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棋一臉不情願的跟着葉謹進了辦公室,他本來想讓葉謹幫忙遞一下鑰匙的,可葉謹非讓他自己去。說實話他現在不大想看見周銘涵,心裡總感覺怪怪的。
一見他來了周銘涵心情立刻就變好了,笑眯眯的說:“來了,坐。喝點什麼?牛奶吧,長個兒。”
然後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對葉謹說:“葉謹,去拿瓶牛奶來。”
葉謹眼角抽了,這種事你不會叫秘書嗎老闆?
韓棋忙客氣的說:“不、不用了,葉特助去忙吧。”
周銘涵朝葉謹瞪了一眼,葉謹連忙很有眼色的出去了,還順手帶上了門。
韓棋掏出鑰匙放到辦公桌上,有些拘謹的說:“鑰匙還給你。”
周銘涵看着鑰匙一臉可惜,什麼時候它才能永遠呆在韓棋手裡?
“那沒什麼事了,我先回去了。”韓棋感覺挺不自在的,抿了抿脣說。
周銘涵猛然從鑰匙上回過神,忙說:“啊?哦,咳,你那天沒事吧。”
“啊?沒事啊。”韓棋奇怪的說,他能有什麼事啊?
“哦。”周銘涵應了一聲,又有些不甘心的問:“你就不問問我有沒有事嗎?”
韓棋聽了暗想,你都坐這了肯定沒事了。
周銘涵嘆了口氣裝可憐:“唉,其實當時是爺爺保釋出來的,他們雖然沒有證據可天天都盯着我呢!周氏也受到很大影響,我都兩天兩夜沒睡了。”
韓棋聽了果然擔心了,忙問:“不是說是誣陷嗎?”
周銘涵:“???”
“難道不是?”韓棋見他一臉迷茫不由奇怪,略一思考不由驚訝的問:“難道你真做過那些事?那可是違法的!”
周銘涵憂傷了,小兔子果然太單純了,肯定接受不了那樣的自己,於是腦袋飛速轉動,脫口就說:“怎麼會?都是競爭對手誣陷的。”
撒謊的時候臉都不紅,韓棋聽了就愧疚了,肯定是李維深乾的,本來就是因爲自己他纔會被誣陷,結果自己還懷疑他。
於是更愧疚,不安的說:“對不起啊,都是因爲我……”
“???”周銘涵鬱悶了,跟他有什麼關係,他感覺自己好像有點跟不上小孩的想法。
“我剛剛看到衛宇霆出去了,他是不是李維深的……”
周銘涵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於是緊緊抓住韓棋愧疚的心情,說:“嗯,是他和李維深策劃的,他現在是李維深的助理。不過你怎麼認識他?”
“以前見過兩次,他……一般都和李維深在一起。”
聽他證實是李維深幹得韓棋更慚愧了,感覺一切都是自己惹出來的。事實上李家要上位必然要和周家對上,這是早晚的事,和韓棋實在沒什麼關係,只不過周銘涵是不會去解釋這個美好的誤會的。
他起身走過來摸摸韓棋的頭,低聲說:“以後不要和他們走得太近好不好?”
韓棋擡起頭向他看去,周銘涵此刻的眼神幽暗深邃,帶着股說不出的情感,韓棋鬼使神差的就點了點頭。
周銘涵俯□在他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聲音低沉而又寵溺的說:“乖。”
韓棋不由臉色暴紅,慌忙站起來,結果一下撞到了周銘涵的下巴,周銘涵不由痛呼一聲,捂着下巴眼神控訴的看着他。
韓棋忙慌手慌腳的扶着他問:“那個、你、你沒事吧?”
周銘涵含糊的說:“疼……”
韓棋一臉愧疚:“對不起啊,不過誰讓你……”
誰讓你忽然親我了……韓棋有些彆扭的想,其實以前被親自己也沒這麼大反應啊!那時更多的是氣憤和難堪,可剛纔爲什麼會緊張和無措呢?韓棋覺得心跳都加速了,被他親過的地方熱的發燙。
他慌忙站起來說:“那個……我學校還有事,先走了。”
周銘涵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摸摸下巴,這是不是說他離成功更近一步了呢?還真是因禍得福啊!
“唔!”好痛,摸下巴太用勁了,死小孩腦袋很硬啊!
韓棋回到學校還覺得自己心跳不正常,他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不對勁了,對周銘涵越來越心軟了,還總是有意無意的關注他的事,難道自己已經喜歡上了……不能啊!韓棋覺得快要崩潰了,怎麼能重蹈覆轍呢?不能,堅決不能!
“韓棋。”
猛然有人喊了他一聲,韓棋嚇得差點跳起來,回過神忙深吸兩口氣,轉頭說:“什麼事……”
衛宇霆?他找自己幹什麼?韓棋有些奇怪的看着來人。
衛宇霆不像上次那麼刻薄,反而笑得春風拂面,甚至禮貌的伸出右手。
韓棋暗想,到底是進入社會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啊。別人以禮相待自己不能不給面子,想到這他也伸出了手。
“上次的事很抱歉,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算是我向你道歉。”衛宇霆感覺手裡的手有些小,軟軟的,很像……那個人,想到這他不禁有些恍惚起來。
說實話他挺瞧不起韓棋的,長着一副勾引男人的臉還自命清高,自尊什麼的能當飯吃嗎?他很奇怪,要是他被逼到走投無路了還會這麼清高,一副我對你沒興趣的樣子嗎?
不過他這次來倒不是來結仇的,所以笑容都恰到好處。
“咖啡倒不必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都忘了,衛先生不用在意。”韓棋說完怡怡然轉身要走。
衛宇霆快走兩步到他面前,笑着說:“你看,你這麼說肯定是還在生氣了。”從實習到現在需要笑臉迎人的場合多了,衛宇霆早就練出來了。
“真沒有。”
“不給面子?”
韓棋無奈的回身說:“到底什麼事說吧。”
衛宇霆笑笑:“找個地方吧。”
韓棋不由想起之前周銘涵的話,於是說:“不用了,就這吧。”
衛宇霆看看四周臉色有些不好,但很快就調整回來,整了整衣服說:“聽說年前李總綁架過你還給你下藥,後來被周總救了?”
韓棋聽了臉色頓時難看,冷聲說:“你想說什麼?”
衛宇霆一見他變了臉色就猜這小子估計真是周銘涵的人了,看來壓對寶了,“想不想報復回來?”
“什麼意思?”
“我手頭有些李氏做非法生意的證據,不過你知道李家勢大,可能我料還沒拿出來就被他們解決了……”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韓棋皺眉問。
“不要這麼牴觸嘛!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你幫我說動周總,到時候拿下李氏我分你百分之三的股份怎麼樣?你可不要小看這百分之三,足夠你衣食無憂過一輩子了。”
韓棋奇怪的說:“你憑什麼覺得我說服的了周總呢?況且這種事不應該直接去跟他說嗎?”
“周總……似乎有些猶豫,我知道你跟他關係不一般,幾句話就可以得到李氏百分之三的股份,何樂而不爲呢?”衛宇霆勸道。
韓棋還是無比奇怪:“你不是挺喜歡他的嗎?怎麼忽然反水了?”
“!!!”衛宇霆臉有些僵硬,但很快就恢復常態,道:“這你就不必管了,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嘛,當然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比如你我。”
韓棋搖搖頭,道:“抱歉,我不能答應,我和周總沒你想的那種關係。”
衛宇霆臉色一僵,忙拉住他:“不再考慮考慮?你就不想報復李維深?”
“抱歉,這種大家族你爭我鬥勾心鬥角的事我不太想參與,也沒那個本事參與,衛先生還是另請高明吧。”說完轉身就走,留衛宇霆一人在那咬牙切齒。
韓棋擺脫衛宇霆後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先是發現自己可能喜歡上週銘涵了,然後發現前世愛李維深愛的死去活來的衛宇霆居然不喜歡李維深,甚至還想奪李家的產業!他覺得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受到了嚴重的衝擊,怎麼會這樣?
韓棋以爲這次拒絕了衛宇霆就沒事了,但他顯然低估了衛宇霆的執着,一天數次能遇到他,真是和當年周總有的一拼。
韓棋無奈的回身,道:“衛先生,我要去打工了你也要跟着嗎?那種‘髒兮兮’的地方你也要去?”
衛宇霆皺着眉說:“你要是答應我以後就不用來這種地方打工了,就連你姐姐出國留學都不是問題。”
韓棋沒理他,無語的轉回身向餐館走去,衛宇霆眉頭緊皺一臉嫌棄的看着四周,也跟了上去。
胖老闆看韓棋氣哼哼的進來,再看看跟在他身後西裝革履的青年,好奇的問:“追求者?跟上次的不一樣啊?”
韓棋驚悚了,“老闆你瞎說什麼啊?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啊?”
老闆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以爲我看不出來,上回那個男的,每次來找你那眼神跟看媳婦似的,都要吃人了。”
知道他說的是周銘涵,韓棋不由臉紅,小聲說:“你瞎說什麼啊?”
然後又不由有些疑惑,周銘涵每次都是這麼看他的嗎?
正說着衛宇霆走了進來,一臉嫌棄的說:“在這種地方打工你能賺多少錢?”
胖老闆聽了不爽了,敲敲勺子說:“年輕人怎麼說話呢?不吃飯就出去。”
衛宇霆被嗆的臉色不好,冷聲說:“你們店裡就這麼待客的,我算是見識了。”
剛說完樓梯口傳來了“啪”的一聲,胖老闆一伸頭說:“哎,小陳怎麼回事啊,餐盤都端不好。”
正在吃飯的客人也奇怪的看向他。
衛宇霆也轉身看了過去,眼睛驀然瞪大,瞳孔驟縮,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陳凡路臉色蒼白渾身發抖,慌忙蹲下收拾東西。韓棋一見就覺得他不對勁,忙說:“別動,我拿掃帚過去。”
話音剛落有人比他還快一步,衛宇霆一個箭步衝上去握住陳凡路的雙肩失聲叫道:“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