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羅莎小姐的驚訝,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熊王帕賽德!
排行世界第四的高手,竟然會是面前這個爆發戶?
這也太不符合高手的標準了吧!
桑德斯沉着臉,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一瞬而逝,接下來臉上依舊是高手應有的驕傲。他不會被一個世界第四的殺手名頭嚇的驚慌,反而激起了自己的驕傲本性。
羅非特又恢復一臉玩世不恭,臉上的那股笑意總是脫離不了怪蜀黍的意味,唯有一點變化,那就是他手中那把閃着銀光的笑道,轉的越來越快,發出倏倏的聲音。
亞歷山大手中的長劍不自覺的顫抖,似乎因爲主人內心的激動而興奮。這是西伯利亞的王者,殺手榜上排名在他之上的男人。他舔了舔微乾的脣角,猶如一頭看見獵物的豹子,毫不掩飾眼中的炙熱。
最驚愕的莫過於被帕賽德拉住的那個殺手,剛剛還一臉不耐煩,可是一聽這名頭,頓時嚇呆了,臉上不知是何種表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你們怎麼都這樣看着我,繼續啊?我就是來湊湊熱鬧。”帕賽德朝發愣的人微微一笑,不過笑容就像呲牙咧嘴的大猩猩,笑的有點怪異。
可是現場的氣氛一下安靜下來,就像羅莎酒吧那臺總是卡帶的老式唱片機。
亞歷山大突然停止了戰鬥,轉過頭,那鷹隼般的眼睛一如既往的驕傲。
他看着帕賽德,一直如同萬年冰霜般的臉露出罕見的表情-------挑釁。
一股蠢蠢欲動的戰意就如同一股天然屏障般的氣勢,如波浪般從他身邊盪漾開來。
當波浪的波峰傳到帕賽德身邊時,卻已被一種無形的氣勢,如一隻透明的巨手般抓住對方試探來的手,兩股氣勢在空中相遇,就如兩個巨人在扳手腕,氣勢弱的一方勢必會被壓迫。
兩股氣勢僅僅對峙了不到五秒鐘,然後不約而同的退下,收斂,只有被兩股氣勢壓迫之間的殺手們纔會感受到那種噩夢般的夢魘將他們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們驚恐,顫抖,那顫抖的腳告訴別人,他們依舊被這輛股其實震懾,不能自拔。
“在戰鬥中都不能保持注意力集中。”帕賽德有咧嘴笑了笑,笑容中帶着一股不友善:“大名鼎鼎的歐洲之王,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這個時候到家才發現亞歷山大早已經放鬆了警惕,幾乎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轉移道熊王帕賽德身上,如果黑月無恥一點,可以抓住亞歷山大那一刻的鬆懈,然後發出致命一擊。高手對峙往往就是那麼一秒鐘,可惜大家沒有注意到李書豪臉上不自在的表情,因爲在帕賽德來的那一刻,他也放下的警惕,事實上,帕賽德這一巴掌也扇在他臉上。
亞歷山大沒有表現出任何表情,他萬年冰山的臉密佈着寒霜,可是他那雙眼睛幾乎比得上口的岩漿——炙熱。
這是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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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看着帕賽德,道:“這場決鬥之後,我會和你一戰!”
這也是宣戰,和桑德斯一模一樣的宣戰。
而這次宣戰遠比桑迪斯的更加具有震撼力。
這就預示着亞歷山大想更進一步,亞歷山大自從獲得歐洲之王的稱號,起排名一直只是第六,連前五都沒有進過,這是前五和前十之間的差距,第六名永遠沒有前五名來的震撼,雖然他距離前五名只有一步之遙。當衆人的眼神落在帕賽德臉上的時候,卻發現帕賽德莫名其妙的笑了,他的笑容中有跟多的含義。衆人猜測,這種笑容是嘲諷,貶低還是蔑視?
帕賽德盯着亞歷山大臉上的笑容未散去,他揚起那個金光閃閃絲毫不符合他高手風範勞力士,指着李書豪:“如果你贏了他,那就證明你就有戰勝我的實力。”
他又肯定道:“當然,我的位置也是你的,如果你想要的話。”
衆人順着帕賽德的手指向的方向,望去,臉上一陣茫然。
“爲什麼。”亞歷山大再也保持不了沉默,臉上浮現一絲驚詫。
帕賽德輕輕一哼,指着李書豪,道:“因爲....他也是西伯利亞的王者!”
................
恩德朗蓋塔家族這幾天似乎安分下來,手上的毒品、皮.條工作也聽了下來,正當人們猜測恩德朗蓋塔家族到底吃錯什麼藥的時候,位於羅馬別墅區卻異常的沉靜。
越是沉默越會讓人謹慎,如同暴風雨來臨是黑壓壓的天空,也許在下一刻就會滂沱大雨雷鳴閃電,這種詭異的安靜不止恩德朗蓋塔一家,就連諾斯特拉、卡莫拉家族也沉默下來。
黑手黨雖然是一個完整的體系,但是在同一根樹幹支撐下也會有很多枝幹。而諾斯特拉家族和卡莫拉家族也同樣是黑手黨中的一個派系。事實上,有人的地方有江湖,也會有鉤心鬥角,而諾斯特拉家族和卡莫拉家族近些年在國際刑警的“關照”下,日益衰退,而恩德朗蓋塔卻蓬勃發展,這樣的結果卻也造成了恩德朗蓋塔家族成爲意大利乃至於歐洲第一大黑幫。
權利的勾心鬥角遠比人想象中的複雜,可是有一點,當一個強大的敵人豎立起來,那麼弱者也會慢慢溝通任何達成一些鮮爲人知的秘密結盟,保持足夠的實力和對手扳手腕,而諾斯特拉家族和卡莫拉家族就是這樣。當恩德朗蓋塔家族沉默如同暴風雨前夕冷靜的時刻,這兩大家族也保持着一場的冷靜,可是冷靜的背後卻是充足的準備,他們時時刻刻檢查槍支是否充足,子彈是否已經上膛,無容置疑他們都很緊張,但也在等待,等待恩德朗蓋塔家族的襲擊。
事實上,恩德朗蓋塔家族的沉默另有原因,而這些原因都歸咎於一個這場殺手的盛宴。越把鞋擦的鋥亮的人越怕赤腳佬,恩德朗蓋塔家族也不例外。
羅馬被一羣殺手攪局一擊看不懂這灘渾水,而恩德朗蓋塔家族也不想去趟這趟渾水,可是又被某個男人那無力的威脅拖進了一個看不到未來的漩渦。
在別墅的大廳,赫頓依舊低着頭,他眼垂滿是褶皺,被一層黑眼圈圍住,看得出,他這幾日心力憔悴。
而大廳裡面遠不止他一個黑手黨精英,他們草早的聲音在赫頓耳中就像一羣蒼蠅不停的嗡嗡嗡的飛。
他們在商討關於如何處置暗殺了三個黑手黨成員的兇手。
如果這種事尋常人幹得,恩德朗蓋塔家族元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的舉起來開會,可是這個人又有着讓一些人毛骨悚然的身份——殺手!
“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幹掉那個小子!”
“對!敢對恩德朗蓋塔家族動手的人,一定要狠狠的剁掉他的爪子。”
這是一些激進派的言論,在他們看來一兩個殺手敢對恩德朗蓋塔家族動手動腳,就應該給他們一點教訓。
“可是,這個小子是殺手,而且能夠讓阿涅利家族出面保護,我怕....”
“阿涅利家族那羣商人只認錢,不認人,可是這一次有這麼認真,我想這個殺手來頭不同尋常。”
一起和平派主張不要動用武力,拋開李書豪殺手這一身份,阿涅利家族也不是什麼軟柿子,事實上他們對於一兩個殺手也不屑一顧。
“難道我們就縮在這裡,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我們會被卡莫拉家族那羣娘們笑死去!我可丟不起這個臉!”
“可是,這個男人去了拉特朗大殿,現在哪裡是一個殺手窩,誰知道里面有他多少同夥。”
“幹他孃的殺手,我們上千個人拿着槍都要乾死他們!”
“你就不會動動腦子,不要只會打打殺殺。”
“什麼,你他孃的敢說我沒腦子!”
“是又怎麼樣!”
“草......老子幹..死你!”
“好了!別吵了!”拉塞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着連個吹鬍子瞪眼的黑手黨老大差點打起來,再也保持不了沉默了。
赫頓也長長緩了一口氣,蚊子聲音終於小了。
黑手黨的人低着頭不敢有一絲忤逆,再也不敢出聲了。
拉塞賓看着這羣手下,本來今天傍晚得到消息,從普斯里格別墅出來兩個人,正是那兩個敢於挑釁恩德朗蓋塔家族的一男一女。他們開着車徑直朝拉特朗大殿前去,而那裡恰好就是一羣殺手的聚集地。顯而易見,拉塞賓能夠猜出這一男一女的身份——殺手。
正因爲如此,他纔沒有進行下一步的行動,這才着急一杆黑手黨骨幹前來商討,沒想到卻變成了一場口水戰。
“赫頓,你認爲這件事情怎麼處理。”拉塞賓看了看一言不發的赫頓,也隨意問道。
赫頓微微思索,看着一羣黑手黨骨幹盯着他,心中尋思一會,才說道:“這件事情我也說不準,不過我還是希望大家斟酌一下在下決定。”
拉塞賓看着赫頓濃濃的黑眼圈,還以爲赫頓是被前幾天那個小子嚇到了,心中也不禁鄙夷起來,也沒把赫頓這牆頭草的話放在心上。
“老闆,這件事情一定要動手,不然外人怎麼看我們恩德朗蓋塔家族!”一個光頭大漢慫恿道。
“老闆這件事情我們還是再等等看....”有一箇中年男人,勸解道。
“等等等,等你個球,別人都放話說要殺恩德朗蓋塔家族所有人了,還等?”
“媽的,你敢罵老子....”
“罵你又怎麼樣!”
........
“好了”拉塞賓瞪了一眼兩個冒着硝煙的男人,這間號稱黑手黨的會議室的客廳有安靜下來。拉塞賓久久沉思,沒有一個黑手黨骨幹敢吱一聲,因爲他們知道他們的老闆最恨別人打斷他的思索。
良久,拉塞賓眼中閃現一絲掙扎,最終,被一縷嗜血佔據,他猛的站了起來,看着一干黑手黨,眼中閃過一絲殘忍:“恩德朗蓋塔家族的威嚴不容人質疑,一切質疑的人都將付出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