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變異十八學士
昨晚來的時候,她也只是聞到了清新的芬芳,沒想到姜家的小‘花’園裡,不但有各種奇‘花’異草,竟然還有一小塊中草‘藥’田。
她按捺住心裡的驚喜和雀躍,小心翼翼的走近,裝做漫步一般,其實眼神犀利的在打量四周,確定這裡並沒有什麼監控設施,這才放下心來。
昨晚她在‘藥’膳裡放了草木靈氣,又給陳顏按摩,損耗了不少,現在正好在‘花’園裡收回來。
反正只要她不採擷過度,‘花’園裡這些奇‘花’異草,非但不會枯萎,反而會生長的更好呢。
趁着天‘色’還未完全明亮,陳悅之將體內的歸真訣運轉起來,站在這些奇珍異草的正中間位置,開始慢慢撐開雙手,旋轉起身體來。
一層又一層五顏六‘色’的薄霧狀草木靈氣,像條輕飄的紗帶,圍繞着她的身體旋轉起來,並且漸漸滲入了她的身體裡面。
如果真有遠處的人發現,最多也只能看見,她在仰頭轉圈而已,爲了不讓草木靈氣顯的那麼明顯,她故意汽化了它們,這樣雖然速度慢一點,但是安全‘性’也比較高一點。
草‘藥’或者是‘花’卉的品種越是稀有,則所得到的草木靈氣就越珍貴越‘精’純,也越有用。
陳悅之轉了七八圈之後,就停了下來,雖然有些不捨,但做人不能太過貪心。
體內昨晚的損耗已經全部補齊,並且還有多餘,此刻她的臉‘色’紅潤若朝霞一般,皮膚更是嫩的能掐出水來。
她緩緩睜開眼來,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吟’,隨即開始用歸真訣反哺這些‘花’‘花’草草。
當太陽衝破雲層,從天邊綻放第一絲金光時,陳悅之正好完成反哺,收手,輕鬆的走出小‘花’園。
一屋子裡,就看見姜琴聲坐在客廳裡。只是臉上的神情有些糾結,一會站起來,一會又搖頭,像是難以決斷的樣子。陳悅之疑‘惑’的問道:“姜爺爺,你怎麼了?”
按理說姜‘女’士不可能再出什麼妖蛾子了吧。
姜琴聲見是陳悅之,便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打了招呼,接着神情又落寞了下去,索‘性’道:“小張兒。要不你幫我去看看?不不行,還是我自己去吧。”
姜琴聲最終還是自己出去了,陳悅之也不知道他幹嘛去了,便疑‘惑’的看向張嬸。
張嬸小聲的對陳悅之說道:“半年前,老爺從朋友那裡‘弄’來一株變異十八學士,那寶貝的比人還‘精’貴,培養的方法也是請教了專家的,但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就是蔫蔫的養不‘精’神。好幾次差點死掉了,爲了養活它。哎喲,比養活一個大活人還要費錢。”
“平時都是老爺親自‘侍’候的,怕那‘花’嬌貴,連我們都不敢靠近的。最近姜琴默出了事兒,老爺子已經有十幾天沒空打理它了,你想呀,平時天天繞着它轉,它都不‘精’神,好像隨時會死掉,這都十幾天沒打理了。估計都已經枯死了,老爺子正這煩心,不知道該不該去看,怕看見它死了。又得傷心,正糾結着呢。”
噢,原來是這樣,十八學士,據說是很名貴的茶‘花’品種,而且還是變異的。難怪老爺子會這樣緊張了。
陳顏一覺睡到自然醒,神清氣爽,洗梳過後下樓,看見張嬸和陳悅之的表情,當即就嘆氣道:“老頭子又折騰他寶貝‘花’去了?”
“夫人,恐怕那‘花’不太好了,你回頭得好好勸老爺,別讓它太難過了,左右不過是一盆‘花’。”
陳顏搖頭,有些無奈的朝着陳悅之笑道:“你姜爺爺呀,除了古樂之外,也就這點愛好了。”
三個人正在說一會要如何安慰姜老,突然聽見他十分急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阿顏,不得了了,你,你快來,你快來呀。”
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急成這樣?
陳悅之趕緊扶着陳顏,一起開了‘門’,只見姜老站在小‘花’園的某處,正是剛纔陳悅之施展歸真訣的地方。
姜琴聲正在那兒上躥下跳,狀若瘋子,還拼命朝他們揮手,臉上不知道是哭是笑,讓人‘摸’不着頭腦。
他們趕過去,只見姜老小心翼翼的將一排竹子搭的‘花’架移開,‘露’出裡面一盆茶‘花’來,非但沒有如同傳言中那樣蔫頭耷腦,反而‘精’神百倍,更不可思議的是,那株變異的十八學士,竟然提前開‘花’了。
“阿顏你看,我十幾天都沒有空‘侍’候它,它居然自己活了,我原以爲看見的肯定是一盆枯枝爛葉,沒想到,它不但活着,還活的這麼‘精’神,而且還開‘花’了,天哪,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姜琴聲拉着陳顏的手,那活躍勁,不比小夥子差,一個勁讓老伴看,並且不停的說着,不停的笑着,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當時拿這株變異十八學士的苗時,老劉那傢伙,因爲蘇老沒有給他,他氣的很,還故意和葉老打賭,說我一定種不活,結果現在不但讓我種活了,還提前開‘花’了,我馬上就給老劉他們打電話,讓他們來瞧瞧,羨慕死他,氣死他,哈哈。”
姜琴聲高興的手舞足蹈,真是狀若瘋顛。
陳悅之看了那排纏了藤羅的‘花’架子,才明白自己爲何沒有看到十八學士的盆栽了。
想來是剛纔自己用歸真訣反哺時,草木靈氣潤澤到了這盆茶‘花’,便讓它重新煥發了生機,並且提前結苞開‘花’了。
陳顏也很開心,細細打量四周道:“咦,小張,你有沒有發現,今天 早上我們家小‘花’園裡的‘花’‘花’草草,好像都比平時‘精’神許多呢?”
張嬸聽到這句話,也看了看,果然如此。
雖然那株十八學士,她不敢輕易走近,但是小‘花’園,她可是天天來鋤草澆水打理的,有些‘花’兒,明明‘花’期不是在現在,明明昨天都還未結苞,怎麼今天就開‘花’了?
主僕兩個人在那兒議論來去,話落在陳悅之的耳朵裡,她有些心虛的吐了吐舌頭。想來是剛纔反哺的靈氣多了些,造成這些‘花’兒開放的季節有些錯‘亂’了,希望不會給她引起麻煩吧。
幸虧這周圍沒有監控,張嬸也不知道她曾來過小‘花’園。否則一定會引人懷疑的。
姜琴聲已經興奮的跑回家打電話去了,而陳顏卻突然笑起來:“我知道了,這些‘花’兒呀,一定都是爲悅丫頭綻放的。”
陳悅之本來就心虛,聽見陳顏這話。立即身體僵了僵,講話也有些不利索起來:“陳‘奶’/‘奶’,你以爲我是‘花’神嘛,怎麼可能爲我綻放。”
陳顏握住陳悅之的手笑道:“你自然不是‘花’神,但你是我的福星呀,只要有你在,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陳‘奶’/‘奶’你真會開玩笑,不過這話也就咱倆說說,要不然傳出去,人家要麼就是笑掉大牙。要麼就是要把我當怪物,抓去研究啦。”
“放心吧,我纔不會告訴別人,你有多好呢,我要把你這個小福星呀,佔爲已有。走,我們回家吃早飯。”
吃完早飯,陳悅之又幫陳顏把了下脈,發現她的身體已經恢復很好了,便提起告辭的事情。
陳顏哪裡捨得。非要讓她再多住一天,她還想把陳悅之介紹給自己的那些老朋友呢。
“我一夜未歸,雖然打了電話,但家裡人難免擔心。而且我家現在又在做作坊,大家都手忙腳‘亂’的,我一個人在這兒玩,於心不安呀。”
陳顏想想她說的也有道理,只能依依不捨的讓人送她走,不過卻孩子氣的跟她約好。等放了寒假,一定要過來住一陣子。
陳顏是直接打電話,喊姜蕭過來送人的,但是姜蕭有公務在身,便讓他一個小兵過來送她。
陳悅之原本想自己坐出租車回家,但是陳顏不肯,只能作罷。
開車的小夥子看起來年齡不大,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皮膚有些黝黑,但是一笑就‘露’出潔白的牙齒,看着很憨厚忠實,他說姓馬,陳悅之便客氣的喊聲小馬哥。
當吉普車開過金林縣最大的菜市場時,陳悅之原本也是好奇,朝車窗外面看了一眼,卻不想,竟是看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她立即喊停了司機小馬,從車上跳了下去,讓小馬等她一會兒,隨即緊緊跟着那個背影,發現她停在菜攤子前面,正在問價。
陳悅之越走近就越是肯定,直到走到她的側面,就已經確定了,但她沒有講話,而是等那‘女’孩買完了菜,一回頭就瞧見了陳悅之。
這個‘女’孩你道是誰,正是失蹤了有兩個多月的陳美芝,陳家老二家的大‘女’兒。
孟翠蘋本來就極度重男輕‘女’,更是覺得‘女’兒是討債鬼,當日兩個‘女’兒突然就不見了,她非但沒有哭鬧,反而樂的輕鬆,甚至像沒事人一樣。
陳美芝現在身上穿着一套舊的藍‘色’工裝,那工人裝有些大,而且一看款式就是男子的衣服,她臉‘色’明顯比在村裡明紅潤不少,原本枯黃的頭髮彷彿也烏黑了許多。
她看見陳悅之時,起初還有些疑‘惑’,不過一會兒後就明白過來,眼中也有些驚慌,立即朝反方向跑了過去。
陳悅之和兩個月前的黑瘦假小子相比起來,也是變化很大,但不管如何,輪廓面相是擺在那兒的,所以她呆愣了一會,就認出她來。
“陳美芝,你站住!”陳悅之不費吹灰之力,就追上了她,並且還抓住了她的衣服。
她直接將陳美芝拖出菜市場,讓小馬哥把車子開到一個公園的路口,這才拉她下車,認真問道:“你怎麼在縣裡?還有燕芝呢,你們當日偷了家裡的錢,一走就是兩個月,這兩個月都是怎麼過的?”
陳美芝的臉‘色’嚇的蒼白蒼白的,瑟縮着身體,聲音小小的帶着些哀求:“悅之,求求你,不要告訴我爸媽,我們在這裡好不好,我不想回去,我現在‘挺’好的,你不要告訴他們好不好?”
陳美芝害怕極了,如果讓孟翠蘋知道她現在的情況,一定會找上‘門’來的。
以前她在家裡,孟翠蘋老是說她是賠錢貨,動不動就打或是罵,從來都不把她當人看。
她跟着妹妹拿了錢,偷偷爬上了火車,還以爲是奔着新生活去了,誰想到居然會遇到人販子,兜兜轉轉,又被賣回了這裡。
“好,我不說,你別怕,我只是想要關心你罷了,你怎麼會在縣裡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好不好,或許我能幫你。”陳悅之儘量放緩聲調,讓自己的聲線充滿了善意。
陳美芝的身體這才慢慢放鬆下來,嘴癟了起來,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流出來:“我,我和燕芝走散了,我不知道她去哪兒了,我找不到她了。”
陳美芝放聲大哭起來,哭完之後,就‘抽’‘抽’噎噎講起事情經過。原來當日她們姐妹倆偷偷跑進火車,也不知道那火車是開往哪個城市的,反正在那火車上,他們認識了一個所謂的好心人。
那個好心人說要幫她們找工作,而且工資特別高,那個人還給她們買吃的買喝的,她們從未出過家‘門’,哪裡知道人心險惡,便將那個人當成了好人。
誰料那個人居然是個人販子,他是想把自己和妹妹賣到外地去。
那天晚上陳燕芝吃壞了肚子,跑‘腿’幾趟,正好聽見這些,當即就決定帶着陳美芝逃跑。
可是她們倆只是孩子,哪裡跑得過那些窮兇極惡的人販子,陳美芝又害怕的不行,中間跌倒了幾次。
陳燕芝爲了救陳美芝,就把她藏在一堆草叢裡,自己發出聲音,朝另一個方向逃跑,企圖引開人販子,但誰料人販子太狡猾了,最終還是把她們倆都抓回去了。
人販子將她們倆毒打一頓,還威脅再不聽話,就送進深山老林裡喂狼,陳美芝害怕極了,想着要不就答應算了。
但是陳燕芝不肯,鬧了幾次絕食,那人販子眼看這兩姐妹,快要死了,只想着趕緊出手,免得死了之後就什麼都撈不着了。
人販子便就地賤價,把她們姐妹倆,賣給了金林縣旁邊不遠處的一個叫朱家村的一對兄弟倆。
陳美芝本來就是認命的人,被賣到那朱家村後,也沒想着逃跑,因爲逃到外面還是一樣危險,就算要回家,也是被父母打罵嫌棄,倒不如就安心跟朱家兄弟過日子。
那朱家兄弟倆也並不是什麼壞人,只是一個年紀有點大,已經快四十歲了,一直是老光棍,還有一個弟弟是個傻子,這才耗費了家裡所有的錢,買了 兩個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