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任道遠這邊,也是一臉凝重的掛了電話。
看着手機逐漸暗下來的屏幕,任道遠嘆了口氣。
靳雷震問道:“老任,怎麼樣?”
任道遠輕輕搖頭:“這個王志遠很滑,暫時找不到證據。”
“沒關係,會有的。”靳雷震咬牙:“想不到,王志遠竟然也和那件事混在了一起。”
任道遠搖搖頭:“也不意外,現在的人,爲了錢,可以做任何事情,而且,你可能不知道,當時的王志遠,也是靳西蒙的警衛員之一。”
“你是說……”靳雷震皺起了眉頭,看來,當年靳西蒙的死,恐怕還有內情。
任道遠迎着靳雷震驚訝的眼神,輕輕點了點頭:“你猜的沒錯,當年靳西蒙出事,與王志遠也逃不開干係。當年王志遠可是靳西蒙最器重的警衛之一,靳西蒙死後,這些警衛基本都被靳老爺子安排了比較好的前程,而這個王志遠,卻是混的最好的一個,現在已經是臨江市的市長了,我查過他的底細,他家祖輩務農,不會給他什麼助力,也就是說,現在他獲得的一切,都與當年的事情脫不開干係。”
靳雷震聽了,輕輕點頭,皺的緊緊的眉頭又鬆開。
這件事雖然毫無頭緒,但現在知道了王志偉的底細,他就不信找不到他的馬腳。
靳雷震想了想,撥通了靳雷霆的電話:“老二,你給我查下靳家警衛的卷宗,對,二十多年前,四叔的警衛裡,是不是有個叫王志遠的?對,查查他當時的檔案,以及和他一起做警衛的其他人都去做什麼了?好,明天給我答覆。”
掛了電話,靳雷震說道:“您放心,我讓我弟弟幫忙查查這個人的底細,要知道,能做靳家的警衛,祖上三代可定是都查過的,有了這份資料,也許從遠親上扒一扒,還可以找到一些東西。”
任道遠點點頭:“這樣也好,我這裡資料有限,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靳雷震剛想說話,秦成琨就直接推門走了進來,他今天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防護服,沒有帶口罩,手上
的手套倒是特製的,很是輕薄,一進門,靳雷震和任道遠就聞到了秦成琨身上刺鼻的味道。
那是一種死屍與福爾馬林混合的味道,聞起來不僅刺鼻,而且讓人作嘔。
任道遠皺了皺眉頭,靳雷震捂着鼻子後退一步,才問道:“怎麼樣?”
秦成琨擺擺手沒有說話,走到水池邊,脫下白大褂仍在門口的地上,又摘下手套,一遍一遍的洗手,直到洗完第三次,聞了聞手心,那股味道不是那麼濃烈了,秦成琨才走到桌子旁邊,喝了一口水。
他自己是不覺得自己有味道了,可是在靳雷震和任道遠聞起來,他身上那股味道依舊很濃,雖然兩人都是見過血的,可這種味道卻不是他能忍受的。
所以,靳雷震轉身打開了窗戶,屋內的空氣這纔好了一些。
秦成琨看着兩人臉色不好,訕笑着說道:“這就受不了了,我可在裡面呆了五個小時呢。”
“別廢話,說結果吧。”靳雷震皺了皺眉,催促道。
屋裡有了這種味道,他多一刻也不想聞。
秦成琨又笑了一下,才說道:“我好好查了一下,聶詩雯肚子裡是有個已經五個月的男孩,已經成型了,真是可惜……”
“死因呢?”任道遠問道。
秦成琨說道:“目前還不確定,聶詩雯胃裡沒有什麼食物,可能死前十二小時沒有吃東西,我也做了胃液檢測,排除醉酒之類的可能,而且從聶詩雯的呼吸道以及肺部的狀況看,應該就是溺水死的,她的身體沒有見到明顯外傷,幾乎可以排除被人打暈後扔到水裡的可能。不過……他身上的確有個地方很奇怪。”
“什麼地方?”任道遠已經適應了屋裡的味道,問道。
“聶詩雯的腳底有些奇怪,她左腳的腳腕有一處發紅,按壓的時候反應有些異常,不像是正常的擦傷,而且從角度看,也不是平常跌落水中的擦傷,更像是被人踢到了腳踝入水的。”秦成琨斟酌着說道。
靳雷震皺了皺眉:“人死後血液不會流動,如果是被人踢入
水中,那應該很明顯啊。”
秦成琨搖搖頭:“不是,那個人用力很巧妙,直接抵到了腳踝的一處大筋,這樣用力不大,不會留下平常被踢到那種明顯的創傷,但卻可以讓聶詩雯的腳底無力,打滑,自己跌入水中。”
“那……有沒有別的證據?”這次問話的是任道遠。
秦成琨想了想,搖頭道:“沒有,那人的手法很巧妙,一般法醫也鑑定不出來,我也是隻能通過傷痕推測,不顧我提取了聶詩雯肚子裡孩子的DNA,如果你有有了重點懷疑的對象,可以做DNA對比。”
這也是個辦法。
靳雷震與任道遠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看來兩人想到一處去了。
任道遠說道:“他的DNA我來想辦法,你……你去查下聶詩雯那天的行蹤吧。”
“查過了,聶詩雯先給照水電視臺打電話說她要爆料自己肚子裡孩子是誰,然後又給一個不是用身份證辦的手機號發了短信,說的是關於孩子的事情,然後她就喬裝開車出了門,繞路饒了三個多小時,纔到了江邊。”靳雷震早就有準備,淡定的說道。
任道遠問道:“當時有人暗中跟着麼?”
“沒有,聶詩雯不是重點目標,我也是事後通過監控查到的。”
“那沒辦法了。”任道遠咬牙想了一會兒:“看來只好從她肚裡的胎兒下手了,你檢測DNA需要多久?”
“我手裡的進口儀器,可以半小時內查出DNA.”
任道遠點頭:“那好,我最晚後天給你王志遠的DNA樣本,這件事非同小可,不可以再拖了。”
靳雷震點頭:“好。”
正說着,秦成琨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擦了擦手纔拿出了手機,看來他也知道自己身上的問道不好聞,生怕蹭到手機上。
擦完手,秦成琨接了電話,那邊只說了一句話,秦成琨臉色就變了。
他掛了電話,中規中矩的說道:“兩位長官,剛纔葉天璽打來電話,說找到那天晚上江邊的監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