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氣的身子都顫抖了:“好不容易逮着這個機會,爲什麼不,我就看不得那賤種趾高氣昂的樣子。”
芷晴嘆氣一聲,搖了搖頭說:“她如今是王妃,我們只有跟她交好才能謀取更大的利益,爲什麼你就是看不透呢,若真的跟侯府,跟她斷了關係,憑藉着爹爹如今六品的官階,真的有好日子過?”
許氏更不服氣了,暗恨道:“你爹爹不是說,他受到了上司的賞識,怕是沒多久就會升職麼?”
“所謂的賞識,只怕大多還是看在大伯的份上吧,如今他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手握重權,誰不巴結,你怎麼還跟老太太一起鬧騰?要是真惹怒了他,我們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許氏沉默了下來,三人上了馬車,芷惜依舊有些不甘心。
“姐,按你說的,難道我們只能靠巴結她們才能過活?”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你也聽到晉王的話了,看樣子他很重視秦雲歌,至少現在來說她的王妃地位是穩固的,他是皇子,雖不如二皇子與四皇子這般得寵,可將來,最有希望登上帝王之位的必定是這三個,在情況並不明朗之前,都是很有可能的,所以,無論如何,你們都不要再去得罪雲歌了。”
若是雲歌聽到了秦芷晴的這麼一番話,怕是都要佩服了,她是個有腦子,也懂進退的人,而許氏與芷惜聽了她的話之後,也都沉默了下來,又不是真蠢,有些得失還是能看得懂的,現在已經暗着被趕了,要是再得罪,怕是連侯府的門都進不了了。
“娘知道了,大不了以後娘少跟她起爭執了。”
“姐,我聽你的。”
芷晴暗自嘆息,能聽進去多少就看她們自己的了,只是,她總有種預感,那位晉王不會只甘心於當個閒散王爺,以後的事,誰說的準呢?
老夫人喝了藥之後,甦醒了過來,雲歌就站在一旁,她一看她,就厭惡的皺起了眉頭:“你在這幹什麼?”
“老祖宗病了,我這個當孫女的,自然要一旁伺候着,以盡孝心。”
“我不要你,二媳婦呢,桂嬤嬤呢,你讓她們過來。”
雲歌淡笑着說:“嬸孃已經回去了,今日是我回門的日子,有外人在不好,至於桂嬤嬤,她說了不該說的話,正受罰呢。”
“什麼!你對她做了什麼!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的心怎麼就這麼狠呢?是不是要我死才甘心!”
老夫人氣的都快要跳起來打她了,雲歌欣賞似的看着她暴跳如雷的樣子,她孃的死,其實有一半原因是因爲這位老夫人,讓她活這麼久已經是恩賜了,不過,她還不能死,她一死,爹爹便要丁憂,而從現在的局勢看來,如今還不是他丁憂的時候。
想到這,她臉上的笑意便淡了幾分,淡聲開口:“老夫人還是稍安勿躁的好,對病情無益。”
“你個小賤種,小娼婦!你給我滾出去!”
雲歌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逼近一步之後,一手禁錮着她,眼底多了幾分殺意,她冷着眼,一字一句的說:“看來桂嬤嬤是不用回來了,你身邊的侍女也都該換一遍,稍後,我會給你安排人,放心,有她們照料着你,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老夫人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震驚的看着她,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做,臉色白了白:“不,你不敢的,你已經嫁出去了,這個侯府還輪不到你做主。”
“你可以試試,我相信,對於爹爹來說,一個聽話些的老太太,應該比一個總喜歡弄些幺蛾子的老夫人要好吧,對了,老夫人雖然住在侯府,可這心貌似還在二房那呢,每次二嬸來,都會補貼她們,都出了差不多上千兩銀子了吧,真是偏心吶,我想,爹爹也該對老夫人你的用度多加管制些才行。”
“你滾,滾出去,我再也不要看見你,你快滾!”
老夫人又開始撒潑了,甚至連枕頭也丟了出來,雲歌又笑了起來,那種冰冷的讓人害怕的笑,她後退了幾步,淡聲道:
“看來老夫人不僅有心悸的毛病,就連這腦子也有些模糊了,也該用點藥才行,那老夫人先歇着,孫女退下了。”
從房內出來之後,她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書房內,楚琰與秦沛山還在下棋,白子已佔據了半壁江山,而黑子顯得有些孤立無援了,持黑子的是楚琰。
秦沛山淡笑着,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而楚琰卻也不見急躁,雲歌進來的時候,正看見這一幕,笑着說:
“看來爹爹要贏了。”
順手倒了一杯清茶遞給了秦沛山,並立在了他身旁,楚琰朝她看了一眼,眼底有寒光劃過,看來,他的小王妃還是十分依賴自個的父親呢。
щшш✿ ttkan✿ ¢ ○ 秦沛山喝着自個閨女端來的清茶,看着棋盤,心底十分得意,而之後楚琰下的一步棋,卻讓他的神色僵住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
那看着原本是死路的棋,竟被他走出了生路來?
一棋已定了生死,再走幾步,已顯出了太頹勢來,之後,果然是楚琰贏了。
“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你贏了。”
“岳父大人承認而已。”
“好了,你也不必謙虛,由棋可窺探性子,你是個懂得忍辱負重的,將來也未必不能成就大事。”
他的話意有所指,楚琰嘴角勾了勾,淡聲道:“承蒙岳父大人看重了。”
“好了,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說這種虛話,今個我就不留你,不過,也得用了晚膳再走,我去瞧瞧老夫人。”
書房內便剩下兩人,楚琰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看了雲歌一眼,雲歌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轉過身也倒了杯清茶,遞給了他。
他端起來喝了一口,便擱置了,味道不怎麼樣,他半點也看不上眼。
“坐下,陪我下棋。”
“我下不好。”
“王妃可是京城貴女中的有名的才女,怎會不懂下棋?”
那語氣有幾分調侃,雲歌沒法子只好坐下了,走一步,想一步,下的很艱難,簡直是絞盡腦汁,楚琰也不催促,就這麼看着她下。
“王妃果然不會說謊,你下棋的技術真不算好。”
“所以,還要繼續嗎?”
她是真不想出醜了,楚琰卻還逗着她:“爲什麼不繼續,看着王妃這麼爲難的樣子,也頗有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