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田車進了繞山公路,一路邊海邊碼頭走。
前面碼頭有一輛遊輪,那些人中間似乎還真的架了一個人,他們直接上了遊輪,以淑早通知海上支援,讓人去攔截。
眼看對方開着船離開,知道等她的遊輪到了,她要去追時便得到消息,人已經逮到了。
以淑上了對方的那艘逃船,也逮到那幾個人,並沒有史立青。
“他們是走私木材的,以爲我們來抓人,所以纔會逃走。”一旁的水警過來對她說道。
以淑沉下臉,難道是調虎離山,史立青還在永和倉庫嗎?
她正這麼想,她的隊員小葉子打電話來:“史立青找到了!”
史立青找到了,以淑立即往回趕,果然史立青還在永和倉庫。
“他現在有點神智不清,一直在說胡話。”小葉子說道。
“我們從倉庫裡找到他,裡面已經沒有人了,我問了倉庫的人說這這個倉庫很少有人過來,所以根本不知道這裡綁架了人,他們也沒發現異樣。”小葉子回答。
“史教授。”以淑走過去,試着跟史立青溝通。
“我不是史教授,我叫姒昭。”史立青回答,“我叫姒昭,姒昭,我有罪。”
以淑看向小葉子和花蝴蝶,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史立青怎麼會變成這樣?
“把他帶回去,同時把整個倉庫的人盤查一遍,把永和倉庫的負責人帶走。”以淑命令道。
“是,隊長。”
回去的路上,以淑覺得一切太巧,剛巧她收到消息,還真的就讓她找到史立青。
可是找到的這個史立青卻不是正常的史立青,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神智不清,像精神錯亂了一樣。
以淑查了永和倉庫,因爲這邊隔着青山,有一大片的人工圓木,整個倉庫的木材量上萬噸,每天車來車往,誰也沒注意這裡綁架了人來。
加上現在是假期,倉庫很多工作人員都放假了,就更沒有人注意是不是有人進來過。
最要命的是永和倉庫沒裝電子眼,根本查不到可疑人,那幾個走私木材的問來問去都是那些話,人是讓她找到了,可線索也斷了。
史立青被送到軍總醫院,同時以淑也查了一下姒昭,發現姒昭和史立青在五官上還真的有三分相似。而醫生也檢查出他臉上塗了整容液,用特殊的藥物洗出來時,他真正的面孔出來,果然是姒昭。
“這是一種非常先進的整容液,只要按時塗抹,這樣的模樣可以維持幾年不成問題,甚至有時候可以改變掉原來的模樣。他應該只開始兩三年,所以還能恢復原來模樣七八分的樣子。”醫生說道。
這不是史立青,而是姒昭?那真正史立青呢?
以淑這才查到,三年前史立青教授在一次考古行動中曾失蹤過半個月,後來安然回來。很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姒昭和史立青對調了身份。
姒昭還招出自己這次回來以後攜帶文物爲由,其實曾涉及大量的文物走私及販賣毒品。他供出自己在青陽的毒品銷售點,以淑帶人去查,真的找出大量的可卡因和部分珍貴文物。
醫生說姒昭應該是被人催眠並進行了非人的精神折磨導致精神崩潰,這樣的人說的話根本不足信。如果是這樣,即使他犯罪也很難被起訴。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說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不然不會找到大量的毒品和文物。
這是有人設計好的,有人設了一個局整姒昭,而自己不過是那人的一顆棋子。
本來她是保護史立青的,這個人是國家重要資源,考古教授。現在一切變了。真正的史立青可能死了,眼前的這個姒昭是販賣毒品和文物的罪犯。
以淑握緊拳頭,沒有找到綁架姒昭的綁匪,即使現在她可以交差,也等於是被重重羞辱了。
她去見了樑隊,樑斌的意思也是如此,既然史立青的身份被提穿,現在又查到他真實的身份是個毒販,接下來要調查的是史立青販毒和文物的罪行,那麼這個案子將轉給相關部門接收。
這件事可以暫時告一段落,樑斌意思是給她兩個星期的休假,讓她把男友帶出來見見。
男友?真是頭疼的事情,以淑很想拍拍自己的腦袋。
而且這個案子,讓以淑覺得事情沒完。
從基地出來,她再次到連城皇宮,龍罡天在開會,她便在他辦公室等她。
等龍罡天回來,以淑要再次看連城皇宮的視頻,特別是9月30號左右的,那些人提前混進連城皇宮,一定能找到蛛絲螞跡。
“這件事還沒結束嗎?”龍罡天看以淑眉頭都擠在一起,很煩惱的樣子。
“究竟是誰綁架了史立青,到現在都沒有結論,不是嗎?”以淑就用他的電腦開始翻看。她重點看網管部所有的視頻,終於鎖定了一個人。
這個人的身形跟那幾個冒充連城皇宮的人身形很相似,以淑微咪眼:“龍大哥,你覺不覺得這個人的背影很面熟?”
“是有一點,他似乎很清楚攝像頭在哪兒?所以攝像頭根本拍不到正臉。”龍罡天調整視頻的角度,始終拼不出正臉來。
“這些人身手非常敏捷,應該是當過兵?”以淑說道。
兩個人正好說着,李明勳過來了。李明勳對這個案情有一定的瞭解,而且這件案子移交到青陽稽毒組,他去看了卷宗。
“以淑,現在這個姒昭所有的症狀跟我父親死前是一模一樣。”李明勳說道,“所以當年綁架我父親和綁架姒昭的兇手是同一波人。”
以淑微微一震,看着李明勳,讓他繼續說。
“而當初綁架我父親最大嫌疑人就是丁荼蘼。”李明勳說道。
“這種手法就是先讓人的意志完全崩潰,然後再進行催眠,被催眠的人會失去意識,最後催眠者讓他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包括供出對自己不利的事實。”李明勳解釋着,“我看了姒昭這個案子的情況和他的病例,姒昭和我父親被綁架的時間長短也是一樣的,綁架後的反應也是一模一樣。”
“你懷疑是荼蘼做的?”以淑再一次不確認的問。
“不是我懷疑,而是根本就是她做的。”李明勳回答。
“明勳,沒有證據之前,我們不能現在就下判斷。”龍罡天還是比較冷靜的說道。
“阿龍,你應該很清楚當年我父親死的真相是什麼?”李明勳回道,“姒昭現在跟和父親的狀況一模一樣,而當時丁荼蘼同樣也有不在場的證據。”
“……”龍罡天沒說話,的確像明勳說的,姒昭現在的情況跟當年的李乾是一模一樣的。
以淑一直懷疑丁荼蘼,一直監視丁荼蘼,她下意識裡是希望這一切跟丁荼蘼有關。但是現在姒昭變成這樣,加上李明勳這麼一說,反而證實跟她脫不了干係。
“當年城中城的爆炸,跟姒昭也很有關係,姒昭也是參與者之一。這也是爲什麼丁荼蘼千方百計,要置姒昭於死地。”李明勳說道,想到還在醫院暈睡的明珠不由說,“其實,姒昭也的確該死。”
“姒昭該死,李乾或許也該死,但是丁荼蘼不是法官,她不能決定任何人的生死。”以淑聽李明勳說完立即說道,“只有法律才能判決一個人是否有罪,是否可以執行死刑,丁荼蘼她不可以。”
如果是丁荼蘼所做的,不管姒昭和李乾是不是罪有應得,她都絕不能認同她的所做所爲。
李明勳也是如此認爲,即使他內心裡恨父親,覺得姒昭爲人可恨,同樣也不認同丁荼蘼的所爲。
“我去找她。”以淑說完,便要離開。
龍罡拉住她的手:“以淑,很多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不要衝動。”
“我知道,但是我要跟她談談。”不管在公在私,她都要找荼蘼說清楚。
出了連城皇宮,以淑給荼蘼打電話問她在哪兒?
荼蘼似乎也不在意外以淑要見自己,她讓初月呆在翠美,自己便出來見以淑。
兩個人約在青陽大學見面,他們多窗多年,以淑當年休學再現在回來,還是第一次回學校。青陽大學的北校門翻修了一次,校門更高大更漂亮。
以淑趕到校門口能荼蘼信息,她發信息說在東門球場,她立即趕過去。這會兒的東門球場正在舉辦一場足球比賽,非常熱鬧。以淑微皺眉,這不是一個好談話的地方。
荼蘼看到她來了,不由笑道:“你還記得這兒嗎?有時候我住學校時,咱們就到這來跑步。”
“是,我後來還參加了足球社,幾乎要參加比賽了。”說到這裡,以淑仍有些感慨,校園的時光很短暫,現在想來卻非常的懷念。
“當時你去當兵了。”荼蘼看穿着黃色球服的運動員帶球衝過重重包圍,然後射門。很遺憾,這一腳踢偏了,沒中。
“而我沒想到你後來出國了,我更沒有想到我們再見面,會以這樣的形式。”以淑回道。
“我記得當年你踢球很厲害,後來差點要選進學校女子足球校隊,是潛力球員呢!”荼蘼感嘆,“以淑,我想你肯定很久沒踢球了!”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