳蔓兒連忙招呼她們坐下,這裡有些人柳蔓兒也認識,其中就有春花嬸子跟她的兩個媳婦。
“喲,如意,你這好福氣啊,你家兒媳婦現在這麼的聰明伶俐了呀。”其中一個約莫五六十歲的婦人開口說道。
柳蔓兒見到她的衣服上打了許多個補丁,但是這些補丁的針腳的確是非常的平整,由此就可以看出,她的針線活的確不錯。
其實這村裡面的婦人,除了幾個特別懶的之外,幾乎都會做針線活,畢竟在這鄉下一年四季衣裳、被子、鞋子等等可都是自己做的,不會也得會了,這做針線又不懶,只要用心,就沒有做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