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藍與程明不只是貼身伺候的小太監,更是武功了得的護衛。
兩人向來貼身跟隨,武功自然不會弱,對付這些三流之輩,隨隨便便也能將他們擒住。
獨眼男可不知道抓住他的人是凜王殿下的人,這會正嗷嗷叫着讓人鬆手,否則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雖然這是京城,是天子的腳下,但是,宮牆之內的貴人們,又不是天天有空上街體察民情,看看哪裡有何冤屈?這些事情大多數是兵馬司和京兆府尹在管着,就算是大的冤情,也是大理寺那邊會處理,根本就輪不到宮裡的貴人去管。
獨眼男忙喊着,“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誰嗎?你們……你們居然敢這樣對我!”
程藍可不知道他家主子是誰,聽得他這般聒噪,直接一腳踹在對方的膝蓋窩上,對方受不住,整個人跪在地上。
那人似乎還沒有受過這等侮辱,又罵咧咧道:“你們……你們簡直欺人太甚,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誰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程藍又朝着他後背踢上一腳,得來的,是一陣嗷嗷叫。
看着此人叫的那麼痛苦,程藍突然又來了興趣,“說說,你家主子是誰?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此等拐賣良家子的事情?我倒看看,你家主子有幾個腦袋可以掉?”
程藍雖然聲音有些尖銳,但是說到最後,多了分凜冽,嚇的那獨眼男頓時慌了,嘴裡只喊着,“我家主子……我家主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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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了半天,卻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當這羣人加入戰鬥的時候,獨眼男便看出來,這羣人來歷不凡,畢竟,這些人身上穿着的都是錦衣華服,不像他們這些市井小民,穿的都是粗布麻衣,就連護衛都如此奢華,那主子,自然也不簡單。
可是,獨眼男是想到自家主子跟着的人,是身份十分尊貴的貴人,便不由的又多了幾分底氣。
他卻忘了,這京城雖然很大,天子也不可能每條街巷都能管轄到位,但是這京城卻不乏有權有勢的貴人。
這不,他這一下子,就得罪了貴人了!
現在被人反剪着手,被人揍了幾下,獨眼男早就害怕了,只是一直以來他都是呼喝他人的份,何曾被人這般對待,爲此心中忿忿不悅,想要來個絕地反轉,可惜,失敗了。
程明上前稟報了拿下的人,請求凜王的下一步指示。
不過在程明看來,這些賭場的人雖然可惡,可是,若交給衙門,也不過是坐幾天牢,罰點錢,也就算了,治標不治本,畢竟這些人說犯大錯的,也不算太大,畢竟這是那賭徒先欠了錢的。但是說沒錯吧,也不是,這些人強把人家的妹妹當街擄走,這就是犯了事了。
而最主要的是,這些賭場的人有這膽子,大多數都是上頭吩咐,他們也不過聽命行事。
所以,若想治本,除非把這些賭場都撤除了,從根本上,將這些歪風邪氣給整治了。
可這要治理這些賭場歪風,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都說閻王易抓小鬼難纏,這些生存在小街小巷的平頭百姓,會這般,也不過是
上頭交代的,而這樣的場所,不計其數,要全部打掉,可不是易事。
程明眼睛放在主子的身上,心中莫名的有些期待眼前的主子,哪天坐上那高位,整肅着歪風邪氣。
程明能想到的事情,凜王自然也想的到。
他看着被扣下的人,說道:“交給京兆府尹去辦,讓他們好好查查,這究竟隸屬誰家的賭場,竟然這般強買強賣,難道,現在都沒有王法了嗎?”
凜王最後一句話,顯然是生氣了。
程明見狀,連忙領命去辦。
而正好,京兆府尹聽到風聲,已經趕來,程明倒也不用跑一趟。
“這是怎麼回事?”京兆府尹的李大人看着街道雜亂一片,問道。
他剛好在附近辦事,聽到這邊的動靜,聽說有貴人再次,便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正說着,他目光剛好看到了不遠處的程明。
程明這人他自然是認識的,跟在凜王殿下身邊的小廝,平時凜王殿下進宮上朝,身邊都跟着程明程藍二人。
看見程明,李大人暗道一聲,不好。
原來,這真的有貴人在此。
他不敢怠慢,帶着身邊的手下,連忙上前恭敬的喊了聲,“程侍衛!”
程明倒沒有和他怎麼寒暄,喊了聲李大人,便表明了意思,甚至還特意的交代了李大人,可要徹底審查這些人。
“他們今日敢當街強買強賣,恐怕,平日裡沒少做這些事情,李大人,可要徹查啊!”
李大人滿臉惶恐,忙應了聲,“是。”不敢有半分不恭敬。
他眼皮微擡,想要看看,凜王可否在附近,想要表一表自己的上進和努力。
雖然凜王殿下在幾個皇子中,地位遠不如太子和昊王,但是對於他們這些小官小吏來說,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是一個不得寵的凜王,那也是皇家子嗣,是陛下的血脈。
況且,自從凜王從北疆回來之後,皇上對凜王的態度就改善了不少,誰都看的出來,陛下這是在提拔凜王。
不管以後天怎麼變,只要凜王這輩子人不做什麼多大的錯事,以後順風順水的,也會是個王爺。
李大人不敢小覷,眼睛落在程明身上,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這些事情,是微臣的失職,不知殿下今日,可也在這裡?”
李大人四處看了去,剛巧,目光便放在了右邊不遠處被人遮蓋住的凜王。
可能是因爲凜王的氣場過於強大壓迫,即便是一個背影,李大人也認了出來。
這凜王殿下,以前瞧着溫厚近人,自從去了北疆回來之後,眉宇之間卻多了凜冽之氣,又或者說,多了份殺氣!
見李大人正好奇,程明有些不喜道:“李大人,快把人押回去審問吧,這般奸惡之人,居然在天子腳下做出這樣的事情,數罪併罰,可不能小覷,恐怕,還有不少人家,都因爲他們,而妻離子散,你可要,細細查明!”
說到最後,程明在對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像是一衆鼓勵,只是眼眸中的淡然,又像在監督着李大
人,不能徇私枉法。
聞聲,李大人哪裡還敢亂來,忙應了下來。
獨眼男完全沒有想到,這還驚動了京兆府尹,於是,這一羣人,直接被京兆府尹的人抓了去,狼狽的一路嗷叫。
安佩柔站在凜王的面前,看着凜王吩咐着程明去辦事,又見程明與一個穿着便裝的中年男子在說話,那男子十分恭敬。
等到賭場的人如數被人帶走,安佩柔才明白過來,那些都是官府的人。
“你……”她看了看凜王,又看了看被帶走的人,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雖然她爹爹是新月城的城主,在新月城,沒人敢惹她這個城主大小姐。
但是她此刻在京城,並沒有人認識她是誰,只知道她衣着華麗,怕是非富即貴。
在讓手下去對付賭場的人,她並沒有想好,要怎麼懲治這些賭場的人,頂多從這些人手中,將人搶回來,至於那些銀錢,她都打算給人付了,只是,那錢似乎有點多,可要等她回去和哥哥商量之後才能給人。
如今,賭場的人被帶走了,倒是省事了。
梅子看着賭場的人如數被人帶走,先是呆愣住,目光渙散的放在正在抹淚哭泣的父親身上,隨即,上前,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安佩柔面前。
“謝姑娘的大恩大德,謝姑娘的大恩大德。”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前路是如何的,但是至少,現在她暫時是安全了。
那些帶走賭場的人,她都大概知道,是官府的人。
一般情況下,看到官府的人,她多少心裡頭是不信任的,因爲他們也知道官官相護,像他們這些沒權沒勢的平頭小百姓,哪裡能斗的過這些貴人,他們殺人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
所以,就算知道官府來人,她也不曾抱過半分希望,直到這些人都被官府的人抓走,看樣子並不打算隨便了事,她纔算盼了點希望。
對方突然的跪下感激,安佩柔是沒有想到的,所以也被嚇了一跳。
等看清楚是那姑娘在感恩,她連忙上前攙扶住對方的手,“你先起來吧!”
梅子連忙搖頭,“不,小女子不敢起來,姑娘且讓我給您磕頭吧!”
此刻,唯有磕頭,才能表達她心中的感恩。
安佩柔受不了對方一直跪着,忙道:“好了,你別跪着了,趕緊起來吧,我也沒做什麼?”
她目光斜睨落在身旁的男子身上,其實說起來,應該是這個人幫的忙,畢竟她也不是朝中之人,根本無法叫的動這些衙役將賭場的人帶走。
“姑娘對小女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爲報,唯有,唯有給姑娘做牛做馬,方能讓小女子安心。”梅子滿眼懇切,她如今這般,若是給恩人爲奴爲婢,方能報答對方的恩情。
“不必,不必,你不必如此,我也只是看不慣他們亂抓人,他們這般,是犯法的。”
梅子不懂什麼犯法,她只知道,這命,算是這姑娘撿回來的了。
她無法想象,若讓這些賭場的人抓了去,她的日子該是如何悽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