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眯着眼,露出他的八顆牙齒,笑的十分燦爛:“沒有人再會像她一樣,這麼縱容我,對我好了,所以,三哥,趕緊將人娶回家!不然,我就求父皇,讓他下旨讓姐姐當我媳婦好了。”
楚琰眼一冷,順勢捏了捏他的小胖臉說:“做夢!”
“嚶嚶嚶,三哥欺負人……”
楚琰眉目輕挑:“走吧,現在回宮。”
小六立馬抱着他的腿賣萌:“三哥最好了,我最喜歡三哥了。”
雲歌這邊,乘着馬車慢慢回去,白芍忍不住問:“小姐,你對六皇子真好。”
“不過是買些好吃的而已,哪裡就稱的上好了?”她淡聲道,眼底卻有幾分笑意,白芍忍不住感嘆,小姐甚少像如今這般歡悅。
“回府了,一個字也不許提,若是問起來,就說剛從宮內回來。”
“是的,小姐。”
時辰並不算晚,正好趕上了晚膳,家中無論是誰,都得要上桌,老夫人這次沒刁難她,許是因爲她砸了秦沛山,心底總歸有些不安,這幾日,他可沒出書房一步,也沒向她請過安,就算是她有意派身邊的丫鬟去伺候着,也被轟了出來。
秦老夫人氣悶之下,又有些無可奈何,秦嵩山還去當和事佬,不過一點用處也沒有,他執拗起來的脾氣,誰也勸不得。
而阮氏夾在中間也難做,哄着老太太不說,還要去哄侯爺,可惜她連門都進不了,除了大夫與雲歌,他誰都不見。
而這會,秦雲秀也回府了,在太后面前伺候良久,如今老夫人一來,也多求了幾日,而她一回來,則像是衆星捧月,不僅老夫人看着當心肝似的疼,就連許氏以及芷晴芷惜兩姐妹都上趕着巴結。
晚膳的時候,秦雲秀就坐在老夫人身邊,偶爾伺候着她吃飯,禮數周到,讓人挑不出一絲錯來,長的又極美,又是在太后跟前伺候着的,老夫人看她極爲順眼,臉上笑意都沒消過。
眼色一掃那默不作聲的秦雲歌,那笑意就淡了,冷聲道:
“你爹這幾日如何了?”問她,是因爲畢竟只有她進去能見着秦沛山。
“回老祖宗的話,好多了。”
“他還是不肯出來?”
“爹的額頭上傷還沒好,不好見人。”
秦老夫人一拍桌子:“不好見人,還是不願見人?不就砸破了點皮麼,怎麼就不能見人了?”
“爹爹畢竟是個侯爺,頭破相了怎好見人?況且之前爹爹日日被召進宮內陪聖上,傷沒好之前,不敢再進宮。”
秦老夫人被她嗆着臉都氣紅了,越發看她不順眼,想隨便將她嫁了,可婚事又不是她拿捏,就算她是誥命夫人,也大不過德妃去,便越發覺得氣惱,看她這麼蹦躂,心底不爽利極了!
許氏在旁嗯哼了一聲,老夫人這纔想起還有事,便按捺下火氣,對她說:
“華驪女院,你跟你們院長說幾聲,讓你兩個妹妹也進去。”
雲歌將筷子擱置下了,用帕子擦了擦嘴,淡聲道:“老祖宗,這怕是不行的,要入女院,就必須得經過考覈,半年纔有一次,距離下一次考覈得還有幾個月,況且一旦入學之後,需三年才能結業,結業之後方可議親嫁人,兩位妹妹的年紀怕是不適合了。”
這下不僅老夫人愣了,就連許氏也有些傻眼了,得要這麼久?她是這幾日才知道入華驪女院的好處來,整個京城頂尖的貴女都在那,聲勢極高,就算不出類拔萃,掛個名頭,議親的時候,也更好些。
她纔剛回京,大女兒已到了議親的年紀,想找個好點的親家,也有些困難,畢竟她家老爺內調纔沒多久,也只是個六品的官,那個大伯雖是個侯爺,卻也不是什麼抵事的!
想結識個什麼達官貴人,那阮氏卻也一點也不上心,生怕她佔了便宜似的,所以她才急了,正好又聽到關於這華驪的傳言,這才動了心思,卻沒想到是這樣?
“雲歌,你可別誆騙二嬸,真是這樣?”
“是,不信的話,二嬸可去問問。”
許氏依舊不死心的問:“就沒有別的辦法嗎?讓你爹爹跟院士說好話也不行?”
她的兒子秦行淵已進了天鴻書院,若是能學有所成,自不必說,而兩個丫頭的親事,她得好好籌謀了。
雲歌笑了笑溫聲道:“沒有,當年我也是吃了不少苦才進的了,其實還得多謝母親,若非她,想必我也未必能進的了。”
她的話中若有所指,阮氏臉上那虛僞的笑意一凝,三年之前,她要入華驪女院,那時候侯爺正好回來了,一聽她說,便立即應下了,忙着給她安排,只是考覈這事,並非安排就能進的,無論品性才學都得考量,才學她學的並不算精,阮氏之前並未給她故意請什麼女先生,所以這方面其實算不上合格。
不過品性上卻是不錯,不過就在考覈那日,阮氏讓採蓮給她下了藥,整個人都昏沉不舒服,可她還是堅持去了,撐着完成了才藝的考覈,而後昏迷了過去,高燒不退,原本是入不了的,不過得知她是拖着體病去考的,打動了當初的應試官,所以最終還是進了。
不過後來她表現一直不溫不火,論才華不是什麼拔尖的,又總被人欺負,她性子又懦弱,所以收到了不少嘲笑,若非重生,恐怕她就這麼半途而退了。
聽她這麼說,秦雲秀淡聲開口:“姐姐,聽說結業考覈就只剩兩三個月了,若是不及格,恐怕會淪爲別人的笑柄,姐姐,是何打算?”
雲歌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個眼高於頂的二妹妹,竟關心起她結業的事情來?只是這種事當衆拿出來說,只怕讓人以爲她只是個繡花枕頭十分不堪,她甚至能看到許氏以及芷晴芷惜兩姐妹臉上那不屑的笑意。
芷惜狀似好奇的問:“難道姐姐平常一直表現不佳,所以纔有這般顧慮?我還以爲雲歌姐姐會跟雲秀姐姐一般優秀呢。”
秦雲秀反像是爲她掩飾性道:“姐姐自然是優秀的,只是今年去的少了,落下的課程太多,怕是……
芷惜噗呲一聲笑了:“那剛剛是誰還一副自得的模樣,看來是假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