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熱鬧的街道,安瑾民卻沒有看到自家妹妹的蹤影。
他今日出門帶的人並不多,妹妹也一直跟在身旁緊緊看着,若不是突然停下來買個小玩意,他是一直盯着妹妹的。
可如今,妹妹卻不見了!
“小妹呢?”安瑾民看着從人羣中走過來的彩蝶,問道。
彩蝶卻是緊張的搖頭,“小姐剛纔圖案要走,奴婢跟過去,人太多了,她一下子就不見了。”
聞聲,安瑾民一雙好看的眉毛瞬間緊蹙,“快,四處找找,不能讓小妹不見了。”
安瑾民也緊張起來,生怕這小妹妹又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這妹妹從小被一家人寵着,他也寵着,所以妹妹有什麼要求,身爲哥哥的,她都會答應。
其他幾個哥哥都要陪着媳婦陪着未婚妻,只有他還是形單影隻,就被小妹拉了出來。
她口口聲聲說不會亂走懂,可現在一下子就不見!
想到這裡,安瑾民覺得,不該相信小妹的話,告訴自己,下次再也不帶她出來了。
被哥哥正在記恨着的安佩柔正急忙忙的朝着凜王方向而去。
而正這時,幾道速度極快的影子卻緊跟她的身後。
隨後,人羣中突然一陣忙亂。
安佩柔回頭看着吵吵嚷嚷的聲音,回頭看去,還沒明白過來,脖頸突然被人狠狠敲了一下,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等再醒來,安佩柔聽到一陣陣啜泣聲。
眼睛睜開,昏暗的屋子裡,只見她的身邊坐滿了人。
也不能說坐着,因爲這些人是被逼迫坐着的,雙手雙腳都被繩索綁緊,就連她自己,也是如此!
遭到綁架了?
第一個念頭從腦海中劃過。
想到這裡,安佩柔臉色有些難看。
許是家裡男丁多,安佩柔雖然被寵愛着,但是同時也在對哥哥們的耳濡目染之下,心態不像小姑娘那般細膩,說好聽點是膽子大,說不好聽就是迷糊。
聽着一道道哭泣聲,安佩柔只覺得有些煩悶。
她心裡雖然有些害怕,但是還不至於用哭來解決問題。
記得小時候,哥哥做錯事情,爹爹就說過,哭若能解決問題,這世上就沒有不哭的人,那麼既然如此,哭又有何用?
心裡雖然害怕,但是安佩柔也知道,害怕解決不了問題。
穩了穩心神,她掃了四周一圈,發現被捆綁住的人都是一些姑娘,十多歲的姑娘,不過也有幾個梳了婦人髮髻的女子,只是卻是長相好看年輕的!
這般一看,她也知道,這些人把他們抓來是想做什麼的?
耳朵被嗡嗡嗡的哭泣聲吵的有些疼,安佩柔突然喝道:“哭能解決問題嗎?”
人羣中的女子似乎也沒有想到,安佩柔突然詢問,登時所有人都忘記哭,一雙眼睛疑惑的看着她。
而在安靜了一會之後,其中一個人突然哭喊道:“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爹孃還在家裡等着……”
有一個哭了,其餘的人也跟着哭了起來。
這般一來,一屋子又是一陣哭叫聲。
他們彷彿恨不得
把平生的眼淚都在此刻發泄出來,聲音越哭越響,甚至有人把嗓子都哭啞了。
安佩柔被吵的頭疼,還沒等她說話,門被人突然推開。
只見來人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大刀,比劃着,“哭什麼哭,再哭老子一刀殺了你們!”
這人的話可比安佩柔的話管用多了,即便這些姑娘再想哭,但是爲了活命,也不敢哭出聲。
那人見安靜下來,才滿意的說道:“你們最好給老子安靜一點,若是吵鬧的兇了,小心老子一刀砍死你們,把你們帶過來,是爲了讓你們享福的,別得了便宜賣乖!”
這人說完話,直接轉身走了。
而這屋子姑娘誰想得這個便宜?誰又想享福啊?
安佩柔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但是看着一屋子年輕姑娘,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的事情。
她知道,他們抓他們過來,一定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們,她也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會怎麼安排?
不管如何,她這邊需要趕緊想個辦法,從這裡逃出去,否則,真被人帶走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想到自己剛纔這般急切跑開,也沒跟五哥說一聲簡直有些錯誤,若當時跟五哥說一聲,應該會好些吧?
可是,跟五哥說了,他又怎麼可能會放任她去找凜王呢?肯定是攔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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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當時也沒有太多讓她思考的時間,而且這些人能在中秋夜裡抓來那麼多人,是有備而來的,她就算要躲開,沒準也躲不開。
“不管了,現在要想着怎麼出去?”
她看這四周,只見這是一間破爛的屋子,也不知道位置處於什麼地方?
她往旁邊挪了挪,見一個姑娘相對要鎮定一些。
她詢問道:“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那姑娘垂着頭,並不像其他姑娘那樣不停哭泣,反而顯得很冷靜,只有當她擡起頭來的時候,纔看見她臉色有些慘白。
那姑娘顯然也沒有想到她會過來詢問,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說道:“我聞到了香燭的味道,這裡應該是個廟堂之類,那邊有個佛像,像是個雜物房,我是從西橋那邊被抓過來的,中間並沒有多長時間,估計也就附近的廟裡。”
安佩柔完全沒有想到這姑娘居然分析了那麼多,她看着她目光投放的方向,的確在案桌上擺放了幾個破損的佛像。
距離西橋那麼近,如果五哥發現她不見了的話,一定會找過來的,到時候,她們就能獲救了。
不過現在她關心的並不是五哥過來救她,而是應該自己自救,否則,萬一這些人突然轉移地點,那麼他們這些人走了,五哥也找不到她。
“你能把我的繩索幫忙解開嗎?”安佩柔問道。
那姑娘看着她,驚訝道:“你想逃嗎?”
點點頭,“自然,難道坐以待斃?”
шωш¸ тTkan¸ ¢ ○ “有人逃過了,可惜,被殺了,所以我勸你,最好冷靜一些。”
那姑娘說的每一個字都十分的冰冷,但是又帶着滿滿的關心。
安佩柔聞聲,先是一愣,隨後又道:“難道咱們就這麼等着被他們把咱們帶走?到時候他們把我們送到煙柳之地,又或者送給某個男人當玩物?這般痛苦,還不如
死了算了。”
女子聞聲,並沒有說話,臉色慘白慘白,彷彿對這世上的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了。
“趁着現在咱們還未被轉移,也未被賣掉,我們還可以爭取機會逃出去,難道,你就不怕你的家人會擔心你嗎?”
女子聞聲,突然淒冷一笑,“家人?我沒家人了。”
那個女人害死了她的一家人,她連手刃她的機會都沒有,就要被賣出去,之後,又被這些人抓住,其實這個結果和之前的結果,還不是一樣?她有什麼可掙扎的?
安佩柔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怎麼會沒家人呢?就算不是家人,朋友親人也會擔心的,不管如何,咱們總要爭取的,姑娘,你別灰心,我五哥是個很厲害的人,我走的時候,他就發現我不見了,我上面還有其他四個哥哥,我家人要是知道我不見了,一定會找尋的,現在咱們先找機會從這裡出去,沒準我的家人就在外頭呢,如果不從這裡出去,恐怕他們發現不了我們。”
也許是安佩柔眼底裡的堅定說服了白衣女子,也許是看到那麼多姑娘深受其害,她想要幫忙,女子最終還是朝着安佩柔點了點頭。
“好,我試試吧。”
“嗯。”
安佩柔被反手綁在身後的繩索先由女子一點點扯開,等雙手得到解脫,她纔給自己的腳鬆綁,隨後又將白衣女子鬆綁。
兩人因爲距離其他女子遠,加上又是在黑暗的地方,所以兩人的舉動並沒有被人發現。
只他們兩人鬆綁,其他人,安佩柔並不打算給他們鬆綁,因爲他們並不知道這些人等會會不會進來,如果進來發現全部人都被鬆綁,肯定會嚴加看管,而只有她們兩個,相對的不顯眼一些。
“走,咱們看看這裡有沒有出口?”安佩柔壓低了聲音說道。
白衣女子點點頭,不過在安佩柔要走的時候,卻拉住她,示意四周爲的姑娘。
她的意思是要和這些人說一聲,免得她們亂猜,因爲不知道,而壞了事。
安佩柔點點頭,壓低了聲音,對着靠着她們面前的兩個女子解釋她們先去找地方出去,她們先不要驚慌,假裝不知道有人離開了。
一傳二,二傳三,很快,一屋子的姑娘都知道了。
她們從最開始的時候失了主意,到最後,見有人開始反抗,便都聽命行事,不敢有絲毫壞事的舉動。
安佩柔走的很小心,在屋子裡小心的打量了一圈,發現這屋子真的就只是一個雜物屋,什麼都沒有,而窗戶外面,許多人在看管着。
她看到那些人手中腋下夾着大刀,自己在剝着手中花生,悠然自在。
“你說,咱們老大抓那麼多女人幹什麼啊?”
“你管他幹什麼?好好守着就是,別想別的。”
“知道了……”
安佩柔看着那些的大刀,透過頭頂上圓圓大大的月亮,那些刀刃散發着寒光。
她回神過來,朝着白衣女子搖頭,“四周人太多了。”
白衣女子也發現了。
“剛纔那幾個姑娘想要逃走,都被她們抓回來了,那麼多人看管着,就算我們被抓的人多,也無法和她們抗衡。”畢竟,他們手中有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