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萌的話沒有說完,但是也已經很明白了。
心病還須心藥醫!
可是,季堯哪裡知道女兒有什麼心病啊?他每日都會讓雲笙院的人到他跟前說一說女兒的事情,就算有時候忙的時候,也不忘叮囑丫鬟婆子好好照顧,所以女兒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女兒又怎麼會有心事鬱結於心呢?
待徐萌走了之後,季堯連忙把連翹和意柳兩個貼身的丫鬟叫了過去,詢問一番。
兩人也是雲裡霧裡,心中雖然擔心,但是完全不知道自家小姐究竟因爲什麼心事而鬱結?
“老爺,小姐每日心情都是極好的,並沒有不高興的時候,奴婢實在是不知道。”意柳話剛說完,眼淚便流了出來。
主子出事,她們兩個貼身伺候的丫鬟最爲緊張了,可是她們每日跟隨在身邊,也知道小姐性情極好,也沒什麼需要煩心的事情。
“你們再好好想想,究竟笙兒這是怎麼回事?”季堯問道,隨後,他似想起點什麼,又問道:“笙兒生病的那天,她不是進宮了嗎?”
連翹意柳聞聲,忙點頭,“是,小姐是進宮了,皇后宣小姐進宮的。”
“皇后都跟笙兒說什麼了?”
“奴婢不知道,小姐沒說。”意柳答道。
那天她們並沒有進入裡頭伺候,皇后同小姐說了什麼,她們都不知道,也沒來得及問。
連翹也記憶起那天的事情,忙說道:“老爺,小姐那天從皇后宮裡出來之後,就有些魂不守舍的,您說,會不會……”
連翹不敢說下去,即便是在太傅府,她也不敢妄加猜測。
季堯聽了進去,又聯想上下,很快明白皇后把大女兒叫進宮去因爲什麼事情?
他臉上瞬間沉了幾分,等告謝了徐萌,這才急忙忙回到榻邊,看着女兒。
看着臉色蒼白的女兒,季堯說不害怕那是假的,這是他和婉兒唯一的女兒,是他捧在心尖上的閨女,絕對不能出事。
可徐萌太醫也說了,心病還需心藥醫,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長女清楚,宮裡的一切都不會成真。
看着瘦了一圈的長女,季堯把其他人都遣了出去,屋子裡只有他這個當父親的,還有麗夫人兩人。
“老爺,笙兒現在可怎麼是好?都怪妾身,當日就該陪着笙兒進宮的。”麗夫人自責道。
若是那天她也一起進宮便好了,也許笙姐兒就不會感染了風寒。
她是一品誥命夫人,有進宮的腰牌,也可以上摺子,甚至直接面聖。
雖然麗夫人當初只是太傅夫人身邊的丫鬟,可後來也算是成了平妻,皇恩浩蕩,許是永貞帝看中季堯,所以不管是以前的太傅夫人,還是現在的麗夫人,都封爲一品誥命夫人,這無上的榮耀,也是許多宗家命婦羨慕的地方。
麗夫人有些後悔,身爲母親沒有跟進宮瞧瞧。
“你別自責,笙兒的病和你無關。”季堯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人。
雖然麗夫人有進宮的腰牌,可是長女是皇后請進宮的,她未有召見,貿然進宮其實一點用處都沒有。
況且,皇后的心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遲早的事情。
早先四皇子便有意和他走近,目的這般明顯他不是不知道,不只是四皇子,太子,晉王,康王等人,都有這意思。
他們的目的季堯清楚,但是跟在永貞帝身邊那麼多年,他更清楚永貞帝是個什麼樣的人,特別是這幾年太子皇子成年了,皇上更加猜忌多疑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讓笙兒退燒,再這般下去,笙兒身子承受不住。”
“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麗夫人忙問道。
“太醫說了,心病還需心藥醫,如今笙兒昏迷不醒,我們需要在她牀邊同她說說話,讓她別擔憂。”
季堯說着,聲音壓低了解釋自己的猜想。
麗夫人安靜的聽完,眼眸瞬間睜大。
“老爺,這不會是真的吧?”麗夫人沒想到,皇后召進宮,原來還有這麼一層意思。
她心裡忐忑,季堯更是認真的朝她點頭,表示自己不是在胡說。
“怪不得笙姐兒會這般?她此前就已經同妾身說過,定親的事情不急,她想要再等等。”
麗夫人雖然不大明白季雲笙心裡怎麼想的,但是也大概知道,她並不願意自己的親事被人當籌碼。
這個孩子是個有主見的,正是因爲太有主見,容不得委屈自己。
如今皇后突然開了這個金口,難免讓她擔憂的。
“若是皇上那邊賜婚……”
“不會的。”不等麗夫人話說完,季堯直接說道。
麗夫人不解,只聽季堯解釋道:“皇上不會讓笙兒嫁入皇宮的。”
與其說是皇上答應了讓他的女兒自由擇婿,不如說,皇上知曉太傅府嫡長女會成爲衆人想要爭搶的對像,所以一早他就已經堵絕了所有人的希望。
太傅府,整個季家,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站在皇上這一邊的,不會站任何皇子王爺黨派。
那一天,雲笙院內,季堯與麗夫人一口一聲喊着,勸着,希望昏迷的人兒能從心病中走出來。
他們累了,兩個丫鬟在牀邊說着,儘量讓高燒昏迷不醒的人趕緊醒來。
其實誰也不知道這樣是否有用,只能是用盡辦法,儘量讓人醒來,否則拖下來,就算不死,恐怕也要把腦子燒壞了。
當天晚上,連翹意柳兩人守在身邊,根本不敢入睡,其中一人累了,就在一旁小憩,另一個時刻注意着自家小姐的動靜。
白天裡她們都喊累了,這會只能是光看着,而且病人晚上也要休息,所以她們也不敢亂來。
***
季雲笙睡的迷迷糊糊,只覺得腦仁發疼,像有人拿着尖利的竹籤在她的腦袋裡頭拼命的鑽着。
她難受,整個人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看不到盡頭。
她想喊人,但是張開嘴巴,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她想掙扎,想起來,但是不管怎麼動彈,都用不了半點力氣。
全身變的灼熱,呼吸也變的難受起來。
她覺得自己是要死了,渾身針扎一般的疼
,比躺在雪地裡要來的更加難受。
耳邊呼呼的風在響起,她聽不真切,像有人在說話,又好像只是一陣陣奇怪的風聲。
突然,掌心像被什麼東西緊緊的握住,很暖,很燙,這種感覺,與身上的灼熱完全不同,讓人感覺安心。
“笙兒……笙兒……”有人好像在呼喚她的名字。
她想要撐開沉重的眼皮,看看究竟是誰?那聲音爲何那麼熟悉?可是,她卻又想不起那人究竟是誰?
“笙兒,你會沒事的?你沒事的……”
那聲音一聲聲喊着,沉沉低低的聲音,卻有一種安撫人心的作用。
那聲音響徹一夜,當清晨第一縷光透着窗戶縫隙照了進來,季雲笙只覺得眼睛刺耳的緊。
她想要伸手擋住,可手還沒揚起,就感覺有人遮擋住了她面前的光。
許久,她撐開眼皮,入目是明亮的一片,那種黑暗的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她的牀邊,卻站着一個人,目光緊緊的鎖定在她的臉上,以至於自己剛睜開眼睛看到的時候,也差點嚇到了。
“笙兒,你醒了?”
季雲笙不可置信的看着牀邊站在的男人,一身暗藍色祥雲紋袍的沈亦然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着。
他聲音親暱,彷彿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
季雲笙上下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四周,等看到是自己那熟悉的房間的時候,她才明白,自己還在自己的閨房內。
“你……你怎麼在這裡?”她問道,嘗試用手撐起身子,卻發現全身沒有力氣,雙臂像有細密的針那樣扎着疼。
“你別動,我扶你起來。”沈亦然聲音緊張,伸手連忙扶住,又用引枕放在後背上,讓她能靠在牀柱上。
出了一身汗的季雲笙,此刻額前的秀髮已經被汗水打溼。
將她扶坐好,沈亦然又連忙轉身去倒了一杯溫水,遞在一臉狐疑的季雲笙手上。
只聽她問,“我這是怎麼了?”
她只記得自己從皇宮回來之後,身體便感染了風寒,後來一直難受不減,還做了好多如真實一般的夢。
她在夢境裡,像個絕望的人,眼前只有無盡的黑暗。
那冰冷的湖水,將她整個人淹沒,最後,面前出現的,只有滾燙的熔岩,她哪兒都去不了,心裡只剩下絕望!
“你感染了風寒。”沈亦然說道,目光注視着她,見她淺泯着茶水,直到茶水見底。
他上前接過空掉的茶杯,又問道:“可還要再喝?”
發熱了幾天,她身上的水分基本脫幹了,此刻正是補水的時候。
季雲笙也是渴的厲害,呆呆的點頭,等着他再去倒水。
喝了幾杯溫水之後,季雲笙整個人纔沒覺得那麼口渴。
這簡單的幾杯水,季雲笙喝的一臉忐忑好奇。
她很想詢問沈亦然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可是,張嘴之下,看到他眸光略帶緊張的看着她,她又覺得,沒必要去詢問。
倒是沈亦然,見她喝了水,又去擰了帕子給她,才解釋自己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
從雲笙院出了季家後門,沈亦然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
而這一整晚的心,也隨之落了下來。
沒人知道,當昨日剛從城外回來,卻聽說季家大小姐生病這時,他心裡有多緊張。
他剛到家,椅子還沒坐下,就又匆忙的騎馬出了城,找到薛辰,一直到晚上,兩人才趕到季府。
看着漆黑的夜晚,薛辰還想休息休息再診病,被他連拖帶拽的拽到了太傅府。
因爲他們是男子,沈亦然不敢驚動太多的人,所以直接翻牆進去。
薛辰的醫術他是信的過的,所以在薛辰的診斷下,很快就找到藥物對症下藥。
來之前他就已經同薛辰說了病症,所以薛辰給她服下了藥丸,又讓在房間裡伺候的兩個小丫鬟去拿藥煎藥。
喝下藥之後,沈亦然看着那張發白瘦削的臉頰,心像被什麼緊緊揪着一樣。
薛辰站在院子裡,見他出來,拍着他的胸口,“看來,你對這季家大小姐,還真是上了心了,從未見你對哪個姑娘如此緊張,怎麼,喜歡人家了?”
沈亦然沒有言語,目光深沉,眉頭緊鎖。
他還在擔心,擔心她會不會有事?所以並沒有把薛辰的話聽進去。
薛辰見他不說話,也無所謂,繼續調侃他,“別擔心,有我薛辰在,季大小姐很快就能降溫下來,很快便好了。”
這會,沈亦然才感激的朝着薛辰頷首。
“謝了。”
雖然薛辰的醫術很好,可是,當這件事情發生在自己緊張的人身上,他總是害怕會有萬一。
“呦嗬,難得聽你說句謝謝呢。”薛辰玩心起,笑道。
沈亦然一愣,尋思還真是。
薛辰的命是他撿回來的,後來薛辰就成了他的朋友,他要是讓薛辰做什麼,從沒有說過感謝的話,這是第一次。
“只是,亦然,這季大小姐身份尊貴,以你一個小小的宮裡三等侍衛,太傅大人會願意把自家女兒交給你?”薛辰擔憂的看着他,問道。
沈亦然聞聲,臉色突然一僵,目光緩緩從遠處落在薛辰身上。
“這就不勞您操心了,既然已經診治完了,就趕緊走吧!”
沈亦然說的決絕,薛辰還想說點什麼勸告的話,結果直接被人直接拽出了太傅府的後門。
鬱悶的薛辰,看着沈亦然一臉淡然,完全沒有因爲自己這做法而愧疚。
“我來給你治病,你就是這樣的態度對我?真是見色忘友,也不看看,季大小姐的命,是我撿回來的。”
當初中毒,要不是他的幫忙,哪裡有今天?
沈亦然沒理會他的暴跳,只說道:“你先回去,我還有事,等會再回去。會有人給你開門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薛辰疑惑道,“你難道不回去?”
“回。”沈亦然說道,末了,他又加多一句,“晚點,你不是累了,趕緊先回去休息吧。”
“可我覺得……”
“沒什麼可是的。”
薛辰最後被
他趕走了,而他又是一個越牆,回到了雲笙院。
他突然回來,連翹和意柳都是一臉驚愕。
“沈大人你怎麼回來了?”意柳問道。
因爲他一次次的幫助,所以,意柳待他的態度很好,就連一旁給牀上季雲笙擦拭汗珠的連翹,見是他,目光也沒有了牴觸。
“我來看着,薛辰說了,這藥發揮作用會遲些,萬一不穩定,守着好些,免得出了岔子。”
他的意思很明白了,萬一半夜有個什麼事情,也好及時發現,然後再把薛辰帶過來。
連翹知曉他的心思,倒是沒有阻攔。
只是三人守了半個時辰,牀上的人暫時還沒什麼動靜。
沈亦然看着不停擦汗的連翹,還有連連打呵欠的意柳,突然從位置上起來。
她們都累了。
“你們回去歇息吧!”沈亦然說道。
他的聲音清冽堅定,兩人聞聲,一臉驚愕的看着他。
“不用了,我們能照顧小姐的。”連翹拒絕道。
可沈亦然卻堅持,“這般照顧下去,等她醒來,你們兩人的身子都會跨了,先去休息,這邊我會照顧。”
他的聲音不容人反駁,兩人聽完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卻遲遲沒有應聲。
不得不說,沈亦然的聲音,有一種很強的發號施令的作用,讓兩人都忍不住的想要服從。
可是又看牀上的小姐還沒醒來,她們心中實在擔憂。
這幾天照顧小姐的確是累的很,雖然有其他丫鬟輪流,可兩人是貼身照顧的丫鬟,小姐的飲食起居,她們是最清楚的,換了其他人,她們也不放心。
以至於幾天下來,也有些熬不住了。
“你們先回去休息,讓外頭的丫鬟在外面守着,若有什麼事情,我會讓她們通傳你們,你們如今呵欠連連,面容睏倦,照顧下去,也沒多大意義,這邊我會照顧,難道,你們還怕我會對她不利?”沈亦然再次勸道。
意柳連翹兩人僵持了許久,想到沈亦然一直以來,幫小姐許多,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那……沈大人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家小姐。”意柳臨出門,緊張的說道。
沈亦然點頭應承,“放心吧!”
那一整晚,沈亦然都不敢閉眼,目光緊緊的盯着牀上的人,時而出了汗,便拿着帕子給她額頭擦汗,行爲輕喚,生怕弄傷了她的皮膚。
而一晚上,他的另一隻手,在空閒時候,都是緊緊的握着牀上的人的手,嘴裡念念叨叨的說了許多話。
他知曉昏迷中的人聽不到,所以他纔敢放肆的說。
至於說了什麼,恐怕,只有沈亦然自己清楚了。
沈亦然這邊剛離開太傅府,這廂太傅府的人已經從雲笙院聽到消息,說大小姐燒熱已經退下,如今已經無大礙了。
休息了幾日,吃了幾天清淡小食,季雲笙的病也差不多好了,只是剛好不容易過年時候補回來的肉,現在又沒剩下的,走起路來,彷彿拂柳一般,隨時倒下。
她這般姿態,落在府裡的下人眼裡,只覺得大小姐雖然瘦了,但是更美了。
季雲笙聽着意柳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忍不住噗哧而笑。
“我倒是希望吃的白白胖胖的,這纖弱身軀,多動彈幾分都要累。”
她正說着,腦袋裡卻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爹,我想習武。”中午時分,用膳之時,季雲笙突然開口說道。
她的話引來一家人的注目。
“笙兒,你怎麼突然要習武?”麗夫人擔憂問道。
這女孩子學武讓人聽了去,多不好,大曆雖然民風相對的開放,也有不少姑娘家習武,可那些都是少數,而且舞刀弄槍的,在別人眼中,就是粗蠻的人。
況且,以太傅府的身份地位,何必需要去舞刀弄槍的?
別說麗夫人不理解,季堯這個當爹的也是十分不解。
他問道:“笙兒,你怎麼突然說要習武?”
他倒也不是馬上拒絕,說女孩子不能習武顯得粗俗的話,反倒是說習武的種種辛苦。
“習武不是一朝一夕的,書錦從小就有師父帶着習武,你可以問問你弟弟,會不會辛苦?再說了,你若是怕身邊保護的人不夠,爹再去外頭多給你找幾個人過來。”
季堯也是想清楚了,女兒現在還未許下婚配,還是要多注意一下,出門在外,多帶幾個護衛,免得讓人欺負了去。
可說到底,讓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去學武,季堯身爲父親自然是不願意的,習武難免磕磕碰碰,這還算輕的,偶爾受傷也是常事。
季堯是文人,這輩子也沒習武過,但是家裡請個師父教兒子點武功,他也是知道,這武功要學會,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加上官場除了文官還有武將,那一個個,哪個不是滿身傷痕的?
就算女兒不是去當將軍,只練點功夫傍身,那也是遭罪。萬一這在習武過程中,磕着碰着了,他該有多心痛。
季雲笙沒有想到,自己這個提議那麼快被家人否決了,就連弟弟妹妹也勸她不要習武。
在他們眼中,季雲笙突然的舉措,就是傷寒之後,腦袋還沒完全修復的跡象。
季雲笙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決定有些過於唐突,以至於全家人都不願意答應。
她也乖巧的尊重父母的決定,沒再提習武的事情,只是每天,她都會在院子多跑步,多走走,讓自己變的強大起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季雲笙生活再次恢復了平靜,關於皇后想要讓她嫁給四皇子的事情,沒有再發生,在她生病醒來之後,父親就已經把皇上的決定告訴她。
不過季堯也說的很明白了,皇上之所以會這般,其實最主要的還是不希望太傅府摻雜在這些黨爭上,做中立的一方,畢竟,雖然季堯看似只是一個文官太傅,手下沒有什麼兵力權勢,但是他手中帶出來的徒弟,遍佈整個朝堂。
若季堯有意幫助哪個皇子,這本來平衡的朝堂,就要是失衡。
這個消息,很快在幾個皇子耳中散開,不管是太子還是四皇子,他們心中都有些不甘,只是,既然有了這一層關係在,他們也不敢再宵想能與太傅府親上加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