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激動,那刀鋒便割破了楚琰脖子上的肌膚,滲出了血來!而此時,一道利箭橫空而來,直射他的手臂,並刺穿了!他悶哼一聲,手不穩,那劍便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而從箭流的方向看去,射箭之人竟是秦沛山!
楚修震驚,秦沛山算是他的姨夫了,他手中掌控着護龍衛,他竟成了楚琰的人?
三軍一哄而上,又是一場血戰,已有人衝上去護着楚琰,將之推入三軍的護盾之中,他雖受傷,卻並不算重,他就坐在輪椅之上,看着這一場廝殺,笑了。
楚修被俘虜,手臂與左腿都受了重傷,人癱在那,身上的龍袍上,血跡斑斑,那腿差不多已是廢了,楚琰溫聲道:“四弟,你畢竟是皇帝,我不殺你,先將他押下去。”
這一場宮變,他贏了。
而很快,右權神色嚴肅的稟告:“王爺,北鎮王率領二十萬大軍,打着清君側的旗號,朝京城趕來,如今已在城外三十里之地!”
楚琰冷笑了起來:“看來我那個四弟,爲了對付我,竟不惜引狼入室!吩咐下去,死守城門,一旦發現北鎮王的軍隊,殺無赦!”
內亂才平,外亂又起。
城門外,北鎮王的軍隊已至城門之外,楚琰立於牆頭之上,北鎮王騎在戰馬之上,開口叫罵了起來:“楚琰,你這個亂臣賊子,今日,本王就要替皇上清君側!”
“北鎮王,你是蜀地藩王,無詔令不得入京,更無權領兵入京,你這纔是謀反叛逆!”
北鎮王已是四十多歲,按輩分算來,應是楚琰的叔父了,笑了起來:“猖狂小兒,休要胡言!謀反叛逆的人是你,皇上呢?已經被你殺了吧,今天,你就等着受死吧,攻城!”
楚琰的人馬雖折損了一些,但他想攻入並不容易,而城內十幾萬名衆個個閉門不出,心驚膽顫的想要熬過這個註定不平靜的一夜。
三軍攻入之時,並未殺害任何一個老百姓!
戰鬥持了一天,北鎮王的軍隊依舊未曾攻入!且折損了不少,北鎮王一怒之下,點燃油水投射!火海一片!靠的近一些的屋子都被燒了。
天色忽變,颳起了狂風暴雨,這纔將火給澆滅了,而此時,城門卻被攻破,北鎮王的人馬殺入其中,楚琰率軍與之廝殺,血流成河!
正在膠着之時,北鎮王卻覺得腹部一疼,原本一直貼身保護的士兵,已將一把刀刺入了他的腹部,他震驚的看着那個士兵,這時才發現,那人根本就不是他的親衛,身子直接便滾下了馬!
北鎮王遇襲,也不知誰喊了一聲:“北鎮王已死,還不速速投降?”
一時之間,敵軍大亂,楚琰的三軍趁此時機,氣勢大盛,楚琰登高大呼:“爾等若是投降,本王必不殺!”
三軍也隨之大喊:“棄械投降!棄械投降!棄械投降!”
氣勢如虹,北鎮王又已死,早就亂了分寸,漸漸的便有人將武器放下,準備投降了,這一場戰變已勝利收場!
次日,早朝之時,楚琰當着衆百官的面,將先帝遺詔宣之於口,楚修自動退位,禪位於楚琰,一月之後,楚琰登基,改國號爲昌,史稱琰帝!
登基之後的琰帝,沿用舊制,暫未改變朝廷上下的官職,卻設立了武官署,削弱了御林軍的權利,而任用武官署的一力干將,以嚴明法紀管制京城,將北鎮王權收回,派遣右權以及林寒率領三軍以及部分的北鎮王兵前去收管。
當初楚修曾急詔姜家軍回京,而後,楚琰又下達幾大詔令,令其返回鎮守邊鎮,無詔不可回,否則視之爲謀叛!
楚琰以鐵血之手段,將整個京城整治的如同鐵桶一般,在這般強權之下,無一人敢質問!
廢帝被囚,太后被軟禁,整個京城已在他的掌控之下!從此開始了,他那長達四十年專制統治,並將整個金澤國推向了前所未有的繁榮高度!
楚琰登基,而原本的晉王妃卻失蹤,也有一些侍妾改嫁,不過,還剩下幾個固守在晉王府,所有人都以爲他會將之接入後宮,分封其人,卻不料,他竟隻字未提,也並未讓她們入宮。
晉王府內
秦雲珠與崔煙坐於一處,面帶憂色:“姐姐,你說皇上這是何意?皇上登基已有一月,卻依舊沒有半點將我們接入宮的意思,這可如何是好?”
崔煙抿了口清茶道:“妹妹別急,許是皇上另有安排。”
“安排,能有什麼安排?皇上之前遇害的事傳來,那幾個女人先後都已改嫁,王妃又失蹤了,就剩下你我姐妹,我們對皇上情深意重,他竟不將我們接入宮內,也冊封,實在是叫人不解。”
對於秦雲歌的失蹤,秦雲珠覺得十分解氣,果然,自作孽不可活,能笑的最後的人是她!等入宮冊封之後,也該撈個妃子的位份了。
崔煙心下有事,與她說話也只是應付了幾聲而已,待將她送走之後,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身邊的宮女平兒輕聲道:“夫人,慧妃娘娘傳了話來,讓你進宮一趟。”
她的眼色冷了下來,一步錯,就步步錯,所以現在才置身於兩難的境地,當初以爲楚琰死了,她不願意就這麼老死在晉王府,更不願意回宮伺候太皇太后,纔跟慧妃聯繫上了,大皇子雖被圈禁,可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如今,反倒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傳消息回去,就說我知道了。”
登基之後兩月,本該百廢待興,御書房內,秦沛山臉色不怎麼好看,冷聲問:“雲歌在何處?是否安全?”
“她恨安全,岳父莫急。”
“算算日子,她也該臨盆了,這叫我如何不急,你不打算將她接回京城?”
楚琰皺了皺眉頭,面露憂色:“她懷的是雙胎,又將臨盆,實在不好長途跋涉。”
“難道你就打算讓她在別的地方生下孩子?那更危險,你既不心疼她,我這個當爹爹的心疼,我這就去找她。”
楚琰擺了擺手,示意道:“不必了,我去,我親近去接,還要勞煩岳父主持大局。”
秦沛山的神色這纔好看了些:“好,你速去速回,有本侯在,朝廷亂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