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抓得住機遇,總是要看自己纔是。
而王氏自從從祠堂回來之後,便一直乖乖的在自己的屋子裡養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謂是低調到了極點。
一改她之前張揚的性子,不再過問蔣府之中任何的事情,彷彿真的知曉悔改一般,只一門心思的休養生息,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了。
當然,王氏出來之後,蔣相國身爲一家之主也曾遣人前去問候了一番,但是自己本人,卻是沒再去見王氏了。
甚至是能夠躲着走的話,他一點也不吝嗇。
如今再和王氏見面,實在是尷尬不已,這個中的原因,也只有他們兩人知道了。
蔣馨凝身爲寧安郡主,身份非比尋常,對於皇宮自然是經常出入,而這一點,惹得蔣馨瑤等人無比嫉妒,卻也無可奈何。畢竟蔣馨凝的身份,原本就是這蔣府嫡親的小姐,如今更是今非昔比,她們早已經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了。
而這個時候,蔣馨瑤也只能一直在心中低低的咒罵,很快她就能把蔣馨凝這朵裝模作樣的白蓮花給踏進爛泥裡,不然就走着瞧吧!
當然,蔣馨凝對於這一切卻是毫不知曉,直到不久之後,她收到了太子莊逸晨發來的燙金紫蘇封面的請帖,那請帖之上堂皇的蓋着太子殿下的印章,而內容卻是邀請蔣馨凝去參加太子的生辰宴會。
朝上許許多多的小姐都收到了這樣的請帖,就是蔣馨凝的姐姐,蔣馨瑤也是收到了的。
不過以往太子都不曾如此,這一回卻是如此盛大,倒是叫她意外了。
不過細細想來,莊逸晨今年也就到了二十五週歲的年齡,按照祖宗定下的規矩來說,若是太子到了這個年紀還不曾立太子妃,就實在是一件說不過去的事情了。
而莊逸晨雖然平日裡喜好拈花惹草,但身邊卻是連一個側妃都沒有,都二十五週歲了,依然是孑然一身,只怕皇后都有些着急了。
這一次所謂的生日宴會只怕也只是一個幌子,不過是藉着這個藉口把朝中顯貴的千金小姐都請了過來供皇上皇后,以及太子來挑選,選出一個合格的太子妃。
想到這裡,蔣馨凝把手中的請帖輕輕的往桌子上一放,只輕微的挑了下眉頭,無聲的嘆了口氣,這樣的宴會,她是根本就不想去的。
既沒有什麼實際價值,更是浪費她的時間,指不定還會碰上那些個她根本就不想碰到的人,當然,蔣馨瑤也算是一個。
楚蘭斜眼看了一眼蔣馨凝摔在桌子上的請帖,聰明如她,又是跟在七皇子身邊的人,自然是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正砸收拾着屋子,看着蔣馨凝沉寂的臉龐,不由得開口打趣說道:“小小姐,看來這一回你倒是要把自己打扮的醜一些了,最好不要引起那太子殿下的注意纔好。”
蔣馨凝撇了撇嘴,連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只淡淡的說道:“我根本就不想去參加,太子若真要選出他的太子妃,最好是我這樣的人都少參與纔是,不然只怕是要毀了這場宴會纔是了。”
萍兒端着茶水進來,一進來就聽到了蔣馨凝這句話,她的眉頭皺了皺,倒是無比認真的說道:“這怎麼行呢?
即使是小小姐不想去,但也不能不給太子殿下這個面子啊!
”
楚蘭看了萍兒一眼,笑着說道:“這個是自然,小小姐也不過是發發牢騷罷了,她怎麼會不去呢?”
蔣馨凝看了楚蘭一眼,最終只是嘆了口氣,的確,她怎麼能夠不去呢?不管如何,看在太子的面子上,這個宴會她是必須要去的。
不過想到最開始莊逸晨對於蔣馨瑤的那腔熱情和癡迷,她倒是放寬了心來,橫豎莊逸晨心中想的都是蔣馨瑤,那麼應該不會惦念其他的什麼人罷?
倒不是她自作多情,只是和莊逸晨這樣的人,能夠不有糾纏便儘量什麼都不要有才是。
楚蘭看出了蔣馨凝的憂思,趁着擦拭花瓶的時候,溜到她跟前,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小小姐不必害怕,到時候七皇子也會去的,七皇子在的話,您一定不會出任何事情,殿下會把您保護的好好的。”
說完這句話,楚蘭就狡黠一笑,趕緊起身,若無其事的走開繼續擦拭花瓶起來,徒留蔣馨凝一個人在原地,因爲方纔的那句話,耳朵微微的發熱起來。
不知到了什麼時候,凡是聽到楚蘭開始討論莊榮晨,她的心臟就會不受控制的開始砰砰直跳起來,原本從未有過的羞赧情緒竟也開始氾濫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看着楚蘭已經跑遠的身影,蔣馨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宴會就定在兩日之後,而這一天,很快就來到了。
傍晚時分,彤雲密佈,就是晚霞都燦爛許多,一層一層耀眼的紅色染滿了整個天空,看起來分外的美麗動人,也讓人驚歎。
而太子這一次的生日宴會,自然也是得到了無數人的期待和尊重,而皇帝,更是大手一揮,親自題了一副字送給自己的嫡長子,作爲對莊逸晨的期待和鼓勵,這讓許多原本不看好莊逸晨的臣子,在這個當口又開始動搖了起來。只覺得皇帝對於莊逸晨還是十分看重的。
畢竟已然是這麼多年的太子,想必若是沒有什麼差錯,這兩年立下儲君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皇后自然也是高興不已,爲這一次太子生辰舉辦的恰到好處而感到興奮。
這一次生辰的確是爲了挑選太子妃而準備的,滿朝文武的千金小姐都收到了請柬,而這樣的場合,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究竟是爲了什麼。
一個個紛紛都使出了看家的本領,爭奇鬥豔,打扮的花枝招展,只爲了宴會之上能夠贏得太子或者是皇上的矚目,從此進入皇家,身份都高人一等。
蔣馨瑤也在自己的屋子裡精心打扮了一番,這也許是她參加宴會最爲用心的一次了。
當然,她不是爲了太子莊逸晨,而是爲了自己心中的那個人。
蔣馨凝等到要出門的當口,才從桌前緩緩的站了起來,連衣服都沒有搭配,隨意的穿搭了一件自己平日裡常穿的青墨色長裙,隨意的撲了一點脂粉,挽了髮髻就出門去了。
她的身邊固定的帶着楚蘭和萍兒,留下月兒在屋子裡看守。
不過這一回太子殿下可謂是聲勢浩大,蔣馨凝才一出門,就看見了停在門口的馬車,上
面有着顯眼的皇家標誌。
分明不是蔣府的馬車。
蔣馨凝站在門口,車上的車伕已經跳了下來,笑着對蔣馨凝說道:“是蔣家的二小姐嗎?”
蔣馨凝抿脣,只淡淡的點了點頭。楚蘭一臉戒備的站在蔣馨凝的身側。
“二小姐不必驚慌,奴才們是奉太子之命專門在這裡等侯二小姐的,還請二小姐同我們一道上車進宮吧?”那車伕對蔣馨凝如是說道。
蔣馨凝端詳了那馬車一會兒,卻是輕笑道:“太子殿下果然是考慮周到,竟然轉麼派了馬車前來接送,倒是叫我有些心中不安了。”
車伕只是低着頭,恭敬的說道:“太子殿下正是考慮到時日已晚,各位小姐們都是千金之軀,若是路上有什麼閃失可如何是好?於是專門派了奴才們前來接送,以確保各位小姐們的安全。”
“這麼說,也就是每一位小姐都是你們來接送麼?”楚蘭站在蔣馨凝的身側,冷聲開口詢問。
那車伕點點頭,道:“不錯,今晚參加宴會的每一位小姐都是太子殿下吩咐接入宮中的,之後等到宴會結束,再一一送回去,一點閃失都不能有,方纔大小姐也剛剛乘車離去了。”
蔣馨凝端着手臂,一雙眼睛冷冷的打量着馬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過了片刻才微微一笑,說道:“太子殿下果然是有心了,不過我們蔣家有馬車,何必讓殿下如此麻煩?不如就讓我們自己去皇宮就成了。”
聽到蔣馨凝這麼說,那車伕一愣,隨後苦着臉說道:“小小姐這不是難爲我們奴才麼?這馬車都到了您的門口,卻把您接不到宮中去,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了,一定會殺了奴才的,奴才也不過是奉命行事,小小姐就不要爲難奴才了。”
聽到車伕這麼一說,蔣馨凝也明白,這規矩的確是什麼時候都要遵從的,若是過於標新立異,很快就會被視爲眼中釘。
雖然這也不是一件大事,但她若是處理不好,只怕今晚就直接會得罪了莊逸晨了。
爲了這麼一件事情,的確是不值得。
但是她的天性使然,讓她無法對於這全然陌生的東西抱有半分信任。
場面一時間有些爲難,而這個時候,楚蘭看了看馬車,又看了看蔣馨凝,隨後悄然的握住了蔣馨凝的手,在她的耳畔自信的說道:“無妨,小小姐儘管上車就是了,料他也不敢如何,奴婢還在你身邊呢!”
聽到這句話,蔣馨凝不動聲色的轉頭看了楚蘭一眼,最終也只是咬了咬脣,答應了下來。
眼下這種情況,若是想要不答應,倒也是不現實的事情。
車伕低頭,攬眉之間他不動聲色的打量了楚蘭一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屑,隨後很快就收斂了起來,只堆起了一臉的笑容,對蔣馨凝說道:“既然如此就再好不過了,小小姐請儘快上車吧,不然再晚了都不能準時參加宴會了。”
蔣馨凝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只在楚蘭的攙扶下徑直上了馬車。
車伕在車頭前坐穩了,只伸手拉住馬繮,手中的馬鞭子一揚,馬車便疾馳着朝前奔去。
而此刻皇宮之中,東宮殿前,正是太子的宮殿之中舉辦的宴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