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了今天的報紙了吧!…溫森河!!很好啊!?嗯?….這種渣滓敗類,是怎麼混進革命隊伍裡面來的?哼!革委會主任?好大的官啊!我看有些人是尾巴翹上天了,得意忘形了啊!….拉幫結派,搞小圈子啊?你們想幹什麼嗯?”
主席這話很明顯就是指江X一夥人,這下江X可就安靜了,她能不安靜嗎?在事實面前你怎麼狡辯?證據都登報了。
會議室內很安靜,特別是江X幾個人,全都冷汗直流,心中對溫森河更是恨不得食其肉,吞其骨!
“主席批評的對!溫森河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沒想到此人竟然是個人面獸心的禽獸!唉!我做出檢討,在這件事上放鬆了警惕,以後在工作中一定要引以爲戒,戒驕戒躁,爲文化大革命做出貢獻….”
江X一副很誠懇認錯的態度,開始還說得好好的,結果後面就開始喊口號了。
“啪!….行了!…印刷廠的人找來沒有?這件事情非常嚴重!你們難道沒看出來?這個搞名堂的人!雖然他是揪出了溫森河這個害羣之馬?難道他不能用正常的途徑嗎?爲什麼?嗯?難道唯一的辦法就要直接在報紙上曝光?這個人想幹什麼?你們現在都看看報紙!認真地看!….”
主席聽着江X在那叨叨,有點忍不住心裡的煩躁和怒火了,擡手猛的一拍了桌子,江X的口號聲音,馬上消失了。
主席把手中的香菸按進菸缸內,一縷淡淡的青煙飄散,眼神冷冷的掃了下在座的人,不用說,他心裡的懷疑對象就是在座的其中一個人,或者一夥人乾的這件事情,雖然現在還暫時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印刷廠?在座的中央委員們一愣,接着反應過來了,是啊!要是BJ日報社長衛關中乾的話,不太可能啊!除非他不想活了!
這種文章他都敢發?衛關中可是正廳級幹部,享受部級的候補委員啊!要是放到地方上去,至少也是個省級幹部來的,這種人絕對是又紅又專的,他敢這樣幹?爲什麼這樣幹?
所以,問題應該出在印刷廠那塊,但是那會是誰呢?
報紙,那可是政府的宣傳喉舌啊,在那個年代可沒啥網絡,連電視都沒有,就連電話都很稀罕的時代,那麼報紙,廣播就是唯一的朝廷宣傳工具了。
會議室再次陷入安靜,大家都拿着報紙認真的看來起來,有些極其聰明的人就看出來了,比如,鄧老爺子,這報紙上那些文章,冷嘲熱諷的譏笑溫森河,表面上是這樣,但是往深了一想,就很明顯,那就是對這場文革運動充滿極度不滿。
文章內容不但辛辣諷刺,而且一針見血,只要是稍微聰明點的人就能看出來,果然,幾個老帥都在那互相丟着眼色,一副原來如此的眼神。
“報告!新華印刷廠昨晚值班的車間主任,陳向東帶來了!…”
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警衛員站在門口敬禮報告,身後站着一臉猥瑣已經是滿頭虛汗的那位姓陳的車間主任了。
他知道,肯定會被抓起來的,但是沒想到的是,竟然來到了中南海?還能見到那位?嘶!腦子興奮,害怕,驚恐不安等各種思緒蜂擁而來。
就在他神不守舍的時候,身後的一名警衛把他推了進去,會議室的門關上了。
會議室內一片燈光雪亮,所有在座的人,都看着這個身材不高,而且乾瘦,面目猥瑣神情惶恐的車間主任陳向東。
冷汗從他臉上滴了下來,落在紅色的地毯上,他不敢吱聲,他腦子都是暈乎的,他看到那位平時只能從紙上看倒的領袖了,激動肯定是激動的,但她可不敢造次。
“你就是新華印刷廠的車間主任?陳向東同志?….我問你,今天的BJ日報,是不是你們印的?….”
發問的是總理,帶着平靜的聲音,眉頭緊皺的看着臉色開始發白的陳向東。
“咕咚….是….不是…我冤枉啊!…噗咚...”
好傢伙!陳向東整個被會議室的莊嚴,壓抑氣氛給嚇傻了,他只是個普通人而已,當場就跪在了地上,只差嚎啕大哭了都,都是給嚇得,可憐的孩子!
“呼!…好了!向東同志!不要害怕!拿杯水給他!…把問題說清楚!不用擔心!慢慢說……”
總理示意一個警衛,拿杯水給癱坐在地上的陳向東,語氣很溫和。
陳向東接過水大口地喝了起來,擡手摸了下滿頭的大汗,在那個警衛的強力提拉下搖晃着站了起來,有點想要走路扶牆的架勢。
“是…謝謝總理!…謝謝主席!…是…事情是這樣的!…昨晚,大約快12點左右吧…我當時在值班,我睡着了,呼!但是我醒了…是被一個蒙面的黑衣人弄醒的…不是一個…好多個全都拿着衝鋒槍….很可怕!他們…咕咚…”
陳向東喘了幾口氣,擡起袖子摸了下頭上冷汗,開始敘述昨晚的恐怖恐怖經歷說。
這下子整個會議室只有他那帶着點嘶啞,乾澀還有點結巴的聲音,當說到一羣全副武裝蒙面黑衣人的時候,主席的眼裡閃着精光,其他那些老帥們,也開始真正認真地看着陳向東了。
“什麼樣子的衝鋒槍?…什麼蒙面?你說具體點!….”
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帥,目露精光看着一臉惶恐狀的陳向東,問了句。
“哦!不是咱們解放軍同志那的那種,是黑色的…這麼大,不是很長…但是我就知道那是衝鋒槍,而且他們有幾十個人,只有一個人說話,我估計那個人是頭領,其他人全部是都是用手勢表示意思……而且我感覺他們很厲害!….都很高大,帶的都是黑色頭套,只露出兩隻眼睛和嘴巴!…..”
陳向東眼睛帶着回憶之色,緩緩的開始說,手裡比劃着武器大小,這下他倒是不太緊張了,黑衣人出現了,那麼他的嫌疑就沒了,呼!好險啊!
“嘶!….只有一個人說話?…你能聽出是哪裡口音嗎?”
另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人冷漠的看着他,淡淡的問了句。
“聽…聽不出!就是本地話!…那個時候我都嚇得要死!我要不照他的吩咐去做,他就要開槍打死我啊!….”
陳向東豁出去了,反正老子怕死,也不是啥丟臉的事情,這樣總不關我的事情了吧?
會議室有幾個人明顯帶着強烈鄙視的眼神,看着這個怕死鬼,膽小鬼,陳向東表面可不敢露出不滿的表情,心裡想,擦!你現在坐在這,當然說不怕死了,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這些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一直沒吱聲的主席,皺了眉深深地吸了口煙,濃濃的煙霧遮住了他的臉,也問了句。
“主席!…他們是看着報紙上了車才走的!….”
陳向東吞了口吐沫,看着煙霧中的那位,定了下神緩緩說。
主席彈了下菸灰,看了眼總理,總理馬上示意警衛把陳向東帶了出去。
會議室內再次陷入一片寂靜。好傢伙!黑衣人都出來了,還是全副武裝,這是些什麼人啊?
“呼!…我說吧!這事情就沒這麼簡單吧!….蒙面黑衣人!哼!哪裡來的這些牛鬼蛇神?XX你看他們的武器是什麼裝備?”
主席看了眼那幾個老帥做的方向,皺着眉頭問了句。
“這個…可不好說,有點像英軍的湯姆森?具體是什麼武器,還真不清楚!…不過這些人能做到用手勢表達意思,還能令行禁止,很可怕啊!就是我們最強的禁衛軍,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難道是外國人?”
那名老帥皺着濃眉,手指在自己鬍渣子的下巴上,摸了幾下,沉思着說。
“嗯!有可能,據剛纔陳向東說,那些人都是身材高大!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主持正義?嘶…溫森河人呢?他纔是這件事情的關鍵!把他帶上來!…”
會議室內,沉寂了一會,主席思索了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神閃過一絲冷笑,手指輕敲着會議桌,突然想到這件事的當事人溫森河,對方明顯就是要報復他。
這下江X他們的臉色可不太好看啊!溫森河還是她的“小公狗”啊!汗!千萬不能讓他把自己和他那些事情給捅了出來,不然,真的就完蛋了。
江X那是越想越害怕,頭上開始出現細密的冷汗了,呼吸了開始急促起來,坐在主位的那位淡淡的看了眼,表現失常的江X,皺了下眉頭,轉頭看着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我們的溫皇帝一臉煞白,整個人感覺被抽了骨頭似的被兩個警衛夾持着走了進來。
他今早睡得正香的時候,大院裡的那些警衛保鏢們可就炸了鍋了,當然還有那沒有睡懶覺的妃子們,報紙在他們手中流傳着,聰明一點的保鏢比如說小劉,那就帶着他的女人走人了。
其他人一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他們跟着溫森河壞事可幹得不少,這下溫森河肯定是倒定了!還不跑,等着被抓嗎?嘩的一聲,這些人跑得一乾二淨,除了跟溫皇帝睡在一起的兩個美婦,整個四合院一個人都沒有。
直到中南海內的內衛過來抓人,驚訝的發現四合院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幾張今天的報紙留在了地上。
溫森河是在被子裡面被抓起來的,當然他還很囂張,猖狂,而那幾個來抓他的人也不說什麼,只是把報紙遞給了他。
好傢伙!看過報紙的溫森河,當場就癱在了地上,裝死狗,結果是不言而喻的。
“溫森河!你這個畜生!敗類!我當時可真是瞎了眼!你這個反革命!”
誰都沒想到會議室內,第一痛罵溫森河的竟然是江X,溫森河知道自己肯定是難逃一死了,要是不死當然好了,雖然這種可能基本很渺茫。
那個年代貪污一點小錢,就會被明正典刑,還別說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搞得天怒人怨,人所皆知的地步了的說。
當然,他並不想死,自然也有保命的東西,這就要看哪幾個人是不是會救他了,要不然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同歸於盡而已。
他可不想當啥英雄,而且他的兒子也死了,他也沒啥想頭了,背黑鍋那是肯定不會幹的,他又不傻!
所以當江X罵他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女王”害怕了,慌了!他反而高興了,竟然你怕那就好辦了!嘿嘿!
“咳咳……尊敬的主席,總理…我是辜負了你們的期望,現在我也不想狡辯什麼,都怪我平時工作太過於拼命了!至於組織上怎麼處置我,我毫無怨言!但是我還是要說幾句的,我分析了下,想要害我的人,可能也就是殺害我兒子的兇手,因爲兇手說過,要報復我的話!…唉!搞這場運動,我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啊!...被人陷害理所當然的!當然,我是在生活作風方面,沒有注意影響,造成了領導們的困惑和嚴重的後果!是錯誤的!給了這個報復我的階級敵人可乘之機!...”
溫森河現在是徹底放開了,到時候,肯定會要審問他的,那麼也自然會問到一些事情,,到那個時候他自然會提條件的,來交換自己的性命。
在場的人對溫森河的這份膽氣和無恥都暗自佩服,人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可太不簡單了啊!真是人至賤則無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