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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洛托夫緊急召見日本駐蘇聯大使究竟談了些什麼,劉一民是不可能知道的。不過5月1日這天上午,正在指揮部隊追殲關東軍第二師團、第七師團、第九師團的劉一民,突然接到了主席的電報,詢問能否加快戰役進程,迅速消滅關東軍餘部主力,中央等着宣佈我軍全面解放東北和遠東、外蒙的消息,公告成立東北、遠東、外蒙各省省委、政府以及東北野戰軍和邊防軍。
看完主席的電報,劉一民馬上就意識到是蘇聯方面態度起了變化,主席着急了!
不用說,小鬼子慌了,生孬點子了,一定是拿着遠東、外蒙主權說事兒,以向蘇聯歸還遠東領土來引誘蘇聯給我黨施加壓力,甚至企圖誘騙蘇聯遠東紅軍出兵爭奪遠東。這事兒啊,小鬼子能幹的出來,蘇聯也會借題發揮。日本人是黔驢技窮,爲了救關東軍的命不得不出損招;蘇聯呢,自然是想收回對遠東的控制權,要的是日本公開宣佈將遠東領土歸還給他們,加大將來與我們談判的籌碼。雙方有一拍即合的共同點。
當然,現在可不是歷史上,我軍已勝利收復外蒙和遠東的中蘇邊界地區,小日本再想拿着中國領土給蘇聯人做交易,純粹是癡人說夢。蘇聯呢。紅軍主力正在西線與德軍廝殺,根本就不可能抽調兵力顧及遠東。遠東紅軍實力很弱,就是蘇聯想出兵收回遠東失地,也實現不了。這一點劉一民是有絕對把握的!充其量。蘇聯也就是拿着共產國際的大棒對我黨施壓。
仔細思考後,劉一民給主席回電,報告說我主力已追上幷包圍日軍第二師團、第七師團、第九師團,該敵覆滅只在旦夕之間。消滅該敵後,關東軍、朝鮮軍崩潰就在眼前,我軍將乘勝追殲之。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全體將士將堅決執行中央和主席的命令,迅速、果敢地全殲關東軍、朝鮮軍。以雷霆萬鈞之勢迅速橫掃東北地區殘敵,徹底收復遠東失地,解放全東北。請中央在適當時候對外宣佈我軍消滅關東軍主力,解放東北大地,收復遠東失地,並公告成立各省政權。
此時,我一縱主力已經迂迴到第二松花江邊,趙大河率領裝甲旅正在以最快速度攻奪第二松花江上的鐵路橋、公路橋。很快就會掉轉頭來向處於潰散中的日軍實施突擊。
發完給主席的電報,劉一民當即命令葉挺給二縱、四縱、五縱、六縱、七縱發報,命令各部隊拋棄一切輜重。以最快速度合圍日軍;命令一縱徹底切斷日軍退路後,集中火力和兵力向日軍發起突擊,將日軍向西趕;命令工兵、輜重兵確保鐵路、公路運輸暢通,集中全力給一縱、炮縱輸送汽油和炮彈,確保炮縱和一縱發揮炮火優勢、裝甲突擊優勢。
仗打到這個時候,各部隊都打紅眼了。不用劉一民命令,各縱隊都在爭先恐後地往前追,生怕追慢一步,小鬼子逃掉了。
不要說是各主力縱隊展開大追擊了,包括東總警衛團。也只留下了一個營承擔警衛任務,其餘的兩個營和火力支援連全都撲了上去。
各部隊在追窮寇,劉一民和羅榮桓、葉挺帶着電臺、參謀人員,乘坐幾輛卡車,跟在部隊後面前進,將東總指揮部位置不斷前移。看那架勢。必要的時候,劉一民自己都會親自提槍上陣了!
葉挺發完電報,對劉一民說到:“一號,這仗打亂套了。幾個縱隊司令員都報告部隊全部投入追擊,命令傳達不到團、營級了!”
劉一民聽後淡淡地說:“亂了好,說明都撲上去了。”
想了想,劉一民又補充到:“別的縱隊打亂仗,一縱和炮縱不能亂。告訴李昌,加快速度,再跟不上來的話,他的炮兵司令就別幹了。老子有的是能當了炮兵司令的人!”
羅榮桓從發現劉一民出發前不擇場合、不擇時機地和唐星櫻歡愛後,臉就一直繃着,只不過他那麼高的修養,又是大戰中間,不能和劉一民計較、影響他指揮而已。
這個時候羅榮桓正舉着望遠鏡站在卡車上觀察戰場呢,聽了劉一民的話,就扭頭說到:“激將法是管用,但也別總是使用。你還別吹牛,還真沒有人能替代了李昌!並不是人人都可以當炮兵司令的,那是專業人才,我黨我軍的寶貝疙瘩!”
劉一民知道自己和唐星櫻在一起的時候動靜太大了,羅榮桓說的兩個字“荒唐”實際上就是對他的批評,只不過劉一民臉皮現在比城牆拐角處都厚,做就做了,也不怕別人說。反正唐星櫻的情況大家都知道,這麼久不見,見了就忍不住想要,青年男女麼,就那麼回事兒。現在見羅榮桓一路緊繃着的臉上總算有了幾分喜色,劉一民也算是有了臺階可下了,臉上也就有了笑容,似乎又看到了李昌那經常挪揄他的笑容,就笑着說到:“李昌、胡老虎,這是我軍兩大活寶,皮實着呢!”
皮實一詞是豫西方言,意思是耐摔打。
沒想到羅榮桓緊接着就說到:“李昌、胡老虎是活寶,是皮實,只不過他們都是千錘百煉的戰將、潔身自好的英雄。包括主席和老總,提起他們兩個,沒有不打心眼裡喜歡的。這不像有的主要領導同志,承擔着那麼多人的厚望,竟然不知道潔身自愛!”
這話說的很重很重了,劉一民很想和羅榮桓翻臉,但是想想羅榮桓就是那脾性,眼裡揉不得沙子。自己也確實是過分,說不起嘴。再說了,也只有羅榮桓這樣的老戰友敢這樣說他,換換葉挺都不敢。
其實,站在一旁的葉挺手心裡都捏了一把汗,生怕劉一民臉上不好看,和羅榮桓吵。
劉一民嘿嘿一笑:“多情未必不丈夫!”
說完,劉一民就又舉起望遠鏡觀察了。
葉挺報告的對,此時日軍已經被我機羣擊潰,在吉林城外到吉長公路上的廣大區域內東奔西竄,逃避空中打擊。戰場上到處都是被擊中的汽車、裝甲車再冒黑煙,到處都是日軍士兵和馬匹的屍體,看上去非常的爽。再看我軍陣勢,除了一縱迂迴到位外,其它參戰各縱隊都在向前追擊。乘汽車、摩托車的,坐膠車的,騎馬的,騎自行車的,徒步急行軍的,一隊隊、一路路,都在加速前進。那摸樣要是讓山田乙三看到,恐怕老鬼子在圖們都坐不住了,說不定就會夾着尾巴溜到朝鮮去。
我軍這邊要合圍,日軍第四軍司令官橫山勇卻在拼命組織部隊突圍。無奈,天上的中美空軍轟炸機編隊不配合,你方唱罷我登場,哪裡小鬼子扎堆就往哪裡炸,小鬼子哭爹叫孃的,直往村子裡面躲,橫山勇失去了對部隊的控制,突圍的命令也就成了一紙空文。
到了此時,橫山勇總算是體會到了制空權的重要性,體會到了什麼是空中優勢!
眼見着我軍就要合圍,命令又無法有效傳達,部隊也不可能迅速組織突圍,情急之下,橫山勇和小林淺三郎不得不下令各部隊就地構築工事堅守,同時向山田乙三大將報告部隊目前處境,請求緊急戰術指導。
如果沒有力量得到加強和補充的美軍第20航空隊,僅憑我軍空軍,是絕對不可能僅僅以空中力量就能把三個師團的日軍炸得潰散的。現在中美空軍幾百架飛機在日軍頭頂輪流盤旋飛舞,投彈掃射,饒是日軍第二師團那麼強悍,一色的機械化裝備,都被炸的四分五裂,沒有力量衝入吉林城,更別說第七師團和第九師團這種半機械化、半馱馬化的師團了。
橫山勇這個命令符合眼前日軍的實際,第二師團、第七師團、第九師團畢竟是日軍精銳,雖然被我轟炸機編隊炸的兔毛亂飛,失去了建制,潰散了。但是,日軍的下層軍官和士兵的戰鬥素質在那裡放着,生死存亡關頭,小鬼子絕對是要拼命的!這不,眼見着再我強大的空中火力打擊下衝不過去,日軍各部隊就竄進村子,開始準備死守了。橫山勇的命令下達的時候,許多分散的日軍小部隊都已經開始在村子裡構築工事了。
小鬼子這一點確實是看的準。我軍一般情況下絕對不會動用機羣和炮羣摧毀村莊的,那都是老鄉們的家,不能因爲打鬼子就輕易摧毀村莊,讓老鄉們蒙受重大損失。
那些暴露在田野上的鬼子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構築工事的機會,飛機在頭頂上盤旋着,而且飛的很低,欺負喪失了高射武器的日軍,炸得那些殘存的小鬼子不得不隨時隨地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