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少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一天被人追殺。
看着黃毛領着一羣人拿着未開封的砍刀和鐵棍朝他們奔過來,蘇振南就立馬反應過來。
李書豪和陳潔也不是傻子,三個人沒多想,直接返身朝夜總會內部跑進去。
黃毛一羣人遠遠的就看到蘇振南他們了,見三人又逃進夜總會,想都沒想,直接帶着一羣人朝夜總會裡跑進去。
剛進夜總會大門,蘇振南就看到蘇志新跟着那個裝醉的沈樺兩人左擁右抱的摟着幾個小明星,雙方一碰頭,蘇志新就愣了,看到陳潔臉色煞白,這才心虛道:“表哥,陳潔姐,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沈樺直接當死人,恨不得從桌上找一瓶酒直接喝下去醉了。
蘇振南沒心思去擠兌兩人的“禽獸行爲”,聽着門外越來越近的喊殺聲,蘇振南臉色大變,喊道:“新義社的人殺到了,趕緊進去叫二叔,讓夜總會的人都拿傢伙!”
蘇志新臉色大變,直接推開身邊的女人,沈大少更加直接,立馬返身,朝裡面跑去,一邊還罵着:“媽的,今天怎麼運氣這麼背!老子這一輩子還沒被人追殺過!”
沒人去嘲笑沈大少的無恥,蘇志新跟着蘇啓武見過這種場面,立馬糾集人手,蘇振南往外面張望一眼,發現黃毛一羣人將門口圍住,夜總會的客人和小姐一個個嚇得抱頭鼠竄往外跑,黃毛擋着他們,一個個的排查,似有不抓住蘇振南一夥人就不罷休。
“李先生,陳潔,你們先進去躲一躲,他們新義社的人不敢亂動。”蘇振南沒有慌神,蘇家本來就是黑道起家,而且這類堵人的事情以前蘇大少又不是沒做過。
李書豪還真沒見過黑幫拿着冷兵器火拼的時候,香港的槍支管制沒有紐約那麼鬆,大都是拿着未開封的刀具,砍下去頂多見骨頭,不至於砍斷砍死。
陳潔倒是第一次親生經歷,都說香港亂,以前沒發覺,可是今天,陳潔可是見識到香港黑幫的囂張氣焰。
最鬱悶的是蘇振南,本來今天是爲了招呼李書豪,結果鬧出這樣的事情,如果今天不解決好,讓李書豪和陳潔有了閃失,蘇振南還真沒臉見蘇家人。
夜總會的人對於這種幫派鬥狠已經習以爲常,很快,客人跟小姐被排查出去,裡面剩下的也只有蘇家的手下,蘇振南數了數,大約有十多個人,裝備倒是齊全,可是外面的新義社卻有三四十個人,如果要強衝進來,自己這邊肯定扛不住。
蘇振南焦急的打着電話,距離九龍城的蘇家據點要趕過來也需要二十多分鐘,如果新義社的人殺進來,支援的人差不多就只能來收拾殘局。
“怎麼樣,二叔醒了沒有?”蘇振南聞着蘇志新,蘇啓武在香港黑道舉足輕重,現在也需要他出面才能調節這件事情。
“他現在醉的不省人事,根本呢叫不醒。”蘇志新也很無奈,外面黑壓壓的一羣人,隨時都有可能衝進來。
蘇振南罵了一聲,鬱悶道:“剛剛不是打斷了那小子的腿,怎麼現在他媽的活奔亂跳的!”
這時,那個中年男人才慢慢的站出來,支吾道:“大少爺,是我讓人放了王浩南,不然現在來的不是他,而是新義社的老大,王浩南是新義社的老大的兒子。”
“艹!”蘇振南罵了一聲,也不說話,看了看手下的一羣人有些害怕,心想着現在不是計較這麼多的時候。
“砰!”
玻璃門被砸碎,一羣人直接從門口衝進來,黃毛拿着一把大砍刀,怒氣衝衝的走進夜總會,看道蘇振南領着十幾個人站在對面,這才穩住腳步,盯着蘇振南,猙笑道:“他媽的,別以爲蘇家很了不起,老子說過會回來報仇就會回來!”
蘇志新看了看領頭的黃毛,的確是新義社大哥的兒子,心裡不由打了一個突,立馬站上來,冷冷的說道:“今天是新義社大哥站在這裡說蘇傢什麼都不是,老子還可以理解,可是你又算哪根蔥,別真以爲蘇家這些年沒動手就以爲是軟柿子,就可以任人人拿捏,今天只要你敢動手,我們蘇家就當你們新義社是開戰,我倒要看看,你們新義社到底真的都不要命了!”
“是嗎?老子今天就試一試!”黃毛咧着嘴,領着一羣人包抄上去。
蘇振南看着逼近的黃毛一羣人,心說今天是真栽了。他回頭看了看李書豪跟陳潔兩個人,心裡發了狠,從人羣中站了出來,直視着黃毛,道:“王浩南,今天你無非是找我,今天的事情是我惹下的,與其他人無關,你也有什麼不滿全衝我來。”
“喲,蘇大少這麼義氣!”
黃毛陰聲陰氣的聲音讓人聽了有些發毛,他盯着蘇振南,譏諷道:“剛剛不是一直很囂張嗎?怎麼現在這麼沒底氣了?有本事你弄人出來打斷我的腿啊?”
蘇振南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冷道:“是我漢人打斷你的腿,只是因爲你動了不改動的人,如果你有本事,今天就打斷我的腿,只要你以後還有膽量在外面走,我蘇振南絕不說假話!”
蘇振南這是變相的威脅。
黃毛呼吸一滯,他的確不敢動蘇家大少,否者今天動了,第二天絕對會被蘇家人給報復,蘇家是老牌黑幫家族,跟新義社這種光着腳的社團不同。
“好好好!”黃毛冷冷的笑道,“蘇大少果然有底氣,我的確不敢動你,可是你身後那兩個人今天我帶走了!”
“王浩南,今天只要你敢動他們,老子今天捨得一生剮,都要弄死你!”
蘇振南心裡一慌,如果李書豪跟陳潔被帶走,結局很容易猜到,蘇振南即使自己不要命,也不敢讓別人將李書豪和陳潔給抓走。
“這個可由不得你!”黃毛冷笑一聲,招了招手,指向夜總會一羣人,“給我把那個男的還有那個女的給我抓住,其餘的人只要敢動手,那就弄殘他們!”
三四十個人呼嘯而上,夜總會的十幾個人現在特別像被強暴的婦女,蘇振南跟蘇志新沒多想,直接衝入人羣,新義社的人可不敢對蘇家兄弟下狠手,只是一羣人制住蘇振南跟蘇志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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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根本不是一羣人的對手,沒幾下就被人摁在地上,夜總會的人本來就少,很快就被打散了,幾個負隅頑抗的都負了傷,被扔垃圾似的丟在角落,而李書豪則拉着一臉煞白的陳潔,不停的躲避着來往的人。
李書豪需要顧及陳潔,新義社的人都拿着砍刀,他雖然厲害,還是不敢徒手接白刃,只能東躲西藏。
黃毛看着李書豪沒受絲毫傷害,立馬怒道:“媽的,一羣蠢蛋,給老子砍啊,今天誰弄死他,老子給他十萬!”
一羣人一聽有錢,眼睛都紅了。
李書豪冷着臉,一把將陳潔推到角落裡,隨手抓住一個人的手臂,狠狠的按了一下。
咔擦!
一陣瘮人的骨裂聲,手持砍刀的混混右手完全畸形,右邊又閃來幾道寒光,李書豪拿着混混當肉牆。
撲哧!
一刀刀入肉,血跡飛濺,李書豪根本不多想,直接搶過一把開山砍刀,拉着混混,對着來人一刀砍下。
李書豪沒有留手,他從不對待要自己命的敵人仁慈,所以這一刀,直接削掉了一隻手臂。
一羣人見了血,彷彿被內心的嗜血控制,瘋狂的朝李書豪衝去,李書豪還是拽着一個肉牆,冷冷的朝人羣看去,每一刀都會帶出一道血跡,緊接着是一個人的某個部位從身上落下。
而他手上的那個人牆,在就沒了呼吸,只有潺潺的鮮血從傷口涌出,拖出一條血路。
當大廳被血跡濺滿,地上倒了十多個新義社的混混,身上都有着恐怖的傷口,鮮血混着殺戮,讓周圍的人失去理智,李書豪失去的是剋制,而新義社的人得到的是恐懼。
當最後一個人的一整隻手臂從右臂被李書豪直接切下來,新義社的人再也不敢上前。
就連制住蘇振南蘇志新兩兄弟的新義社成員也冷的打了一個寒戰,不敢上前。
李書豪的白色襯衣被染成了紅色,可是全身沒有一個傷口,他拖着那具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呼吸的屍體,直接走到黃毛面前,將屍體仍在地上,冷冷的說道:“是你說要我的命!”
黃毛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恐懼,李書豪從十多米遠的地方砍到自己面前,根本沒有停留,走到哪裡,血就流到那裡。
新義社的人動都不敢動,哪怕李書豪走到他們黃毛面前,他們都不敢上前阻止。
新義社是瘋子,但是在命面前,他們非常理智。
黃毛身上流着冷汗,腦海裡飛快的轉動,眼前的男人實力太恐怖了,突然,他驚錯的手摸到一直充滿冰冷的鋼鐵上,黃毛想都沒想,直接從腰間掏出自己的槍,直接抵在李書豪額頭上,他全身彷彿從沸水中撈出來,只感覺一陣清涼和舒服。
“不管你身手在怎麼好,你快不過我的子彈!”
黃毛突然想笑,彷彿碰到一聲最開心的事情、
突然,他感覺眼前這個血紅的人不見了,反覆在那麼一片刻,眼前的人漸漸模糊,最後他似乎找不到人影。
這種漫無目的的恐懼讓黃毛心中發涼,當他轉了一個圈,回到原地,似乎發現眼前的人影慢慢充實,直到和原先一模一樣,唯一不變的是他手上的那柄開山砍刀變成了一把手槍。
“他是怎麼從我手中奪走槍的?”
黃毛心一寒,全身彷彿又被打入沸水中,然後又被封在冰塊裡,經歷過那股灼熱,才感覺冷的刺骨。
黃毛看着眼前的男人,還有他手上那把手槍,突然,他笑了。
“這裡是香港,你敢開槍嗎?”
黃毛譏諷的話給他似乎足夠的勇氣,他似乎知道李書豪不敢開槍,彷彿知道對方所有底牌,然後全部solo。
可是,當他還沒笑完。
“砰!”
槍聲響了,子彈穿過黃毛的大腿,黃毛慘叫一聲,跌倒在地,李書豪再一次將槍口對準他的額頭,彷彿如一臺沒有溫度的殺戮機器,冷冷道:“我從來都不喜歡被人威脅,而且還是用我的底牌來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