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哭哭啼啼像什麼話!一會御林軍就來了,要是看到你們這副樣子,成什麼樣子?”
她的話倒還是起了一些作用,哭的聲音漸漸小了,只敢低聲抽噎着,九公主走到秦雲歌面前,神色緩和了許多,低聲道:“你沒事吧,你是哪個府上的?”
“姐姐是安寧府的,雲薇見過公主。”
她走了過來,朝九公主福了福神,又擺出一副關切的樣子守在雲歌身邊,切聲道:
“姐姐,你還好吧?”
秦雲歌默不作聲,臉色蒼白,沒什麼力氣說話的,九公主見狀便囑咐了一句:“你好好照顧你姐姐,這次她救了本宮,功勞甚大,本宮會稟明父皇。”
“那雲薇就替姐姐謝過九公主了。”
她那句姐姐說的十分悅耳,實則恨不得她去死!秦雲歌冷冷的看着,也沒戳穿她,就算戳穿了也沒什麼意思,只是在外人面前徒增笑話而已,這樣並不可取。
御林軍到的時候,除了京兆之外,還有幾個皇子,大皇子楚元,二皇子楚慶,三皇子楚琰與四皇子楚修都悉數到場,出了這麼大的事,總得過來,九公主迎了上去。
“皇兄,你們終於來了。”
“九妹,到底怎麼回事?”二皇子急切的問,他一派清朗溫文爾雅,與九公主一母同胞,兩人感情深切,大皇子面目稍顯普通了一些,只是那雙眼卻透着陰冷。
九公主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這時,那追歹人去的人已經回來,爲首的是七品帶刀侍衛郭平,跪倒在地上。
“卑職有罪,並未追到那些歹人。”
“廢物!這麼多人,連公主還有那些貴女都保護不了,讓他們鑽了空子,出了這麼大的事,現在連個人都沒抓到,要你們何用!”
楚元一腳便踢在了郭平的胸口,他口吐一口鮮血,卻一句話都不敢說,二皇子面露不贊同之色,勸道:“皇兄,事出突然,也不能全怪他們,還是先將情況弄清楚再說。”
“是嗎?二皇弟倒是挺會爲他們找想,出了這麼大的事,這些人一個個都逃不了責罰。”
所有的侍衛個個白了臉,傳言中,大皇子十分嚴厲爲人苛刻,看來倒是真的,楚修上前一步,沉聲道:
“還是先查清楚,十幾個人,總會留下什麼線索,這後廂房內的人都被下了迷藥,九皇妹,你是怎麼清醒的?”
“怎麼,四皇兄是懷疑我嗎?”
九公主皺眉反問,火藥味十足,皇子之間明爭暗鬥不斷,九公主自然是幫着她的嫡親哥哥,對楚修一直抱有戒心,應該說,對其他的皇子都抱有戒心。
“九皇妹誤會了,我只是想問清楚情況而已。”
九公主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一些,想了想,這才說:“我記得是聞到一股藥味,好像是有人將帕子放在我鼻尖,對了,除了我之外,還有幾個貴女也是清醒的。”
又問了幾個清醒的人也都這麼說,而詢問之後的結果卻將矛頭指向了手臂受傷的秦雲歌!
那時候天比較黑,她的動作小心翼翼,沒讓那些黑衣人發現,不過並不代表那幾個貴女沒看見,秦雲歌被請了出來,她臉色蒼白,眸子卻十分深幽。
走出來的時候,她朝楚琰看了一眼,他來之後就一句話都沒說,彷彿局外人一般。
“表妹,你怎麼受傷了,重不重?”
楚修上前切聲詢問,九公主眼底劃過一絲錯愕,這纔想起這位秦小姐與楚修的關係,心緒有些複雜了起來。
“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點輕傷,請問是有什麼事情嗎?”
“秦小姐,請問是不是你暗中弄醒了那幾位小姐?”
楚慶輕聲問,聽來倒是有些憐香惜玉的味道,秦雲歌愣了片刻,隨意點了點頭,淡聲道:“是,我用的是這個帕子,裡面浸染了一味叫做茴香的藥草,可讓人保持冷靜。”
二皇子接了過去,嗅了嗅,又交給了大皇子與四皇子,幾人眼色晦暗不明,秦雲薇突然驚叫了一聲:
“姐姐,難道你一早便知道有歹人要來,所以纔會備着嗎?”
這話用心十分險惡,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她,就連被她救了的九公主也狐疑的看着她,楚修則怒斥一聲:“你這話什麼意思,是說表妹跟歹人串謀了嗎?”
“四皇子息怒,臣女也只是說出心底的疑惑而已。”
楚修冷哼一聲,楚琰則淡聲說了一句:“一般來說,身上備有清神醒腦的藥並沒有錯,出門在外,總得要小心,若不是秦小姐清醒了,恐怕這後廂房內的貴女都要被擄走了。”
“晉王說的對,若是不會聽到了尖叫聲,我們都不會趕到這來。”
郭平也開口解釋,秦雲薇還是有些不甘心,嘟囔了一句:
“可爲什麼她準備的藥能解迷藥?”
“因爲這些只是普通迷藥,很容易解。”郭平解釋了一聲,畢竟解藥是他吩咐弄的,所以他再清楚不過了。
如此這般,秦雲歌的嫌疑算是洗清了。
楚修冷哼一聲道:“秦三小姐,你是不是巴不得別人懷疑我表妹?這次她是有功之人,你卻將髒水都潑到她身上,又是何居心?不守婦德也就算了,還如此搬弄是非,實在讓人倒胃口。”
秦雲薇的臉色頓時慘白,對楚修,她是有幾分愛慕之心,被心上人這麼說,無異於剮她的心,趕緊閉嘴,一句話都不敢說了,暗自橫了雲歌一眼,這個賤女人!
楚衍神色微淡,又開口道:“那些人明顯是有預謀,後廂緊靠後山,出入之處,也只有一扇門,由侍衛把守着,地勢險要,想進來並不容易,而他們的舉動也甚是怪異,先是將各位小姐給迷暈,想悄無聲息的綁走,還殺了一些侍女,之後見事情敗露,就想殺人滅口,恐怕,這些人不是一般的歹人,而是想弄的朝廷震盪!”
他一般不輕易說話,冷漠寡言,可一旦說話,所有人都忍不住屏息靜聽着,就連大皇子與二皇子亦是,若非這個三弟生母太過卑賤又去世的早,他們早就將他視爲心腹大患!不過,皇上對他實在不喜,所以,他的威脅十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