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棋從林子的另一邊繞到周銘涵面前,沒好氣的說:“你有病啊,鬼鬼祟祟的。”
周銘涵聽了不由嘴角微抽,他辛辛苦苦加班加到大半夜不就是爲了今天抽個空來看看他嗎?還不領情!
於是不管韓棋還板着張臉就一把將他抱在懷裡,罵道:“小沒良心的,還不是特意來看你的。”
瘦削的腰身摟在懷裡輕若無骨,彷彿一手就能握住般,周銘涵不禁納悶,這孩子吃飯都吃哪去了?於是不由自主又緊了緊胳膊,低聲在他耳邊問:“怎麼這麼瘦?捨不得吃嗎?”
韓棋被他弄的耳朵癢癢的,連忙一把掙開,臉色微紅的說:“你幹嘛啊?這是學校?”
不是學校就可以嗎?周銘涵心底一陣盪漾,完全曲解了這句話。
“說吧,什麼事?”韓棋問。
周銘涵無力了,說:“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你沒事來找我幹嘛?”韓棋不由奇怪。
周銘涵徹底無語了,你就沒看出來我其實是在追你嗎?好吧,對於這種縮頭烏龜就得把他逼到無路可退爲止。於是……
“今天是情人節!”周銘涵理所當然的說。
韓棋臉又紅了,有些支唔的:“哦,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周銘涵氣結了,乾脆上前一步,兩手捧起他的臉,眼神定定的看着他,說:“我喜歡你啊!”
韓棋被他的動作嚇得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周銘涵慢慢俯下丨身,輕輕的在他脣上印下一吻,韓棋彷彿觸電一般,急忙想要推開他。周銘涵早有防備,立刻抓住他的手按在身後,另一隻手扶着他的腦袋,雙脣在他脣上摩擦碾壓,然後輕輕含住兩片脣瓣,伸出舌頭慢慢描摹舔舐。
韓棋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眨也不敢眨一下。?他覺得脣上酥□癢的,有些麻,周銘涵的氣息在他臉上拂過,帶來一陣溫溫熱熱的觸感,讓他感到無比的難爲情。他想掙開,可腦袋被他緊緊按住動也動不了。他臉紅的厲害,心底有一種既喜歡又害怕的感情,這種矛盾的情感讓他心跳不由加速,雙腿都開始微微發抖。他覺得自己似乎在期待着着什麼,可是又害怕着。
周銘涵此時早已不滿足只是舔幾下脣瓣了,他撬開他緊抿的嘴脣,強勢而又溫柔的將舌尖探了進去。韓棋終於害怕的閉上了眼,緊緊咬住牙關。太奇怪了這種感覺,以前周銘涵甚至是上一世李維深親他時都沒有這種感覺,他覺得他的頭腦一邊不受自己控制般的想要沉迷下去,一邊又不住告誡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能走前世的老路。
舌尖受到阻礙時周銘涵眼神暗了暗,然後在他的牙根上輕輕刷過,韓棋不由自主的顫慄一下。周銘涵退出舌頭輕笑一聲,沿着嘴角密密吻到耳邊一邊含住柔軟白皙的耳垂輕輕吮吸,一邊帶着笑意含糊的說了一句:“好敏感。”
這實在不是什麼好話,前世李維深經常在牀上說他敏感,韓棋頓時感到無比羞恥,一陣氣血上涌,擡腿就向他兩腿之間搗去。
在周銘涵看來,韓棋就是隻無害的小白兔,所以他從來不會去防備他,所以在他吻的正入神的時候兄弟也被韓棋的膝蓋搗了個正着。周銘涵頓時疼的牙齒一錯,一聲痛呼,忍不住彎下腰用兩手捂着兄弟,疼得臉都黑了。
韓棋也很倒黴,耳垂被咬個正着,都出血。韓棋捂着耳朵,羞惱道:“你無恥下流!”
周銘涵此時兄弟正疼得緊呢,被他一罵火也上來了。他怎麼無恥下流了?他不就親了兩口嗎?連摸都沒摸到!他此時無比想讓韓棋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無恥下流,但無奈兄弟此時實在不給力,疼得要死,於是越疼火越大不由自主就怒道:“我下流無恥?李維深都給你下藥了你都沒說什麼,我親了兩下就下流無恥了?你剛剛自己不也挺沉醉的嗎?我一直追你看不出來嗎?拒絕的時候扭扭妮妮,不就是想吊着我嗎?說不喜歡我可哪次請你吃飯你拒絕了,哪次親你你拒絕了?還是說看我天天跟在你身後裝孫子很有成就感?”
這話說的實在無理,因爲哪次吃飯不是他強拉的,哪次不是他強吻的?
周銘涵腦子一發熱就什麼都說了,但說完就懵了,有些張口結舌。他沒這麼想的,他只是太氣又太疼了,忍不住想發泄一下。他剛想要道歉就被韓棋打住了。
韓棋此時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果然,這纔是他,這纔是真正的周銘涵,之前的溫柔體貼什麼的都是裝的,跟前世一樣!剛纔自己竟然有一絲心動,真是不長記性。
他絲毫沒給周銘涵再開口的機會,冷冷的說:“對啊我就是這樣的人!你怎麼纔看出來啊?我就是一直吊着你,周氏的總經理天天圍着我轉我就特有成就感!”
周銘涵喉嚨乾澀,他想說:不是的,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我剛纔胡說八道的。可他什麼也說不出。
韓棋還嫌不夠,聲音一邊發抖一邊說:“李維深那次誰讓你去救了?你不知道我攀上李總能拿到多少錢嗎?要你多事?天天跟在我身後,說喜歡我還不給錢,你不知道我很窮嗎?你這麼費力幹嘛?你多給點錢說不定我早就跟你上牀上了不是嗎?”
不是的,要是真爲了錢你就不會把我送的表扔了。周銘涵痛苦的想,不禁怨恨自己爲什麼說出那番話來。
韓棋一邊用刻薄的語言說自己,一邊難過的要死,等他反應過來時眼淚已經流到了脣邊,鹹鹹澀澀的。
他咬了咬脣,狠心說:“現在你也看出我是什麼人了吧?那還不趕緊滾?別天天跟在我身後裝孫子了。”
說完臉一轉就走,周銘涵慌了,這回終於有了反應,也不管兄弟疼不疼了,慌忙衝上去抱住他,急切的吻去他臉上的淚水,慌亂的說:“對不起棋棋,對不起,我,我剛纔腦袋壞掉了,我胡說八道的,我沒那麼想你,真的,我……”
韓棋拼命的掙扎,他想起了前世的種種,那時他也說喜歡自己不強迫自己,可是呢?他邊哭邊罵:“周銘涵你個混蛋!你高興了哄我的時候一套一套的,一不高興就對我非打即罵,動不動就給甩臉色給我看,你們家上到未婚妻下到保姆哪個都能推我罵我給我臉色看!你還要把我送人!就是你們家的狗都活的比我有尊嚴!你就是混蛋!人渣!我恨你!我恨你!我看見你就覺着噁心……”
韓棋覺得心裡難過到了極點,從重生後就被他壓抑在心裡最角落處的不滿和怨恨通通爆發,他一遍遍的控訴着周銘涵前世的惡行。
周銘涵也難過的心痛,他不知道韓棋在說什麼,他怎麼可能打他?怎麼會允許家裡的下人罵他?更不會把他送人啊?可韓棋悲痛的語氣和神情又不像是作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聽到韓棋說恨他,看見他就噁心時,他難過的簡直喘不過氣來。他只能用力將他摟在懷裡不住的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韓棋發泄了一通後情緒也漸漸穩定下來,他平復了一下呼吸冷聲說:“放開我。”
周銘涵見他不再掙扎,有些猶豫的說:“你得答應我別跑。”
韓棋神情極不耐煩的朝他用力推了一把,周銘涵促不及防竟被他推開了。他這時才發現韓棋的耳朵破了,耳垂上滴着血,在白色實驗服上也留下了幾滴鮮紅的印記。
周銘涵伸出右手想去碰碰,語氣澀然的說:“你耳朵怎麼……”
“啪”的一下,韓棋擡起手就將他的手打開了,周銘涵眼底一陣心疼和難過,他這才恍然記起是自己咬的。
韓棋沒理他轉身就走,周銘涵忙跟上去,韓棋猛然轉身歇斯底里的朝他喊:“別跟着我!”
周銘涵嚇了一跳,繼而更難過了。韓棋看了他兩眼,眼神冷漠而又厭惡。刺得周銘涵渾身發疼,心底簡直開始絕望了。
韓棋看了他兩眼沒再理他,再度轉身走了。這次周銘涵沒有追上去,目送着他走出樹林,然後一點點消失。
他澀然的將手□口袋,摸到了兩個圓圓的東西,拿出來纔想起是來之前葉謹給他的巧克力,據說是情人節要送給喜歡的人的。
周銘涵拿出一個輕輕剝開外面那層薄薄的錫紙,塞進嘴裡一口咬碎,碎開的巧克力立刻化開,本該有些香甜味道的東西此刻只留下了苦澀。
周銘涵拿出另一個狠狠的砸向旁邊一人粗的大樹,去他媽的情人節!真是失敗的一天!
這天葉謹莫名其妙的受了一天冷氣,還因爲報表上的兩個小錯誤被狠罵一通。葉謹覺得自己倒黴透了,報表又不是他做的,罵他幹嘛?真是躺着也中槍,戀愛中的男人傷不起啊!
韓棋回到宿舍時一臉面無表情,但仔細一看就能看出哭過。
孫浩端着水出來不由嚇了一跳,忙說:“小四,你耳朵怎麼破了?血都滴衣服上了。”
韓棋拉過實驗服看了一眼,淡淡的說:“哦,可能剛剛碰到什麼了沒注意,難怪有點疼。”
說完拿溼毛巾直接就往耳朵上擦去,毛巾擦過傷口時,破皮被摩擦開來,露出底下嫩紅的肉。毛巾從上擦過後傷口一片嫩紅,然後立刻從細小的紅點中又殷出血,立刻佈滿整個傷口。
孫浩看得耳朵一疼,忙說:“別擦別擦,虧你是學醫的,有這麼處理的嗎?我那有藥,我去拿給你。”
韓棋擦了半天還殷血,就點點頭說:“謝謝。”
孫浩客氣的說:“有什麼好謝的,都是哥們嘛!”
“嗯。”韓棋點點頭上了要,然後脫了實驗服仔細的洗了洗手說:“我去吃飯。”
說完不等他反應就出去了,孫浩“啊哦”了兩聲,有些沒反應過來,轉頭奇怪的對另兩個人說:“有點不對勁啊?”
錢躍和吳源紛紛點頭,一個說:“都沒跟我們打招呼。”
另一個說:“也沒問我們要不要帶飯。”
然後三人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覷的說:“有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似乎太溫馨了,你們想不想虐捏?想不想上番外捏?
話說明天考四級竟然不給缺考!嗚嗚……第二次裸考表示一點都不想去啊!一想到要聽半個小時聽力我就覺得腦袋要爆掉了……跟室友說想棄考,室友說那你不考學位證怎麼辦捏?我信誓旦旦的說等十二月好好複習再考!然後她們集體靜默兩秒後……瘋狂大笑……東倒西歪……真是一羣壞東西啊!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