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龍母在廚房切水果,以淑過去跟着擺盤。
“以淑啊,你這訓練完,有什麼打算?”龍母切着蘋果問道。
“我暫時還不能回來,部隊這邊還需要我。”以淑只能這麼回答,樑隊私下跟她說過,這次受訓回來,她便可以評爲中校。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但作爲一個軍人來講,部隊還需要她,她就得全力以赴。
“是吧,但你和阿龍呢?”龍母關切的問。
“我和阿龍哥,一直這樣呀!”以淑回答,“媽,你放心,我跟阿龍哥現在挺好的。”
“是挺好的,但是呢,夫妻還是要一直在一起比較好。”龍母勸着,“女人,還是要以家庭爲重的,對不對?”
這下以淑便明白了,她也明白龍母說的在理,便沒有說話。
從龍家回來,龍罡天開車,以淑坐在副駕駛座,車子裡安安靜靜的一句沒說。
以淑也不想說話,她覺得龍罡天好像在生氣,大概還是爲之前她堅持去海蔘嵅的緣故。
回到家裡,以淑去洗澡,龍罡天進書房打電話。等她出來,龍罡天還在書房。
她去敲門,龍罡天還在打電話,看到她做了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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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淑進去,隨意拿了一本書翻。龍罡天聲音低沉,帶着幾分沙啞,做着工作指示,另一有手翻動着鼠標滑動。
不一會兒看以淑歪在旁邊有些困了,他捂住電話對她說:“你去睡吧,很晚了。”
以淑是有些困了,但又想等他,便問:“你還不睡嗎?”
“我還要忙一會兒。”龍罡天說,“你先去睡吧!”
“真的那麼忙嗎?”以淑坐到他腿邊,“已經十一點了,咱們去睡覺,好不好?”
龍罡天嘆息一聲,結束了電話:“你先去睡,我去衝個澡。”
“好。”以淑還想跟他好好談談呢,便先回房。
不到十分鐘,龍罡天衝完澡,邊擦着頭髮邊走過來,
以淑仍然沒睡,她趴在枕頭邊上,歪頭看他。
龍罡天穿着中規中矩的灰色格子睡衣,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幾下。
“這個睡衣什麼時候買的?”以淑問,他穿着這麼一件保守的睡衣,都那麼俊逸性感。
“你媽買的。”龍罡天說,“他給你爸買睡衣,多買了一件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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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就是。”以淑撐起身體,去勾他的頸去親他。
龍罡天微拉開她的手,避開她的親吻說道:“我先擦一下頭髮。”
以淑本來滿滿的熱情,他這麼一說如一盆涼水淋下來,她半跪在牀邊上一動不動。擦頭髮,對他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龍罡天擦着頭髮說道:“你先睡,現在天氣涼,快進被窩。”
“家裡開了暖氣。”以淑聲音有些不高興,仍然鑽進了被窩。
龍罡天將頭髮擦的差不多了,他才緩緩的躺到她身邊。以淑扭過身體,背對着他睡着。
他似乎也累了,他也背過身緩緩的閉上眼,兩個人中間隔了一條銀河線。
以淑感覺他似乎睡了,不由轉頭看他,他背對自己一動沒動。
真的生氣嗎?以淑心裡這麼疑問,分開這麼久,他一點兒都不想跟自己親暱麼?
她湊過去摟住他的腰:“真的生氣嗎?”
“不生氣。”龍罡天輕拍腰上她的手,“你剛訓練回來,身體肯定很累,我想讓你好好休息。還有,明天我給你約了醫生,想再給你檢查一下,你需要早點休息。”
“去醫院檢查做什麼?”以淑不解,“我身體好的很,真的。”
“不管怎麼樣,去檢查一下求個安心。”龍罡天轉過身,將她摟到懷裡。
“我在海參崴做過檢查,我一點兒事都沒有。”以淑說道。
“我已經跟醫生約好了。”龍罡天低頭輕撫她的臉,“我陪你一起去,嗯?”
“好吧!”以淑不想讓他不開心,只好同意。
“快睡吧!”他親一下她的額頭,聲音依然溫柔。
次日一大早,吃過早餐龍罡天開車載她去醫院檢查。
到了醫院,龍罡天已經約好醫生。婦科醫生給她做檢查,問她生理期正不正常,白帶有沒有異常。
以淑從上次小產後就沒再來過生理期,連白帶都沒有。她幾乎都沒有想過這件事,醫生檢查完就皺眉,還重重嘆了口氣。
“你現在訓練,身體有沒有異樣?”醫生問。
“偶爾會腰痠,只是很少。”以淑回答。
“你之前小產,按道理應該要好好休息調理身體。因爲你沒有休息,子宮受損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宮頸有輕微的炎症,而且宮寒較嚴重。建議你要好好休息,不要讓自己太勞累。”醫生說。
以淑摸摸肚子,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這個吃藥能治好嗎?”
“女人的身體是比較柔軟的,需要精心的調理。你要是再不好好調理身體,以後生孩子都會很艱難。”醫生這麼說。
“我之前檢查醫生沒說過這些。”以淑腦子有些懵。
“之前你的檢查有刻意檢查婦科嗎?你小產剛結束後,是不是有持續流紅的現像。而流紅之後,又長期的激動運動甚至是受寒?”醫生又問。
是有用流,剛去海參崴那會兒,她身體難受的不行,她是咬着牙堅持訓練。跟那些俄國兵一起訓練,那些高大壯實的女兵很看不起她們,次次都較勁。以淑又是不服輸的性子,每一項訓練都非常拼。
有時候小腹疼,她就吃止疼藥,後來身體就好了很多,訓練也開始正常。這次的假期很短,是因爲她跟龍罡天交流越來越少,電話次數兩天一次到四天一次到一週一次。
每次的電話時間也越來越短,他話也越來越少,以淑感受到婚姻的危機,所以只有三天假她都要回來。
這個檢查,龍罡天也在旁邊聽着,他一言不發。
等從醫院出來,龍罡天仍安靜的開車,車後座是他從醫院帶回來的藥。
以淑也不說話,她的身體真的有那麼糟糕了嗎?她並不覺得呀,這半個月,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回到家裡,一關家門龍罡天握着她的雙肩:“這次我找樑斌談,你退出火凰,你在海參崴的訓練也結束。”
“不可能。”以淑瞪大眼睛,“那個醫生是嚇唬咱們的,我一點沒覺得我的身體有問題,多少女兵都是這麼訓練過來,如果都因爲這一點點困難而退縮的話,咱們軍隊就不用組建火凰隊了。”
“這個醫生是我私人安排的醫生,她只會實話實說,你現在不適合那樣高強度的訓練。”龍罡天聲音也強硬一起來,“以淑,聽我的話,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所有應該走的程序我可以來走。”
“我不,你說過你不會左右我的人生,你也說過你會尊重我的職業。”以淑推開他,她腦子裡突然一閃而現是一個念頭,她衝口而出,“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你帶我去檢查,讓醫生跟我說這些話,逼我退出軍隊。龍罡天,你這樣太過分了,你不能用這樣的手段強迫我去做我不願意做的決定。”
“你覺得我過分?”龍罡天聲音也冰冷起來,“你覺得我做這些是過分嗎?”
“我知道你擔心對不對?擔心我生不下孩子是不是?可是現在我不能要孩子。”以淑自然想到母親和婆婆的那些話,她們所有的話外之意都是在說,她應該回歸家庭,應該有個小孩。
而她也瞭解龍罡天的心思,他想要孩子。
“我是想要孩子。”可是他更擔心她的身體,她去海參崴的每一天他都擔心,擔心她會不會太拼命,擔心她會受傷。他查過很多資源,小產後碰冷水,做激烈運動會給女人造成多大的損傷。
她從來不會去想這些,她一心要做一個合格的軍人,一心只想完成任務。但他不能不想,不能不擔心,她是自己的妻子。
“你承認了?你就想要孩子,你心裡其實怪我,怪我流掉了那個孩子。”以淑聽他這麼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懷了。”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沒怪她,他也有責任,他應該想到這些,就算防護措施都不能百分百。如果他及早制止她,或許不會發生後的事情。
可是後來,他又想就算她一早知道懷了孕,她會放棄訓練保住孩子嗎?他突然沒信心,他甚至害怕知道她的答案。
“我也很難過,但那個孩子也的確來的不是時候,而且現也不是要孩子的時候。我還不能要孩子,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以淑有些混亂,說話也很混亂,“文森還沒抓到,部隊費了那麼多的訓練送我們去訓練,我現在有能力也有義務完成我的使命,我不能這樣離開,我做不到。”
“所以,即使一早你知道懷孕?你也不會打算要的,對不對?”龍罡天輕幽幽的問道。
以淑瞪大眼睛,像是不敢置信他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這樣假設的問題我不回答,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