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3、真的來了
青溟真人大駭,趕緊將匕首拿了開來,卻見手掌中間的傷口,深可見骨。
他趕緊拿了丹藥出來治傷,又調息一番,這才讓臉色不那麼難看,朝着外面朗聲道:“何事?”“仙劍宗的九幽真人求見。”
“請他到議事廳奉茶,我即刻就到。”青溟真人起身,發現衣角也沾染了血跡,便又施用了一個去塵訣,衣裳這才恢復了潔白如新。
當他走出洞府時,腦海中關於之前的夢境已經忘得乾乾淨淨。
九幽真人是來詢問銀蛟的事件,因爲銀蛟先折騰了仙劍宗,把那兒弄的人仰馬翻,損失慘重,原以爲只是對他們仙劍宗尋仇,但沒想到過沒幾天,居然又來天元宗鬧事了。
九幽真人從山下過來的時候,發現山上到處凌亂,建築物被毀了大半,一問才知道那隻該死的蛟妖居然也跑這兒來鬧騰了。
仙劍宗的掌門有點擔心,那蛟妖還會繼續出來爲非作歹,打算找十大門派的掌門一起商量,結成聯盟,互通有無,如果再有人發現那蛟妖的蹤跡,一定要及時通知大家,也好一起出力,將它收伏。
青溟真人和江子鶴對望一眼,都心知肚明,那銀蛟在天元宗鬧事和仙劍宗鬧事的性質是不一樣的,但表面上並不顯露,自然是答應下來。
九幽真人臨走時,又旁敲側擊了一些朝陽門的事情,還說不知道能否代爲引見?
也被青溟真人給淡淡的擋了回去,還說如果他們知道對方的消息,怎麼可能還是三流門派呢?
九幽真人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又與他們約定了哪天開十大掌門見面會,商討圍攻銀蛟事件之後,就告辭離開了。
話說銀蛟回到朝陽門後,把陳悅之一頓批評,又將天元宗的行徑添油加醋的一番描繪。
陳維等人嘆息道:“果然應驗了一句話,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就算那些丹藥在我們這兒不值錢,但在外面可都是天才地寶,我們半賣關送的給了那麼多,都足夠撐起一箇中等門派了,他們居然還想打這樣的主意。”
原本他還想每隔幾年,帶弟子們出去走走,現在聽見銀蛟這樣描述,直接將這個想法劃拉掉了。
就這樣過着安靜的修煉生活,挺好的。
雖然偶爾有小矛盾,但並未有一些大的廝殺,這樣的平靜是難得的。
因爲陳悅之決定在末世救人過後,就和全家人一起進入九層妖塔歷練了,所以這新任掌門就得趕緊培養出來,而且朝陽門的四周也要重新進行加固防禦。
雖然說有天然的屏障,但這些禁制經歷了幾萬年的時光,誰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消失了呢,到時候朝陽門豈非會變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正好這次用丹藥兌換了大量的寶貝,其中不乏有些高階陣法。
陳悅之和上官磊,尋來門派裡對陣法比較感興趣的同道中人,一起研究揣摩,制訂了三步路線。
首先是門派最外圍的隱藏陣法,會將整個朝陽門都隱藏起來,讓人摸不清楚方向和位置。中間則是防禦陣法,只要有人強行闖入,並且攻擊了這重陣法,就會自動啓動最裡層的攻擊陣法。
除此之外,還在樹林河邊各處設立陷阱,又定好安全路徑,只有朝陽門弟子手拿玉符,才能通過,否則其它人都會遭遇靈獸攻擊。
而朝陽門的弟子也要起心魔誓,發誓永遠不會將這些東西告訴外人,傷害門派利益,否則就要受永世折磨。
最後一件事,就是挑選弟子演練對敵劍陣,這除非是遇到重大敵人才會使出來的壓箱貨,殺手鐗。
就這樣忙碌着,門派的攻防設施一點點在完善着,新挑出來的掌門就是姚六國,他做事沉穩大氣,而且修爲也是穩中升,原本在村子裡,就很有人氣。
轉眼半年時間就過去了,陳慧之終於閉關出來了,馬立忠欣喜若狂,趕緊抱着嬌妻回房溫存了一會兒,這才放她出來和陳維等人說事。
這次閉關的收穫是巨大的,陳慧之果然在陣法上有極高的天賦,雖然這捲上古陣法,她只研究透了三分之一,但是目前來說,他們用來也是綽綽有餘了。
而且陳慧之還對這些陣法進行了時代的更替和改良。
先牛刀小試了一下,在朝陽門的各個藥田靈植田與各家各房之間設立的短暫傳送陣,經過大家試用,發現傳送陣很穩固,維持百年不成問題。
爲了防止有外人誤入,陳慧之還做了改良,讓傳送陣多了一層精神烙印,即每位門派弟子在傳送陣上面滴一滴血,那麼該名弟子就可以在傳送陣兩頭來回傳送了,而其它人則會被彈出來。
若是客人怎麼辦呢?則需要拿到朝陽門的接引玉牌,也可以跟着傳送陣走。
“大姐,你真是太棒了,也不枉費姐夫守了半年寡。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嘗試在九層妖塔和朝陽門之間,做一個跨越時空的傳送陣。跨的這麼遠,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若能成的話,那簡直太好了,以後只要門派弟子進入了元嬰期,都可以直接由朝陽門傳送到九層妖塔,進入到其中歷練,從而踏上仙路了。”
事不宜遲,幾個人立即就動身。
小毛和銀蛟的力量經過十年光陰,又提升不少,加上陳慧之四人的修爲也增加了,自然應對起虛空風暴容易得多,從朝陽門到華國只用了不到十天的時間。
陳悅之特意找了個地方,看了下日曆,現在距離末世來臨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他們先去九層妖塔,打開儲物袋,拿出了上萬種材料,陳慧之開始細心佈置傳送陣。
在朝陽門的另一端已經佈置好了,現在只要將九層妖塔這裡的佈置好,完成感應,就能夠傳送了。
上官磊周圍巡視了一圈回來後,臉色有些不太好的說道:“大姐,姐夫,你們有沒有感覺不太舒服?”
馬立忠正緊張的守護着妻子,而陳慧之則完全沉入雕刻陣石的世界,完全聽不到,只有陳悅之皺了下眉道:“是有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這是怎麼回事,上次我們過來,沒有呀。”
“阿悅,你嘗試把修爲壓制一下看看,那種難受的感覺是不是會好一點,我剛纔就是這麼幹的,我發現一直壓制到元嬰期的時候,那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才消失了。”
陳悅之照法操作,發現果然如此,修爲程度越高,就越難受,像有人掐着脖子似的,根本無法呼吸,但如果將修爲壓制往下,就像那人掐着的手鬆了似的。
一直降到元嬰大圓滿,那種掐窒感才徹底消失。
“我想通了,姐姐和姐夫之所以沒有感覺,是因爲他們本身就只有元嬰修爲,所以並沒有遭遇到這種壓制。可爲什麼九層妖塔的外圍會有這樣的壓制呢?”
上官磊大膽的猜測道:“看來離我們的假設更近一步了,這九層妖塔的進入資格就是元嬰,但如果外圍沒有修爲壓制的話,那渡劫大能來,豈不是秒秒種就能將這兒毀了?”
道理沒錯,可是這兒倒底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居然連分神修士都能被壓制?
“妹妹,這裡我感覺得到,也有一個龐大的陣法,比我看到的卷軸,還要古樸,很可能是仙陣。”陳慧之緩緩淨開眼睛,一個陣石已經刻畫完畢,臉色有些蒼白,她盤腿修煉了一會恢復。
如果真是仙術陣法,那就說得通了,人家仙人想壓制他們,肯定是輕而易舉呀。
可這種壓制陣法又是誰擺下來的呢?
這個大家就不知曉了。
不管它了,反正只要不是壓制到毫無修爲就行了。
上古傳送陣,不是那麼好擺的,陳慧之研究陣法,馬立忠和陳悅之上官磊三人輪流給她守護。
時間過得飛快,當陳慧之終於完成傳送陣的時候,外面的世界已經翻天覆地,殘不忍睹。
末世真的來了。
末世來臨的前一天。
金林村裡,張寡/婦正跟才從派出所放出來的****眉來眼去,她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但因爲保養得好,看起來皮膚身段都不錯。
“小鬼,你就不怕你爸打斷你的腿?我可是你繼母,你怎麼做這樣的事呢?”
三年前****的父親李大國,終於成功擺脫了自己的妻子,和張寡/婦成了合法夫妻。
李大國的妻子帶着女兒李梅梅離開了金林,去向不明,而****卻是搬進了張寡/婦家裡,明着喊繼母,背地裡行不軌之事。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來吧,騷/娘們,裝什麼正經。”****雙眼通紅,喘着粗氣,就朝着張寡/婦撲了過去。
兩個人正大戰的痛快的時候,突然聽見天空裡響起一陣陣連綿不絕的雷聲,然後是天漏了一般,瓢潑的大雨不停的灌了下來。
沒過半小時,就已經超過張寡婦家的門檻,水淹了進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水平線迅速漫到了他們的牀邊。
一陣陣怪風吹過,居然將張家的屋頂都給掀了,頓時只剩下幾根橫樑,大量的雨水冰冷的灌了進來。
兩個人的好事還沒有完,但眼下哪裡還顧得上,趕緊撈出早已經被水泡的衣服,趕緊逃命吧。
****眼睛瞄到一個廢舊輪胎,立即拿過來,就往前方撲騰而去,想要離開。
張寡/婦還光着身子哪,凍的瑟瑟發抖,一把扯住他的腳腕:“死鬼,你不能丟下我們娘兩啊。救我,救救我們,只要你救了我們,以後我們娘倆,都是你的人。”
輪胎地方太小,只能容納一個人,****怕人多的話,萬一沉了就麻煩,想都沒有想,直接轉身,就朝着張寡/婦的頭上踹了一腳,將她踹開後,他拼了命的朝屋外劃去。
大洪水突然到來,許多人家的錢財物件都被大水衝了出來,****一路便撿到了不少存摺,一看上面的數字,立即心中大喜,哈哈,這發家致富的速度太快了,太給力了。
反正是撿的,又不是搶的,還不用擔罪過。
他原本想要往高處漂的想法,立即改變,隨手從水中抄起一根斷掉的鐵鏟,開始朝着村裡最富有的幾戶人家划過去,想要趁火打劫。
自從陳家人帶着一部分人離開金林村後,原本在市裡建築工地混的陳勇,立即跑了回來,通過買通一些村民,假模假樣的選舉成爲新金林村的村長。
這十年來,他作威作福,過着猶如土皇帝的生活。
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村裡的女人,下到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上到三四十歲的少婦,很少有不被他欺負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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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人卻不敢反抗,只因爲陳勇居然有仙人撐腰,還會法術,就有人親眼見到他把一箇中了眼鏡蛇毒的女人用一粒丹藥給救了回來。
此刻整個金林村都陷入了一片汪洋之中,天空中的雨卻還在下,全村的屋子都塌了,只有村長陳勇家的屋子完好無損,原因無它,因爲有一道淺淺的藍色光罩,籠在他屋子四周,正好隔絕了那些水的入侵。
而這些藍色光罩,來自於二十個中年男子,只見他們手指捏訣,使用的竟是最基礎的修仙心法,同時運功,便有道道流光從他們的指尖飄逸而出,逐漸匯聚到空中,形成藍色的光罩。
王金花攙扶着陳太康走了出來,十年過去,他們已經老得不像話,陳太康更是如風中枯葉一般,隨時會離開人世。
“老二,你不是答應過你爸,只要你爸把那些寶貝給你,你就會好好守護金林村,救助大家嗎?現在外面洪水滔天,這麼多村民沒有出路,哭爹喊娘,作爲一村之長,你怎麼不叫人去救,反而縮在家中?”王金花很是氣惱的說道。
陳勇有些不耐煩的看了一眼王金花,肉笑皮不笑的說道:“王家嬸子,你不要說得好聽,爸又不肯把好東西給我,給的都是最差的,我們能保住您二老,和我們自己,已經不容易了,哪裡有餘力去救其它人,你又不是沒看到這洪水有多嚇人?不過如果你們肯交出真正的寶貝來,我跟你發誓,一定不會置這些村民於不顧的。”
陳太康氣的擡起枯瘦的指尖,指着陳勇哆索,嘴脣顫抖着,想什麼,但是咳了半天,卻是一個字沒有說出來,越喘越急,最終眼睛一翻,朝後面倒去。
“太康哥!”王金花淒厲的尖叫一聲,趕緊將陳太康從地上抱了起來。(。