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古怪的毛病
等風停烏雲散去時,街面上除了那個焦黑的大坑外,再無其它痕跡。
衆人紛紛色變,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幹活,只是心裡卻在疑惑,那位大能所說的話。
只說童小寶那一摔並不重,但是陳悅之恨童家害了外公,又見他現在欺負週週,便有心教訓他一下,便將摻了自己變異靈氣的精製癢癢粉抹在藤蔓上面,趁着捆他甩走的時候,癢癢粉已經附着在他身上了。
此刻便是這樣的狀況,童小寶因爲走不動路,便立即讓侍候的人輪流擡他,結果才走幾步路,他就感覺渾身癢的不行,便開始撓啊撓,等到了童家大門口的時候,童家大少奶/奶於小文見到的只是一個渾身都是抓痕,還在不停撓,大叫癢癢的大胖子了,簡直殘不忍睹。
“小寶,小寶,你這是怎麼了?”於小文滿臉震驚,又是心疼,又是自責的衝了過去。
童小寶渾身已經被撓的出了血痕,他大餅臉上滿是眼淚:“娘,癢,身上好癢,癢死了,快幫我抓抓吧。”
“兒啊,你不能再抓了,都見血了。你們都是死人嘛,怎麼照顧小少爺的?”於小文氣的臉都變形了,再也不顧美少婦的形象,手掌一擡,身後跟着的八個奴才,臉上全都迅速被打了一耳光,而且還留下了手掌印。
於小文已經是築基後期的修爲了,而這羣奴才不過是練氣期,加上她又是童家大少奶/奶,誰敢違抗她的命令?
就算捱了打,也不過是在心裡怨恨罷了,臉上是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的。
“夫人饒命呀,不是奴才們不盡心侍候,只是對方太過厲害,我們根本打不過人家呀。”八個侍從一起跪了下去,磕頭認錯的同時,也爲自己辯解。
“快去請大夫。還愣在那兒幹嘛。”於小文連忙用法術禁住兒子的手腳,免得他一會要把自己撓成血人了。
走狗們連滾帶爬的退下。
很快童家的御用大夫就來了,只是他替童小寶把完脈後,眉頭堆得老高。最終滿臉愧色的對着於小文抱拳道:“老夫慚愧,小少爺這病,老夫無能爲力。”
“你說什麼?你年年享受着我童家的供奉,最好的一切都先盡着你用,你跟我說你沒辦法?”於小文都恨不得直接掐死這個大夫。
“老夫確實沒辦法。因爲小少爺這身體看起來十分健康,只是有些皮膚的損傷,並無有任何病症,老夫要如何下手啊?”
“你眼瞎嗎,你沒聽見我兒子在喊癢癢癢嗎?你快給他瞧瞧,是不是中了毒?”
大夫又仔細把了回脈,依舊搖頭,說童小寶的身體並無中毒的徵兆。
“廢物,要你們何用,滾!”於小文趕走了大夫。趕緊將體內的靈氣往童小寶身上輸,誰料靈氣輸進去還是無濟於事,反而因爲她的靠近,讓童小寶把臉給撓花了。
“娘,救我,好癢,好癢呀。”童小寶越癢心裡的火就越大,眼見着自己的親孃一直對自己不聞不問的,就來火,剛纔撓於小文的臉。也是他故意爲之。
童小寶沒有注意到,當他的指尖觸及到於小文的臉時,有一縷粉色的氣化狀東西,蔓着他的指尖。滲入了於小文的身體裡面。
“好兒子,你放心,娘一定會找人治好你的。”於小文咬了咬脣,站了起來,快步走出去,臉色鐵青的對着門外聽候命令的管家詢問道:“大少爺現在何處?”
管家低下頭有些支支吾吾。待於小文又嚴厲的問了一遍,他才額頭冒汗的說道:“大,大少爺去,去了流雲閣。”
於小文一下子握緊拳頭,眸中放射出寒光,指甲都嵌入了掌心之中。
但這種疼,卻是及不上半分對兒子的擔憂。
“快派人把大少爺喊回來,就說寶兒病了,他這個當爹的難道一點都不着急,整天只顧着花天酒地嗎?”
管家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出。
“你們速去派人,把大少爺喊回來,只說家裡出大事了。”於小文吩咐完,便見管家動也不動,頓時更火,直接將人抽出去十丈遠。
“大少奶/奶,不是小人不肯辦事,只是大少爺臨走時有吩咐,說除非等他事情辦完,任何半中間去打擾他的人,會被處死。”
“準備車子,我親自去,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也要連着我一起處死!”於小文氣的火冒三丈,管家趕緊喊司機把車子開了過來。
坐上車子的於小文越生氣,就感覺身體越發有點癢癢的,開始時她還能稍爲剋制一點,畢竟是童家大少奶/奶,是頭有臉有身份的人,不好當着司機的面,去撓某些隱秘的地方。
但是隨着車子開動起來,那癢意越發難忍,她將心法在體內運轉幾周天,才稍稍緩和一點,但只要一停下來,就立即會有癢意像潮水般涌來,並且開始擴散,頭臉手都有些癢了起來。
車子很快來到流雲閣,名字起的很古意,其實就是夜總會的代稱,不過裡面的服務員基本都是練氣期的罷了,只有極少數打掃衛生的老大媽是普通人,其它人基本都是修仙者。
於小文的身份,隱族城中誰人不知,她一路走進去,夜總會的保安根本都不敢攔,只能屏着氣低着頭,讓她橫衝直撞的進去了。
流雲閣本就是童家名下的產業,於小文現在又管理着童家一大攤子事兒,誰敢管她?
她一路順利來到了幽歡殿,還沒走到門前,就聽見了裡面急促的喘息聲,還有那不堪入耳的叫聲,而且聽聲音,竟不止一男一女,倒像有好幾個女人似的。
她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火氣終於騰騰騰達到了一個臨界點,幾乎是一腳就踹碎了幽歡殿的紅木門,頓時眼前的一切都呈入眼底。
儘管她已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但是眼前這一幕入眼,還是忍不住臉上發燒。
郭志遠在賣力的攻城掠地,一點點的吸取着女子體內的靈氣。感覺着自己的修爲在一點一點的進步,滿心狂喜,神情詭異的看着那少女的嬌顏慢慢變成枯如樹皮的老人時,突然被人打斷。一下子脾氣就上來,看都不看來人,就揮出去一掌。
於小文快速拿出一把紙扇,伸手一擋,終於將那道無形的氣勁給化解了。方纔怒斥道:“郭志遠,你瘋了不成?”
身下的少女再無任何氣息,郭志遠這才退了出來,慢條斯理的任由旁邊的少女爲他披上衣服,另又有人將那已經死去的少女屍體拖了出去。
旁邊的幾個少女快速低下的眸子裡,有一抹劫後餘生的慶幸。
幸好大少奶/奶過來了,要不然她們肯定也難逃一死。
雖然明知道,進了這流雲閣,就是爲大少爺的修爲而犧牲的,但人都是想要苟活着的。哪怕能多活一天也好。
“你不好好的做你的當家奶/奶,施展威風,爲你們於家撈好處,來這兒做什麼?”郭志遠盤腿坐下,剛纔吸入了大量的少女體內的陰性靈氣,現在他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將適合自己的留下,不適合自己的化解排出。
否則時間一旦留長了,容易留隱患。
“寶兒出事了,你也不管嗎?”於小文就算知道丈夫是爲了修煉才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但是看見這一幕,還是很刺眼。
“哼,你不要忘記我們童家是以什麼立根本,一個不能修煉的孩子。就等於是廢子,也就只有你才當成個寶。”郭志遠再度拉過兩個少女入懷,一邊上下其手,一邊滿臉冷笑。
於小文死死的瞪着他,看着這一幕,眼睛都紅成了血。
“寶兒沒有靈根。難道還怪我嗎?是遺傳,遺傳你懂不懂,就算你換了副皮囊又如何?你永遠都及不上他十分之一。”於小文也是氣瘋了,纔會喊出這樣一句沒有理智的話來。
誰料郭志遠根本就不生氣,反而大笑起來,輕視的看向於小文:“你覺得他好,你去找他呀,可惜呀,他現在眼裡只有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婆,就算你於家二小姐再貌美如花又如何,他恐怕都瞧不上呢,畢竟誰會喜歡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呢?我童遠只是換了個皮囊,但你於二小姐,可連整個心都是黑的,表面上裝的純潔如白蓮花一樣哄騙着他,背地裡又來勾引我。真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你們於家整個就是大笑話。”
“住口,住口,住口!我是不得已,我是不得已的,若我早知道你想對他做那樣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幫你的。”於小文就知道自己不能和這傢伙比無恥,因爲童家人就是無恥的典型代表。
“是呀是呀,因爲不得已你揹着他跟我約會,因爲不得已你主動勾引我,因爲不得已你將他騙到我童家,你都是不得已。於小文,你何必自欺欺人呢?我壞我承認呀,我壞的光明磊落,我壞得坦坦蕩蕩,你呢,你敢嗎?你不覺得你這樣太讓人噁心了嗎?”
郭志遠說完大概猶覺得不夠,又補充一句道:“如果你還想享受童家給你帶來的好處,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做好你份內的事情,其它不該你管的,一樣都不要管,否則這隱族城中多的是女人來當童家大少奶/奶。”
於小文渾身的氣勢,猶如被扎得泄了氣的氣球一般,立即癱了下來。
她深吸好幾口氣,方纔平緩了下來自己的心情,再度體挺直了脊背,高昂着頭,像來的時候一樣,傲氣不可方物的走了出去。
既然童遠靠不住,那寶兒的仇,就只能依靠她自己來報了,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就算沒有靈根,不能修煉,她也無法做到對他不聞不問。
郭志遠眸光裡含着濃濃的輕視,看都沒有看離去女人的背影,但就在於小文身影消失的同時,他原本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變得陰沉,朝着身旁兩個少女低吼道:“滾,都給本少爺滾出去!”
服侍的兩個少女嚇的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郭志遠坐在沙發上面直喘粗氣,如果此刻有人用內視之法查看他體內的話,會發現驚人的一幕。
只見郭志遠剛剛吸收到的靈力,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不見,纔剛升到築基大圓滿的狀態,不過維持了纔不到半小時的功夫,就跌落到了練氣三層。
噼呤啪啷!
郭志遠站起來。氣的滿臉通紅,不停的將包廂裡的東西全都砸的稀巴爛,大吼道:“爲什麼,爲什麼,難道是老天爺對我的報應嗎?”
“不。我不相信報應,我一定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童奴進來!”郭志遠低吼一聲,立即從內格的小門後面,走進來一個人,跪在了郭志遠的面前。
“幫我想辦法,我不能這個樣子,如果讓老祖知道我現在的狀況,一定會拋棄我,改從旁門族中再立繼承人的。我不能丟了這重身份,我不能!”
以往他仗着這重身份,得罪了太多的人,他們多是看在童家老祖的身份上面,纔不敢動手,只要郭志遠一旦成爲棄子,他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於小文這個賤人嫁給他時,就別有用心,一邊享受着童家的榮華富貴,一邊又替於家當內線。
他整日流連流雲閣。製造風流的假象,就是爲了防她。
若是讓於小文知道真相,恐怕比老祖知道了,還要慘。那將是顛覆整個童家的可怕事情,到時候老祖會把他捏成灰灰的。
“主子,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若與你陰陽合體的女子修爲在練氣十層以下的,那麼主子得到的靈力可以保持一刻鐘,消散之後。您剩下的雖然少,但卻有微量的進步,而在練氣大圓滿的可以保持二十分鐘,築基初期的可以保持半小時……”童奴的聲音很沙啞,像磨刀石的聲音,劃過耳膜,讓人感覺十分不舒服。
郭志遠的眸子逐漸亮了起來,剛剛那個女子她的修爲就是築基初期,是流雲閣的老闆用手段擄來的。
那些靈力讓他瞬間變成大圓滿的修爲,而且堅持了半小時,最後剩下的修爲雖然不多,但是卻讓他從練氣一層變成了三層。
“如果,如果有一個築基大圓滿期的女子,肯定可以保持一小時以上,而且剩下的修爲也能讓主子您達到練氣後期。如果有十個這樣的女子呢,主子您的修爲很快就會恢復到原先的狀態了。”童奴聲音裡滿是諂媚的說道。
郭志遠伸出腥紅的舌頭,舔了下自己的嘴角,像是十分渴似的眸裡閃過貪婪的目光:“這陣子正好是與外界交易的時候,會有許多生人進入隱族城,正是我們下手的大好機會。你,立即派人去將那些人的情況摸清楚,速速報來,不管美醜年齡多大,只要是女人就行。”
童奴低頭道聲是,很快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於小文一回去,便立即將那些照顧童小寶的人喊過來,讓他們詳細說明下事情的經過,當得知對方竟然降下一道雷電,將街面炸出一個大坑時,於小文的臉色變了又變。
童小寶那邊,她一回去,就命人給他注射了鎮定劑,總算讓他安靜的睡了過去。
而她自己身上的癢意也被她不斷維持心法壓制着。
她感覺事情有些棘手,對方的修爲明顯比她高,而且聽那話意思,和老祖還有關係,是看不順眼童小寶欺負人的行爲,纔出手教訓的。
童家老祖已經活了七八百年了,最近五十多年一直在閉關衝擊元嬰,如果能夠成功,那麼童家的勢力又將壯大幾分。
如果失敗——
失敗也挺好的,到時候於家就能打敗童家,成爲隱族城中的老大了,那條靈脈也該換個主人了。
畢竟於家的金丹老祖還有兩百多年的壽命。
童家的家主和家母十年前剛進入金丹初期,但是由於進階的時候受雷劫傷的太深,現在根基有些不穩,一直在閉關療傷,除非發生重大事情,否則不能輕易去打擾。
修仙家族就這一點殘酷,不管你先前是嫡生還是庶生,不管你多受寵,一旦測出沒有靈根,立即就會變成棄子。
所以就算她找到公公婆婆,他們也不可能爲了寶兒出頭。
而對方又這麼厲害,於小文一下子頹廢的坐在了原地。看來這個仇一時半會是報不了了。
陳悅之讓上官磊這樣說話,原來也只是想要把水攪渾,給童家搜人製造點麻煩,萬萬沒想到歪打正着。倒是避免了一次被找麻煩的機會。
他們倆將週週抱到郊外無人處,陳悅之趕緊用梅花銀針幫他輸了點木靈氣,纔看見他如金紙般的臉色緩和了些。
當週周醒過來時,正好看見陳悅之在收拾金針,頓時目露驚訝:“陳姐姐。你是大夫嗎?”“略通一些岐黃之術,怎麼啦?”
週週立即跪在地上,給陳悅之拼命磕頭:“陳姐姐,我知道我不該有這樣的請求,你們救了我,已經是大恩大德了,我不該不知足,只是我娘她的身體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從小我就只有和娘相依爲命,我天天出來引客賺錢。也是爲了給娘買一貼藥治傷。只是藥閣裡的藥太貴了,一百顆靈珠,才能買一貼藥,而娘身上的傷,沒有十幾貼根本就治不好。”
“你慢慢說,別哭,你是說你娘受了傷,不是生病?”她隱約記得先前週週曾說,他娘是爲童家幹少才受的傷。
週週點頭,一邊用袖子抹眼淚一邊說道:“我娘之前在童家的藥田裡幫忙幹活的。那天傍晚。突然狂風大作,雷雨交加,天空裡有一條巨大的黑影十分嚇人。
當時正值靈藥收割的季節,藥田的管事不准我娘和其它工人休息。還讓他們冒雨收割靈藥。就在這時候,突然就有許多雷電劈了下來,就和今天那些雷電相似,把靈藥都給燒焦了,有些工人也被炸成了焦炭。”
週週喘了口氣,眼中漫出驚恐。似是看見了什麼極可怕的事情,繼續說道:“我孃的修爲算是高一點,大概有練氣五層左右,她拼了命的逃跑,但還是被管事和那怪蛇打鬥時的法術波及到,傷了肺腑,吐血暈倒了。
那管事才築基修爲而已,根本不是怪蛇的對手,幸虧他擅用陣法,便布了一個陣法將那怪蛇困在其中,他自己先逃了。
怪蛇將百畝藥田裡的靈藥靈氣一吸而空,然後便不知去了哪裡,等管事帶着童家大少奶奶等人趕到時,田邊一片狼狽,只有死掉的夥計,還有我暈倒的孃親。
他們只以爲我娘也死了,便只管將我娘和其它人找了個坑埋了,結果我娘醒來後自己從土坑裡爬了出來,爬到了家中。但身上的傷實在太嚴重了,我們將所有的家底都用光,還跟鄰居借了許多外債,也沒有治好。
那傷口極其古怪,總像有閃電在裡面駐足似的,每當大夫把傷口治好,第二天就會自己再度裂開,這一裂之痛,簡直難以承受,我娘要不是掂記着我,早就想自殺了事了。
我想也想通過修煉來治傷,但她發現,她每修煉出一點點靈氣,立即就會被那傷口給消耗掉了。我跑去童家,希望他們能幫幫我娘,但是童家管事卻將我哄了出來,說不追究我娘損失靈藥的責任已經算是仁慈了,居然還不知足。
我沒辦法只能去藥閣苦求,最後被好心人告知,藥閣裡有味叫雷靈丹的東西,或許能治我孃的傷,但那雷靈丹貴得要死。最差的也要一百顆靈珠一顆,好一點的甚至要一塊中品靈石,我每天的收入也就幾顆靈珠,有時候還要被街上的地痞流氓盤剝,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湊夠錢買到雷靈丹。”
陳悅之和上官磊對望一眼,會吐雷電的怪蛇?傷口有上雷電纏繞?
或許他們還真能幫上點忙呢。
“週週,我雖然是大夫,但據你所說,你孃的這傷很奇怪,我不一定能治好的。”陳悅之心裡已經有了數,但她不想答應的太快,這世上多得是鬥米恩升米仇之人。
“只要陳姐姐願意去看一看,不管能不能治好,我都感謝,並且願意賣身爲奴,從此以後就爲你們作牛作馬。我雖然修爲不行,但是我對這隱族城十分了解,而你們二位想必以後,還會來隱族城裡出售東西,有個自己的人在這兒想必會方便得多。”
週週這個小屁孩還挺聰明的,居然會跟人講起條件來。
不過他說的還真有道理呢。陳悅之以後可能真的要經常進來賣東西,如果有個自己人,那當然好。
只是週週會成爲自己人嗎?
暫時不急,且看看再說吧。
陳悅之二人就跟着週週。往他家走,果然很偏僻,距離街市中心,足足走了有一個多小時,周圍都快荒無人煙了。才終於到了一個小村子裡面。
村子裡果然很貧瘠,而且所見都是老人和孩子,走了五六戶,一個青壯勞動力都沒有見到。
週週不等他們詢問,就主動介紹說青壯勞動力,但凡有點資質的都進城了,在那兒打工,不但可以多賺靈珠,而且那兒靈氣比這兒好,還可以修煉。若是僥倖能修煉到練氣五層。還能到大家族去幫工。
當初週週的娘就是到了五層,從而獲得了去童家藥田幫工的名額的。
就算是這樣一個貧瘠的小村子,週週家的木屋也是最簡陋的,他略微臉有點紅紅的,不太好意思的樣子,陳悅之和上官磊倒是顯的十分自然。
週週一到門口,就立即歡快的跑上竹樓,喊道:“娘,娘,我回來了。”
隱族城中對於長輩的稱呼。沿用的是舊制,雖然他們也用手機電腦等現代物品。
“週週,你回來就好了,我剛纔聽阿公說街上出了事。我正擔心你呢,你沒事就好了。”從北面屋子裡,傳出一個極爲柔弱的女子聲音。
“娘,我帶大夫來了,她一定會治好你的病的。”
週週將陳悅之往北面屋子引去。
“傻孩子,娘這病。一般的大夫哪裡治得好。”屋中女子低笑一聲,她以爲兒子又沒錢,哪裡請得到修仙界的大夫,大概是普通的治傷醫生吧。
屋子裡很暗,週週趕緊跑進去,把油燈點亮了,破舊但卻洗的很乾淨的藍被木板牀上,躺着一個皮膚蠟黃,臉龐精瘦的中年女子。
陳悅之才一靠近,看見那張臉龐,直接震驚在原地。
隨後而來的上官磊也心中暗自驚訝:怎麼回事,爲什麼週週的娘,和陳悅之的母親李清霞,長的如此相像?
李清霞未修仙之前的模樣,他是見過的,十分精明能幹,和藹親切的鄰家大嬸,那時候的模樣,幾乎和眼前這女子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周大娘捂着胸口壓抑住心裡想要咳的感覺,努力擡起眼瞼,看向牀邊的人,待發現只是兩個很年輕的少男少女,心裡更是無望。
“陳姐姐,你爲何一直盯着我娘瞧?”週週有些不解,來回打量陳悅之和周大娘。
陳悅之在腦海中努力回想前世的事情,她隱約記得曾聽外婆說過一個事情,就是當時父親要在計劃生育的情況下,把她拿掉,當時外婆曾說過一句話。
她說在大舅和二舅之間,她還生了一個女兒,叫李清梅,只不過五歲多的時候,去趕集的時候走丟了,她都心疼的跟割了肉似的,問陳維心怎麼那樣狠,孩子剛成形,就要打掉的話。
不會這麼巧,周大娘就是當年走失的三姨李清梅吧?
“周大娘,你的名字是不是叫李清梅?”陳悅之太好奇的,所以就直接問了出來。
周大娘眼中立即閃過一道警惕,防備的看向陳悅之,眼中有一絲慌亂,結巴道:“你,你們認錯人了,我不知道什麼李清梅,趙青梅的。”
週週一臉疑惑:“娘,你不是?”
“週週,這二位是什麼人哪,面生的很,你爲什麼把他們帶過來呀?”周大娘趕緊打斷了週週的話,生怕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來。
週週從小就在市井打滾,是最會識人眼色的,被娘這樣一打岔,立即明白了周大娘的意思,他趕緊解釋道:“娘,陳姐姐和上官哥哥是好人,剛纔我在街上被童小寶他們欺負,就是陳姐姐他們出手相助,要不然我可能回不來了呢。”
“咳咳,那小婦人多謝二位恩公,只是我們這家也實在窮的叮噹響,沒有什麼好報答二位的了。我看二位面生的很,講話也不像本地口音,應該是來參加坊市的吧。城裡的旅館住宿的確很貴,如果二位不嫌棄的話,我家還有兩間空屋,可以借給二位暫住。”
陳悅之看她這樣極力掩飾,說明她可能真的是,不由心裡激動起來,當年因爲趕集走失了一個女兒,是外婆的心頭恨事,如果能找到這個三姨,外婆一定會很開心的。
她根本不擔心有人冒名頂替,因爲除了特殊小組,沒有人知道她來了這隱族城,更不可能提前在這兒埋伏下來了。
而且這張臉和李清霞長的太像了,幾乎是最好的身份證明。
“我媽媽叫李清霞,爸爸叫陳維——”陳悅之慢慢說出一個個人名,眼都不錯的盯着她,只感覺她的雙手一下子抓住了被褥,渾身也僵硬了似的,尤其當陳悅之說:“我外婆叫付桂花,外公叫李正直。外婆跟我說,當年曾有一個三姨五歲的時候,趕集走丟了,那是她一生最後悔最心痛的事情,如果能找到三姨回來,相信她老人一定會很開心的。”
周大娘扭過頭的臉上已經是淚水模糊了,她輕輕涰泣起來,卻還是警惕的低聲道:“你有什麼憑證?”
憑證?
這個家窮的叮噹響,她們還能圖謀什麼,爲何周大娘還這麼警惕?這有點不同尋常。
陳悅之正在困惑的時候,上官磊碰了碰她,小聲道:“給你外婆打個電話,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對呀,她怎麼關心則亂,沒想到這兒呢。
自從陳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以來,舅舅舅媽都在陳家上班,外公外婆家的條件也是越來越好,早在去年就裝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