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攻佔石門(三)

1939年11月19日夜,彎月如鉤,滿天星辰,田野裡的麥苗上都鋪滿了冷霜,大平原一派肅殺。

隨着劉一民一聲令下,八路軍山東軍區主力教一旅、教二旅、教六旅、騎兵旅、新一旅、新四旅、新八旅、工兵旅、輜重旅、炮兵旅、防空旅、重機槍旅重機槍團和冀南軍區部隊,從各個隱蔽集結區域朝着攻擊目標撲去。

八路軍特戰副司令、特戰一中隊隊長王老虎率領一中隊用火箭炮摧毀濟南機場後,乘亂撤離戰場,在夜色掩護下南下。

這個時候,日軍的重兵掃蕩剛剛開始,日軍重兵集團也剛剛在膠東、蘇北、冀南發動攻擊。王老虎撤到肥城地面後,開始轉向西進,渡過黃河到了魯西地區,又從魯西北上,避過日軍重兵集團掃蕩鋒芒,在衡水境內越過德石路到了冀中,與呂正操、孟慶山接上了頭。

在冀中肅寧縣東灣裡,王老虎遇到了從西安到山東的幹部隊。這支幹部隊實際上就是和**一起到山東的那支幹部隊,只不過**是坐飛機,一下就到了山東,這支幹部隊卻是長途跋涉、一路行軍東進,到冀中正好趕上了鬼子掃蕩,只好隨冀中軍區投入反掃蕩戰鬥了。

幹部隊裡有個姑娘叫李平,正是王老虎傾心相戀的姑娘,到山東來和心上人匯合來了。兩個人這一見面,一個含情脈脈、欲語含羞,一個驚喜莫名、心急火燎,想拉拉手又怕同志們看見,只能說一些西安的天氣如何如何之類的淡話。

孟慶山聽說後,也不管現在是不是時候,就張羅着讓王老虎成親。

王老虎扭扭捏捏地說:“孟政委,現在正是日軍重兵掃蕩的時候,結婚不合適。再說,我結婚得報告師長、政委,還得政治部批准。”

孟慶山這個時候在冀中的地位和歷史上大不相同,人也變得灑脫了,大手一揮:“你只管進洞房當新郎官,其它的事情不要管。我向師長、政委和蔡主任報告。我們的大英雄要結婚,師長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裡會不批准麼!”

孟慶山牛皮吹出去了,卻聯繫不上劉一民了,不用說是實行無線電靜默了。

別看王老虎長的象典韋一樣,雄壯粗豪,實際上卻是初識情滋味,心裡熱烘烘的,恨不得現在就拉着李平洞房花燭。但是,經過這麼多年的摔打,王老虎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身懷武功的普通紅軍戰士了,他是八路軍裡赫赫有名的特戰英雄、骨幹軍事幹部,政策性是很強的。沒有政治部的批准,王老虎心裡再急也不敢結婚。

孟慶山聯繫不上劉一民,但是能聯繫上八路軍總部、總政治部。這樣一來,王老虎結婚的事弄得總部都知道了,朱老總大筆一揮:“批准!”

彭老總那麼嚴肅的人,聽說我軍特戰英雄王老虎要結婚,竟然嘿嘿一笑,謅了四句打油詩:“烽火連天炮聲急,鬼子重兵來偷襲。特戰英雄王老虎,殺敵之餘忙娶妻。”

就這樣,在鬼子飛機的轟炸聲中,八路軍特戰英雄王老虎肅寧縣東灣裡舉行了簡單的婚禮。呂正操主持,孟慶山講話,然後就是向**、朱總司令敬禮,送入洞房。

新房佈置的很簡單。門口的對聯是冀中區黨委書記黃敬題寫的,上聯是“革命軍人娶革命妻”,下聯是“英雄女人嫁英雄夫”,橫批是“消滅鬼子”。屋子裡是老鄉的土炕,炕上放着王老虎和李平行軍背的被子。

到了這個時候,王老虎反而臉紅的向猴屁股一樣,看着坐在炕邊低着頭撫弄着衣角一聲不吭的李平,不知道說什麼好。

就在這時,窗戶紙似乎被通破了。王老虎那麼高的武功,自然一下就發現了,忙開門出去。

躲在窗戶外面聽牆根的戰士們一鬨而散,笑聲在院子裡迴盪開來。

這一夜,新郎官王老虎把李平從頭髮梢親到了腳趾頭,雄壯有力的雙臂把李平嬌柔的身子摟的就要化進他身體裡了。又重新返回來聽牆根的戰士們聽的清楚,男的說咱睡覺吧,女的說你咋恁急呢?男的說不早了,女的說我怕。男的說我摸到**了,女的說流氓。男的說我想吃,女的說不要臉。男的說我想要,女的說急死你。男的說你幫幫我,我咋進不去,女的說看你那本事。說着說着,就聽女的“啊”的一聲,喊道“疼死我了”,再接下來就是風光旖旎的呻吟聲了。

聽牆根的特戰一中隊的戰士們算是有福了。這段牆根段子也成了老戰友們之間說笑時的經典段子。後來,過了好長時間,每當戰鬥間隙,張大雷、王東強、廖光明、羅傑這幾個小隊長想喝酒的時候就會去找王老虎,只要說聲“我想吃”,王老虎就慌忙弄酒弄菜,來堵他們的嘴。如果是酒不夠喝,趕上王老虎的津貼又花完了,不想再去買酒了,張大雷、王東強就會再追加一句“看你那本事”,王老虎就乖乖地跑去給老婆要錢,買酒讓他們喝盡興。

天明的時候,王老虎醒來,喃喃自語:“原來結婚這麼美好,早知道這麼美老子早就結婚了。難怪師長早早結婚,看來,師長就是比我精。”

李平想不到外表粗豪的王老虎對女人竟然如此柔情,心裡甜蜜,覺得自己的男人就是鐵漢柔情,這輩子總算找對人了。因此,一夜之間,與王老虎幾度歡娛,慵懶無比,正在沉睡,被王老虎的呢喃吵醒,李平睜開睡眼,問道:“好人,你在說什麼呢?”

王老虎被李平的問話驚醒,回答說我說你太好了,說完就又不老實了,挺身而上,再一次播雲耕雨。屋子裡又是一番春光綺麗。

歡娛的日子總是短暫的。魯西南之戰結束的當天晚上,劉一民發來電令,命令王老虎率特戰一中隊迅速西進,到石家莊大郭莊機場一帶隱蔽待命。

特戰大隊作戰行動都是絕密,王老虎告訴呂正操和孟慶山他們要過鐵路執行任務,最好能不驚動小鬼子,悄悄地過路。

呂正操給王老虎派了嚮導,王老虎告別了眼淚汪汪的李平,率領特戰隊一路西行,在新樂縣與冀中區七專區的同志接上頭,從七專區在張村、漁底村挖的穿過平漢鐵路下邊的絕密交通線地道,往大郭莊機場方向而去。

歷史上,爲了對付日寇頻繁掃蕩,冀中區開闢了幾條秘密交通線,以溝通與冀南、太行、晉察冀的聯繫。這條絕密交通線是在1943年建立的,以備環境特別惡劣時使用,但是從未啓用。現在,由於日軍兩次對冀中鐵壁合圍掃蕩,冀中軍民從鬥爭中學習對敵鬥爭經驗,竟然在平漢路下面深挖地道,修建了絕密交通線,而且讓八路軍特戰一中隊首先使用了。

過了鐵路,和路西區的同志們接上頭,引導着特戰一中隊再次穿越正太路,到了大郭莊附近,在一個村子裡隱蔽起來。

在這裡,王老虎開始給政治部寫報告,詳細報告他和李平認識、結婚的經過。其實不用報告,前邊的戀愛經過,劉一民、羅榮桓、蔡中他們都知道,知道唐星櫻原來給王老虎介紹的是李平的同學,那個同學嫌王老虎長的醜不願意,李平覺着王老虎是英雄,牽動了情絲,和王老虎戀上了。書信往來兩年多,算是修成了正果。

攻佔大郭莊機場的戰鬥必須掌握好時間,一定要在我軍打響的時候打響,早了或者晚了都不能保證大郭莊機場的飛機、航空彈藥、航空汽油完整無損的落入我軍手中。

11月19日夜裡12點,就在大郭莊機場的日軍哨兵們昏昏欲睡的時候,隱蔽運動到大郭莊機場附近的王老虎下達了準備戰鬥命令。

特戰一中隊五個小隊,每個小隊都有支援火力。過去是一門迫擊炮、一挺八一機槍、一門火箭筒,現在又多了一門單管火箭炮。

王老虎已下令,各小隊火力支援組的戰士們就把拆開攜帶的迫擊炮組裝了起來,建立好陣地,開始測距瞄準。

等到迫擊炮準備好,王老虎低聲下達了開炮命令。五門一字排開的迫擊炮瞄着日軍陣地、宿舍區開炮了。不過,發射的不是迫擊炮彈,而是大日本帝國製造的毒氣彈,日軍叫特種煙。

一個小時後,八路軍特戰英雄們戴着防化頭盔進入了機場。小鬼子生產的毒氣彈效果真不錯,日軍警衛部隊陣地上、碉堡裡和機場地勤人員的宿舍裡全部都是屍體,而且一個個臉色發青,明顯是睡夢中吸入了特種煙,呼吸不暢,窒息而死。

仔細檢查後,王老虎就給劉一民發去了成功控制機場的報捷電報:“飛鳥入網!”

這個時候,八路軍各部隊已經運動到位,劉一民和羅榮桓、蔡中也到了石門城郊,建立了指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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