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的,王爺不是這樣的人。”
“妹妹,姐姐只是可憐你,所以纔給你提個醒,你想要謀的他的歡心,十分艱難,當然,在你的餘生,你儘可以多試試,這樣,你纔會死心,不是嗎?想想你以後的餘生,一個小小的侍妾,沒有王爺的寵愛,或許不僅沒子嗣了,就連承寵都不能,這人生,該是如何的絕望?”
她的話深深刺痛了雲珠的心,她瞪着她,怒吼了一句:“滾,你給我滾出去!”
雲歌施施然的起來:“妹妹既然身子抱恙,那我就不打擾了,好生歇着,這幾日就不要出門了。”
她轉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一聲脆響,像是什麼東西碎裂了,她勾了勾脣角,總算是出氣了,剛剛說的,未必就是楚琰心底最真實的想法,不過這人記仇,對雲珠也十分厭惡,就是不知道,這厭惡會持續到多久。
人不會一直得意,楚琰對她如今在乎維護,也實屬不易了,能多久,誰也不知道,所以,還需籌謀,多給自個些籌碼。
不過,他既爲她撐腰,還是得多酬謝他纔是,至於怎麼酬謝……恩,這倒是個問題。
到了用膳的時候,楚琰纔來了碎玉軒,他在梅林待上了一天,梅林並非只是書房,那地方佔地廣闊,說是梅林,其實多的是松竹桃梅與假山,偶爾的訪客也多,尋常人連進去都難。
他是有很多秘密之人,雲歌也沒那心思去探尋,想他能隱忍這麼多年,最後才終成事,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沒有秘密?
“膳房做了些清淡的,還熬了蹄髈湯,你多喝些。”
她給他盛了一碗,還給他佈菜了,也算是摸出了他的喜好來,像是這種盡心伺候着還是初次,楚琰坦然受之,用完膳之後,便拉着她對弈,雲歌對下棋一直不擅長,所以簡直就是折磨。
“這一局,我贏了。”
“王爺棋藝精湛,妾身十分佩服。”
“王妃這話說的並不怎麼真心。”
他的意有所指,雲歌淡聲問:“王爺這話何意?爲何說妾身不真心呢?”
“這次雲夫人的事,你是故意給她以把柄的吧?”
“王爺誤會了,我又不能未卜先知,怎會知道她會藉着一盤糕點對我發難?”
楚琰定定的看着她說:“你是個聰明人,知道她不安分,所以,在給她提供機會罷了,雲歌,我這麼挑明,並不是質問,只是在跟你談論而已,你不必緊張。”
雲歌一愣,她是你下意識的以爲他想找她算賬,按照他的性子,應該不喜歡旁人跟他耍心眼,不曾料到他會這麼說,神色一鬆,便說:
“我……的確是故意的,只是她倒另我失望了,沒想到她這麼耐不住性子,這種彷彿,若是等到取得你歡心時用的話,倒是有用。”
楚琰神色也微緩,抓着她的手放在掌心把玩着,低聲道:“我今日說話,是真的,只有你纔有資格生下我的子嗣。”
雲歌一驚,詫異的問:“王爺這是何意?”
“你不喜歡?”
“不是不喜歡,而是……有些詫異罷了。”
一般人家,在嫡子未出生之前,是不允許侍妾有孕的,可聽他的意思,是不打算讓旁的人懷有他的子嗣?
楚琰握着她柔軟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一點又一點,叫人心口微酥軟了起來。
“你不喜歡?”
雲歌輕笑了起來:“我想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喜歡的,妾身自然歡喜。”
“你只是不信,對吧。”
“不,我信的,若你以後還是王爺的話。”
這話的潛臺詞是,等他不是王爺,這話就算不得數了,不是王爺,那會是什麼呢?再往上一步,那不就是……
到時候,他又豈會只有一兩位嫡子?所以,對這話,她信個半成便是了。
楚琰擡手摸了摸她的臉說:“你好像很篤定似的,你知道我的野心?”
“自然是知道的,金麟豈是池中物物?一遇風雨便化龍,王爺不是泛泛之輩。”
“知道太多秘密的人,一般都活不久。”
他陰測測的說了一句,好像在存心嚇唬她似的,雲歌笑了笑,將手抽了回來:“我是王妃,是王爺的正妻,夫妻本爲一體,就算知道了,那又有何干系?若是王爺信我,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忙,我也會萬死不辭。”
這算是表忠心了,寵愛終不會持久,她不是金絲雀,不想依附男人而生。所以,不管如何,都得爲自個謀求個退路才行。
既然王妃都那麼說,那麼本王自然不會辜負你所願。
他輕擁着她,雲歌的眼神落在了他的手臂之上,輕碰一下,低聲問:
“疼嗎?”
“不疼了。”
“那個時候,爲什麼要替我擋刀呢?”
“你是我的王妃,我的女人,我不護你護誰?”
這話聽着的確叫人感動,雲歌心底被觸動了,人心都是肉長的,從一開始他就百般的維護他,不管是那個時候落水,還是差點被前朝餘孽擊殺,在她生命有危險的時候一直都是他救了她。
算起來的話,如果不是他,或許她早就死了吧,雖然想的全是他的後宮三千不敢將心交付,但這個人,不管如何,在她心裡還是留下了位置,所以以後應該多盡妻子之責,對他好些。
正想着呢,他卻一手攬着她的腰,雲哥的身子一顫,瞪着他說:
“你幹什麼?”
“本王要做什麼,難道王妃不知道嗎?”
雲歌見掙脫不開,索性也就隨了他,不過等到楚琰一細看是一片血紅,她竟是來了月事。
雲歌狡黠的一笑,施施然的將身上的衣裳給整理了一下,這樣顯得反而是楚琰比較魯莽不規矩了,她淡聲問:
“那麼王爺,今晚還在這歇着嗎?”
“自然在,不然你還想我去別的侍妾那?”
雲歌顯得十分淡定:“你是王爺,王府中的女人都是你的,你想去哪裡歇着便去哪歇着,妾身是管不着。”
這話聽着有點賭氣的味道,不過在楚琰看來倒是有點吃醋的意思,他這位王妃最善於僞裝,平常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表情也是難得,如今竟看起,頗覺得有些趣味。
直接伸手將她抱了起來,徑直上了牀榻。
雲歌倒不擔心他會動手動腳,畢竟她已經來了月事,想動手動腳也不成了,只是整個人躺在軟榻上,被抱在懷中,動彈不得,這種被禁錮的感覺,先是讓她很排斥兒,漸漸地,卻反而有些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