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丫鬟婆子如魚貫入,將熱水擡了進來。
因爲不習慣夫妻兩人被人一起伺候,所以沈亦然直接讓人出去,自己親自伺候媳婦洗澡。
溫熱的洗澡水,在浸泡下去之後,季雲笙才感覺自己整個人火了過來。
喟嘆一聲,她閉着眼睛休息。
沈亦然隨之而入,兩人坐在寬大能容納兩人的浴桶裡。
感覺熱水在攪動,季雲笙睜開疲憊的眼睛,卻對上丈夫那雙狡黠的眼睛。
她生怕對方又還想亂來,連忙往後縮了去,忙道:“你這是又要幹什麼?你可不許亂來,已經來了……來了那麼多次了。”
沈亦然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說道:“不亂來,就是給你洗澡,沒別的意思。”
他說着,直接從桶邊拿過架子上放着的香姨子。
季雲笙看他一臉認真,面上悄悄的放鬆了一些,眼皮半壓着的看着面前的大手在她身上不停的塗抹胰子。
淡淡的胰子清香傳來,她只覺得昏昏欲睡,眼皮半闔着,也沒再理會對方。
大手上帶着薄繭,微微有些粗礪的從她柔嫩的皮膚上劃過,輕輕的揉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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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笙哼唧了兩聲,感覺挺舒服的,便更加放鬆的把自己交給對方。
“轉身?”低低的聲音傳來。
季雲笙聽話的在水裡轉了個身,任由對方搓洗後背。
她的雙手露出水面,搭在桶沿上,下巴磕着手背上,一副慵懶的樣子。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特別誘人,後背一片雪白,讓人忍不住的起了想咬上一口的心思。
沈亦然看着看着,眼眶越發的火熱起來,那雙手剛開始還只是簡單的塗抹胰子洗澡,漸漸的,便不規矩起來。
季雲笙本來就昏昏欲睡,感覺到有人的手從她後背順着腋下繞了過來,然後不規矩的摩挲着。
她驚呼一聲,眼睛倏然變亮,忙道:“亦然!”
她聲音帶着幾分嗔怒,這廝,還沒鬧夠!
她覺得自己今日做的事情已經很出乎自己的意料,向來中規中矩的她,第一次做這般出格的事情,她已經羞的沒臉出去見人了,這會她又起了心思逗弄,能不反抗嗎?
可她的力氣哪裡抵得過沈亦然的力道,那雙手如有力的鉗子一樣,抓着她的腰,往後拖去。
“亦然……”季雲笙羞憤,可是,耳邊卻突然一陣熱氣呵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溫糯的吻突然從後襲來,吻在她的臉頰上。
“亦然……”她想要回頭看他,可人並沒有看到,脣再次被堵上。
……
等夫妻再從浴桶出來,季雲笙覺得自己全身痠軟的不能動彈。
她眼睛帶着生氣的剜着抱着自己的人,明明說好不再來了,可他卻彷彿有用不完的精力。
雖然說是生氣,可她剛熱情過後的臉上,滿是濃情蜜意,即便是生氣的瞪眼,看在沈亦然眼睛裡也是可怕的。
被妻子這般瞪着,沈亦然笑了笑,說道:“這般瞪着我做什麼?”
“你還意思說?”她氣到,不知道如何控訴他的惡略行徑。
可是,她忘了自己嫁的丈夫臉皮有多厚?
只見沈亦然剛把懷裡的人緩緩放下,帶着笑意的聲音卻落在妻子耳邊。
“剛剛,你明明也是喜歡的。”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說話之後,很快的推開。
季雲笙只覺得臉頰噔的一聲,燒紅起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沈亦然,張着嘴,“你……”
可終究,她一句話也沒說出來了。
沈亦然笑了笑,在她的脣瓣上輕輕啄了口,像哄小孩子一樣,“乖乖休息,我去處理點事情。”
正生氣着的季雲笙,聽到他又要忙了,臉上的氣憤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反而是擔憂關心的看着他。
“你……你不休息了?”
回答她的,是滿含溫柔的笑意,“已經休息好了。”
他的聲音意有所指,季雲笙聽完,臉頰噔的一下,再次燒紅起來。
索性,沈亦然倒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去了書房處理公務。
宋玲定親之後,很快便轉了二月。
二月二,龍擡頭。
二月二對於朝堂百官來說,也算個不大不小的節日。
二月二有春耕節之稱,這天,文武百官都會在永貞帝的帶領下前往御田幹活,以體驗農民之辛苦。
士農工商,往上數幾個朝代,除了士人,當屬農戶是朝堂上最關心的對象,只因爲天下人嘴上的糧食,都出於農戶手中,若沒有農戶,即便你有金山銀山,也買不來吃的。
每年二月初二,朝堂文武百官就會在皇帝的帶領下,前往御田體驗農活。
季雲笙身爲沈亦然的妻子,自然也要一同前往御田。
一大早,她便準備了一身天藍色粗布製作的衣裳,上面沒有一絲一毫的繡線繡制,更別說金線隱線的穿插,頭上裹着一塊同色布巾,裡頭的髮髻是用簡單的銀簪固發,如市井普通婦人,別無二致。
“亦然,你說這般,可好?”季雲笙看着鏡中的自己,見沈亦然靠近,詢問道。
沈亦然也穿上了一身素色衣袍,頭上用玉簪束髮,夫妻二人站在一起,如同尋常夫妻一般。
當然,兩人面容上,與一般百姓還是有些區別的。
在戰場上多年洗滌,沈亦然身上多了分武人應有的剛強,眸光銳利,舉手投足之間,帶着一衆強者的威壓,這樣的人,即便穿上素淨衣袍,也知曉他並非普通百姓。
而季雲笙更是,她皮膚皙白,那臉頰上的皮膚白皙的如同剝殼的雞蛋,吹彈可破,一顰一笑,即便不施粉黛,也給人感覺高貴不凡。
她笑了笑,鏡子中倒映着的人也在笑。
沈亦然聽着妻子的話,走了過去,便看見一個穿着素色衣裳的女子,眉眼不施粉黛也極美,如落入凡塵的仙子。
他笑了笑,雙手上前環住對方的腰肢,說道:“你怎麼樣也美。”
也不是第一次聽他耍貧,季雲笙嗔笑了句,“就你嘴甜,咱們今日是去御田勞作,不是去玩。”
“我知道。”沈亦然笑道,寬大的手掌包裹住妻子的手。
他小心翼翼的把玩着,只覺得這兩隻手太柔軟無骨了,摸着的感覺細滑舒服,怎麼摸也摸不夠。
屋子裡透還有別的丫鬟站在,季雲笙看着他一直把玩着自己的手,忙羞赧道:“快別玩了,還有人在呢?”
她聲音很輕,只有兩人才聽得見。
“怕什麼?你我夫妻,無礙。”臉皮厚成牆的男人說道。
偏生他聲音還不小,所以不只是季雲笙聽到他的聲音,就連屋子裡頭的其他人也都聽見他的聲音。
這般一來,他們自然也清楚自家夫人剛纔說了什麼?
季雲笙是受不了他
這般厚臉皮,偏生還別無他法,甚至有時候覺得他這般霸道的行徑,自己還蠻喜歡的。
有時候想想,她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毛病?
夫妻兩人磨磨蹭蹭好一會,纔出了門,駕着馬車先去了宮門集合,隨後再一起前往御田。
他們這次要去御田待上三天,纔會回來。
當然,說是去御田體驗農人生活,可他們都是身份尊貴的人,哪裡會真的像農戶那般勞累?不過去轉轉,換個法子游玩罷了。
因爲永貞帝身體不好,便留在京城,最後他遣了幾個皇子前往御田,由太子親自主持大局。
因爲是臨時決定的,所以所有人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也十分驚訝。
太子聽到被委以重任,自然是開心的,倒是昊王聽到這消息,臉色更加難看。
要知道,這些日子他可沒少和太子鬥,每一次在他以爲得到父皇嘉獎,以爲有希望扳倒太子的時候,太子總是會被委以重任,讓他十分氣憤。
一行人先是去了御田邊上的莊子休息,準備翌日一早纔會前往御田勞作。
二月天氣漸漸轉暖,萬物復甦,所以行走在前往御田的道路上,一片好美景,讓人流連忘返。
衆人走的不快,一邊走,一邊欣賞邊上的風景。
用了將近三個時辰,纔算抵達了御田邊上的莊子。
一早分配好了房院,所以抵達之後,衆人倒也不忙亂。
剛到,季雲笙便有些昏昏欲睡。
馬車行走了三個時辰,向來坐馬車容易暈的她,這會已經懨懨的,提不起勁來!
“笙兒,我抱你進去。”沈亦然說道,小心翼翼的將妻子扶了下來。
沈亦然全身虛軟,並沒有再羞赧不同意,反而伸手搭在丈夫的肩膀上,示意他抱着。
他們的院子隔壁就是宋右相的院子,所以宋右相剛帶着一行人抵達院子門口,便看到沈亦然雙手抱着妻子下馬車,朝着他們的院子走了去。
“那……那人,應該是忠勇將軍吧?”宋夫人看不大清楚,詢問着一旁的丈夫。
宋右相看的清清楚楚,加上也知道隔壁的院子就是忠勇將軍居住的院子,便點點頭。
“是,那是忠勇將軍。”
宋夫人聞聲,目光閃過狐疑,“他剛纔抱着進去的,該不會是雲笙那丫頭吧?”
宋季兩家是多年故交,自家閨女與季雲笙交好,兩家來往雖然因爲官場上的立場,不算密切,但是小輩卻是來往極多,所以宋夫人自然知曉季雲笙。
當初,聽說季雲笙定親給了一個沒有什麼權勢的武夫,而且家族以前還是商戶,她是挺惋惜的,總覺得這麼好的姑娘,應該能夠嫁的更好。
後來,那定親的人家一躍成了三品武將,宋夫人還是覺得,那人配不起那麼好的姑娘。
不過現在看來,那沈將軍雖然出身低了些,但是對這個孩子,還是挺好的。
宋夫人是過來人,男人是否對一個女人好,不是體現在嘴上,而是在行動上。
像今日這般情況,一般男子,估計落不下這個面子,抱着妻子進去,免得落了自己的面子,掃了尊嚴。
可顯然,這沈將軍並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妻子好,纔是好。
她目光斜落在一旁的閨女身上,想到閨女定下親事的人家也只是個商戶……
希望,那個人也能對自家閨女好些吧,她也不求什麼榮華富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