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自然不知道雲歌心底的這些彎彎道道,他的探子很快來了迴應,沒查出幕後黑手,不過,最有可能的,是那兩位皇兄,或許是他最近露了些鋒芒?
他嗤笑了幾聲,當真是將他當軟柿子捏了?
眼底幽光劃過,染上了少許冷意,下了幾道命令下來,他的眼便觸及到了書案上的香包,裡面放了一縷女人的頭髮,想到她今日被人用刀橫的樣子,他都嫌將那幾個五馬分屍都輕了。
她那麼聰明,身上又有他送的‘鳳尾’自保自是沒問題,只是,她是否會因此覺得他不重視?想到那人看着他清冷的臉,便忍不住覺得氣悶,天下的女人,愛慕他者不計其數,偏偏就有人,對他如此冷淡,就算是被他輕薄了,也不見絲毫羞澀憤怒,平靜如水,反而讓他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九公主的賞花宴轉眼便至,雲歌妝扮齊整了之後,纔出了房,迎面便碰上了秦雲秀,穿着素淨,姿態卻甚是雍容,面如出水芙蓉,那張臉當真是生的極美,所以不僅勾的大皇子神魂顛倒,也讓二皇子失了心魂。
“妹妹今日氣色不錯,看來,這身子是大好了。”
雲歌開口道,之前得知阮氏的死訊,她便病了,府內之人皆稱她十分孝順,就連爹爹也派人寬慰了她幾句。
“是好了,多謝姐姐關心。”
她神色不冷也不淡,也不見絲毫憎恨與憤怒,雲歌卻暗暗起了戒備之心,她是極有心計之人,不過如今的她不怕就是了!
秦雲薇並沒有資格去九公主的賞花宴,倒是之前雲歌應允了老夫人要將秦芷晴帶過去,秦芷晴妝扮的也十分合體,不張揚也不過分低調,模樣不必雲秀雲歌,卻也清秀可人,看着大方,故此,還能帶的出去。
實則,當秦芷惜知道這次賞花宴,只能帶她姐姐去,藉着這由頭鬧了一場,畢竟被嬌寵慣了,不過這次就算再鬧也沒用,所以她對她姐姐也甩了好幾天的臉色。
上了馬車,三人偶爾說着話,從面上看,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不過芷晴是個心思細膩之人,自然知道秦雲歌與秦雲秀之間,已經是勢如水火,不過這樣也好,就算鬧出什麼來,她在一旁看戲便是。
九公主還未嫁人,自然也沒有出宮建府,這賞花宴,便放在了極負盛名的百花院中,雖已入秋,可這花匠卻搗鼓出了一些在春日綻放的花,不過,最好看的莫過於菊花了,燦爛明豔的開着,甚至還有那珍品綠菊,叫人歎爲觀止。
賞花,除了賞之外,還要賦詩作畫,自然少不得比拼才藝,來的人中,除了不少京城貴女之外,還有些翩翩佳公子,別的不說,京城第一美人,才女,以及四大公子都到齊了。
第一美人自然是秦雲秀,第一才女的名聲原本是落在薑蓉身上,不過如今出了個秦雲歌以及林瑩,便有了些許爭議,而至於四大才子,姜家的姜君,林家的林寒生以及兵部尚書之子王逸之,與大儒豐家長子豐瑞文。
姜君王逸之因前年高中,已入了翰林院,而林寒生與豐瑞文則於今年參加科舉,不過才氣十分出衆,林寒生爲庶子,可因才華的確出衆,林家長房又只有這麼個庶子,便掛在了正室的名下養着,在外的身份是嫡子。
不過,林家最受寵嫡女林瑩卻十分厭惡於他,所以上次才被的雲歌看到了那一幕,不過林寒生的名聲卻是極好的,只是雲歌想到,前世楚衍下手對付世家,林寒生卻能獨善其身,且成爲他的左膀右臂,此人就相當的深不可測!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娶了九公主。
賞花宴正開着,雲歌幾人入場的時候,衆人的眼神看了過來,十分的炙熱,不得不說,秦雲秀的臉太過豔麗,沒有男人會不喜歡,站在她身邊,容易被襯的黯淡無光,前世或許會因此自卑,不過如今的雲歌是半點也沒影響了,紅粉骷髏而已,她見了秦雲秀的寵冠後宮,也見了她於冷宮之中悄無聲息的死去。
一生無子,還未到三十便已滿頭白髮,十分蒼白,又見了跟花骨朵似的女子如花般綻放承恩寵,到最後,要麼失寵了,要麼被人害死了,實在另人嘆惋。
實際上,雲歌自個也不明白,爲何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卻爲何會那麼清晰,簡直如同幽靈一般,在那飄蕩了幾十年,記憶如此深刻,難不成,她上輩子死後,實則真的成了孤魂野鬼?
鏡花水月,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揉了揉微疼的眉心,此時,已行至九公主面前行了個禮,九公主是如今最受寵的公主,不過,她倒一點都不驕橫,反而進退有度,識大體,很受皇上寵愛。
щшш¤тт kдn¤Сo “坐吧,雲歌身子可大好了?”
九公主關切的問,她說的是她之前爲她檔劍之事,不過算起來,也過了一段時間,如今又提及,態度還這親近,雲歌心底警醒着,面上卻恭敬道:“已經好全了,多謝九公主。”
“秦夫人的事,本宮聽說了,你們節哀。”
她說的你們,也包括秦雲秀,兩人頭上都戴了小白花,穿着十分素靜,這次來,是因爲九公主,畢竟還在喪服之內,走個過場便要回去了。
九公主也注意到了跟在一旁的秦芷晴,便問:“這位是?”
“臣女秦芷晴拜見九公主,九公主萬福金安。”
“原來是秦家的,長的真是可人,諸位姐妹們又多了個玩伴了。”
秦芷晴表現的十分大方,倒也討喜,雲歌沒說什麼,她很清楚這位堂妹,她很容易便會融入其中,可她那個驕橫的妹妹好多了,不過,也僅此而已了,就算大方討喜也不過是表面而已,實際上,內裡捧高踩低,虛僞之極。
秦雲秀並沒有表現的多高調,畢竟一個剛剛喪母的人,應該是傷心難過的,不過,她不需要做什麼,就有貴公子前仆後繼的上來獻殷勤,她矜持高貴的享受着這一切。
雲歌表現的中規中矩,與諸位貴女說着話,也不過分親近,也不顯得冷淡,恰到好處的,不會讓人覺得反感不合羣,賦詩作畫之時,倒也吟了一首詩,不算出彩,只是畫的菊花圖,倒讓人另眼相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